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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三合一 ...

  •   虽然棍棍照办了。

      但普蕾莎丝还是十分不讲道理的……

      一脚把它踩碎了。

      “这是什么?”夜翼有些好奇,因为这看起来并不是一根普通的棍子。它有点——通人性。

      普蕾莎丝点了点脸颊,眸光望向回廊道口。

      “降魔杵。”王之财宝中的一个,从吉尔伽美什那儿偷过来的。那位英雄王是隔壁美索不达米亚的半神国王,不过比普蕾莎丝有排面太多。至少人家——有一部名为《吉尔伽美什史诗》流传千古。

      而她,只有被流放修道院的经历。

      把这件物品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夜翼想,估计也就只有眼前这人能办到了。他随着普蕾莎丝的目光望去,黑暗像倾覆了巢穴的毒虫尾蛇一般攀爬,似毒液附着在墙壁上生长出枯瘦可怖的枝干。

      身旁披风鼓动,普蕾莎丝真的觉得蝙蝠侠的披风里面藏着鼓风机。今天罗宾没有来,这让驱魔人有点遗憾。

      说不定那小坏蛋怕鬼呢。她有些兴致勃勃地想到。

      蝙蝠侠极具标志性的嘶哑声音发出,“她在那里?”问的是谁,答案不言而喻。普蕾莎丝没有直接的回答他,而是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旋即,夜翼看见她脑袋上好似冒出灯泡符号,眼睛里灵动的闪着光。她问:“你有苹果么?”

      夜翼:……

      蝙蝠侠:……

      啊?

      *

      按照传统的召唤仪式来讲,需要所谓的祭品遵照传统的通灵习俗,在漆黑的房间里准备好蜡烛和手镜。年轻的羊羔需要一手举着烛台,一手提着手镜走上楼梯。用水泼向镜面,将事先放置在那里的苹果拿起,一面削出技艺精湛的果皮,一面重复呼唤着血腥玛丽的名字。

      如果镜面上出现的是男人的面容,就说明她会有美好的婚姻。

      更多的时候,祭品只会看到镜面里出现身着华服的骷髅头。那是——血腥玛丽来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件事情需要躺在床上的“普蕾莎丝·韦恩”来做。但现在没有办法,所有人都披着马甲的情况下,这么做就等于自爆。所以普蕾莎丝瞒下了这个正确的仪式,打算自己动手。

      反正她的神力和她的凡胎都属于一人,大不了把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打出来嘛。

      不过这样就便宜了俩男人,毕竟女孩儿们打架——是艺术。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自己的腰带上摸索了一会儿。在两人的瞩目之下,他掏出了一个小巧而品质优越的红富士……

      以及,一把水果刀。

      普蕾莎丝拿着被递来的苹果和小刀,缓缓敲出了一个问号。

      夜翼接收到对方传来茫然的眼神,露出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笑。他满脸的神情只透露出一句话,那就是——

      别问,问就是腰带里什么都有。

      ……

      普蕾莎丝瘪了瘪嘴,莫名觉得这苹果有点扎手。反正……就这样呗?

      希望,这不是这位黑暗骑士先生的夜宵。

      苹果和刀被一起抛向半空,一掌金色的神力托着两者浮荡在身边。普蕾莎丝抬手虚空一抓,拢指捏在掌心烛台和手镜似提灯般随着步伐而摇晃。烛光劈开黑暗,支撑起一小片可供视线经过的道路。她的手镜映照出四周,浓雾翻涌而起。

      鬼怪不肯近身于此,但将脸都叠在外面好奇地朝内查看。有个流浪汉画起了十字架,然后发现自己还没有上天堂。里面安静地很过分,跟沼泽一样的黑暗又昏又沉的压下来。

      “这地方闻起来像凶案现场。”夜翼冷不伶仃的开口。

      普蕾莎丝在前方,她已经将周身外释的神力收起。她的头发搭在肩头,像柔软的箭矢。血雾的确在混黑之中,凝成玫瑰般可以延展开的半生物体。这是亡者眼中的世界,有着无尽的冷色调和诡秘的紫色。

      看久了,容易让人掉san值。

      普蕾莎丝开口解释:“我们已经进入血腥玛丽的领域了,等一下的地方你们可能会不太想进去。”

      夜翼:“哪里?”

