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的想要幸福》以为爱

10、隐事

　　茫茫的夜，泛星点点，大地沉寂，万物安眠，火车奔驰在无限延伸的轨道，不知其源头和尽头，就如电影的片断，你不知其前后情节，让人疑惑百生。
　　幽幽夜光，穿过车窗玻璃，只见两人相对而卧，手拉着手，诚诚睡的有些沉，而凡云时不时会睁眼凝视，眼神温柔如水。
　　到合肥已是深夜，若大的车站广场人烟稀少，两人的精神都还不错，特别是诚诚，更是兴奋。
　　“哈哈，到合肥咯！”诚诚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手原地转圈，显得浑身轻松。
　　“你看那边！这学校，好象在电视广告上见过。”凡云面露微笑，指着一大型广告牌说。
　　“那我就去这个学校上学，你说怎么样？”诚诚朝凡云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有意无意的说着。
　　“啊？不会吧！在合肥上学啊？那我以后不是见不到你啦！”凡云对诚诚的每句话都很在意，马上就想到两人的相处问题。
　　“你可以来看我啊！”诚诚调皮的笑着说。
　　“那么远，不方便的…”凡云表情凝重，好像诚诚铁定要在这里上学似的。
　　“你每个月来看我一次就够了，好不好？”诚诚乐呵呵的说着。
　　“你一会儿说工作，一会儿又说上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凡云真被弄糊涂了，不知道诚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工作是假的，读书…是真的！哈哈!”诚诚的表情依然让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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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两人坐TEXT后排，诚诚兴奋的张望着窗外，而凡云显得比较安静。
　　“其实，只要有人在我背后推一把！叫我冲上去！冲上去！也许，我真的会冲上去！”诚诚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这话什么意思啊！”凡云听不出个所以然，想着是不是和风月场合有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没好气的说。
　　“又怎么啦？”诚诚见凡云有些生气，可不知原因。
　　“你说推一把，是往哪里推啊？”凡云也不敢妄想定论。
　　“哦，我是说工作！”诚诚猜出了凡云所想，解释着说。
　　之后，两人就没说一句话。过了片刻，来到一新小区，下了车，通过弯弯曲曲的小径，两人急急上了楼。
　　“还不错吧！”进了屋，凡云打开灯光，放好行李，向诚诚有些得意的说着。诚诚“嗯”了一声，点头赞许，就参观起了房间来。
　　“你看这边！以前的晚上，我都躲在那里和你打电话。”凡云满脸笑容的指着阳台方向，回头看了看诚诚。而她只是动情的蔑嘴一笑，转身朝卧室走去，飘来一句：“爱不是嘴上说的，也不是做出来的，而是藏在心里。”凡云听了一愣，瞬间没明白她的话，脚却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我们一共四人，两男两女，分两个房间，呵呵！”凡云介绍着房间的格局。
　　“两男两女，那不是刚好吗？”诚诚话中有话的说。
　　“什么啊！你这家伙，怎么会那么想啊？”凡云领悟了诚诚所要表达的意思，瞪大了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想着也许是对自己某方面行为的猜疑吧！
　　“一个人一个，不是很好吗？”诚诚似乎想通过凡云的回答，来感觉一些什么。
　　“神经！我们是有正当职业的人，都是同事，根本不会想到这。那像你啊！那么乱。”凡云解释着，反将了一军。
　　“我怎么乱啦？”诚诚嘟着嘴，反问道。
　　“你身边的人不乱吗？她们…会影响你的。”凡云点了根烟，朝客厅走去，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扭动着脖子，显得很累。毕竟前一晚的失眠，又加上长时间的旅途，确实累的够呛。
　　“要这是我们俩的房子，那该多好啊！不需要太大，有个小屋，就够了！”诚诚也跟随坐了下来，依畏着凡云，若有所思的说。凡云听在心里甚感温馨，没说什么，只是把诚诚搂的更紧。
　　一路的奔波让诚诚有些饿，想吃点东西，就起身下厨炸虾圈。凡云也跟了上去，站一边陪着她。当虾圈下锅的一刹那，霹霹啪啪声不绝于耳。突然，只听“嗷”的一声，凡云那穿着拖鞋的右脚迅速向后抽。
