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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鸣玉阁 ...


  •   子时三刻,城主府已然寂静了下来。只有巡夜的守卫,大概分了三拨,在府中交替巡逻。

      一听脚步就能判断出来。

      我睁开眼,走到房门口,贴了张可感应妖气的灵符。再出门到景玄门口,敲了两下,景玄便打开了门。

      “师叔!现在我们从何处查起?这城主府布局比灵枢峰还复杂!”

      “你之前探查城中妖气的符箓还有吗,在房中贴几张!然后,咱们先去他的卧房探一探,他如今睡着了,我好仔细看看他的脉象。”

      “可是他的卧房在哪儿我们尚不清楚,如何去探?”

      “还记得我让你买的玉盒吗!在天宝阁时,我已经在盒中放了石萤粉。静气丹应当被放置于孟回觉得最隐秘安全之处,那无非就在书房,卧房和暗室之中。玉盒给出去的时候,那位叫胡忠的出了书房。如此看来,最有可能放在卧房。咱们顺藤摸瓜,不就找到了。”

      “也就是说,只要此刻我运转灵力,便能夜视其轨迹。”

      我点了点头。

      随即景玄右手起印,灵力倾泻,远处回廊之中便有一条若隐若现闪着荧光的银线。

      “走!”

      避开守卫倒是很容易,顺着银线,七拐八绕,银线终于拐进了一间院子,最终进了某条门缝。

      到了门口,我让景玄在此处警戒,随后,贴上隐身符,运转灵力在门上画了个传送阵,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屋。

      果然是间卧房,屋里摆设却不如书房奢华,甚至很是朴素,许多贵重的摆件都没有,分明不像是个即将要大婚的城主卧室。

      银线隔着一扇水墨屏风连着屋里西侧靠墙的博古架,而床榻在房间东头。

      榻上枕着的人正是孟回,呼吸平缓。看着除了脸色稍显苍白,并无不妥。

      我再运转灵力,探查他的脉象,沉稳有力,十分正常,的确没有问题,这倒怪了,莫非罗念卿说了谎话?

      正思量着,门外景玄忽而撤了探查的灵印。我忙收回灵力,退出房门。

      “怎么了?”

      “师叔,我方才好像探查到了青离师弟的灵力。”

      “在哪儿?”

      “就在东南方向。应当没出城主府。”

      “走!去看看。”

      好不容易找到青离,我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先去寻人。

      景玄与青离是同时入门的,命符紧挨着。因此与掌门师兄和容穗师姐一样,身上连着感应符。一方只要遇险,另一个若在附近,便能察觉。

      如今竟在一个府里,挨的近些了,感应明显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与景玄最终顺利停在鸣玉阁外。

      若我记得不错,这应当是罗念卿所说的,曾经拿到血书的地方。

      鸣玉阁,光站在门外看,我都觉得此处流光溢彩。算是今夜一路走来见过最别出心裁,让人眼前一亮的楼阁。

      阁中光亮如昼,透出的光从镂空的朱红花窗投出,照着外面汉白玉石柱上的浮雕蔷薇,檐下坠着一排芙蓉绢灯!院前还有一株木兰,开着洁白如玉的花瓣。

      这分明是女子的住所!

      “青离真的在这儿?你莫不是感应错了?!”我很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景玄!

      “……师叔,我这……真……真的就在这儿!”景玄舌头打结,红了耳朵。

      我刚想叹一口气,鸣玉阁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女子声音:“谁在外面啊?”还伴着几声咳嗽。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悉索声,然后门开了。

      情急之下,我手忙脚乱从怀里找出两张隐身符,贴在自己和景玄身上。

      然后就看见了门口的女子,她披散着一头乌墨长发,身穿缟衣,面容很是清丽,活脱脱一个病美人,若非脸色太过苍白,唇色了无生气,仔细装扮一番定然也是惊为天人的。

      我与景玄惊魂未定躲在廊下栏杆处,便见她站在门口,似是自言自语,喃喃道:“是哥哥吗?你回来看阿玉了吗?”

