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去找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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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组的第一个赛季，在万俟泱再次拿到铜牌的世锦赛落下帷幕。
也是第一次赛场上没有羽生结弦。
拿到金牌的还是之前在4cc上夺冠的安藤美姬，出乎意料的是浅田真央发挥不佳，位居第六，银牌是在赛季初宣布放弃该赛季的大奖赛及冬季亚运会，阔别赛场13个月的金妍儿。
“很棒了。”从领奖台上走下来，万俟泱冰刃接触冰面，却没有以往拿奖的那种心情。和金妍儿这位前辈没什么交流，但再次见面的安藤美姬却笑着恭喜她，“这次发挥很好。”
“阿里嘎多。”
还是在意。
“是在担心羽生桑吗？”
闻声，万俟泱抬起头。也是，当初4cc之后，很多参加比赛的运动员都知道了两人关系好的事情。这次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应该也是人尽皆知。
“没关系哦，他最近在冰演，一切都在渐渐好转……”
明明对方应该是好心，但说实话，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从她嘴里听到关于柚子的消息，就好像眼前的女人比自己更了解柚子一样。
她也知道柚子在冰演啊。
她明明跟柚子更熟啊。
这份没来由的醋意，万俟泱不明理由。她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至少在媒体镜头里面，看到的是万俟泱和安藤美姬笑着挥手道别。
这一次，中国的记者明显比起4cc再次增加，甚至有很多外国的记者，包括霓虹的记者，想要来采访这个花滑新秀。
“是的，很高兴可以有这样一个结果……”
赛后采访，当然第一时间是中国的记者。简单回复了几句，就见原本在一旁采访安藤美姬的记者调转话筒，询问万俟泱本场比赛有没有遗憾。
大概他们想听到自己遗憾输给安藤美姬。
“遗憾……是有的吧。有一位好朋友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没有来到这个赛场，希望下一次可以见到他。”
这也是日本媒体第一次采访万俟泱，在日文提问完正准备用英语翻译一遍，就听到万俟泱用非常流畅的日语回答了这个问题。
就是——
“有没有觉得她说话特别像宫城那边的口音。”
“应该是巧合吧，外国人能说这么好已经不容易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标准普通话的喜欢是“好き”，罗马音是su ki。但宫城的方言就会变成su ki dan jia，因为觉得“哒锵”的尾音很可爱，所以后来万俟泱很多地方的发音和习惯并没哟改成标准语。
日媒或许已经准备回去查一查万俟泱的经历，或许不止日媒。她明显能感觉到，自从拿到世锦赛奖牌的那一刻起，身上就多了无数的来自不同国家的目光。
在人潮中被拥挤，不同语言的声音和不同的摄像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样挂起公式化的笑容，从各国媒体中穿过。
“妈妈。”
回到休息室，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万俟泱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刚刚换下来的冰鞋，抬头看着李梦君。
“我想柚子了。”
从长大之后，她就很少这么直白地说过思念了。
和他一起在台湾的街头嬉嬉笑笑寻找美食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但随后那份联系不到他的恐慌却至今好像还在心上没有消散。
2月的4cc，也不过就短短一个月后，仙台就发生了高达9级的大地震。那个时候，万俟泱正在筹备世锦赛，难得抽空，在高二开学初回学校参加了期初考试。
她是文科生，还记得自己考完文综走出教室，刚准备去办公室跟老师打个招呼，就听见地理老师和班主任在聊天。
“……地震……”
“挺严重的，九级……”
“比汶川当年震级还高。”
“主要是小日本那是海岛，还有海啸……”
“啊？那不完了。”
“诶，日本哪啊？北海道？”
“你也就知道北海道吧。叫……仙台。”
万俟泱对那天的记忆，大概是混乱中几近模糊。用曹文璐的话来说，就是老师转头看见楞在原地的万俟泱，刚准备开口就发现她脸色铁青，说了声“没事”又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等回到教室坐下，原本因为考完试而欢腾活跃的教室里，她眼睁睁看着万俟泱像是见了鬼一样，浑身都在颤抖。
“你是不知道，你眼泪流下来那一刻我都傻了……”
日本，岛国，位于太平洋板块和亚欧板块交界处，地震多发。
所以从幼稚园开始，所有的孩子都不间断地接受地震求生避难的训练。她应该相信，羽生结弦没事。
但不论是李梦君联系不上由美，还是她联系不上纱绫姐姐和羽生结弦，每一天过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这样的折磨，将近持续了一个月。她心神不宁地用几乎是折磨自己的训练堆砌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直到世锦赛前不久，由美的消息传来，带来了一家四口安然无恙的喜讯。
虽然人没事，但连家都没了，又怎么可能像由美说的那么轻松。
“好了，打起精神来，还有gala要准备。”
知道万俟泱不会说“要去找他”这样的蠢话，毕竟她去了也没用，只是增添负担。李梦君除了鼓励自己女儿振作起来，也没什么能做的事。
表演赛上，万俟泱和同样拿到双人滑铜牌的庞清、佟健这对前辈在一起。对方十分亲切，见万俟泱状态不好还关心鼓励，深圳开玩笑告诉她，这个赛季结束了，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但她不想休息。
“我想去找他。”
还是说了。
明明在内心自己否认过，但当听到女儿这么说的那一刻，李梦君居然有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她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反问，她为什么要去。
“那边的冰演邀请过很多次了吧。”万俟泱的手机上，有所有向她递出邀请的冰演名字，“挑一个去，就……FaOI。”
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不想去在他已经焦头烂额的时候添乱，那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见他。
“还有莉亚。”决定参加冰演，只参加一场又会显得太刻意。在俄罗斯的时候偶尔去过的地方，她也打算继续参见，“在这的冰演拜托你联系了。”
这场世锦赛，就是在俄罗斯莫斯科举行。在这里夺得季军，她在俄罗斯花滑冰演的知名度就会高不少，也会有更多的冰演邀请她。
“……回训练场吧。”
世锦赛的结束，宣告着这个赛季的完结。只能作为观众观看这一届世锦赛的羽生结弦，看着万俟泱站上领奖台，是真的为她高兴。
经历灾难之后，最初的他想的是，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滑下去了？
但不论是妈妈说的那句“把冰鞋拿去修理一下吧”还是万俟泱在赛后采访说的“想要见到他”，亦或者是很多他并不认识，但都在鼓励他的人，都在告诉他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
“所以要坚持下去啊。”
“为了大家滑冰。”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去找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