      “女厕。”

      所有都市传说都奇怪的发生在女寝,或者女厕。太奇怪了,所有鬼怪都好像偏爱雌性。但这也有灵力磁场的缘故,女生比男性更适合修行。

      直到走到女厕前,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蝙蝠侠和夜翼,两位义警都感觉自己浑身的警惕都拉到满格,不自觉的将手放在武器之上。普蕾莎丝站在门口,“我要进去了。你们俩能行么?”

      生人不好在亡者之地呆太久,容易掉魂。而且寻常的武器没有对灵体的伤害,需要进行短暂的附魔。介于高级别的恶灵展开领域后,不会有小鬼侵入。所以普蕾莎丝,有点犹豫这俩人到底要怎么办。

      而且召唤血腥玛丽最好单人进行,她会因为发现男性并非心尖的爱人,而发起疯病来!

      蝙蝠侠点了点头,“你可以放心去。”他看起来并不担心,而夜翼则温柔的说着“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先出来。”

      普蕾莎丝瞳孔地震,芳心暗动。

      左右比较,大哥完胜!

      就像她完全不清楚,夜翼这么说,有很大一部分理由是因为她疑似小妹的缘故。

      空洞无人的女厕,照明的只有烛台和反射明光的手镜。在洗手池对墙壁镜面上,她往上泼了一团水。镜面之上,扭曲的水光和痕渍把脸变得四分五裂。

      嘴唇翕动,看着自己苍白的脸:

      Bloody Mary

      Bloody Mary

      Bloody Mary

      言声落下,有着念诵卢恩符文的口声。随着每个字符的吐出,她能感觉脸颊的风开始愈来愈冰冷了起来。像刀割过,又带着阵阵的阵痛的绵柔。像女人的手抚过脸颊,又搬过她的头颅在唇瓣落下一吻。

      以肉眼可见的是,镜中的画面已经开始曲扭,好似涡旋一般的。几个呼吸过后,耳廓微微一软,她听见有人在低语:

      “你来做什么。”

      “驱魔人。”

      声音好似钻进耳中,带着轻巧的笑意。从镜中,女人姿态暧昧地贴在她的脸颊之上。比尸骨还要苍白的脸,被嗅觉所攫取到的湿冷气味是死前的厚重香粉。

      一头红棕色的发高高盘起,穿着无比华美的长裙。眼尾狭长上挑,有如孔雀的翎羽。金粉抹在指腹,这妆容是轻点在眼皮而成的。她缓缓直起身体,像宴会的女主人那款款而行。

      “说吧,来找妾身有什么事。”

      她那双多情的眼睛斜斜睨来,睫毛恣意上调。普蕾莎丝看见她骨节分明的柔荑拿捏着折羽扇,用蕾丝边遮掩住半边的脸,是所有贵族的做派。

      普蕾莎丝撒开手镜,令它砸在地面落个粉碎。她笑着说:“我可是连苹果都没削,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来找我么?”这是轻佻的话,面对美女,普蕾莎丝就是无法抑制自己想调戏人的lsp之心。

      血腥玛丽冷笑一声好似在嗔怪一格违约的情郎,她说:“妾身怎么敢让您久等?即便作为恶灵依存,吞吃传闻而活——我也是惜命的。”

      “别这么记仇嘛。”她看着血腥玛丽裸露在外的锁骨上,贯有一道可怖狰狞的长疤,神态爽朗的根本就是个人渣。先前,她在印度时曾经和这位李·克斯特夫人交过手。有一位被迫童婚,而以嫁妆为弟弟换取奶粉的小女孩。恐惧于自己素未蒙面的未婚夫,怀揣着最后一丝对爱情的憧憬,对着镜面喊起血腥玛丽。