      紧接着,有身着绛衣的仕女匆匆跑出来扶着她:“大小姐!您身体不好,晚上风凉,怎么站在门外?后日便要大婚,您可要保重好身体!您这样,素儿会很担心的。”

      这缟衣女子正是旌玉?!

      孰料,她一把推开扶着她的侍女,猛烈咳嗽道:“滚开!你给我闭嘴!你才不是素儿,谁知道你是他派来的什么东西?!”

      “大小姐,你可不要不知好歹!”那侍女被推了一把也只是往后退了两步,听了旌玉的话却陡然变了脸色,随即露出一抹讥笑,“要不是孟回那个榆木脑袋非你不可,你还能活到现在?”

      无意之中听了这段对话,我开始确定,我们一开始就忽略了什么,才一直没有找到问题的源头。

      或者说,从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

      “救了孟回,是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要不然,哥哥也不会死!你们也不会抓住慕容姐姐!”

      “是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凡人愚昧白痴的善意,才会开始!像慕容那样的妖怪算什么?我们本也看不上!人和妖,都一样爱感情用事!说起来,我们还得多感激你啊,大小姐!”
      说着,那绛衣的“侍女“毫不客气捏住旌玉纤细的脖颈,仿佛要捏碎她脆弱的脖颈似的,我差点没忍住要出手救人。

      半晌那侍女松了手,惹得旌玉连连咳嗽,再不由分说的把旌玉带回了屋里。

      我觉得事情很不妙,取下隐身符,对景玄道:“青离一直在这屋子里?没有变过?”

      “是,师叔,可现在怎么办?旌玉姑娘的侍女似乎并不是凡人。万一打起来动静惊动孟回……要不要避开她?”

      “还挺聪明啊!看来想知道更多东西,得从旌玉身上下手……景玄,你知道声东击西吗?”

      我满怀期待的看着景玄,他被我盯得出了不好的预感。

      半刻钟后,城主府西北院外,一声惊雷平地乍起,城主府护卫点了火把,不时整个城主府便灯火通明。

      “在西北角,快!”守夜的护卫最先发现声响,随后全都被吸引去了西边,孟回也披着件外套出来了,已走到书房外,问道:“怎么回事?”

      “禀城主,好像是有人在府外西北放火蒺藜!威力较寻常的大了许多!怕是不止一颗。”

      “给我带路!”孟回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与景玄姗姗来迟,脚上还穿着城主府的木屐,一见就问:“城主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做出了十足的惊讶与好奇,还有些担忧!

      似是看到我们二人的神情,他面上放松了一些,安抚道:“二位道长勿忧,我且随人去看看,二位先生就在书房等我,待我弄清楚亲自向二位解释!”

      “也好!”我装作稍微放松了一些,也得亏他安排的院子离书房比较近,要不然这出戏还不知道怎么演。

      “来人!给二位先生煮一碗安神汤送来。胡忠,我们走!”

      有个仆人领命去了厨房。嗯,一时半会应该也熬不好吧……

      孟回向我们点头致意,随即带人急匆匆去了!

      书房外站了两个侍从,我与景玄交换个眼神,便施了个昏睡术让人昏睡了。

      “景玄!你速去把人引走,最好在城里兜一个圈,越久越好。尽量不要暴露身份,若是暴露了也别慌,缠的越久越好。”

      “是。”

      兵分二路,景玄从乾坤袋里掏出一身夜行衣穿上,翻窗出去了!

      我则前往鸣玉阁,要好好问问这位旌玉小姐!

