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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刺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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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阑泽被禁足的这几天头越来越痛,像是用棒子狠狠的打下去。头越痛,他摔的东西也越多。有时哭,有时笑,就是像回到几年前刚有疯症的样子。
今日是皇上的生辰宴,大清早许阑泽就被放了出来。进组在这几天没有一个朋友来看他。也是,一个疯子哪来的朋友呢。
许阑泽为今日特意准备了一身衣服,白色锦绸做的,袖口衣领和腰带上都有金色流云刺绣,朴素又不失华丽。头发被一顶白玉冠高高束起。好看是好看,不过在皇上的生辰宴上,一身白总归是不好的。
可他就是走不寻常路,不管家里人怎么劝,他就是不换。只能由着他了。
马车颠的许阑泽心烦。离皇宫越近,他就越烦。皇宫里就没有什么好人,尤其是龙椅的那个,看一眼都嫌眼脏。
皇宫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宫女和太监们都走来走去,不知在忙什么。月明星稀,晚风轻轻的吹拂灯盏的火苗,左右摇曳着。这一晚,可能是个无眠之夜。
宫门的守卫,把他们一家身上所有的利器都收走了。许阑泽满脸坦然,摇着扇子就走了进去。
人群中,许阑泽一身白十分突兀。许多人在看他的笑话,穿这么不吉利,定会受到惩罚。
许阑泽像是没看见他们异样的眼神,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就坐了下去,等待宴会的开始。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宴会总算开始了。听着朝中大神们的贺词,看着他们送礼的样子,许阑泽感到了人的虚伪。
何尝不是呢?你有钱有权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拍你的马屁,一旦你失去了这一切,从云端掉落到淤泥之中,他们不会嘘寒问暖,反之还会踩上你两脚。
宋蔚川坐在许阑泽的斜对面,他知道自己父皇的德性,听着大臣们的假话,心中也自然是不屑的。
宋明忠听着大臣们的贺词大笑道好,怀里的嫔妃不停地在附和着。
这样的君主不要也罢。天天只知道自己怎么吃,怎么玩,怎么乐。从不为黎民百姓着想,典型的昏君。
菜被宫女一个个的端了上来,舞女们跳的舞蹈精彩绝伦。
许阑泽喝了点酒,头有点发晕。隐隐约约听见马上到他表演,让他去换衣服。
他在意识不清醒下被换了宋明忠准备的衣服。背着琴,走进了众人的视野。
大红色纱质的衣服,上面纹有金色团花。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让人看一眼便面红耳赤。
骨节分明的手拂过古琴,婉转的歌声传出来。由于喝了酒,许阑泽的脸有点发红,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宋明忠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恨不得将他原地扑倒。宋蔚川翻了个白眼:穿的跟个娘们似的,怪不得长也和娘们一样。
曲毕,许阑泽走出大厅,在这诺大的皇宫里散起步了。
刚才喝酒有些大意了,反倒让那狗皇帝得了橙,现在回去也不知道狗皇帝会说一些什么恶心的话。
想着想着他的头又痛了起来,“砰”的撞上了一个人。许阑泽大骂道:“没张眼睛?不会走路?”
宋蔚川呵呵一笑:“许暮,明明是你先撞倒我的。吃火药了,说话这么冲?”
许阑泽,头痛欲裂也不想和他吵:“滚!”
宋蔚川的火气立马上来了:“许暮,我|操|你妈!”
许阑泽的头,总是一会疼一会不疼,这一会儿又不疼了。突然,他笑得极为暧昧,垫起脚在两人嘴唇就要快贴上时轻声道:“别啊。别|操|我妈啊,有本事|操|我。”
滚热的气息喷在了宋蔚川的脸上,看着许阑泽放大的脸,他的心跳极快,语气急促道:“呵,老子不想和你吵!”甩了甩宝蓝色的衣袖长扬而去。
宋蔚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回到座位,却还是久久不能平息,只觉得脸上十分燥热。
“蔚川,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碎了了吗?要不要回去先休息一下?”时闻世看见宋蔚川灰溜溜的跑回来不解问。
宋蔚川想到刚才的画面脸更红了:“没……没什么。”时闻世满脸疑惑却也没有再问下去。
宋蔚川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刚才的画面,他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了——他有点后悔,当时没有亲上去。
也不知道那双唇是什么味道?甜的吗?
想着想酒劲就上来了,他也就进入了梦乡。
“许公子,皇上召您去那边的树林等他。”李公公走到许阑泽身边轻声道。
“多谢李公公,我知道了。”许阑泽道了声谢就前往刚才李公公所说的树林。
其实许阑泽是不想去的,但他突然想看宋明忠搞什么名堂所以还是去了。但在去之前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树林里漆黑一片只有放在地面上,许阑泽用手扇了扇,赶走了一些绕着他的小虫子。
这宋明忠来的极慢,冷风吹得头又开始作祟。许阑泽没有了耐心,正准备离开,宋明忠才走过来。
看见宋明忠许阑泽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暮儿,朕就知道,你一定会等朕。”宋明忠笑道。
许阑泽看着那油腻的笑容,心里不自觉泛起了恶心。
“暮儿为何不说话?难道是抱怨朕来晚了?”宋明忠想去拉许阑泽的手却被他巧妙的躲开了。
“君让臣等,臣不得不得等。”许阑泽淡淡的道。
宋明忠有些尴尬道:“今日的表演朕很喜欢,为何不穿朕赠于你的衣物?”