      午夜十二点,连灰姑娘都要被迫脱下水晶鞋,又怎么可能得到真正的爱?不出意外,甘美的希望勾引出了玛丽肚腹中的馋虫。她以粉红骷髅的姿态从镜中走出,要吸干女孩的血,就和蜜蜂采撷花蜜。

      然后普蕾莎丝路过了。

      阻止这场悲剧。

      被美人,恨上了。

      “你来做什么。”血腥玛丽装都懒得装。普蕾莎丝摊开手,“没什么,就是想问你点儿事儿。 ”

      “说。”

      驱魔人眼皮一抬,若有所指:“你来哥谭做什么。”

      血腥玛丽摇扇的动作一顿,她似不想提及这个话题,将另一句抛出:“你是来调查关于祭品的事情吧。”

      血腥玛丽的了解,让她既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所以她没有否认,颔首以示。

      李·克斯特见状嗤了一下,她无比轻蔑地:“孩童的把戏,却要借以妾身之名号。真是下作的做派。”折扇抖落,利刃似指向普蕾莎丝。

      扇面闪着金粉,在烛台下有如凶手的侧颜。普蕾莎丝保持着笑容,却没有全信。她依旧将自己准备好的问题抛出,再斟酌这一切的可信度。例如……

      “所以,你来到哥谭是受人指使,对么。”

      把阴谋论完全剖开,缺少花哨的弯绕。普蕾莎丝等待着对方的回复,血腥玛丽隐藏在黑暗中下眉眼弯弯,全然不见温度。两位女性的对峙,往往是针锋相对。

      等待将时间短暂停缓,定格在此地的动作终是被打破。喇叭叠褶袖的弧度飘扬起,拂过虚无的半空,浓雾固化出一席桌椅。她率先坐下,伸手示意:“请。”

      普蕾莎从善如流,她看着对方沏茶的动作。加入眼珠,诅咒,用新鲜的处女血和枯槁的花瓣来烹茶,会有一股腥甜的蜜香。

      “为什么会这么想?”提壶沏茶,水流缓缓倾落晕染开红茶的纹波在人骨所制的杯中。她作势要推给对坐的驱魔人一杯,却遭婉拒。普蕾莎丝啃了一口蝙蝠侠给的苹果,果肉清甜脆香,而且确定没有奇怪的药剂味道。

      反正是神力拟态,不会闹肚子。她这么想。

      “现在的你,看起来可不像在印度所被我洞穿过锁骨的样子。李·克斯特夫人,是什么美妙的奇遇,让您连美貌都保存的丝毫未减了?”

      “毕竟——”她捏着苹果的手翘起食指,顺着对方眉角的指向,往下滑落。“这一块地方,像泡软的纸一样皱起来了。而现在呢——看起来像刷了好几层酸。”

      被戳到痛处的血腥玛丽,面上不改神色。可普蕾莎丝却瞧见,她手中的骨杯生出了几丝裂痕。李·克斯特垂下睫毛,对着烟雾轻轻吹拂一口,仿佛在驱散不存在的高温。驱魔人萨迦,差点令她容貌粉碎的老仇敌。

      如果不是因为……

      啧,她根本不会在这里和这家伙多费口舌。

      “的确是美好的相遇,比任何一次刻意的会面都要浪漫,令人心生爱河。”她微微一笑,面上做出甜蜜的姿态:“来到哥谭,只是为了追随我的爱情的残影,请不要过多探听。亡者的恋情,与生者无关。”

      “亡者的恋情,与中庭也无关。”普蕾莎丝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外地恶灵来到哥谭,你是第二位。别把我当傻瓜,我可是和那些草包不一样。”

      她的自信令血腥玛丽莞尔,她没有再回应。只等待着,普蕾莎丝的后话。驱魔人咬着苹果,含糊不清:

      “既然你这么说,我暂时保持信任的想发。只是假借你的名号作乱,令我有所存疑。”

      “嗯?请继续。”血腥玛丽面不改色。

      普蕾莎丝微微倾身:“若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放任他人做出如此把戏。就算放任,也会在夜中入梦略施惩戒。”

      “懒惰是原罪,恶灵也是同样。她说。

      “或许前段时间你的想法是如此,那么现在呢?”