      ——————

      推开鸣玉阁的门,正面迎上那位旌玉小姐的目光,她显得有些吃惊,正坐在榻边,随即便扭头看向屏风后正要出来的素儿,我反应过来,调动灵力结印施了个法阵。

      素儿在看到我的那一瞬,便不得动弹,手中抱着的茶盏也随即掉落。

      她惊讶的看着我,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能动,突然强烈挣扎起来,可银光笼罩的法阵却牢牢的困住了她,目光瞬时变得恶毒而阴狠。

      “你逃不出的,还是少费些心力吧!这阵法专为你们而设。”

      “你是修真之人?你到底是谁?”她尖着嗓子喊道。

      “孟回!孟回呢?”仿佛用尽了力气似的叫出孟回的名字。

      我淡淡抬眼看向她,道:“进门我已设下禁制,这间屋子的声音传不到外面,你如今在我的阵法中,做什么都无益,另外,我是谁?我只是一个除魔之人罢了!”

      她还要再说,我加强了阵法,屏蔽了她的声音与视线。

      随即蹲在旌玉的面前,从袖中拿出一整瓶丹药:“这是静气丹,每日吃一粒,你的咳疾会慢慢好的。”

      旌玉却将药瓶推回,她无力的笑道:“这位仙师,多谢你,但不必了!”

      然后她撑起羸弱的身子,边走到靠墙的博古架边道:“你既然是位仙人,应当与这位公子是一道来的吧。”

      随即转开博古架的一只青瓷花瓶,博古架移开,露出青离惊惶的一张脸来。

      “师,师叔?”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奇异的画面,觉得无话可说。

      旌玉解释道:“这位公子在府中迷了路,走到鸣玉阁时,见我咳嗽,也拿出了方才公子给我的药,说了那番话,我猜如今敢来城主府的还毫无惧色的,应该就是阿卿找来的仙人了吧!适时,咳咳咳咳……”

      我于心不忍,道:“应当是方才那位'素儿'来了,旌玉姑娘一时心急,就把我这傻师侄藏起来了吧!”

      旌玉抚了抚胸口,平息下来,点了点头:“没错,之后她一直留在我这里,我支不开,只能如此……我也害怕,他与蕊儿一样……”

      “蕊儿——便是替你送朱砂帕子给罗念卿的贴身侍女吧!”

      “没错,我的两个侍女,蕊儿被杖责至死,素儿被一只怪物占去了躯壳。”

      “附身?魔族要附身不是不可以,只是,方才我并未在这魔物身上探查到丝毫魔气,旌玉姑娘可知道原因?”

      “抱歉,我不知道,我只是察觉到府中半数侍卫都与往日行为不同了,才猜测到的。”旌玉神情稍委。

      “半数!这么多?青离,赶紧传封灵言信给你掌门师伯,让他查一查魔族附身人族,还能藏住全部魔息的法子。对了,再顺便查一查妖族有没有类似的法子!”

      我拧紧了眉,觉得这件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的多。

      “哦,是,师叔!”说完,青离赶紧凝神写灵言信。

      正我正打算再问旌玉详细一些的事情,她突然跪了下来,“方才见仙师出手制住那魔物,恳请仙师救救慕容姐姐!”

      我连忙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慕容是谁?”

      “慕容……慕容姐姐,名叫慕容珠,她是哥哥的恋人……也是,一只鲛妖!”

      “鲛妖?!!”青离惊得心脏都快从嗓子跳出来了!

      “不管她是不是妖,都是我们梵珠城的百姓对不起她!是我们的错!她从未伤害过任何凡人。我如今只知道,她一定被关在地下某处,她是被孟回抓住的,不知道会被他利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求你们找到她,救救她!”

      “慕容珠怎么了?你说详细一些,我们才好探寻她的方位!”

      可能是说的激动,旌玉脸色呈现病态的红润,猛烈的咳嗽起来,我看不过去,抬手给她输了些许灵力!

      可就是这样,旌玉也在拼命摇头制止我!

      “你为何执意不肯让我救你?”

