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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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菲冲他翻了个白眼：“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好吧？”
盛南城捏了捏眉心：“菲菲啊，这是四哥和爹的事，你就别掺和了，好好跟陛下过日子不行吗？”
这话盛菲很不赞同：“你难道没看出来陛下心机深沉？就不怕他算计我算计咱们家？”
盛南城呵呵一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为君者哪个没有心机谋略？更何况眼下大翊正是多事之秋，不仅有前朝余孽虎视眈眈，更有野心昭昭的南漓贼心不死，他若没点心机谋略怎么守住大翊江山？”
盛菲：“话虽这么说……”
盛南城打断她的话：“四哥心里有数的，爹爹那日和陛下谈了许久，对陛下的为人已经有了深入的了解，菲菲就不用担心了。”
他说完又狐疑地问道：“难道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大晚上跑回来报信的？”
“这倒是没有，”盛菲看他丝毫没有防备之心，只好搬出先皇给他提个醒，“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和先皇一样不除掉盛家不放心呢？你该怎样应对？”
盛南城开始吞吞吐吐：“这……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怎么应对都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总不能真的起兵造反吧？”
盛菲皱眉。
盛南城没心没肺地拍了拍盛菲的肩膀：“放心吧菲菲，哥其实早就想好了，如果陛下真是那么无情的人，哥死前一定派人去宫里把你接出来，安排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绝不让你守着仇人蹉跎一辈子。”
他这话说的煞有介事，盛菲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盛南城还在自顾地说着：“哥别的本事没有，手下还是有一批人肯为我卖命的，若真到了那天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盛菲眼睛一热，原来四哥并不是完全没想过最坏的结果，而是早已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反而提前替她想好了退路。
盛南城指着她：“千万别哭啊！让陛下知道我把你惹哭了，可没我好果子吃！”
“哥说的是最坏的打算，陛下不一定会那么做的。”他摸着盛菲的头安慰道。
盛菲深吸一口气，忍住眼泪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得帮你看着陛下，你把你养的信鸽给我一只，朝堂上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不合规矩。”盛南城为难地道。
盛菲瞪他：“给不给？”
两人对峙半晌，盛南城败下阵来：“给给给。”
盛菲嘟起小嘴沉默了一会又正色道：“四哥，若真到了那一天，你既然知道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带着爹爹先躲过去，不用担心我，陛下需要我帮他治病，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你会治病？快别懵哥了！”盛南城满脸都是‘你莫不是在驴我？’的表情。
“我说真的，陛下的病只有我能治，他不会急着对我动手的，到时候你先安顿好自己和爹爹再让你的人来接我，反正如果你们有个不策，我是不会跟他们走的。”
“你说的当真？”盛南城严肃认真地问。
盛菲郑重地承诺：“千真万确。”
盛南城点点头：“那哥尽力。”
盛菲这才满意，把话题又转了回去：“所以你和爹爹都帮陛下做了什么？”
盛南城掀开窗子往外看了一眼，确定外面没有耳朵，又警告盛菲不许告诉任何人，之后才把这半个月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她。
盛菲听得叹为观止，狗皇帝这招用的妙啊，一本真真假假的名册就在丞相和他的党羽之间挖了一道深沟，丞相现在恐怕已经草木皆兵谁也不敢信了。
“知道他的城府有多深了吧？以后多长几个心眼。”盛菲感叹完还不忘嘱咐盛南城。
盛南城很不服气：“你哥我也是读过兵法的好吧！”
盛菲无奈，不再和他争辩智商高低，又嘱咐道：“你明日转告爹爹，以后陛下如果让盛家陪他演戏假装造反，一定要拒绝，重开科举一事完毕之后立刻交出兵权推出朝堂。”
盛南城拍着胸脯保证：“好，哥一定把话带到，你就放心吧，造反非同小可，爹是不会答应那么荒唐地要求的，你也不用太杞人忧天了，家里有我和爹在呢没事的，快回去吧。”
