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如花灿烂》wrqt

4、我的心，分你一半

　　去私塾的路上，没有帘子的马车，小略商沿街看着风景，旁边是小崖余，和一个巨汉。

　　一个叫卖的小贩吸引了小略商的注意，正在卖一些小小的玉件。

　　有耳环，手镯，项链。
　　还有一个心形的小玉佩，双面牵着红绳。
　　成色也不好，看上去，就值不了多少钱的玉佩。

　　那个小玉佩，小崖余也注意到了。用余光瞟了一眼小略商。

　　就发现小略商正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
　　眼里分明写着：你能借我点钱吗，我想要那个玉佩。
　　小崖余看着他，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停车！”
　　小略商眼里满是期待。瘸子崖转性了。

　　“什么事儿，少爷。”赶驾马车的人来问。
　　“去问问那个叫卖的，他那个心形的玉佩怎么买。”
　　小略商看着小崖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个人向叫卖的人走去，一会回来禀告小崖余。
　　“少爷那个人说一两银子。”
　　“给他十两银子！”没有讨价还价，反而多给了十两。
　　“瘸子崖，你傻吧。多给钱。”那可是九两银子啊，他够他好几个月的饭费。他的眼睛都快瞪的脱窗了。
　　小崖余根本充耳不闻。“你坐好了就行了。”
　　“哼……”跟有钱讨论几两银子，真是傻瓜，他们怎么会明白。

　　手下拿着玉佩回来交给小崖余。
　　马车又开始行进。

　　小崖余在小略商眼前晃那块玉佩。
　　小略商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玉佩。

　　“叫花子，你喜欢吗！”
　　“嗯，喜欢！”小略商点头。可爱的表情，招人喜欢。
　　“想要吗！”
　　“想要。”
　　“就不给你！！”
　　“你……太可恶了！”
　　小崖余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玉佩搁在了他手里。
　　小略商拿着玉佩，下巴已经惊呆的快掉下来。
　　不会吧，给他了，天啊！今儿太阳是不是西边出来的。。。。

　　难得没有再吵起来。
　　小崖余仿佛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 ***

　　眼前是一座很大的宅子，门前还摆着两株很大的盆栽。
　　马车缓缓的从后门行进来。

　　那个时候已经有许多的马车。
　　停在院落里，都是奢华的马车。

　　一些稀疏的低语声。
　　马夫们正在聊天，等着自己的少爷们，下课回去。

　　小崖余被人从马车上抬下来之后，小略商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一直走。
　　小崖余进了这个院子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安静的，让小略商都有点不适应。瘸子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在经过了一个长长的长廊之后。
　　出了一个拐角。
　　有一个小鱼池，里面秀石流水。
　　还有各种颜色的小金鱼。
　　贪玩的小略商跑过去看，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鲤鱼。
　　颜色还那么多，黄的，红的，白的，花的。
　　“瘸子崖你看，好多金鱼。”他忘了自己跑过来，没有告诉小崖余。
　　多看了一会，再抬头。
　　已经找不到小崖余了。

　　“瘸子崖。你在……”“那儿”，还有喊完，已经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对。找他干什么，现在是逃跑的好时候啊。”已经开始跑了。

　　可是兜了三个大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瘸子崖真没说错，这儿真是比他家还大。。。。。。自己真的一辈子都逃不去了。

　　“瘸子崖。你在哪儿啊！我迷路了！”他大声的呼喊。

　　拐角处，一个穿着蓝衣飞速奔跑的人，把他撞了出去。
　　小略商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个人也跌在地上。