      “公子,我不该活的。我这条命,是欠哥哥的,也是欠慕容姐姐的。要不是我,他们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收了手,叹息一声,道:“这一点灵力会让你这两天咳疾稍微好受一些。但也只是暂时的。不必言谢!”

      “怎能不言谢呢?公子,我已经欠了太多人的命了!能还一点是一点吧……不说我了,如今您知道的这些事,要从八年前说起了。”

      “那年哥哥十四岁,我十岁,还只是梵珠城中普通珍珠商人家的孩子,时常去离梵珠城不远的海边戏耍,那时,梵珠的珍珠虽然很好,却远远不如今日的盛名在外。”

      “孟回当时,也只是个孤儿,只比我大了一岁。有一回,我与哥哥在回城路上,见他被欺负,哥哥出手救了他,还给了他一些银钱,原本故事到这里就该圆满了。

      可是,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孟回,他羡慕的看着哥哥和我,目光纯澈,那时,哥哥正一边骂我贪玩耍小性子,一边轻手轻脚给我系披风上的带子,大概在孟回眼里,这是他难以企及的家人的温暖……总之,我最后央求哥哥带他回了家。自此之后,孟回就成了哥哥的玩伴和书侍,也成了我,半个哥哥。”

      “两年后,梵珠城城主大选,哥哥在选拔中,文试武试皆拔得头筹,理所当然的成了下任城主的候选人。最终在老城主的手中,接过了城主印,担下了这份重担。孟回也顺势成了哥哥最得力的部下。”

      “哥哥成了城主后,并不能时时陪在我身边,经常让孟回陪着我,很多时候,首富家的小公子也因为经常入府,成了我为数不多的玩伴。我们三人时常在一处,那时候,日子总是过得欢快而短暂的。”

      “现在想想,我竟然真心喜欢过孟回,真是天真!却不想,他不知何时起成了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反咬一口。又或许,一直都是……”

      “哥哥与慕容珠相识于当上城主后的第一年春暮,那时,哥哥,孟回和我在梵珠城的鉴心湖泛舟游玩,有小贼偷了一只画舫里的钱袋,那小贼一路奔向我们的的船,将我差点撞进水里,我湿了绣鞋,孟回却因护着我,自己掉进湖里。”

      “哥哥便提了剑去追那小贼,走到半路,却冒出了一个红衣蒙着面纱的女郎,也提着一柄宝剑,不由分说和哥哥打了起来,他们二人,剑术精湛,斗的不相上下,最后,要不是路人道了一句:'贼跑了!'只怕还会继续打下去。”

      “这是哥哥与慕容姐姐第一次见面。因为这小賊,他们相遇了;也因为这小贼,梵珠城墙加高了三尺。”

      “后来,他们二人总是见面,虽然总免不了出剑比试,却也因此惺惺相惜,逐渐不打不相识。最后,哥哥与慕容姐姐相恋了。”

      “慕容并不能时时刻刻都与哥哥相伴,她总是会突然离开几个月。哥哥也不多说。就这样过了三年,直到有一天我才偷偷听到,慕容姐姐是鲛人的谈话,而鲛人每年须得回到海中,恢复鱼尾,等待换鳞,这个过程需要数月!”

      “我将这件事告知了孟回。没想到这却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孟回因为这件事和哥哥大吵了一架,他觉得哥哥被鲛人的魅惑之力蛊惑了,说他被一只鲛妖迷惑,还妄想人与妖能在一起,简直是痴心妄想。孟回说,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哥哥走出来,免受妖女蛊惑。”

      “我那时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与妖是殊途。”

      “吵完架后,哥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府,我开始整日整日陷入担忧,害怕哥哥再也不回来,或者与慕容姐姐被孟回抓住。”

      “我有很多次忍不住去央求孟回,将哥哥找回来,而孟回就会安抚我说,快了,快了。”

      “后来,我才明白,什么是快了!他用我重病的假消息,诱使哥哥快马加鞭赶回城主府。却在背地里,安排了人刺杀哥哥。”