　　“哦…好痛哦!”凡云往后退了几步，弯下腰，看了看被油烫到的右脚。而诚诚只是扭头瞧了瞧，表情木纳，什么也没说。凡云心里一阵难过，想着她怎么也应该关心一下自己啊。于是，继续叫着痛，以引起她的关注。可得到的结果，却是诚诚冷冰冰的一句：“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烫到啊？”
　　凡云听了心一沉，以为诚诚也烫到了，只是忍痛不说，就立即上前关心的问：“你手也溅到了？”诚诚摇了摇头，继续用铲子不停翻弄着虾圈。
　　溅脚上的油珠比较大，烫得很痛，可凡云的心更痛，闷闷的离开厨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了根香烟，苦闷随烟雾腾升。
　　“还好吗？让我看看！”诚诚察觉到了凡云的情绪，炸好虾圈，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想抬起凡云的脚看个究竟。
　　“还好啦，只是皮外伤。不过，真的很痛，你看，都红了。”凡云弯下腰，用手指着被溅到的大脚趾，有些赌气的说。这时，诚诚的脸上才浮显出一丝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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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烟后，凡云实在困的不行，催促着诚诚早点休息。两人分别洗了澡，来到刚整过的房间，关了灯，躺在床上。
　　“云，你…还爱你老婆吗？”不知为何，诚诚突然向凡云提这问题。
　　“怎么说呢？我跟她是一见钟情，而你却不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就慢慢喜欢上了。可有时候，你会让我觉的累。”凡云坦诚的说着，虽然明白自己已深深地爱上了诚诚，可对于过往的有些事还是心有余悸，想暗示她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你是不是觉得，认识我的第一天，穿的最漂亮。”也许是女人的天性，诚诚第一想到的，是自己留给凡云的外在形象。
　　“嗯…好象是。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对于诚诚的第一反应，凡云并不满意。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我？”诚诚略带伤心的问。
　　“没有啊！”凡云本想说是，借此激励她能变得勤奋，但又怕产生误会，也就没说出口。不知怎的，凡云开始回忆起往事，突感心酸，伸出左手，把诚诚搂在怀里，难过的说：“诚，上次你去医院，我没陪你身边，我…一直很责怪自己。”
　　“那…要是我再怀孕了，这次你会陪我去医院吗？”借着空调指示灯上的亮光，诚诚很努力的看着凡云。
　　“不会再怀孕的，我会小心的！不过，如果真怀孕的话，我一定会陪你身边。”凡云神情坚定的回答。
　　“嗯！其实，我好想叫你…”诚诚也被凡云的关爱而感动，有些羞涩的说。
　　“叫我什么啊？”凡云听了有些不知所云。
　　“你猜，两个字！”诚诚调皮的说着，语气短促。
　　“嗯…老公？”凡云想着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既然是称呼，也许答案是…，就小心的试问。
　　“嗯！”诚诚乖巧的回应，让凡云很是喜欢，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语，用心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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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临近中午，凡云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不早，自己下午还要外出办事，催促着诚诚早点起来，一起出去吃饭。可诚诚很贪睡，赖床了近一个小时，让凡云等的有些郁闷。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心情原因，诚诚的脚步显得很无力。而凡云急着要去办事，始终走在前面，示意其走的快一些，可实在没什么效果，就干脆停下来等她。
　　“我们去哪里吃饭啊？”诚诚慢吞吞的来到凡云身边，有气无力的问。
　　“就前面！以前，我们几个人经常去那边吃煲饭！”凡云指着前方，带着回忆说。
　　“好远哦！”诚诚一脸苦相，身高似乎也矮了一截。
　　“不会吧！就那么点路，不远啊！”凡云对诚诚的懒惰感到惊讶，想着就50米的路有她表现的那么夸张吗？
　　“我浑身都没有力气。”诚诚扭了扭快散架的身躯。
　　“身体不舒服吗？”凡云随即伸手去扶，怕她确实生了病。