　　小略商手上拿着的小玉佩，也脱手掉在地上。
　　断成两半。

　　不是什么正品。
　　也值不了多少钱的玉佩。

　　蓝衣的少年，瞄了一眼，饶不在意。担担土。站起来。

　　在小略商的眼里，却不是这么看的。
　　浅浅花纹的玉佩。
　　一颗心的形状。
　　霎那间——碎成两块。
　　那可是十两银子，那够他好几月的伙食费了。

　　“啊！我的玉佩！！！”他心疼死了。

　　瞅了一眼，眼前的人，没有说什么，就在迈步走了。

　　“你给我站住，你个死人脸！赔我玉佩！！”
　　他抓住那个蓝衣的人。
　　蓝色衣服的人，也是一个少年年约十二三岁，他的相貌出奇的英武。他双目含冷，一双抿着的嘴唇，倔强如两把小刀子。

　　双目含冷的蓝衣少年，却反手一推，小略商跌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蹲儿。

　　冷眼的看了一眼玉佩，甩了五百两的银票出来。

　　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个样子，这个人比瘸子崖还可恶。。

　　“我让你道歉!”小略商真的生气了，站起来。拉住他的衣服。
　　他也不管那个人比他高，比他壮实，他的声音都提高了许多。他的眼里是燃烧的烈焰。

　　双眉微皱，从怀里又扔了一张银票。
　　就再也不管小略商了，迈步就走。

　　“你给我站住，让你道歉，你听到没有！”小孩子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大大圆圆的眼睛瞪圆，两条眉毛皱在一起。如果他在不道歉，小略商马上跟他玩命。

　　似是被逼急了，蓝衣的少年。终于开口了。
　　“钱也赔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话了。
　　那声音，如他的貌一样冰冷，一样寒冷，他的背脊笔直如刀，目眸如刀。

　　“谁要你的破钱！”捡起来，揉成一个团，扔过去。

　　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而且小略商发现，有钱人好像残障的也很多。
　　成崖余是腿有问题。
　　这个家伙是脸上没有表情的，肌肉坏死。

　　被银票团的打中的蓝衣少年，心底已经煽起了无名之火。“你……。”他爹都曾打过他。

　　蓝衣的人暴怒的，已经无可避免的要发泄在小略商身上。

　　抬起手。他的手掌，如风摆动。

　　离小略商越来越近，
　　逼——近——的——掌——风
　　——仿佛可以遇见一切的猩红

　　小略商没有退缩。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宛若，从天而降的声音，打断一切。
　　“冷凌弃，你要对我的书童干什么。你如果敢动他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竟然敢欺负他的叫花子，叫花子只能他一个人欺负，别人休想动他一根指头。

　　冷凌弃错愕的看着他，绝美的成崖余看着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弦上颤动了一下。

　　成崖余的眸，不怒自威。
　　绝美的脸上，是轻轻淡淡的表情。

　　离小略商的脸颊只有两根手指的距离，——骤急停下来。
　　冷凌弃的手指一根根的收紧，悲——伤——的，
　　慢慢——垂下。

　　“瘸子崖？！”赶紧跑过去告状，指着那个冷凌弃。“他把我的玉佩弄坏了。不是我弄的！”
　　“我知道。”摸摸小略商的头，安慰他。

　　看着碎了的小玉佩，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小崖余，他就委屈的开始掉眼泪了。

　　“碎…~~了！十两银子。。。没有了。”小略商说话都有些叙叙断断。

　　小略商把托在手里的碎玉和一条红线，递给小崖余看。

　　本来穿在中间的红线，也已经掉了出来。
　　小崖余拿过放在膝盖上。
　　小崖余用力扯断的红线分成两截。
　　系上断裂的其中一块上，然后是另一块上。

　　“你看，碎了。倒像是半颗心呢！不如这样，你一块我一块，我的心，分你一半，不正好。”事后很多年成崖余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会说话那样的话
　　“是我的心，分你一半！”小略商纠正他说。那明明是他的玉佩。

　　“好好，你的心，分我一半！”看着样子超可怜的叫花子，他良心发现不跟他吵了，明明是他花的钱。以后连本带利要回来。

　　涣然忘我的两人，已经彻底把小凌弃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