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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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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菲下意识推开他，向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身体失了平衡向后倒去。
她慌乱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伸出的手被一只有力的手握在了手心里，接着就觉得腰间一紧，身体终于找回了平衡，稳稳当当地站住了。
楚明渊收回手，声音略带沙哑：“别怕，小心点。”
盛菲站稳后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才抬眼看他。
只见楚明渊耳朵通红，面带尴尬，望向她的眼神略显闪躲。
盛菲也觉得有点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楚明渊就先一步开口道：“对不起，朕刚才情难自禁。”
盛菲腹诽，他上次在床上不是脸皮挺厚的吗？这次怎么突然道起歉来了？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想出该怎么接话，楚明渊自嘲一笑：“你明明是朕的妻，为何朕与你亲近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个登徒子？”
“没……不是……臣妾……”看到他眼底的悲伤盛菲没由来地心下慌乱，她急于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楚明渊打断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菲菲嫁给朕之前可是已有了心仪之人？”
盛菲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听到她毫不犹豫地否定，楚明渊藏在袖中攥得指节发白的手陡然一松：“那你可否试着接受朕？”
盛菲心中一时警铃大作，她条件反射地觉得楚明渊要开始欺骗她的感情了，只等自己说了爱他，他就可以进一步图谋她的肋骨……
她不想步前世后尘，于是假装听不懂：“陛下……咱们已经成亲了，若陛下想要子嗣臣妾不敢拒绝。”
楚明渊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湿润，眼波流转间满目柔情仿佛要溢出来一样：“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想要什么你也心知肚明，又何必跟朕装傻？”
盛菲侧过头不看他，生怕再看一眼那饱含深情的桃花眼，自己这辈子也要栽给他了。
“陛下若执意想要臣妾的真心，不妨试试看。”盛菲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楚明渊望着她的背影呢喃道：“朕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你爱上朕。”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朱漆壁瓦间一前一后飞出两只信鸽。
一只飞往定远军中盛侯爷的营帐，是楚明渊把自己让丞相拉拢军中将领的计划转告给盛侯爷，让他留意手下将领最近的动向。
另一只是盛菲传给盛南城的，信上提起魏尽忠的事，让他到时候极力争取亲自去捉拿魏尽忠，趁机问清当年那件事的始末。
还提醒他陛下让丞相拉拢爹爹手下将领，不知意欲何为，让爹爹小心提防。
——
这些天刑部查案的进展十分顺利，日上中天时厉清河从满桌的案综中抬起头，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立即递了折子要进宫面圣。
楚明渊当即知道他有好消息了，立刻宣他进宫，果然御书房大门一关，厉清河立刻呈上整理好的卷宗：“托陛下的福，臣幸而不辱使命，忆超书局的案子终于有了不小的进展。”
楚明渊接过他呈上的卷宗大略看了一番，惊讶地问道：“这书局竟然在地方郡县还有分号？”
厉清河道：“臣也没想到小小书局竟有如此规模，当时那些账目纷乱繁杂竟是因为多是从地方运过来的，各地记账方式各有不同，故而看上去杂乱不堪。”
“此次多亏了陛下的妙计，臣为掩人耳目以酒楼需要精于管账的账房先生为由张贴了告示，又从选出的账房之中挑了个底子干净做事认真的，此人仅用了五天时间就理清了乱账，指出忆超书局在地方还有分号。”
“于是臣立刻通知地方郡县马上查封这些书局，同时派出十几名眼线暗中监督，昨日新收到的线报，各地县衙都已查抄完毕，不日账本和银钱就会全数运进上京。”
楚明渊很满意：“很好，爱卿这次劳苦功高，等结了案朕一定重重有赏。”
厉清河推辞道：“陛下过奖了，查案本就是臣分内之事，这次如此顺利多亏了陛下的指点和帮助。”
楚明渊摆摆手：“爱卿不必过谦，朕只是随口提点几句罢了，此案能如此顺利都是爱卿的功劳，对了，丞相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厉清河摇摇头：“丞相果然如陛下所言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看来是之前的挑拨离间之计奏效了，他已经准备放弃这个门生了。”