　　“不知道，反正没力气。”诚诚表情依然让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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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诚诚的节奏，来到了煲店，走进一包厢。诚诚有些挑食，不想吃煲饭，而是点了不少炒菜，凡云想着也许是她饿了吧。
　　“云，能不能答应我…”诚诚表情有些哀怜，语意未尽的说。
　　“嗯？答应你什么啊？”凡云抽了口烟，一脸疑惑的问。
　　“到六十岁的时候，我们还能在一起，你说好不好？”诚诚语气温顺，神情期盼的盯着凡云。
　　“呵呵，这不是答不答应的事！我是没什么问题啊！有你一个就够了！不过…你可能会变…”凡云觉得诚诚这样问，定是想和自己在一起，心里一阵暖流暗涌。可马上又想到，她的提问很幼稚，因为她还年轻，思想容易波动，往后的路怎么走，决定权其实由她自己掌握。
　　“那我们拉勾！”诚诚伸过小拇指，一脸开心。
　　“好！”凡云被诚诚的可爱所折服，很真诚的伸手过去。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诚诚念得字正腔圆，表情很是乖巧。
　　“为什么是六十岁？而不是七十、八十岁！我们就那么短命吗？”凡云对于诚诚说的准确岁数，有些奇怪。
　　“呵呵，不是这意思！”诚诚笑着给自己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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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两人就吃好了饭。诚诚显得很没胃口，一大桌菜都没怎么吃，其中一条鱼只吃了一口。这让凡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觉得她太过浪费，吃不了就不应该点那么多。
　　“我们什么时候回宁波啊？”诚诚淡淡的问。
　　“那么想急着回去啊？”凡云没好气的反问，感觉她好象期盼着早点回去。
　　“没有啊！”诚诚表情淡然，猜不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跨出饭店分两头，凡云去办事，而诚诚回家。走了一段路，凡云突然想起忘了带资料，又匆匆返回，在小区门口不远，看见诚诚好象在找什么东西。
　　“喂，在找什么啊？”凡云疑惑的问。
　　“钥匙丢了！”诚诚一脸无奈的说。
　　“啊？不会吧！你口袋里再找找看，还有我的包！”凡云一惊，想着真丢了，麻烦就大了。
　　“我刚才拿手上的，口袋里找过了，你的包我也找了，都没有。”诚诚一边说着，一边翻弄着口袋。
　　“就那么点路，拿手上也会丢啊！真服了你了！”凡云想不明白，拿手上的东西也会莫名其妙的飞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是丢东西。”诚诚有些着急的说。
　　“别着急！就那么点路，我们仔细搜索，肯定会找的到。”凡云想着多责怪她也没用，还不如何认真找找。两人沿着诚诚走的路线，一点点排查，终于在一水果摊旁发现了钥匙。
　　“找到了，在这里！”凡云先发现了钥匙，兴奋的说着，捡了起来。
　　“噢，我想起来了！刚才在这里我挑了挑西瓜，肯定是那个时候掉的。”诚诚回忆着说。
　　“给你，这回可别丢了啊！”凡云把钥匙递了过去，接着又从诚诚手上的包里拿出忘带的资料。
　　“嗯！”诚诚的回答还是显得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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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凡云心里一直发闷，总觉得诚诚有些不对劲。睡的时间也不短，可为什么那么没精神？才来一天，就急着问回去的时间，是不喜欢和自己待一起吗？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那无论在什么地方，这不应该是问题啊？想想也不对，如果是不喜欢，那就不会和自己拉那么可爱的勾，脑袋一片混乱！
　　回到家，已是傍晚。由于心有苦闷，凡云向坐沙发上的诚诚回了声招呼，就走进房间。躺在床上，心想着不理她，看看她会怎么对自己。果然，凡云的举动引起了诚诚的不安，叫他去客厅陪她，而凡云假装说自己累了想休息。可最终，诚诚的执意，还是使凡云来到了客厅。
　　“什么事啊？”凡云装着很困的样子，庸懒的坐了下来，迷糊的问。
　　“云……”诚诚吱吱唔唔着，声音很轻。
　　“嗯？怎么了？”凡云迷惑不解的问。
　　“你会爱我吗？”诚诚盯着凡云，极力寻找着确切的答案。
　　“我以前问过你的，要么…克制住自己，要么…好好爱你一次！”凡云不敢确定诚诚的想法，怕自己多情。
