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胧烟谷

11、买“衣服”

　　许颜像个小尾巴跟着王浩检票，登机。
　　普通舱的座位有些挤，许颜坐下后不习惯的缩了缩腿。
　　“飞行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王浩侧身帮她系安全带，然后又抽出安全须知递给她。“这个看完。”
　　许颜还在生气不买饮料的事。她别过脸，背对着王浩，但还是看完了手中的须知。
　　“亲爱的乘客……”
　　广播开始，许颜把小桌板收起来，这才发现，王浩已经闭眼睡了。
　　感觉到脚下的飞机开始动，许颜有些害怕。她抓紧了两边的扶手，尽量平稳呼吸。
　　忽然，右手被温暖包裹。许颜顺手望过去，王浩还是闭着眼。
　　装睡！
　　许颜心里说。
　　她噙着笑转头望向窗外，地面的路标、远处的航塔都在向后移动，噪音渐起，身体后倾，落空感接踵而至。
　　“吞咽。”
　　？
　　许颜疑惑望过去，却看到王浩抓起自己的手慢慢向上，放到了他的喉结……
　　突兀的那处上下滚动，性感又迷人。
　　许颜看傻了，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耳鸣随之缓解。
　　哦，他是在教自己。
　　许颜后知后觉，脸颊微红，迅速抽手，转过身假装欣赏窗外景色。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许颜能感觉到自己耳朵都红了。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轻缓的呼吸，许颜再次回过身，王浩真的睡了，还带着眼罩。
　　“呼——”长舒口气，心跳落回原处。她靠在椅背，大胆又仔细的观察起那张被遮了大半的脸。
　　薄唇，薄情的象征，偏偏嫣红的比涂了唇膏的女人还自然。
　　下颌线，精致有弧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拿着尺子精细的做了个手术。
　　还有喉结，刚刚就是它在作怪。
　　许颜眯着眼气呼呼的撇着嘴巴，盯着那个可恶的喉结。
　　王浩：“好看吗？”
　　许颜被惊的打了个颤。可他戴着眼罩呀！
　　王浩精准的拿手盖住许颜双眼，那瞬间，许颜心尖猛跳。
　　王浩：“睡觉。”
　　许颜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她怀疑眼罩就是骗人的，那上面绝对有个洞。
　　“别动，眼睛闭好。”
　　许颜顿了顿，闭上双眼。
　　许颜：管的真宽，还非要睡觉，你困我又不困。
　　手掌下骚动的长睫总算安生了。王浩轻轻平缓了气息，往许颜这边挪了挪。
　　不一会儿，肩上一重，眼罩下嘴角上扬。
　　下飞机时，正是午餐时间。可王浩很忙，把她送到酒店后，给了她个东西，连顿饭都顾不上。
　　不想出去，许颜就打了叫餐电话。
　　吃过饭，她打开电视，准备浑浑噩噩消耗时间。桌上遥控器的隔壁正是王浩给她的东西。
　　她没打算看，所以回来就放下了。可是这会儿瞄到，好奇的心尖痒痒。
　　然后……
　　“下来，带你去外滩走走。”
　　一句话，还永远是命令的语气。许颜已经习惯了。
　　漫步江边，已经四十分钟，许颜这才意识到，王浩口中的走走就真的只是走走。
　　“你不累吗？”许颜实在走不动了，“能不能先填饱肚子啊？”
　　“好。”王浩这一声应的奇怪，许颜还偏头看了一眼。
　　因为……有些温柔。
　　两个人去吃了当地一家小有名气的生煎。王浩很淡然，许颜被美食哄的激动不已。
　　回到酒店，王浩打开行李箱，收拾衣物。许颜躺在沙发里，玩游戏。
　　对，就是王浩给她的那个，PS4。
　　“许颜，你是……”王浩回头，一眼望见许颜窝在沙发，操作飞起，全神贯注的模样。
　　他提了件短袖，走到她面前，手指敲了个脑瓜崩。
　　“哎，你干嘛？”
　　关键时刻被打断，许颜没好气。