      “有人曾在噩梦中逝去,身体枯槁的像一片枯叶,处女的血液被榨干,只剩下一层可悲的表皮。这等残暴的恶行,且在那张桌面,拥有「血腥玛丽」的印记存在,便是事实。”普蕾莎丝寸步不让,血腥玛丽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声称自己的无辜,对祭品的青睐闭口不谈,同样也对拉菲格慕·奥柏林展示出非同一般的轻蔑。

      “惩戒?”她歪过脑袋,笑声若银铃般发着响,眼眸闪烁着不压抑窥伺人不幸的恶意。李·克斯特高亢的声音像女高音在谢幕,砸在这密闭的空间中令普蕾莎丝忍不住地皱眉。眼见她笑的越来越大声,连桌面的血水都被震地倾倒,被子在地面死亡。直到最后,血腥玛丽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憋着笑嗓颤抖着说:“我为我的失礼感到抱歉,驱魔人小姐。”

      她很快又恢复了原貌,只是比在此之前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压低的眉眼,有如在说着厮磨的情话,一副最最漂亮的皮囊,和最最恶毒的心肠。

      她说:“这自然,对不乖的孩子略施小惩是我的兴趣之一。只是……”

      “您既然能够猜到,我的到来并不只是一次意外。又怎么猜不到,那些美丽的,好食的处女们之死或许并非我的手段?”

      普蕾莎丝觉察到不对,她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贯彻到心尖。眼前一阵模糊,下一秒,喉咙被尖锐的事物所刺破。带着附魔功效的纯净神明之力,从水果刀尖迸发释放,血腥玛丽清晰的感到,自己的血正在往外渗透。

      抬起头,驱魔人冷冽的眉眼再没有被笑容柔化的弧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隐忍感,她说:“说清楚一点,不然我不介意把你这只玫瑰碾死在这里。 ”

      “别动粗,小姑娘。”她摇晃着羽扇,媚眼如丝。“嗜爱鲜血的可不止我一人。是第二个,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外面那两位帅气的男人,还有校外的孩子们都很是可爱,你说对么?”

      “重点。”刀更往内没入几寸,疼的血腥玛丽直抽抽气。她娇嗔着翘起兰花指,轻轻点在对方的锁骨上。李·克斯特作为恐怖主场的宣告人,对主演发出了第一场游戏的邀请函:

      “漆黑之物,从地狱中寻找仇敌而来。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兽,在此人世之间。我想你会很想知道,在我看来,你今晚犯下最大的错误是什么的。”

      “什么?”

      血腥玛丽身体化作蝙蝠和玫瑰,从她的刀下逐步离去。转而又出现在镜面以内,被快要燃尽的烛焰照亮。唇动缓慢,字字清晰。若要读取,拼凑在一起便是:

      将普通人弃离视线以外,将成为你狂妄所造成的错误。

      普蕾莎丝·韦恩。

      解读到这个名词时,她猛地一个高抬腿。等到普蕾莎丝反应过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将镜子踹碎了。看着落在地面的镜面碎片,普蕾莎丝蜷缩着的瞳孔半天回不了神。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名字?

      应该没人知道才对,除了芙蕾雅……

      不,绝不会是芙蕾雅。也不会是协会的那群老怪物,他们即便再预迂腐,也不会与血腥玛丽直流同流合污。

      所以,是谁。

      措不及防被点明身份的普蕾莎丝,陷入了困境之中。她啧了一声,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血腥玛丽说过的话,还在不停的回响。

      「对略施惩戒之事,是自然。」

      「令地狱的恶魂都为之恐惧的魔兽,已然出现在此地。」

      「嗜爱鲜血的人,自然不止我一位。」

      地狱……魔兽……复仇……

      普蕾莎丝往外走了几步,看见了地上迅速扩大的浓雾像被灼烧一般的退缩,如同被斩落肢体的蠕虫。突然间,乱成一团的脑子里灵光一现。想通了某处关节的普蕾莎丝,开始狂奔起来。

      被领域所改造的女厕,变得像一座古堡。地势错综复杂,想要绕开,需要不少的力气。

      ……一个两个的,烦死了!!!

