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世界》雨令山禾

77、物非人非

　　潜艇的这五天对于曼妮·格林来说可谓是非常难熬了，过了对于现代交通工具的新鲜感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跟两个陌生异性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中，脑中回想起父亲的嘱咐，她的左手一直放在口袋中紧紧握着遥控触发装置，若是他们有什么不轨举动，自己只要按下按键他们体内的微型机器人便会启动把他们的五脏六腑搅个稀烂，除此之外每到夜晚休息的时候，曼妮都会锁好房门，一双手藏在被子里持着父亲给的中古手枪。人们常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然而曼妮可能没有觉察到张伯琮和埃特纳根本没有想对她下手的意思。
　　大部分时间，张伯琮和埃特纳都待在操作室，两个大男人相互也不怎么说话，有时候会把潜艇开回到海面之上透透气或是有其他无人岛便上去逛逛，有意无意的都会避免与曼妮有身体接触，规矩的很。
　　不管怎么说，五天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是日后不会再有的时光。
　　潜艇靠近后海北海岸缓缓浮出海面，再次踏上大陆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咳咳！”明显感觉到空气质量比以前变得差了，张伯琮的呼吸道甚至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充斥着颗粒物。
　　“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船吗？”埃特纳同样感受到了这片区域的空气质量差到离谱。
　　“嗯。”想了想不在这儿下船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张伯琮问同样感到不适的曼妮·格林：“你呢？要是你现在想回去也还来得及。”
　　曼妮心想：尽管这里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但自己好不容易等了那么多年，熬了那么多天才离开那座岛，怎么也要在外面多待些日子。于是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回去。”
　　小孩子还挺犟，张伯琮只好尊重她的想法，对埃特纳说道：“那行吧，我们就在这儿分开。你自己一个人开潜艇记得注意能源数值，别开着开着没电了。”靠岸前半小时，张伯琮还特意去能源仓给潜艇充满了电，只是不知道这家伙的目的地是哪儿，所以善意提醒提醒。
　　“嗯，好的。”
　　“拜拜~”张伯琮向埃特纳挥手道别随后带着曼妮向内陆城市走去。
　　埃特纳站在岸边看了他们的身影好一会儿才上潜艇离开。
　　后海北海岸以前是渔夫们捕鱼的码头，人还挺多，几年前不知什么原因政府下达了禁海令，这里一夜之间便人去船空，不过这里离城市还是蛮近的，张伯琮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上岸，就是看中这点。
　　张伯琮带着曼妮先是来到了一家服饰店，这都回到大陆了总不能一直穿着兽皮大衣吧？这一路走过来就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目光，太招摇了。
　　“你在这儿挑挑自己喜欢的衣服，我出去一会儿去去就来。”张伯琮对曼妮说道。
　　谁料曼妮这女娃娃看着胆儿挺大的，终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到处都是陌生人，也只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张伯琮还可靠些。曼妮的小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作响，这会儿说什么也不会让张伯琮扔下自己双手拽着张伯琮的兽皮不放。
　　张伯琮见她这番举动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思，可自己是要去附近的换钱所钱庄提些钱出来，带着她有些不方便。
　　“要不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张伯琮以前用这招应付过小妹，每当她缠着自己不放的时候自己就用美食攻略转移她的注意力，百试百灵。
　　曼妮瘪着嘴，似乎憋着一股气，满眼委屈的看着张伯琮，摇了摇头，感觉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行吧行吧，那你跟我一起来吧。”张伯琮见她这个样子，心想：就这胆子当时是怎么有勇气说跟自己离岛的？我这儿出去一会儿都不行，看样子以后还得跟自己回家住。
　　张伯琮无奈只得带着曼妮出了服饰店前往换钱所钱庄，一路上观赏他们的目光就没断过。真是尴尬，不过这一路走来，张伯琮发现这城市人的一些异样，最近是流行戴口罩吗？好多人都包裹严实戴着口罩。
　　根据之前的经验，张伯琮找到了这座城市的换钱所钱庄，进去取钱之前，张伯琮从曼妮身上的皮草撕下一块皮料，这个举动让曼妮再次感到紧张。
　　“别怕别怕，我用来挡脸的。”张伯琮连忙解释道：“一会儿买件新衣服赔给你。你在外面等会儿别乱走啊！我很快就出来。”曼妮自然是不愿意，但这次张伯琮说什么也不愿意带她进去，毕竟这是行规。
　　张伯琮通过暗门进入到地下钱庄，用皮料挡住口鼻，对掌柜说道：“开矿。”（黑话）
　　“手套。”
　　“二四三九七。”
　　掌柜黏咚按下伏案上的按键，张伯琮面前的墙壁上露出显示屏，张伯琮依次按下自己的指纹，随后显示屏显示出余额及数字键，输入金额按下确认键后。另一处墙壁的缝隙中吐出一张卡，收下卡后，张伯琮说道：“平安无事。”
　　黏咚答道：“开工大吉。”
　　前后不过五分钟，张伯琮便从另一处的暗门中走出，绕了一圈回到曼妮身边，说道：“走吧，带你买衣服去。”
　　曼妮两眼红红的，嘴巴紧闭，呼吸急促，张伯琮消失的这五分钟简直是她人生中感到最漫长的时光。但生性要强的她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害怕，深呼吸了几口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字。
　　张伯琮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至于嘛。
　　买了身新衣裳，张伯琮还特意买了副深色的墨镜以及口罩，带着曼妮先去酒店洗个澡，毕竟五天没洗澡了，人都臭了。本想着省钱去澡堂的，但就怕曼妮这丫头不敢一个人去洗澡。只好多花点钱去酒店了。张伯琮细心的演示了一遍如何调节水的温度，那座岛上的洗浴设备还是有些落伍的。
　　曼妮先进去去同时不忘带着自己的背包。张伯琮一看就知道那包里肯定有好东西，心想：真是的，自己要抢你的东西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这小孩子家家的，防人之心还挺重。
　　二人皆洗漱干净后，换上正常的服装后，戴上口罩向张伯琮的家出发前行。
　　这里距离乾阳坐车不过半天的行程，张伯琮发现戴口罩不仅是后海的特色，车上到处都是戴口罩的人，好在他和曼妮也戴了，否则一定会被盯着看着。曼妮头回见到那些身上奇形怪状犹如怪物的异化人，心中有些害怕，坐在座位上身体不自觉的往张伯琮身边靠。
　　随着车离乾阳越来越近，车上的人越来越少，不知不觉地车上竟只有张伯琮和曼妮两个人了。
　　见此情形张伯琮心中自然也是理解的，乾阳这鸟不拉屎的贫民区自然没多少人愿意会去。见车上没什么人了，曼妮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外面的世界跟自己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下了车，依旧是那个无秩序的破败乾阳。
　　“奇了怪的，大白天怎么路上一个人也看不到？”张伯琮见道路两旁的住宅门窗都用金属条或金属板加固了。守着区的警卫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现在翘班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隐约间张伯琮感到四周笼罩在一股潜在的危机之中。担心弟弟妹妹的张伯琮慢慢加快步伐最后索性背着曼妮朝家飞奔而去。
　　快接近家的时候发现这一片竟都成了废墟，连自己贷款买的房子也不例外。
　　“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