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竞技场[第四天灾]》清供

21、持久战

　　“去把熏肉的木头搬出来。”

　　“你们几个，去打水。”

　　“木利，你带着人，把第二层围墙的木楔子卸下来。”

　　由于平时的工作都和木头有关，伐木工将木放在了自己的名前，成为了姓氏。

　　听了大祭司蛮蛮的命令，周围的族人们立刻分头行动，忙碌起来。

　　部落里的人都知道，大祭司蛮蛮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说话讲究顺序。

　　因此蛮蛮下的命令，也必须按顺序执行。

　　尽管族人们目前还不清楚，蛮蛮到底要怎样解决围墙着火的问题，但前几次决策的成功，让族人们相信，大祭司有解决的办法。

　　秋季的时候，为了尽可能的存储过冬的食物，平民们准备了很多用来熏肉的半干的柴火。

　　这种木头不适合用来做饭取暖，但却适合用来熏肉。

　　因为它们在被点燃后，会源源不断地向外冒烟，熏干鲜肉湿润的表面，形成一个密实的保护层，延长肉的保存时间。

　　现在距离秋天结束的时间还不太久，这些木头也还维持着一定的湿度。

　　蛮蛮命人把他们取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遮挡敌人的视线。

　　冒着浓烟的木头被覆盖在燃烧的围墙上，不一会儿就将堡垒内部和堡垒外部分隔开来，让敌人无法看清堡垒内部的动向。

　　蛮蛮非常清楚，在潜入堡垒之前，外面的人能做的事非常有限。

　　因此放出浓烟对于堡垒内部的人来说更有利。

　　趁着外面的人看不见，堡垒内部的人全都拎着水罐，向着围墙泼水。

　　讨论组里，“蒙蒙细雨”也派了人跟着原镜部落里的人一起忙活，但他本人并不觉得，用人力打水能够扑灭别人刻意引燃的大火。

　　【蒙蒙细雨：还是快想想别的办法吧，冬天空气干燥，你那个围墙上的木头恐怕早就风干了，现在风这么大，对面又放了燃烧箭，过不了多久，围墙就得被烧干净。

　　再说了，你部落里就那么一个小溪，这水这么打下去，恐怕部落里的人再想用水，就只能先化冰了。】

　　“黑马王子”难得的没有反驳。

　　【黑马王子：要不先撤到第二道围墙里去？他们总不可能连石头都引燃吧！】

　　原镜看着下方伐木工的动向，隐约猜到了什么。

　　【镜：这场战役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现在就撤到第二道围墙，再有更大的困难，可就没地方撤了。】

　　【蒙蒙细雨：但是围墙烧尽了再撤退，可就晚了，玉臣的人死伤大半，咱们人数根本不占优势……】

　　说到一半，“蒙蒙细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蒙蒙细雨：玉臣去哪了？他好像很久没说话了。】

　　终于有除原镜之外的人发现了蹊跷。

　　按理说，玉臣虽然“折损”了大半人手，但到底没有被彻底歼灭。

　　主神竞技场只有在玩家人口全部死亡、叛逃或者被俘的情况下，才会判定玩家游戏失败。

　　玉臣的属民一没有死干净，二也没有被俘虏，玉臣当然还是可以在聊天界面里说话的。

　　伊甸园又不像现实世界，可以关闭游戏，外出娱乐，玉臣除了玩游戏，也没别的事可做。

　　正因如此，他的消失才格外可疑。

　　原镜没有理会“蒙蒙细雨”的问题，在她看来，“蒙蒙细雨”和“玉臣”的关系应该不错，她越是直接说“玉臣”的不是，“蒙蒙细雨”反而越会产生逆反心理。

　　倒不如让他自己慢慢发现。

　　反正原镜也不需要他立刻和她同仇敌忾。

　　更何况，在游戏画面里，其他玩家的属民并不是高亮的，随着画面不断拉远，“玉臣”的小分队也会变得越来越小，除了原镜这个时不时关注小分队动向的人之外，其他人未必能注意到地图上那些移动的小黑点。

　　“蒙蒙细雨”没有看见“玉臣”的小分队离开现场，恐怕也很难把那些看不出特征的小黑点当成“玉臣”的属民。

　　果然，在“蒙蒙细雨”提出疑问后没多久，“玉臣”出现了。

　　【玉臣：抱歉啊兄弟，刚才……不太想说话。】

　　明面上，“玉臣”是四个人中损失最大的人，其他几人听了他的话，除了干巴巴地安慰几句，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

