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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狩猎季
和自己这个加起来只有两面之缘的人相比，还是时之政府那边更为可信——早就考虑到这个可能性的一条光，自然也没想着拿出个便当就能把人哄过来。
是有点可惜。
但接下来要合作的人不是两句话就能骗走的傻白甜，这对一条光来说反倒是个不错的进展。他不觉失望，挑了款店家推荐的甜点报上去，静等食物端来。
三人组交换了下眼神：这就结束了？怎么可能！
“呐。”太宰治扬起了笑脸，“名字有些搞笑的大哥哥，你在万屋等了那么久才等来兔子，该不会就只想和他说这么几句话吧？我呢我呢我呢，你就不准备换个劝诱对象？我也是很厉害的审神者哟。”
“你？不行。”
一条光果断拒绝，“你和兔子不一样。再准确点，你和这个女孩的想法类似，完全没有回到现实的打算——在你俩的身上费再多的劲儿也没用，还可能反手就把我举报给时之政府。
幸好举报信得回本丸才能写，这个时候我还得谢谢时政就爱搞这种落后的、颇具仪式感的小把戏，没了这个助攻，我现在可能就要被他们派来的人给带走了。”
“啧。”
太宰治的脸颊鼓了起来，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配上这委屈的小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这个年龄段的少年该有的模样，“八辈子前就给时政建议改进联络工具，估计再过八辈子也等不到智能机。”
“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不能改，而是没必要呢。”
一条光笑着反问，“毕竟在战场上，情报和生命等价。”
恰好这时店长送来了几人点的甜品，对面三人立刻颇有默契地换了话题，以即将到来的狩猎季为主，讨论起了队员配置和物资储备，在保证拿到全部奖励的前提下，不多花一枚小判。
“省到就是赚到。”
“让主办方亏出血就是终极目标。”
兔子握了握拳，“这一次，我一定要拿到排行榜第一。”
“你还是不死心啊。”太宰治打了个哈欠，脑袋垫在了手心上，“榜一宝箱能够开出回到现实的机会什么的……就和这个人一样完全不可信哦，不要再把都市传说当真啦你个白痴。”
“我相信前辈他不会骗我。”
兔子反驳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前辈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
太宰治一副“啊对对对”的摆烂，嘀咕了一句你那个前辈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过了，在兔子的注视下老老实实把嘴闭上。
“真是败给你了。”他愤愤地吃了一大口冰淇淋，冻得下一秒就捂着脑壳呜呜咽咽地喊头疼。
“败给你的是我吧。”
兔子嘴上反驳，手里却给同伴倒了杯热水，“你别仗着你本丸里的付丧神不在就乱搞，身体吃坏了，到时候被长谷部教育的还有我好吗！”
一条光：“不好意思，能不能讲解一下什么是狩猎季，我还是个初任审神者的新人啊。”
兔子：新人就能跑到我家里见了我妈妈还拿出了我妈妈亲手给我做的便当作威胁？什么新人，分明是怪物。
“简单来说，就是PVP啦。”
Player versus player，放在游戏里指玩家对战玩家，那背景换成现在，则是指以审神者为首，加六位付丧神的小队之间的切磋。规则里命令禁止伤害审神者，却没有将付丧神包含进去。
因此，想要打到排行榜第一，要么是孤注一掷拿付丧神的性命堆，要么就像兔子，提前许久开始准备各种资源，存够御守往上爬。
“新人的话还是放弃比较好哦。”
太宰治给一条光泼冷水，“可是有练度不够的刀，在第一场就被打碎的历史，别以为捏着兔子的软肋就能逼他在比赛里对你放水，就算他放了，我也不会。”
你就等我被我碾碎吧。少年丝毫不遮掩他的恶意。
被当成反派来对待同样处于一条光的意料之中，他的重点放在了“以审神者为首”的规则上，“也就是说，审神者也得上？唔……”这不就简单了。
“也有那种躲在付丧神身后的审神者。”
兔子接过话茬，“但过往狩猎季里，没有一位躲起来的审神者能够站到最后——反正我一定会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准备了。”
临走前，一条光和三位审神者交换了联系方式，有了这串毫无规律的ID，才能准确将信件寄给对方。
看着纸上写下的字母混着数字的ID，一条光勾起了嘴角。
联络方式走的是古老的信件邮寄，ID却“新潮”得和外界习惯一模一样；说是唤醒历史中有名的刀剑男士，但刀剑的装扮却是新旧混杂，只有少数刀剑，做到了风格与诞生的时代相符。