　　“那我要你好好爱我一次！”从诚诚的神情看上去，好象下了很大决心。凡云听了心里欣喜，但也感到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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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有件事…我想跟你说。答应我，你听了…不要生气。”诚诚露出小孩犯了错误的神情，像似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说吧！我保证不生气。”凡云隐约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为了不给她心理压力，就作出承诺。
　　“宝宝…没打掉，还在我肚子里。”诚诚低头，小心翼翼的说。
　　“啊？不会吧！这是真的吗？”凡云心头一震，晕玄随之而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盯着诚诚，向其确认。
　　“嗯！”诚诚轻点着头回应。
　　“到底怎么会事啊？”凡云虽有些生气，但想着既然诚诚敢说出来，那其中定有蹊跷，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先听听原因再说。
　　“我好后悔，当时，我把你给我的钱…一部分给了我爸爸。”诚诚解释着说。
　　“这钱，怎么能给你爸呀!”凡云神情很是着急，语声有些重。
　　“我爸从来没向我要过钱，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卖冰糕要进货，他既然这么说，那家里肯定是没钱了，所以我给了他一千。”诚诚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看的出来她心里也是着急。
　　“可这钱是用来…哎，你也不想想！你给了，那你怎么办啊”凡云对诚诚的做法很是有意见，想着她爸爸可以向别人借啊！
　　“我以为钱够了，因为我同学说，药流就四五百块钱。可后来我去医院，医生说，第一次最好还是手术，怕药流弄得不够干净。”诚诚继续说着往事，而凡云听了只能摇头无语，吐着闷气。
　　“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的，等我打工赚到钱再去做。可我这人…藏不住心事。”诚诚说着当时的想法。
　　“那你可以向我要啊！又不多，就一两千块的事！”听到这里，凡云心里很是心疼。
　　“你已经给了我一次，如果又向你要，我怕你会觉得我在骗你。”诚诚透露着自己的内心世界。
　　“那你也可以向你同学借啊！”凡云似乎置身于当时情景，急着为她想办法，觉得即使这样，可钱差得又不多，她同学也应该主动帮忙。
　　“她们过一天算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手里也没钱！”诚诚表情甚是苦恼，说着她们的生活状况，接着又自言自语的说：“其实，跟你说怀孕这事的一星期前，我就知道了，只是不敢跟你说，怕你不要我了。”
　　凡云越听越不是滋味，百感交集，既生气，又心疼，还有些欣慰。开始回忆起诚诚前段时间的生活，怀着自己的宝宝，去那乌烟瘴气的会所，还被雅文推进包厢陪客人喝酒，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那是什么概念？就算是要打掉它，但听了心里能不难过吗？能不心碎吗？能不怨恨这行业吗？那悲伤，简直让凡云崩溃，甚至怀疑起诚诚的话语，不相信这么残酷的事实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幻想着可能是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就心存饶幸的问：“那你当时，怎么说的像真的一样啊？还说什么穿着长袖，不能被风吹着…”
　　“是医生跟我说的！所以我都知道。”诚诚解释着回答。凡云想想事情既然如此，再抱怨也于是无补，鉴于目前情况，还是多安慰她为好。于是俯下身，贴在诚诚肚子上，心生爱心，微露笑容，轻声的问：“宝宝！我是你爸爸，听得到吗？”
　　“他有时候会一动一动的，我觉得挺好玩的。”诚诚说话的时候，似乎享受着这种感觉，接着又问：“云，你后悔吗？”凡云直起了身子，没回答这个问题，想着如果说后悔，怕她听了会误认为自己不喜欢她。可如果说不后悔，又觉得流产毕竟很伤身，也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我不后悔！因为…宝宝是你的！”诚诚语气坚定，深情地看着凡云。凡云听了，鼻头一酸，眼眶湿润，把诚诚搂在怀里，好想永远这样抱着，永远呵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