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桃桃仙人

9、破碎过往

　　K并没有理会艾泽的质问。转身将装满鲜血的小瓶交给彼得尔夫人。
　　彼得尔夫人甚为满意，立即命仆人付了金币，又小心翼翼的将小瓶里的血液分成两份，商量着要回去与伯爵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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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众人散去，K为艾泽解开了绳子，用黑纱蒙上了艾泽的双眼，然后抱起他乘坐电梯来至更深层的地下。
　　在蜿蜒曲折的地下迷宫，每转过几道弯，艾泽就能听到铁门重重上锁的声音，大约走了十几分钟，K将艾泽放了下来，为他解开罩在眼上的黑纱。
　　艾泽睁开双眼，发现这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是，这里的房间布局与地下街一层的出租屋如出一辙。陌生的是，房间里的陈设家具远比出租屋里的要好。有很多艳丽的玫瑰，还有铺着丝绸桌布的桌子。
　　而艾泽面前站着的K，正是摘掉面具的克鲁克。
　　艾泽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大哥…”
　　克鲁克伸手抚摸艾泽受伤的脖颈。
　　“还疼吗？”温柔的神态和语气，仿佛还是昨天。
　　”不…”
　　“看！有了这些金子，伊其尔的病就能能痊愈了。”
　　“嗯嗯…”
　　“你饿了吗？我去弄些吃的。”克鲁克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红酒杯，很自然的卷起袖口，用匕首刺破自己的手腕处，放了半杯鲜血后递给艾泽。
　　艾泽接过酒杯，缓慢转动着，回忆着那些曾经的记忆，试图找出这一切的缘由…为什么会这样？大哥他到底怎么了？！真要杀了我吗？纯血种又是怎么一回事？太多的疑问在头脑中汇聚。
　　“大哥，你之前的伤都好了吗？”艾泽试探性的询问着。
　　“是啊，都是因为艾泽的原因。”克鲁克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瓶，打开一饮而尽，手腕处的伤口刹那间愈合，只留下一道极浅的白色印记。
　　艾泽认出眼前这个玻璃瓶就是刚刚给自己取血小瓶，也就是说，大哥刚才给那贵族夫人的血瓶是假的…思路越来越混乱，难道自己真是纯血种吸血鬼不配活下去吗？还是有什么必须死的理由？
　　不…也许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哥的那些伤都好了！
　　艾泽不在动摇，释然的将手中的红酒杯放在一旁，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杀了我吧，如果这是大哥的判断，我愿意相信你。”
　　克鲁克怔了一下，紧接着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扶住墙，身体在颤抖着，突然，他掐住艾泽了脸颊，将一杯鲜血都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艾泽被呛的跪在地上剧烈的咳着，直至一股浓烈的清甜顺着口腔流入胃内。这味道感觉无比熟悉…仿佛…仿佛…难道！艾泽猛的拉住克鲁克的手，将他的长袖挽起，只见他的手臂上散落着无数道细小的伤痕。
　　那些曾经的饭菜里…看来都被大哥滴入了自己的鲜血…
　　“为什么要这么做…”
　　“逃走吧，艾泽！”
　　“不！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克鲁克紧紧抱住艾泽，又猛的把他推开，最终还是抱着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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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艾泽睡醒过来，这是自己近几年来，唯一一次不做梦的夜晚。他甚至祈祷，大哥能在自己睡梦中杀掉自己，这样他就能一直活在梦中，再也看不见血淋淋的现实。
　　艾泽睁开双眼，看到克鲁克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默默点燃一只烟抽了起来。记忆中大哥是讨厌烟草味的，艾泽自己虽是个老烟枪却从不在家里抽烟，看来自己对大哥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忽然，克鲁克将燃烧的烟捻向自己的手背，手背上六芒星的烙印渐渐乌黑变形，橙黄色的光照亮了他扭曲的侧脸。
　　“大哥！你在干什么？”艾泽大声喊道。
　　“兄弟的游戏结束了，艾泽！”克鲁克将剩余的半支烟扔在地上，又打翻桌子，丝绸的桌布滑落，烛台倾倒火光点燃布料，房间被照得明亮，艾泽此时才发现，面前的桌子竟是个棺材。
　　克鲁克从棺材中拽出一个昏迷的瘦弱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艾泽的弟弟，伊其尔。
　　伊其尔，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艾泽快速翻身下床，想伸手抓住弟弟。
　　“别过来！”克鲁克一手掐住伊其尔的脖子，一边威胁着艾泽。
　　“大哥…你要做什么？”艾泽停下了脚步。
　　克鲁克扔给艾泽一把银制的匕首。
　　“我向你保证，我会救活伊其尔，前提是…艾泽请你自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