“既是皇上赠的自然要好好保存。”
宋明忠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许阑泽不想再尬聊下去了,当初来这就是个错误:“陛下要是没什么事,臣就退下了。”
宋明忠的脸僵了僵:“暮儿,朕的心意你不会不知道。”
许阑泽一忍再忍:“臣并不知道陛下的心意。今日天色已晚,夜里风凉,陛下还是早些回宫要好。”
宋明忠突然伸出手去扒许阑泽的衣服:“成为朕的人吧,朕不会亏带你的。”
许阑泽使出浑身的力气退开他怒道:“滚,别碰我!”宋明忠像是失去了神志,只知道往他身上扑,甚至还用上了灵力。
许阑泽刚想给这个狗皇帝两巴掌宋明忠就倒了下去。
一把木剑插在了他的身体,血不断的往外流。许阑泽有些疑惑,却还是高声喊道:“来人!陛下遇刺了!”
听见许阑泽大喊的李公公急忙跑来:“太……太医!快传太医!”
原本已经寂静的皇宫瞬间乱成一锅粥。宋明忠被刺的地方不是要害,因此没了大碍。
宋明忠还没醒来,许阑泽就被皇后抓了起来。
“本宫再说一次,许暮。你是现场唯一的人,自然你的嫌疑最大。本宫劝你说出实情。”
许夏是宋明忠的皇后的,她也是许暮的姐姐。许夏为了这皇后之为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虽说许夏是许暮的姐姐,但她从不待见许暮。在许暮没出生之前家里的人都把她当做掌上宝。可许暮出生就抢走了所有。
她恨,为什么家里的人那么喜欢许暮。她恨,许暮修为天资比她好。她恨,她恨啊……
如今,许阑泽犯下此等大事,她自然要好好折磨一下许阑泽。
“还不说话吗?那刺杀陛下的人就是你!”
许阑泽不跪,一直盯着许夏。她的一举一动在许阑泽眼里就是跳梁小丑。许阑泽“呵”了一声还翻了个白眼。
“你!”许夏起的把茶盏往地上摔,茶盏瞬间就碎了 。
“许夏,你没有证据说是我干的。我先在顶多算一个目击证人。”许阑泽缓缓开口,眼中的笑意不断流出像是在嘲讽许夏。
许夏鼻子都起歪了,硬生生找了个借口:“你!直呼本宫姓名,来人!来入天牢!”
许阑泽却道:“不用,我自己去。”转身他就去了,只给许夏留下了一个背影。
等许阑泽走了许夏就去往承明殿。承明殿外许多嫔妃争着要进去服侍宋明忠,毕这可是极好的机会。
许夏冷声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本宫就好。”
嫔妃们听了就立马逃走了,许夏的手段她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李公公把一个树枝用托盘呈了上来道:“皇后娘娘,这便是刺伤陛下的武器。”
许夏拿起树枝仔细的端详:“树枝?就算注入灵力也没什么杀伤力,如何刺伤陛下?”
“这……老奴也不知啊,但的确是它刺伤陛下就是了。”
许夏把树扔了回去,又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让本宫进去吧,本宫甚是担心。”李公公把门打开让她进去了。
宋明忠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岁月不饶人,原本丰神俊茂的太子殿下竟如此老了。
许夏做在床边抚摸着宋明忠的脸颊轻声道:“明忠,你喜欢谁我看的出来,你根本就不爱我。娶我也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我一步步走到这里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可我不后悔。有时,我就在想如果我嫁的不是你结果会怎么样。想来想去还是想嫁给我你。我知道,你喜欢我那个弟弟。他从小就抢走了我的一切 ,如今他长大了还要抢走我最爱的丈夫。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喜欢他,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其实人生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同样是人为什么有的人出生就是富贵,不愁吃不愁穿。而有的人出生就十分贫穷,为了几块钱不分昼夜的去干活。
所谓的公平只在表面,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谁又知道是怎样的残酷。
许夏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明忠,我爱你。快快好起来吧。”
这一晚许夏寸步不离,连睡觉也是趴床边浅眠。将近寅时宋明忠才起来,宋明忠一动,许夏就醒了:“皇上 您醒了?可还有不适?臣妾这就叫太医来。”
宋明忠看看是许夏怒声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快滚!”
许夏笑容僵在了脸上却还是柔声道:“好好好,臣妾这就走……这就走。”
许夏走了,李公公进来道:“陛下,身体可还有不适?”
宋明忠扶额:“朕很好,许暮呢?”
李公公面示难堪:陛下遇刺时身边只有许公子一人,皇后娘娘认为许公子有嫌疑便送入天牢了。”
“在皇宫里还有人敢刺杀朕,传下去,朕要彻查此事。至于许暮……还是先在天牢里关着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