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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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外界看来，他就是一只玩偶熊。但作为咒术界开天辟地第一只拥有独立意识的咒骸，除了外形，他和人类也没多大的区别。
人类的好胜心、好奇心、尴尬、高兴……等等之类的情绪，他都会有。
熊猫坐在侦探社的招待区，一只熊独占了一整张沙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被扣押的人质。
整个侦探社的成员来来往往，对他视若无睹。
除了坐在对面正在喝汽水的男孩！
戴着帽子、面目是少年的对方忽然开口：“不是男孩，是可以被称为前辈的年龄。”既而又捧着汽水瓶送入口中。
看起来是秘书，熊猫听其他人称她为绮罗子的小姐，端着点心过来。
然后，点心盘子被放在了对面——是一只熊猫伸长了手也够不到的距离，除非他真的像是熊猫一样，勾着身子去够。
作为“客人”，也实在太不礼貌了。
春野绮罗子：“乱步前辈，办公桌上的零食要……”收拾吗？
“不……要的。”说出口的话一转，就改变了意思。
春野绮罗子回茶水间放好托盘，就开始收拾某张堆满零食的桌子。
全程没看熊猫一眼。
不仅是这样。
侦探社里其他人类也是如此，全程对他视若无睹：叽叽喳喳的女孩抱着旁边的男孩、发出古怪的声音，保持端庄坐姿的沉默少女，趴在办公桌上的少年，发出令人牙酸声音的医护室，禁闭般待在办公室的社长……
看起来并不担心“扣留”在高专的熊猫幼崽，也不在乎他这个“熊质”。
像是对熊猫有别样的抵抗力。
这让曾经不慎暴露过行迹、引起人类热议、尤其是被人类幼崽扒拉的熊猫有些无措。
难道不应该至少说一句——
“啊！是熊猫玩偶！”
抱着箱子的女孩，看起来应该是客人，推门进来的一瞬间爆发出快乐的尖叫。
但也格外矜持。
也许是手上的东西，让她克制着没有冲过来。熊猫这样想着。
女孩开心地询问离他最近的侦探社成员：“是要答应市长先生的提议了吗？！”
略微破音的语音，显出她的惊喜，但问题内容让熊猫疑惑。
站在她旁边的是叫宫泽贤治的男孩。男孩摸摸后脑勺：“并不是，团子前辈并不同意那个策划。”
“真的吗？”女孩失望，“实在太可惜了。”
女孩东张西望：“不过，好像没有看到团子君？”
“因为前辈出门做任务去了。”
“这样啊……”女孩苦着脸，“明天就轮到后援团的其他人过来了……”
宫泽贤治：“呃……”
然而女孩很快又恢复了最初时的喜悦，将手上的箱子一把塞进他怀里，双手合十拜托：“点心一定要送到团子君的手中喔！拜托拜托！”
“一定会的。”
女孩依依不舍离开，宫泽贤治熟稔地将纸箱放在已经被绮罗子收拾了一大半的办公桌上。
乱步打了个响指，眯着的眼睛也阻碍不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快乐。
熊猫两眼发晕：五条悟让他观察侦探社的动静，尝试搞清楚熊猫幼崽手中宿傩手指的来历，但这侦探社也太古怪了吧？
实在太难为熊了……
“咔——”
社长办公室和侦探社大门一同被扭开，打断熊猫的郁卒。
首先进门的是太宰治，声音愉悦：“当当当，我们回来啦！”
接着让开身体，露出后面的中岛敦和他背上的夏目团子。
抬头的社员们脸上笑容露出一半，接着像想起什么，皆一回头。
社长福泽谕吉紧抿着嘴，不太有表情的脸，看起来格外严肃。
气氛沉默了一会。
福泽谕吉的眉头紧皱：“还在醉酒？”
“团子回来了？”与谢野晶子从医护室里钻出来，“太好了！”
像是默剧进入有声时代，侦探社热闹起来。
大家志同道合地忽略了雕塑般的社长，围拢到门人，有意无意地挡住了社长的视线。
只有坐在沙发上的熊猫，感觉，这位福泽社长的眼神更冷冽了。
——不，还有一个人。
那位一直保持着端庄状态的和服少女，走到这位福泽社长跟前，默默戳了戳他的衣服。
“不要生气。”
福泽谕吉垂眸，两位和服爱好者对上视线。
“……我没生气。”
