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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吐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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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菲想，假死药她在之前那家黑店里也见过，但是却跟魏尽忠给她吃的那颗红色药丸一点也不一样。
难道假死药还分很多种？
没想到她就只是稍稍提出了一点疑问两个男人顿时都慌了。
“属下保证是假死药！娘娘不用担心！”
“怎么是假死药，之前你不说是……”楚明渊想帮他编一种比假死药靠谱点的毒糊弄过去，谁知暗四比他声大还比他嘴快，抢先一步一口咬定了就是假死药。
这就有点尴尬了。
两个人说了两种说法，本来没有其他想法的盛菲也有了其他想法。
她转头问楚明渊：“他之前说是什么毒？”
楚明渊瞪向暗四，暗四再次一口咬定：“就是假死药！”
他也没办法，谁让他之前都跟幽冥主和宇文大统领说过是假死药了，现在不能再改了啊！
楚明渊拿他没办法，只能附和：“他之前说的就是假死药，是朕记错了。”
盛菲将信将疑：“是吗？”
两人这次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是啊！就是！”
盛菲来回看了一会儿他们两个的表情，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她现在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就算不是假死药反正毒已经解了，计较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于是她点了点头：“哦。”
见她这么容易被说服，暗四偷偷松了口气，楚明渊则怕她多想。
“暗四诊治完之后太医也说过菲菲的身体已经没事了，风寒也不是很严重，高热退了就没有大碍了。”
盛菲又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劳烦陛下担心了。”
楚明渊还没来得及开口，暗四又开始插话：“娘娘所言极是，陛下可担心了……”
楚明渊又瞪了他一眼：“你没任务了吗？”
暗四立刻住嘴：“属下告退！”
他临走时还对春儿使了个眼色，春儿立刻心领神会，把粥呈上去也告了退。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殿门，暗四拉住春儿热心地嘱咐：“陛下和娘娘独处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进去打扰，免得惹了陛下不快，平时要多在娘娘面前说陛下的好话，陛下可在乎娘娘了，只要他高兴大家的日子都好过……”
春儿听得想翻白眼，这还用他说吗？刚才也不是谁一惊一乍地出声，险些打搅了陛下和娘娘的好事！
而且陛下对娘娘怎么样还有谁比她更清楚吗？
陛下之前又是亲自喂娘娘吃饭，又是让娘娘在清澜殿留宿，还陪娘娘回门，受了伤大半夜醒了还要娘娘陪着用膳呢！
那次还把娘娘从依兰殿直接抱回了醉风阁，这次更是冒着雨过来保护娘娘，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晕了过去，可是陛下刚醒就追出宫去救娘娘了！
有眼睛的人谁不知道陛下有多在乎娘娘啊？用得着他说吗？
“知道了知道了。”她不耐烦地随口应和道。
暗四察觉到了她的敷衍叹了口气，没再多言径直往宫外走。
他说这么多完全是为了陛下着想，这次陛下以命换命把那无解的剧毒引到了自己体内，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只是想让陛下剩下的这段日子过得舒心一点罢了。
正在喝粥的楚明渊还在偷偷埋怨暗四差点把他们的谎言说穿，完全没料到那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小少年竟会操心他余生过得好不好。
由于刚才差点说错话，楚明渊喝粥的时候十分安静老实，盛菲在一旁默默打量着他。
她觉得楚明渊这次的态度有点反常，她上次给他下吐真散之后，他非说她对他做了不轨之事，耍赖让她对他负责，以这个无赖程度来看，这次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算了的
她这次自己都承认了他的救命之恩，他却主动澄清，还说自己也救了他一命，虽然嘴上说着荤话但却没像之前那样动手动脚。
他这样反而像是故意把恩情扯平，说的谁也不欠谁一样。
盛菲想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从自己醒来楚明渊就一直怪怪的，不仅态度让她琢磨不透，脸色也不太正常，说话也怪怪的，像有什么事瞒着她似的。
盛菲正想着事，楚明渊已经吃完了一碗粥，他放下空碗夸道：“菲菲推荐的粥果然不错。”