“不过……杨烨即为丞相的门生，这些年应该没少帮他做事，手中一定有不少丞相的把柄，丞相既然不急着救他定是打算杀人灭口。”
楚明渊丝毫不急：“不用担心，朕早已派人暗中寸步不离地保护他了。”
厉清河松了口气：“陛下英明！”
楚明渊话题一转：“这杨烨一落马户部尚书之位就空出来了，爱卿觉得新找的账房能否胜任户部尚书一职？”
“此人年纪适中，家世清白，做事又认真谨慎，依臣拙见，或可胜任，但还需陛下圣裁。”
“好，爱卿明日早朝带着他和杨烨的罪证一起来吧，朕亲自见见他。”
——
与此同时，杨烨正在家中书房痛心疾首地问眼前之人：“老师！丞相大人！学生尊您一句老师，这么些年为了您劳心费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知是哪里对不起您，您这次要对学生见死不救！”
赵文斌身披灰色斗篷，头戴纱帽，立在杨烨面前，帽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消瘦的下巴。
他冷漠地开口：“你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何必要本相提醒你？”
听他自称本相，而不是自称为师，杨烨也抛却了对老师的尊敬，大声地质问道：“我做了什么？我之前频频向你求救你不闻不问，我能怎么办？盛南城主动向我抛出橄榄枝我还能不接着？”
“呵！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盛南城会无缘无故向你抛出橄榄枝？他图你什么？”赵文斌冷笑道。
“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下官为了脱罪主动去巴结盛南城？”杨烨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
“难道不是吗？你的人在忠勇侯府门前呆了几日本相一清二楚，你是何时搭上盛家这条船的本相也一清二楚。”
赵文斌语气平淡，声量也没有起伏，他定定地站在那里，双手抄在袖中，帽纱后面的脸面无表情，他既没有怒目而视也没有破口大骂，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似的威压。
“你一直派人监视我？你不信任我？我从入仕以来一直在帮你做事！到头来你不信任我？”杨烨攥着拳头梗着脖子大声地吼道，恨不得冲上去把眼前之人撕碎。
他脚步摇晃，红着眼咬牙切齿地道：“好！很好！好极了！”
赵文斌皱眉：“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杨烨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丞相可能不知道，下官一直有个记账的习惯，这些年帮丞相大人做了什么事，给丞相大人送了什么东西，一件件一笔笔，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赵文斌八方不动的眸子终于动了，他皱眉看了杨烨一眼：“什么条件？”
“把书局的案子解决掉，我立即带着全家辞官归隐，再不过问朝中之事。” 杨烨道。
赵文斌拒绝：“此案事关重大，本相无能为力。”
杨烨不可置信：“四年前你为了救我手下的一个小喽啰都可以派人冲进天牢毁尸灭迹，如今你告诉我无能为力？”
赵文斌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陛下的暗卫一直守在天牢寸步不离，本相没有下手的机会。”
杨烨顿时又像被点着的炮仗一样炸了：“陛下？我差点忘了，丞相大人现如今已经背叛盟友投入了陛下的阵营，早朝上还扬言要把满朝大臣全诛九族，如何还会管我一个小蝼蚁的死活？”
赵文斌的眉头死死地皱着，这次连解释也欠奉了，只冷冷吐出一句：“给你两条路，要么交出名册死你一个，本相帮你保住你一家老小，要么等本相晚上来毁尸灭迹，本相就不信把这里翻过来还找不到一本小小的册子。”
“呵，册子可不止一本哦，丞相尽管试试，杨某可以保证只要我一家有任何闪失，那册子一定会上京城人手一份，第一个就到陛下手里。”杨烨挑衅地瞪着他道。
赵文斌气结，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谁给你的胆子威胁本相！”
“终于生气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师生气，学生倍感荣幸啊！”杨烨扬起手边桌上的茶壶砸在赵文斌脚边，大吼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玉石俱焚，我拖着你一起下地狱，谁怕谁？”
赵文斌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咬牙切齿道：“你等着！”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去，杨烨踉跄几步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赵文斌面色肃杀地离开杨府，魏尽忠那日嘱咐他的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你手下叛变的狗该杀的都杀了吧，千万别让他们回过头来再反咬你一口。
看来有的狗确实该杀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