　　“你收的衣服？”
　　“对啊。”废话，那还能是鬼收的？
　　“我看你自己的，准备挺好。”
　　？？
　　呦呵，什么态度！许颜来劲了。
　　你让我收拾行李的，为了那几件破衣服，脑细胞都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个。结果呢？
　　“衣服怎么了？爱穿不穿！”
　　王浩看她打个游戏脾气渐长的架势，愈发玩味。把短袖扔在旁边，欺身压下，双手撑在后椅，正好禁锢许颜。
　　“你里外搭配都想好了，但是……”王浩故意停顿，“内/裤呢？”
　　！！
　　我去！
　　“你想让我真空？”
　　我*
　　许颜几乎是立刻弹起，她慌乱的解释：“我们的东西是分开收拾的，主要你的衣服……”
　　再解释又有什么用，没带就是没带。
　　许颜卸了劲，想补救的办法。“对，那边有。”
　　床旁桌上摆的有个小盒，里面除了各色计/生用品，还各有一套新的男女内/衣。
　　王浩淡淡的瞥了一眼，双手环臂。“不能用。”
　　“你看都没看，那是新的！”
　　王浩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淡然的来了句：“不用看，型号不对。”
　　……
　　靠！我去你大爷！
　　内心一万匹草泥马经过，许颜还得和颜欢笑。“那需要我去买吗？”
　　王浩自动忽视面前的咬牙切齿，走过去取了房卡，语气中带着勉为其难。“走吧。”
　　“现在？”
　　“我要洗澡，拿你的换？”
　　……
　　“现在这个时间，商场还没关门，刚刚好。”
　　许颜生怕他再说什么虎狼之词，越过他，仓皇而逃。
　　王浩低头浅笑，望了眼天花板的烟雾感应器，退出去，关上门。
　　许颜这辈子都没想过挑选男士内/裤，偏偏王浩还非要扯着她，问哪个好看。
　　她哪知道，完全给不了意见好吗？问店员也比问她靠谱吧？
　　“左边这个。”许颜假意一瞥，随口说。
　　“嗯，我也觉得这个好看。”
　　王浩逗她上了瘾，挑完自己的，还拉着她逛起了女士区。
　　“喂！”许颜掰手腕上的爪子，“你……我又不需要，我不缺，你放……”
　　“你好，帮她选两套。”
　　王浩不仅无视她，还招了位导购姐姐，把她推出去。
　　“我带的有！”
　　“你衣帽间的东西都是我放的，我不知道？”
　　许颜一噎，没了言语。是，她的贴身衣物只有三套。
　　其实也够了不是？
　　“什么时候选完，什么时候回。”王浩再没给反驳的机会。
　　我去你祖宗！
　　许颜内心一片谩骂，面上还要听着小姐姐甜甜的各种恭维和推荐。
　　“旁边是老公吧？我都看到婚戒了，多贴心呀，反正是他付钱，咱只管挑喜欢的……您看这套怎么样？刚出的最新款，昨儿芳姐的老主顾拿了……”
　　“有最贵的吗？拿来我看看。”
　　你不是非要买，那就气死你！
　　导购小姐姐自许颜进更衣室后就开始忙前忙后，王浩只看的到大概颜色，也不清楚那姑娘试了那么多个是在捣什么鬼。
　　轻轻一笑，他摇了摇头，有些体会到阿成的乐趣了。
　　门终于打开，许颜的脸颊微微泛红。“好啦。”
　　王浩站起身，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
　　不是用手机，也没有给现金，而是刷卡……
　　是不是有点过了？他挣钱也很辛苦的。
　　许颜有点内疚。她走到王浩身侧，轻轻拉了拉衣摆。
　　“要不我的不用了。”
　　王浩接过笔，顺势低头，就望见小鹿一般怯弱又小心的目光。
　　他禁不住扬起嘴角，右手把签过名的小票递过去。
　　“乖。”他左手握住衣摆上的小手，偏头小声：“这点儿，还不至于。”
　　“您收好，祝您购物愉快，下次光临。”
　　许颜回以微笑，礼貌的双手接过购物袋。“谢谢。”
　　一对璧人，男士拉着女士，走出店门的时候，还在嬉闹。
　　男士微微欠身，迁就聆听着女生，然后购物袋也换到了男士手里。紧接着，些许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