这话倒不是他故意讨盛菲欢心，这瘦肉粥熬的软糯可口，温度适中，让他冰凉的手脚渐渐恢复了温度，连丹田内翻涌的内力都老实了不少，确实是不错的。
“陛下喜欢就好。”盛菲等他吃完了粥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开始暗示他，“醉风阁的合欢花快要败了。”
楚明渊顿了顿，眸色中夹杂几分犹豫，最终他说道：“明年还会开的。”
盛菲更觉得他反常了，之前是他说的等合欢花开过了她就搬到清澜殿去住，现在她主动提起他却装作听不懂。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过来住，只是拿这件事试探一下他而已。
“臣妾说，醉风阁的合欢花快要败了。”她又重复了一遍。
楚明渊没看她，他目光盯着地面仿佛在考量着什么，片刻后终于笑了笑道：“那菲菲是不是要搬过来住啊？”
盛菲看出他的笑有点僵，于是问道：“陛下不欢迎臣妾？”
“朕求之不得。”他怎么可能不欢迎？他做梦都想让她主动靠近自己。
可是现在终于夙愿得偿，他又开始瞻前顾后，他担心她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绿线，还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在她面前毒发，更怕未来哪一天她对自己动了情，而自己却命不久矣……
可终究还是舍不得拒绝。
他说求之不得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晶莹，紧接着就被他垂下的睫毛掩盖住了，盛菲并没有看见，只是觉得他周身突然之间弥漫了很绝望的气氛。
她忍不住想：果然，他平时说的那些或肉麻或煽情的话都是言不由衷的，其实心里还是没有我。
楚明渊待不下去了，他站起身道：“朕去处理政务，让李公公安排人帮你搬东西。”
盛菲道：“不用了，只拿一些常用的就好，醉风阁的人手就够了。”
她也不打算长住，等她弄清楚明渊到底瞒着她什么事之后就搬出去。
“那怎么行？菲菲要在此长住的，当然要把一应器具都搬过来才行。”楚明渊心想着，说不定哪天朕就不在了，她了登上皇位后自然要长住于此的，总不能继续跟李子言对着干吧？
盛菲一愣，他这又是何意？刚才不是还挺不情愿让自己搬过来吗？
既然如此她也没拒绝，且看看他耍什么花招吧。
楚明渊安排了李公公之后就去了御书房，第一个先看了杨烨的请罪折子。
他倒是坦荡，把自己这些年来明里暗里帮助忆超书局逃税的勾当交代得一清二楚，还说了自己从中分到了多少数额。
楚明渊看着那骇人的数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再往后翻还有他和其他官员之间的利益往来记录，最后附上了一本账本。
账本厚厚一册都是这么些年来他给丞相送的礼单。
楚明渊耐着性子把账本从头翻到尾然后啪一声摔在桌上。
“岂有此理！”丞相守着赵卓那个上京第一首富哥哥，居然还贪没这么多银两，他这是给魏尽忠培养了多少死士？
偏偏魏尽忠那厮现在还没抓到，赵文斌暂时还有点用，只能先忍他一忍，只是这个赵卓嘛……倒是可以先动一动了。
他边思索着用什么理由动赵卓，边随手拿起另一本折子，看了一会儿又拿起另一本。
如此重复，一直看了七八本，他再也忍不住憋屈把所有奏折都扫到了地上。
这一动气丹田中的毒素又开始兴风作浪，喉头一甜就吐出一口血来。
门口的小太监在他把奏折扫到地上时就进来要帮忙整理，结果还没拿到奏折陛下那边又吐血了。
小太监顿时吓得三魂掉了两魂，边哆哆嗦嗦拿出帕子帮他擦血边道：“陛……陛下，您没事吧？奴才这就去传太医，您消消气，龙体为重啊陛下。”
小太监不知道他中毒，只当是奏折上写了什么气人的内容，把陛下气吐血了，他说完拔腿就要跑去找太医。
楚明渊缓了口气叫住他：“不用找太医，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朕。”
小太监一愣：“奴才遵命。”
大门关上后楚明渊运转内力调息了起来，半柱香后收功，掀起衣袖就见左手腕上的绿线多了一道。
他阴沉着眸子看向地上那些奏折。
那些奏折都是昨晚府上遭遇刺杀的大臣写的，内容全都是弹劾丞相。
原来这些人昨晚看着两批黑衣人在自家院中互相厮杀后，本来一头雾水，却在茫然之际收到了杨烨的书信。
杨烨在信上说了丞相之前威胁他的经过，还说了自己这些年私下里帮丞相养死士的事。
这些人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原来丞相突然要开科举是对他们这些人不信任了，今晚这些黑衣人就是他派来杀人灭口的！
既然如此，那好！你越怕我们揭穿你的老底我们越要这么做！于是就有了楚明渊看到的这些折子。
其实楚明渊也没有很生气，他更多的是觉得憋屈。
如果昨晚抓住了魏尽忠，他今天就能连赵文斌一起处置了，偏偏魏尽忠昨晚来宫里对盛菲下手，之后还躲进枫山里不知所踪，他空有这么多证据还要放任赵文斌逍遥法外！
世间简直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了！
片刻后，楚明渊收拾好情绪迈出了御书房，给暗卫放了信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