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暴君的白月光（重生）》灯火悠然

36、计划

　　盛菲把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丞相回头的时候她还隔着窗户和他对视了一眼。

　　大致情况她都听明白了，最先和丞相离开的那些大臣都是他的党羽，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确定楚明渊是不是在昨日刺杀中受了重伤。

　　户部的杨烨之所以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一定是因为书局一事跟他有所牵扯，他急于在丞相面前立功，到时候好让丞相保自己一命。

　　至于丞相会不会在心里偷偷骂他蠢盛菲就不知道了。

　　留下来的三人中，礼部和兵部两位尚书大概是在丞相和皇帝之间保持中立，只管尽自己本职办事，并不亲近于任何一方。

　　只是兵部尚书比较听话，办事也利落，礼部就有些迂腐不知变通，盛菲觉得楚明渊能留他到现在已经算是脾气好了。

　　而最后这个厉大人应该就是楚明渊的心腹了，光看他昨日见到令牌后对自己的态度，盛菲就能确定，厉大人确实对楚明渊的能力非常信任。

　　就是不知道楚明渊是用了什么法子才拉拢到这么一个有能力又忠心的亲信，可只有这一个亲信，还是过于少了。

　　盛菲叹了口气，怪不得楚明渊那么急着要重开科举，如今的朝堂简直就是丞相的一言堂，皇位上若换了别人，定会举步维艰。

　　眼下也只有楚明渊这只老狐狸能和丞相斗一斗了。

　　经过昨晚一事，盛菲已经打消了把楚明渊赶下皇位的念头，如今见了朝中局势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她已经决定了要改变日后的计划，日后她要趁着楚明渊还没对盛家心生歹意，努力阻止悲剧重演，同时调查前世桃红所说是真是假。

　　如果最终悲剧没有办法阻止，她还可以用肋骨一事与楚明渊周旋，设法保住盛家满门的性命。

　　这计划看起来仿佛全是为大翊江山着想，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无法对楚明渊忘情。

　　人们总说先动了情的人都是傻子，盛菲对此深深地赞同。

　　楚明渊就算吃了吐真散仍旧不肯说一句爱她，而她明知道楚明渊的百般讨好都是为了得到她的爱，取得她的肋骨续命，却还是忍不住陷了进去。

　　这盘棋局她注定要输，可她还想挣扎一番，拖到他二十五岁即将病发之时，若他还是不能真心爱上自己，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那时候的朝堂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即使皇帝驾崩也不至于大乱，而她两世为人的夙愿就只剩下与他生同衾死同穴。

　　生前若能同心，他们自会相守到白头，若不能同心，至少死后能永远长眠在一处，她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听见楚明渊和厉清河走进了外室，盛菲调整好心情带着春儿走了出去。

　　她担心自己被厉清河认出来，打算告辞回醉风阁，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楚明渊就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来菲菲，朕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刑部尚书厉清河厉大人。”

　　厉清河立刻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盛菲见他并不敢直视自己的脸，顿时松了口气：“厉大人免礼。”

　　说话间午膳已经上桌，楚明渊拉着盛菲入座。

　　盛菲道：“陛下与厉大人定有要事相商，臣妾还是先行告退。”

　　“醉风阁那么远，来回跑多麻烦？左右也不是说什么机密，你就权当听故事了。”楚明渊随口找了个借口就把盛菲按坐在自己身边。

　　盛菲知道他这是要介绍自己的亲信与她认识的意思，只是实在搞不懂楚明渊为什么想把皇位传给她。

　　难道是楚明渊担心自己提前病发，而她又还没来得及爱上他，觉得一旦他英年早逝，能坐稳皇位的就只有背靠兵权的她？

　　盛菲觉得自己推测的有道理，毕竟前世他就提前病发了，可是她真的不是那块料啊！盛菲只能祈祷这一世楚明渊能活到铲除魏尽忠，荡清朝堂之后。

　　她回过神来就见面前已经堆满了菜，楚明渊已经和厉清河讨论起了书局那桩案子。

　　厉清河：“账目实在太多，刑部没有精通此道之人，户部的人又不能完全相信，臣也没有主意。”

　　楚明渊：“不如张贴告示，重金求一精通此道之人，但此人家世背景，生平过往都要查清楚才行，最好是本地人，有家人邻居作证，查起来更节省时间。”

　　厉清河听出来了，此人若真能帮上忙，又家世清白，得到的定不会只是重金那么简单，朝中情势他也明白，能换掉一个丞相的党羽是一个。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定会严格把关，只是户部尚书乃丞相的门生，要动他恐怕不那么容易。”

　　楚明渊：“那掌柜不是亲口供出他一直以来出售禁书都是户部尚书在给他打掩护吗？白纸黑字画了押丞相还能翻了天？”

　　厉清河：“陛下有所不知，丞相若是诚心想保，杀人销赃毁尸灭迹之事他也是干过的。”

　　楚明渊：“那就先留他一留，只需每日敲打他一番，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到时他定会为了活命做出不智之举惹得丞相厌烦，就像刚刚那样。”

　　厉清河：“陛下圣明！”

　　盛菲边吃边竖起耳朵听，越听越觉得自己的智商和楚明渊比起来是真地不够。

　　丞相这只在朝中浸淫多年的老狐狸，要势力有势力，要手段有手段，没想到如今也要阴沟里翻船，即将损失户部这么一块大肥肉。

　　她开始有点期待楚明渊打算如何谋划重开科举之事。

　　饭后楚明渊和厉清河一前一后走出清澜殿，两人意犹未尽地讨论起了查抄书局的过程。

　　楚明渊夸赞他雷厉风行，办事效率高。

　　厉清河谦虚地道：“还得多亏了陛下派来的特使想出了好办法，才得以如此顺利。”

　　楚明渊问：“特使？”

　　厉清河满心都是对那特使的崇拜之情，并没有多想：“是啊！那特使年纪轻轻，脑子却颇为灵活，竟想出了栽赃嫁祸这等歪点子，但却正适用于忆超书局，只是不知道那脏物他是从哪得来的。”

　　栽赃嫁祸，赃物，再联合盛菲手里的令牌和当时带出去那么多人外加三辆板车，楚明渊突然就想明白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些书是朕之前让暗卫搜查书局时查到的，你就当正常物证处置就好，至于那特使栽赃嫁祸一事，厉爱卿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