      普蕾莎丝抱怨着,不停的以拆迁的方式一拳一个墙面,将原本杂乱无章死路硬生生开辟出一条捷径来。

      校外,在防护罩内寸步难行的超自然现象研究社一行人,无聊到开始玩贪吃蛇。

      出也出不去,那就干脆坐在地上好了。

      在萨利第n次获得胜利,梅宝用掉最后一个鳄鱼夹咬住迪普的耳垂时——拉里突然跳起来了!

      “哇哦!伙计们快看这个!!!”他手中挥动着,正是神秘元素探测器。尖叫声加成在扩音器中,疯狂沸腾的绮丽色彩在屏幕之上来回旋舞起。迪普亢奋的眼睛睁得很大,他跳起来一把抢过探测器揣在怀里,一手翻动着封面印有六指的书,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

      萨利将嘟囔不满的挚友摁下肩膀,他抬起眼也跟着看了一下。义肢以下的脸,莫名其妙的开始疼痛起来。他轻声落下判断:“有什么东西来了,现在是几点。”

      梅宝回答:“十二点四十……哇塞!!!!你们看那是什么……是流星!!!!!!”

      “不要自问自答把这些都说完了!”迪普拽着梅宝的领子轻轻拉到身后去,对着对方指着的方位眯起眼睛。

      “……这不是流星。”

      正在祈祷遇到七百八十个绝世美男的梅宝,听见自己粉色少女心砸碎在地面的声音。她呜呜呜地委屈着“这真的不是流星”之类的云云,然后呗剩下几个男生激情忽视。

      一道沸腾的浓雾,火星子不断噼里啪啦炸裂里面。即便相隔遥远,只能窥见轮廓,却也能被其自带的威压缩震慑,清晰感受到过分灼热的温度。

      萨利拿起手机,不断将相机调焦,放大画面。直到手机屏幕定格在最大,他摁下快门键。

      点出相册中的相片,萨利喃喃:“这是什么……?

      拉里和迪普也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困惑。

      “血腥玛丽……?”

      画面中,三角倒眼,复瞳,眼膜。鳞片一般的皮肤,熔浆如崩裂在地皮之上流淌不休。

      这是……

      龙。

      是魔龙!

      这也是令普蕾莎丝狂躁不已的一点。

      “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飞身踢断再一面墙,普蕾莎丝砸烂的残体的一角,咬牙切齿的懊恼。

      初见时,迪普所告知的情报,不断地浮动在眼前:

      那是「据说是灰褐色的表皮,和猩红色的光晕。虽然只有一点残影,但是很明显能出是超自然生物。」

      妈的,之前能记得,现在忘记了!!!

      这东西能是血腥玛丽?怎么听都是蜥蜴,灰熊或者龙啊!!

      而且,按照李·克斯特那个狠心婆娘讲的话……

      无论是拉菲格慕·奥柏林还是父亲亦或是兄长,他们三个绝对都会遇到危险。

      血腥玛丽睚眦必报,所谓的惩戒……一定会是一次大灾难。

      的确,她要为自己的狂妄负责。

      如果蝙蝠侠和夜翼出事的话……

      完蛋,想都不敢想……!!!