比起遵循旧制，还是帅气逼人更重要；刀剑内部的稀有度排名，更像是部分人审美的产物。
这种上心了却没完全上心，在意了也没有那么在意的矛盾感……一条光将联络方式收好，让药研带他去了万屋售卖笔墨的地方。
“我们那里也有人会寄信，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打电话和发信息。”
一条光向药研解释。“慢悠悠的信件是一种浪漫，可惜浪漫耗费时间，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便捷。”
“真好啊。”药研下意识地感慨，“要是战场上信息的交换也这么快就好了。”
发现不对可以立刻告知同伴，遇到困扰也可以立刻和他们交流——等到结束后再说出一切，那就什么都晚了。
“接下来就要好好准备之后的狩猎季了。”
伸了个懒腰，一条光语气平淡，“我们刚好凑够了一个参赛小队的规格，就是辛苦点，没□□换——别担心，不会被发现的，要是能发现的话，早在我们第一次违规操作传送阵来万屋的那天就被抓了。”
药研：“……”
原来那天担惊受怕的就我一个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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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存档点下线，摘下头盔的一条光向放着便当的床头柜看去，那里果然空无一物，看时间还早，一条光特意和沢田夫人打了个电话，小小地抱怨了一番她亲爱的儿子戒备心到底有多强。
“他可是当着我的面把便当全部吃完了。”
一条光有些头疼，“吃完了质问我到底有什么企图，似乎是把我当成了坏人，还用您去威胁他。”
沢田夫人笑了好一阵，“阿纲那孩子真是长大了，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明明之前还是那个傻乎乎的样子，走路都会踩到自己然后摔下去……一条先生，谢谢您。”
她沉默了一会儿，“那就不打扰您了。”
电话挂断，一条光的眉间微微皱起，“果然如此。”
拿不出证据仅凭一张嘴就让对方相信自己，果然是天方夜谭，被他逗笑的沢田夫人，大概率是把他说的话当作了安慰之语——
即使您说的是谎言，我也愿意相信，比起真相，我宁愿活在阿纲还健在的虚假之中。
反正便当都能带进去，那下次是不是能把手机也带上，进去拉着兔子合个照算了，但合照估计会被当作是P出来的，怎么都不行啊。
除非沢田纲吉本人站在了他妈妈面前，否则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还有跟兔子关系要好的另外两个孩子……
一条光取出了架子上的另外一本文件夹，这里面放的同样是失踪案的资料，只是和另一本放着的、对孩子情况颇为关注的家长不同，这一本大都是走个流程，报了案就将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孩子抛在脑后。
还有家长觉得孩子离家出走没了音信是耻辱，报了案就撤销，只留下了简单记录。
“让我看看，你们两个在不在这里……”
在一条光翻看资料期间，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数次，最终响起了阴气森森的手机铃声，听得人汗毛直立，感觉灵魂都要被撕扯开来。
“喂，这里是一条光，咦，是你啊。”
摁下通话键，话筒对面响起了好似从地底深处发出的呢喃之语，无意义的音节混杂着若隐若现的凄厉喊叫，用来当恐怖片的背景音乐最适合不过。
“查到了？日期和记录的相差不大，那他状态怎么样？嗯？你说已经全部发到我邮箱里面了，我半天不回复才特意打来电话？”
一条光故意用甜蜜的声线说话，“因为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嘛。”
嘟——甚至没有听完这句话，电话那头的人就恶狠狠地挂断。
一条光哈哈大笑，不得不说，目睹他人的痛苦可以有效缓解自身的烦闷，每当他觉得需要处理的事情又多又杂，得忙数个通宵才能搞定时，都会拨通这个电话，听到对方被比他多上数百倍的工作折磨，苦闷立刻瓦解消散。
“啊，找到了。”
男孩的资料上空白处甚多，只有那张笑得乖巧且僵硬的证件照证明一条光没有找错人，他忍不住用手机把证件照拍了下来，决定下次见面时好好地逗一逗对方。
——瞧你笑得多可爱呀www
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一条光就神清气爽。
作者有话说第8章 0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