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海伦的退休生活》香似故人

14、桑菲尔德的婚礼

　　1882年的马车穿过湿冷的雨幕，简和海伦回到英国土地上。
　　约翰叔叔病重去世后，秉承他的遗志，简去拜访了她姑姑家的兄弟姐妹。表哥圣约翰牧师已经前往他国传教，表姐戴安娜和玛丽在做家庭教师，丰厚的财产应该可以帮助她们脱离辛苦的劳作。
　　约翰叔叔的老友梅森先生即将参加婚礼，他邀请两位年轻的小姐一同前去。
　　清晨的教堂里，牧师问：“有没有人反对这门婚事？”布里格斯律师走向前：“我反对！”牧师示意他继续说。布里格斯无情地宣布：“婚礼必须终止。我有证据证明罗切斯特于十六年前在外国结过婚，他的妻子伯莎·梅森还活着。”罗切斯特怒吼上前：“你是谁？你见过伯莎·梅森吗？”梅森先生走上前说：“伯莎·梅森是我的姐姐，我最近见过她，她就住在桑菲尔德。”
　　牧师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我这些年来从来就没有听说罗切斯特还有个太太住在这。”罗切斯特眼看瞒不住了，就带领众人回到桑菲尔德。他走到顶楼房间前郑重警告众人：“此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疯疯癫癫随时都有可能暴力伤人。”他在众人的沉默之中打开门，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背对着门坐着，她的洁白头纱长长地散在身后。她缓缓转过头来，她面色苍白如雪，唇色鲜艳，目光如炬，她含情脉脉地望着罗切斯特。海伦心想，他们看起来不像夫妻倒像父女。
　　罗切斯特似乎陷入久远的记忆里，伯莎仿佛少女般娇羞地笑了，她牵起裙摆款款走来，罗切斯特想往后退，但身后的其他人堵在了门口，他低声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爱德华·罗切斯特，你愿意在上帝面前发誓无论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吗——我愿意——伯莎·梅森，你愿意嫁给爱德华·罗切斯特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吗？无论是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我愿意！”伯莎一人分饰多角又即时恢复成她自己：“亲爱的，我是你的妻子啊！我的婚纱好看吗？”
　　“你们看，她神志不清、记忆混乱，她疯了。”罗切斯特胳膊一扬展示着。今天的新娘听到熟悉的婚礼誓词饱受重击，但她还是相信罗切斯特的品德，她想继续听听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婚后我一直住在海边，我有一群海豚朋友，我和它们一起游泳，贝贝很愿意驮着我在海里飞。那里四季如春、阳光明媚，有很多来往的商人游客。妈妈给我的很多珠宝首饰我用来搭配我的漂亮礼服去参加晚宴，我可以一整晚不停地跳舞，他们对我赞不绝口，我好开心啊！”梅森先生解释：“姐姐说的是结婚之前的事。”
　　“我们夫妻恩爱，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登山下海，一起去搏击俱乐部，一起去选来自全世界的家具……”伯莎周身洋溢着幸福的光晕。梅森先生心痛地扶住伯莎：“你这是何必呢！”
　　“你说的对！这是假的！看看这里！这里！这里！我的珠宝华服不见了，只剩下这讨人厌的婚纱！这里连镜子梳妆台都没有，我每日披头散发的。你竟然让我在一个房间里吃饭如厕睡觉，还不及时打扫这里，我结婚前从来没有被这么羞辱过！我只能透过这个小窗户看看外面的草地。这里整日里阴雨绵绵，天气都透着霉运，你连一盏蜡烛都不给我留，夜晚只有我一人在顶楼，这里好黑好狭小，我好怕，夜间有动物经过屋顶我都会心惊胆战的，我吓得哭了，那些仆人说这里有鬼，我更怕了，到后来我才知道她们口中的鬼魂就是我。”
　　“把你关起来是因为避免你伤害到别人，房间里没有镜子是为了避免你割伤自己，不留蜡烛是为了避免火灾，那些好看的衣服反正你也没机会再穿了。你知道的，你有精神疾病。”
　　“我生病了，你为什么不请医生来？我本来不严重的！我又不是傻子，除了你，我怎么会伤害别人和我自己呢？”伯莎嗔怪地说。
　　“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罗切斯特怒火中烧。
　　“你为什么不让我做我自己？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为什么让我一无所有？如果英国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到国外风流快活？不能成为你理想的妻子就是错了吗？反抗你的监禁争取自由就是疯子吗？你若是被关十几年说不定谁比谁更疯呢！你让我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自认为在照顾我，那是你在照顾吗？那是好心的格雷斯·普尔太太一直一个人认真负责地全全照顾我！”
　　“格雷斯·普尔太太是我雇佣来的啊，我们闹成今天的局面，你不会还指望我亲自照顾你吧？”
　　“我的3万英镑嫁妆够不够付她薪水？现在在谁的手里？你对婚姻不忠、常年情人不断我十几年来都是清清楚楚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在你父亲哥哥去世前，你只是个穷光蛋，你又丑又穷又花心又卑鄙，竟然还以为我配不上你了，你是谁啊？你是谁啊？”伯莎·梅森上前撕打罗切斯特，她使劲掐住他的脖子不管他如何还手都不松手，旁观的众人轰上前把他们拉开。
　　“疯子！疯子！”砰的一声，罗切斯特把小门关上。
　　下午的时候，新娘子逃跑了。
　　其余不相关的人准备溜了，梅森先生还想留下来做些什么。
　　马车行到不远处，海伦看到桑菲尔德浓烟滚滚。她想到一个熟悉的情节，她和简说好让她留在原地，海伦疾行至桑菲尔德。她看到男主人在一次次地带领佣人逃离火海，她于是绕着屋子寻找伯莎，终于，她看见了她。她站在一个矮栏杆前，两臂张开，头颅高扬，正预备从楼顶跳下，海伦跃起，揽住伯莎的腰，通过旋转卸力，轻轻地落地。伯莎睁开眼睛：“你救了我！”海伦扩音通知梅森先生他姐姐已经救出。
　　男主人很快也到了现场，梅森先生向姐姐走去，海伦反向过来说：“罗切斯特先生，您的妻子在火灾中殒命，您与她的婚姻自然解除。您愿意吗？”
　　“愿意……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了吗？”他迷茫了。伯莎想到自己一次次被抛弃的瞬间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伦敦的马车上，海伦问简：“你看他们如果性别反转会怎么样？”
　　一个强势的有精神疾病的男性和一个活泼的女孩相爱，但最后她抛弃了他嫁给了别人。于是男性和自己不爱的富有女性走入婚姻的殿堂，他像一个恶魔折磨着别人的精神，年轻的太太很快去世了，年幼的孩子体弱但邪恶。“恶魔”在太太兄长去世后把他的女儿带到自己家命令她和儿子结婚，然后把太太娘家产业吞并。他在仇恨中作恶过完自己的余生。
　　简皱起眉头：“你说的性别反转只不过把得病的、被抛弃的人从女性变成男性，其他都没变啊，怎么女性一直处于弱势？海伦，你把我说恶心了。”
　　“啊，我说的就是邻镇上的真事。”
　　“哪里啊？”
　　“呼啸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