      *

      蝙蝠侠和夜翼正在就普蕾莎丝到底是不是萨迦,而进行探讨。

      提姆所说的话,同一音频连接的蝙蝠侠也听在耳中。夜翼说:“我认为这还需要勘察,如果小妹真的是这位驱魔人的话,就说明——”

      “说明她的母亲也不是寻常人。”深知自己没有这种神奇基因的蝙蝠侠,突然开始回想起自己曾经睡过的姘头里到底,还有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家伙。

      很早以前就被告知要做好避孕措施的夜翼,露出了非常微妙的那种眼神。

      萨迦和普蕾莎丝,如果按照常理来讲,她们并没有什么相似点。一个温驯乖巧,一个乖僻冷冽又张扬。萨迦是一个矛盾的个体,青少年的浮躁与狂妄,同样也有身经百战的战士身上磨砺出的沉稳。

      如果不是那句“爹蝠侠”,他可能做梦都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小女儿身上。

      但是,她是怎么知道我就是蝙蝠侠的?。控制欲超级强的阴谋论狂热爱好者,黑暗骑士先生在心底列出了许多可能性。夜翼也是爹蝠侠事件的知情人之一,他靠着窗边,月光把紧身制服绷出的肌肉轮廓照的清晰明显。夜翼勾起嘴角,对着这位陷入思考深渊对蝙蝠侠道:“如果蕾莎真的是那位驱魔人,那么——她不可能单知道你是谁,连我们的身份,她也一定全部知道。”

      “我认为她有一半的血统不会是人,看起来也不是变种人。”蝙蝠侠哑着嗓子。

      “这是你睡过的女性,蝙蝠侠。如果她知道的话,为什么要瞒下来?”

      是因为怪他们的隐瞒,还是因为他们是双向谎言的生产者。

      说是一家人,其实两方都并不坦诚。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必然不可能毫无隐瞒的接纳一个陌生人。这么想来,就好似她提人被排除在外。

      虽然是为了保护,但更多的是为了义警身份的安全。

      普蕾莎丝或许是知晓这个谎,所以也撒下了自己的回礼。如果不戳破,他们就会继续维持着现状生活下去。

      一个,在哥谭某种意义上举目无亲的女孩,独自的执拗。

      这么想着,气氛突然缓涩下来。夜翼和蝙蝠侠心理,莫名有些不是滋味。符合道义的理由能有很多,但是一个都不想用出来。

      如果普蕾莎丝能听见他们此刻的心里话,估计会吐槽一句全部都是放屁!

      人家是小公主,独自美丽是人设标配,臭男人懂什么?

      但是——

      “快点离开那里!!”平地一声惊雷从厕所门口炸开,夜翼下意识把目光转去,普蕾莎丝的脸从烟幕中传出。随声,他下意识想要闪躲避开——

      但是速度,完全及不上。

      蝙蝠侠的站位,可以看见从普蕾莎丝的喊声出来的瞬间。窗面除了夜翼的倒影之外,骤然闪现出一线沸腾的浓雾以肉眼能够辨别,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光。它速度极快,完全可以将一个人钻成肉泥。夜翼心底一凉,蝙蝠侠眼疾手快地拔出钩爪枪弹射出绳索。

      该死的!

      事件,只发生在瞬间。

      哐当一声,金属的抓钩掉落在地。剧烈的疼痛,并没初期而至。夜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身朝着身后看去。眼见的一切,令他目眦欲裂。

      白发的驱魔人,在紧要关头将他推离了原地。原本应该是他站着地位置,现在,由数个三角形组叠成的勾刺尾洞穿了,少女柔软的胸脯,把心脏一同粉碎。鲜血,顺着致命伤喷涌而出,将他的背面整个打湿。

      “萨……萨迦……?”他颤抖着声音,一时怔在原地。

      被魔龙的尾巴洞穿心口的普蕾莎丝,现在只想骂娘。

      怎么每次都是我!!!