盛菲点点头，被他送到房门口又回头道：“记得我的鸽子。”
盛南城莞尔一笑：“放心，明早它就出现在你窗前。”
盛菲满意地出了门，向他挥挥手：“那我回去了，四哥早点休息，不要告诉爹爹我回来过。”
“你以为家里闯进来个大活人我会不知道？”
盛菲正说着就听见了盛捷的声音，她转过头就见爹爹和楚明渊并肩走了过来，盛南城也看到了。
两人异口同声：“陛下，爹。”
楚明渊道：“菲菲你轻功确实不错，朕都差点跟丢了。”
“陛下你……”盛菲惊讶，她来时已经很小心了，没感觉后面有尾巴啊。
其实楚明渊并不是跟着她来的，而是跟着暗二留的记号来的，不过他不想让盛侯爷知道自己女儿是偷跑出宫的，于是打断她道：“这次比试是你赢了，回头朕送件礼物给你。”
盛菲听得莫名其妙，谁和他比试了？
盛侯爷问道：“哦？什么比试？”
“菲菲说自己轻功好，朕不信就想和她比试一番，结果证明她说的是真的，哈哈，惭愧惭愧。”楚明渊张口就编了个瞎话。
盛菲赶紧点头附和。
盛捷不赞同地道：“菲菲你又胡闹，比试在宫里就好了，大晚上还跑出宫多不安全，万一被别有用心之人看到了怎么办？”
盛菲还没开口，楚明渊抢先道：“宫里朕太熟悉，对菲菲不公平，是朕说了可以中途出宫的，暗卫已经提前探查过了，丞相的眼线早就撤了，不会有影响。”
盛捷看了盛菲一眼，盛菲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盛捷对她道：“以后不许再胡闹了。”
盛菲乖巧地点头。
楚明渊上前拉住她的手：“时辰也不早了，和朕回宫吧。”
盛菲点点头跟四哥和爹爹招呼一声就往大门口走，楚明渊拉住她：“大门口还有一个没走的眼线，跟朕从侧墙翻出去，暗二准备了马车。”
盛菲没多想，随他向侧墙走去。
盛南城看着两人的背影疑惑地问盛捷：“爹，大门口的那个眼线不是今早就撤了吗？送礼的都消停了，怎么还有一个？”
盛捷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他往后看，盛南城回过头就见楚明渊搂起盛菲的腰轻松翻过了围墙。
“……”哦，原来只是小两口要玩情趣啊！！！
盛南城羡慕地撇了撇嘴，盛捷问道：“菲菲跟你说了什么？”
盛南城让开门口严肃道：“咱们到屋里说。”
——
第二日的早朝又吵成了一团。
起因是赵文斌奏请楚明渊重开科举一事，他话音刚落，大臣们就七嘴八舌开始反对起来。
赵文斌这次算是捅了马蜂窝，满朝文武哪个不是出身于上京城的世家贵族？
大多数人都是盘算着自己家儿孙能继承自己的官位才为丞相马首是瞻，可谁能想到，马屁拍到头，丞相却在背后捅了他们一刀！
这谁能忍得了？你能临阵捅刀我们就能当场翻脸，于是丞相一党在朝堂之上纷纷倒戈，把矛头对准了赵文斌。
“自大翊开国以来就没有寒门子弟入朝为官的先例，寒门子弟见识浅薄，岂能为君分忧？”
“不错，寒门子弟粗俗无礼，好功贪利，让他们入朝，恐会祸国。”
……
“丞相大人主张重开科举怕是居心不良吧？莫不是有私生子流落民间不敢认？好借此机会接回京任职？”
楚明渊听了差点气笑，但还得忍着，他不能暴露出自己在看热闹的事实。
赵文斌面对一众人义愤填膺的讨伐，还是如平时那般不动如山。
他抄着手，静静立在百官之首，面上一个表情都欠奉，任凭身后熙熙攘攘，他只似耳聋一般。
楚明渊问：“丞相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此话一出，后面吵架的众人立刻闭嘴，目光齐刷刷落在赵文斌身上，赵文斌云淡风轻上前一步拱手一揖：“回陛下，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大肆喧哗，扰乱朝纲，臣有御下不严之罪。”
“你！”
“嗐！”
“嚯！”
“咳！”
后面传来几个气急败坏的短促气声，最后那声咳是盛南城的，他躲在一旁看热闹都快憋笑憋出内伤了。
楚明渊：“赵爱卿乃百官之首，你认为百官于大殿之上大肆喧哗该当何罪啊？”
“大不敬之罪，当诛九族！”
此言一出，立刻又是一片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楚明渊面露为难之色：“朕刚登基不足一载就把满朝文武全都抄家灭族，这……”
“陛下，臣等并无对陛下不敬之意啊！”礼部尚书一直克己守礼，如今突然被扣上一个大不敬之罪，顿时感觉仕途充满了坎坷，率先站出来辩驳。
楚明渊：“朕相信李大人，李大人带领礼部辛苦了。”
“谢陛下体恤，都是臣分内之事。”得到陛下的亲自问候，李子言感觉自己的仕途还是有些希望的。
“那就好，李大人一向守礼，朕相信你一定不会做出大声喧哗反对丞相政见的大不敬之事的。”楚明渊的笑容真诚良善。
李子言哑口无言，他……他刚才确实大声喧哗了……
李子言吓得满头是汗连连磕头：“臣不敢！”
楚明渊微笑着点头：“赵爱卿啊，你看……李大人没有反对你，自然不在刚才大声喧哗的人之中，就不用诛他九族了吧？”
赵文斌点头：“既然李大人没有反对重开科举一事，大声喧哗者自然不包括李大人在内，只是其他人……”
“臣也不反对！”
“臣也支持丞相大人！ ”
……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回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