也许是同为冷脸达人的直觉，两人达成共识，撇开视线。
少女看向聚拢在一起的侦探社成员，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却格外亮晶晶。
——和熊猫买熊猫周边时的表情，十二万分雷同。
另一边，最开始只是装睡，但后面真的睡着了的夏目团子，似乎感应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惬意地睁开眼。
打了个大哈欠，从中岛敦的背上跳下来。
眼角还挂着打哈欠冒出的泪珠，一眼瞧见了站在人群后的福泽谕吉。心里一慌，整个人“砰”的一声，变回了熊猫幼崽。
绮罗子和与谢野捧脸，泉镜花瞪大了眼睛。抱着哥哥不撒手的谷崎直美：“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好可爱啊！不过，哥哥放心，哥哥大人才是最可爱的！mua~”
忽略谷崎润一郎的挣扎声，众人如同高质量的观赏者，对办公室里出现的熊猫团子，保持着远观无亵玩的态度。
毛茸茸一团，就这么像是在地上滚着走，从办公室门口蹿到办公室中间：福泽谕吉的脚下。
这动作看着笨拙，其实相当灵活。只不过是皮毛的伪装，显出天然的憨态——作为熊猫周边狂热收集者、幼时亲身经历者，熊猫如此想道。
而这一团熊猫团子可不仅是这一招。他的圆脑袋不停地在福泽谕吉的脚边磨蹭，两只爪子更是试图攀爬。
——这简直不能忍。
果然，福泽谕吉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将团子抱了起来。看着社长的手指陷进柔软的黑白绒毛中，众人无不长长叹出一口气。
“这就是‘一人为熊，两人为猫’。”
熊猫转头看向旁边那位，一直没有停止吃点心行为的乱步先生，歪头听他解释。
乱步看起来心情有点好：“没有人的时候，就自己上，这是熊。有人的时候，那就当当猫，让别人主动上。”
“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
熊猫：“……”是我不够厚脸皮吗？
乱步摇摇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那是他天生的。”
熊猫不懂，总感觉有点复杂。
不知道什么时候蹿过来的太宰治，指了指被福泽谕吉抱在怀里的熊猫幼崽：“知道他有多受欢迎吗？”
熊猫摇摇头。
“全横滨都加入了他的后援团，每天各种点心投喂。”指指办公桌上放的箱子，“市长天天求他担当横滨形象大使，兼任旅游部部长。”
“如果哪天侦探社没生意了，他的口粮能养我们所有人。”
熊猫微微张嘴——
太宰治一笑：“所以，如果你们扣押他的事曝光的话，不出一天，你们那所学校，就会被横滨人徒手拆光。”
“呃——”
熊猫止不住咳嗽一声：“……我们没有那意思。”
“这就是你现在还好好待在这里的原因。”太宰治打了个响指，“不然我保证，只要你走出这里，你肚子里的棉花都得被掏出来。”
这话有点威力。
熊猫感觉坐不住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太宰治拖长声音：“这个嘛……”
熊猫瞪大眼睛。
“……得问当事猫。”太宰治微微一笑，借用了乱步的说法。
啊，什么嘛？熊猫转头去看在福泽谕吉怀里撒娇的熊猫团子。
这位冷面社长正抱着团子进自己的办公室。
等等啊！熊猫内心狂喊。
福泽谕吉果然转身，只是说的却是：“乱步你得看牙了。”既而对着旁边的秘书小姐道：“请把今天送过来的点心收起来。”
江户川乱步整个人丧失乐趣般瘫倒：“啊，果然如此。对猫没有抵抗力的社长，明明应该注意力在团子那家伙身上啊。”
太宰治挑眉：毕竟猫不仅有熊形的，还有人形的。越是甜度爆表的猫，越是容易受到断糖威胁。
锤头丧气、无精打采的熊猫：喂！我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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