      尾尖离夜翼的胸口,只有不足一寸的距离。就差一点,那龙就会来个1+1的双响炮。大概三秒左右,它将尾巴抽离了。不规则的狰狞创口,从翻卷的边缘不断将滚烫的金线衍生到体肤之上的四肢百骸。普蕾莎丝捂着胸口,脱力倒在地上。

      夜翼连忙将她扶起,抱在了怀中。一想到这可能是自己的小妹,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自责,懊恼,悔恨,痛苦在一瞬间击碎了他的心理。但是不行,要冷静。

      不可以被自己的情绪左右想法,他深吸了一口气,俯身贴近了濒死的少女,想要翕动的嘴唇。

      她的双眼正在逐渐失去亮光,像被吹拂的,燃尽的烛台。从指尖开始,金光不断地崩离瓦解,顺着夜翼的身体来到他背后的双刀上。

      “……拉菲……”她动了动嘴唇,发现那里沉得太厉害了。动一下声带,掀一下舌头都要用掉呼吸的力气。这就是所谓的气若游丝,需要靠着一年来支撑才可以办到。夜翼贴近了普蕾莎丝的嘴唇,少女微弱的吐息像尖细的针,一点一点刮蹭着他的耳膜,让他清晰的意识到一个生命的即将逝去。

      气息,完全和发声系统糅杂在一起,她说:

      “去找……拉菲……格慕。”

      语毕,在没有生息。她的眼睛正在那里,像已经死掉的鱼。蝙蝠侠沉默地看着,任由夜翼以掌心抚下对方的眼皮。他敲了敲耳麦,沉声道:“红罗宾,普蕾莎丝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我需要心跳情况。”

      “发生什么了?”重回蝙蝠洞的提姆,有了一种很不妙的不预感。他快速从地下室中走出,跑到小妹的房间前再次进入。蝙蝠侠的声音从麦中传来,“驱魔人死了。”

      关于萨迦的资料瞬间弹至眼前,联系到他们先前的怀疑,提姆感到自己的心跳了停了一拍。他唤来阿尔弗雷德,这需要对方来操作。

      老管家紧绷着脸色,将一切设备接口连接完全。开启电源的瞬间,普蕾莎丝的心跳频率被精密的反应在屏幕上。

      有规律的平稳起伏,这是正常的心跳。

      他们松了一口气,提姆低声道:“没问题,很正常。”

      既然心跳的没有问题的话……

      “你试试能不能把她喊醒。”

      收到指令,提姆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管家先生负责将仪器收起,提姆则轻轻晃了晃正在沉睡的妹妹。

      “蕾莎,蕾莎。醒一下,蕾莎。”

      附耳低语,晃了半天没有一点用。他心下一沉,将实时反应原封不动的叙述出:“疑似深度昏迷,没办法叫醒。”

      “好的,我知道了。”

      看来萨迦的死亡,没有直接影响到普蕾莎丝的生命安全。但是无法叫醒这一点,已经证明了两者一定有密不可分的关联。

      他想到这里,看向抱着驱魔人尸体的夜翼。

      “她刚刚说什么。”他问。

      夜翼没有回答,而是……

      “她死了。”他说。

      “我知道。普蕾莎丝心跳正常,只是陷入了昏迷。”冷漠地,无比符合黑暗骑士的话语。即便他知晓,也不免在心底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下一刻,蝙蝠侠被对方揪住了披风。即使隔着面具,他也能感受到夜翼热烈的,无法压抑的愤怒。但……很快,这份怒意无力的消失了。

      他松开了手中的披风,往后退了几步:“拉菲格慕·奥柏林。”

      “蕾莎之前提到过。”提姆的声音响起,他现在陪在蕾莎的身边。冷静克制的红罗宾,将工作搬到了妹妹的床旁。他坐在床面上,拜托阿尔弗雷德泡了一杯咖啡。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不断要将咖啡平稳的水平面不断打翻了涟漪。

      一层,又一层的波纹要荡漾。

      他第一次觉得安静的气氛这么煎熬,让人难捱过每一秒。

      微微偏过头去,她睡着了。

      金棕色的头发在暖灯下面变得异常像绸缎,轻轻搭在羊犊干净的脸上。那双和布鲁斯的眼睛闭上之后,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与那个花花公子有相像之处。