      “那天下着雨,我兴高采烈的从上午开始就在等,雨好大,怎么也下不完,我却始终没能等到哥哥回府的身影。”

      “孟回披着风雨,回来告诉我,哥哥被慕容姐姐妖术控制,已经被慕容杀死了。他带回了哥哥的尸体,宝剑,还有,慕容姐姐的短匕,那把匕首上沾满了哥哥的鲜血。我信了。因为,我曾见过慕容的鲛尾。”

      “之后,他借着我的名义,告知梵珠百姓,要合力剿杀妖魔,为哥哥报仇。很快,全城的百姓都觉得人妖殊途,他们一边谩骂着慕容姐姐是妖孽,一边听着孟回的命令,在城中布下天罗地网,诱慕容前来。”

      “慕容一看到孟回就猜到了七八分,深知中计却来不及了。看到了那些被蒙蔽的城民,骂着她是妖女,骂哥哥是昏庸的城主,她因而觉得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她嘲讽的看着所有人,启用了一件法宝,欲和众人同归于尽,却被孟回轻而易举的夺走了,我当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受了伤,被抓住。”

      “你知道,人有时候比妖更丑陋,慕容为哥哥掉的眼泪被孟回当做贡品鲛珠呈进了天子的宝库,她也被孟回囚禁了起来,因为如今梵珠城的繁荣,全靠她这只鲛妖身上的妖元维系,只有她活着,梵珠才能交出源源不断的鲛珠。”

      “如果不是有一天,我看见了孟回自己与自己对话,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个怪物。平时的他温婉和善,可他身上却住了只可怖的怪物!”

      “那个怪物说要用'磨魂杵'逐一取代梵珠的百姓,他甚至让梵珠百姓遗忘了慕容的事,甚至帮助孟回顺利得到城主的位置,只为了背后的阴谋诡计,如今只因受限于孟回的凡人之躯,觉得时机未到!”

      “磨魂杵是什么?”我敏感的察觉,这个东西很重要。

      “我不知道,我本来那时就该被怪物杀死了,可孟回他向那怪物求饶,说可以洗去我的记忆,让我忘记。我不记得他还说过什么了。”

      “但是,我的确记得那日在面对他的时候,感到全身都在颤抖,我觉得恶心至极,原来,因为我的罪过,我最爱的哥哥死了,也害的哥哥最爱的女子被永世囚禁在深不见底的地方。而我的臣民浑然不觉,还要借她的妖元蚕食她的生命。”

      “如果不是因为阿卿回来,让我一点一点想了起来,我可能至今都被瞒在鼓里。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与孟回约定,不到成亲那日,他不能动城中百姓一分一毫。另外,他这半年时常跑去城外,我用病情试探过他两回,一个时辰能骑马往返……”

      “这……便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两位道长,两位仙师,求你们,救救梵珠城百姓,也救救慕容姐姐吧!眼下只有两天时间了……”

      旌玉再一次向我们下跪请求。

      我心情复杂,听完她说的久久不能平息。

      有情人天人永隔,痴情鲛妖反被黄雀在后,好好的城主家庭支离破碎,一座大城竟被魔物玩弄于股掌之中……

      魔域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些!

      刚想说些什么,窗外便绽开一朵浅碧色云气纹,是逐月雷!景玄那边撑不住了。

      我心里沉了一下,忙道:“旌玉姑娘!我们会努力找到慕容姑娘,在此之前,请你照顾好自己,直到水露石出之前,你都不要轻举妄动。活着虽难,但可以做的还有很多!”

      “另外,这只魔物我们就带走了!青离,将阵中那只魔物收进乾坤袋,我们快去与景玄会合!”

      “是。”

  •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要道歉!!!
    这章晏晏木有出场,
    我要反省为啥放大家鸽子~
    不过他肯定会出来的,
    等师尊带我们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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