      这个家庭里,最必不可少的就是谎言,隐瞒,死亡。

      经历了杰森·陶德,经历了达米安·韦恩,现在到了普蕾莎丝·韦恩。

      他希望这也只是普蕾莎丝撒下的一个小谎,或许这只是一次恶作剧。她下一秒就会醒过来,为他端来一杯牛奶,害羞又温柔的让他少喝咖啡。

      这么想着,他端起自己的一生挚爱——咖啡小姐,喝了一口。

      我可能是疯了。提姆挑了挑眉,舌尖上最浓的苦咖啡,居然有了醇香的奶味。

      他现在在负责查看街道的监控,或许这时候叫康斯坦丁来比较恰当。但是……时间很紧凑。

      “拉菲格慕·奥柏林,蕾莎先前提起过。”

      “和她有过恩怨,行事又过于不计后果的只有她一个。如果是这么说的话,应该是对方会有危险。”

      情报在脑内依次排列,从重点项逐步筛选分析。红罗宾沉吟了一会儿,将推测说到:“或许是因为她想用校内愈演愈烈的怪诞传闻,来恐吓新人,来达到让对方被孤立的下场。”

      “只是没想到招惹到了真的血腥玛丽,而且现在要因为假借的怪谈之名而被找上门。”

      “如果你们对付不了,可以叫上红头罩。他最先和驱魔人在一起行动过,武器被附过魔。”

      他说。

      夜色在外,月光冷冷的落下。

      韦恩庄园的外部,有着暗影攒动。

      另一边,夜翼听完后出声道:“不用了,我这边可以。”

      语毕将背后的双刃拔出,刀面印刻着卢恩的符文闪烁金光,像水痕似的生辉。

      “什么时候?”蝙蝠侠问。

      “就在刚才。”最为纯粹的神明之力,依附在刀面之上。能驱散不详的黑雾,熠熠明光。萨迦用最后的力量,将这一次简易的附魔完成,构建出了能对灵体产生过量伤害的魔法回路。

      蝙蝠侠沉默着,而后再度发出命令:“联系他。”

      “这件事上,我们不需要小翅膀。”夜翼眯起眼睛,厉声反驳。

      蝙蝠侠不为所动,“我们需要。”他说,“只有你一个,不够。”

      他们不知道奥柏林家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从刚才萨迦的语气来看,普通的武器无法对灵体产生相应的伤害。那就说明,目前除了夜翼以外,只有红头罩能够办到这件事。

      多一分能对特殊生命体造成伤害的力量,总归不会是坏事。

      在他们发生争执的期间,没有人注意到普蕾莎丝的身体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躺在血泊中的少女,从指尖开始逐渐崩溃成一片,又一片的金辉色半透明几何薄片。就像组合成身体的数据被拆解,另一道墨绿色的纹路从她的胸膛创口开始,逐渐延展攀升,覆盖在原本魔龙留下的赤金色纹路之上。

      线条扭曲,以复杂的姿态凝结成一个又一个卢恩符文组构的魔法阵。直到随后一寸肢体被吞没,她的身体也像流沙般尽数消失在原地。

      等到两人注意到时,地面只剩下几粒闪烁在血泊种对微光。

      “……刚刚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到动静的夜翼,下意识抓紧了刀柄摆出战斗姿势。蝙蝠侠转身,“先去奥柏林的住宅。”

      声音之下,有孩童在嬉笑。

      坐在象牙雕花桌面的男人,翘着他修长的双腿。他本就充满狡猾和智慧之光的眼睛,此时在注视着前方时露出狡黠恶劣的光。

      他将手中装着光团的许愿瓶抛了又抛,指尖轻轻敲响着玻璃的杯壁。“看来被扔进修道院也没办法让你安分一点,你还真是会想着怎么才能给我惹麻烦啊——”

      “看来阿斯加德的血统,也没办法冲淡你愚蠢的中庭血脉。”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v的一点实感也没有。发出想要日六的声音。不要养肥呜呜呜,我要冲夹子!!球球了!!(没有人养肥,你不要做梦)
    ——
    大少:她替我死了!!
    三少:她给我牛奶喝!!
    桶:让我出场!!
    大少:别想。
    ————
    新股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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