　　原镜冷眼看着“玉臣”演戏，敷衍地安慰了一句，就关闭了聊天界面。

　　下方，大祭司蛮蛮正带着族人，在浓烟的掩盖下，试图拆除最外层的围墙。

　　蛮蛮让人打水，根本就不是为了扑灭大火，而是为了保护内层的围墙。

　　尖刺围墙在建造的时候，内外一共埋了两层木桩，由木楔子连接在一起。

　　由于制作尖刺围墙用的都是粗壮的大树，所以围墙在建造时，加工和搬运木头的时间占据大头。

　　平民们现在想要拆除最外层的木桩，只需要卸下木楔子，将对应的树桩拔/出来，扔到远离围墙的地方，在空隙里填上结实的雪或者冰块即可。

　　反正现在是冬天，正常的土壤也是藏在雪下的，敌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发现墙根下的蹊跷。

　　而且眼前战况紧急，围墙能多挺一时，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没来得及填上的土壤，完全可以夜里再派人去补。

　　敌人的燃烧箭依旧向着围墙的方向疾射，围墙外搬动树桩的人只能缩在最下方，偷偷行事。

　　随着时间流逝，“一只小菜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燃烧箭一直在消耗，围墙上的火势却并没有加大。

　　除了那些迷惑人的浓烟，橙色的火光不仅没有变大，反而越来越小了。

　　实际上，真正引起大火的，是组成围墙的干燥木桩。

　　燃烧箭再怎么多，出于体积限制，最多也只能充当好用的引火物。

　　蛮蛮及时带人清理了被引燃的木桩，其他的木桩的表面，又因为大家泼洒在上面的水，而结上了一层冰。

　　即便燃烧箭扎在上面，也只是燃烧一小会儿，很快就会被冰化成的水浸湿，进而熄灭。

　　“一只小菜鸟”有心派人过去，又担心浓烟背后藏着敌人的埋伏，一时下不定决心。

　　他虽然不吝惜平民的生命，但也不希望自己损耗太多人口。

　　思考了一会儿，“一只小菜鸟”向新的大祭司下发了指令。

　　“投掷回旋镖，看看浓烟后面有没有人。”

　　另一边，原镜盯着战场上的上看了许久，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尽管这样想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但原镜还是觉得，“一只小菜鸟”的属民与她的属民相比，未免有些太过愚笨了。

　　如果说“一只小菜鸟”开局随机到的平民都不太聪明，那么至少他从别人那里抢夺的人口不会都是如此。

　　除非……

　　他们的愚笨是由生存环境造就的。

　　参考“一只小菜鸟”的行事风格，这一切也不难理解。

　　“一只小菜鸟”奉行的是专/制的暴/政。

　　假如把这一切类比成养孩子，那么“一只小菜鸟”就是那种控制欲极强，耐心又很低的家长。

　　他只会让孩子严格按照他的的想法来做事，却从不告诉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长此以往，人的好奇心和创造力就会被扼杀，变得呆板木讷，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接受命令并机械的执行，全无自己的想法。

　　“一只小菜鸟”的属民并不是天生不聪明，而是被他养笨了。

　　只不过为了前期快速扩大优势，“一只小菜鸟”不得不做出这种取舍。

　　想到这，原镜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一只小菜鸟”既然知道自己的属民不聪明，那么为了控制局面，每一次战役他都必须要亲自指挥。

　　平民的一天对于玩家来说只不过是四分钟左右，而战场上的一天却瞬息万变，一刻也放松不得。

　　原镜自己有堡垒作为掩护，偶尔还能分分心去看看别的，“一只小菜鸟”作为进攻的一方，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必须时刻盯紧战场，所以根本没时间关注自己后方的领地。

　　原镜的目光越来越亮。

　　原来，“玉臣”在打这种主意。

　　只是“玉臣”怎么会那么早就知道“一只小菜鸟”的弱点呢？

　　逃跑和守城不一样，“玉臣”可没机会长时间近距离观察身后的追兵。

　　更何况，玉臣的二十几人，真的能拿下“一只小菜鸟”的领地吗？

　　想不通这个问题，原镜也没纠结，而是抬手打开了聊天界面。

　　【镜：你们谁知道小菜鸟到底有多少人口？】

　　【玉臣：我离你这边更近，所以不太清楚。】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一直关注着战场，“玉臣”的回复速度很快。

　　【蒙蒙细雨：我和小菜鸟之前的邻邦有贸易往来，不过那个人差不多二十几天前就被小菜鸟消灭了，我自己的商队也折在那里，没能回来。

　　他战败前告诉过我，小菜鸟吞并了他的人之后，人口应该能有四百出头。】

　　二十多天前，差不多就是“玉臣”联络原镜之前几天。

　　原镜料想“一只小菜鸟”最近忙着派兵攻打她的领地，应该并没有向其他方向扩张。

　　这么一来，“一只小菜鸟”留在自己领地的人口，应该还有大约一百人。

　　这个人数，“玉臣”的小分队绝对不敢以卵击石。

　　想到这，原镜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玉臣”还对她挺有信心。

　　毕竟“一只小菜鸟”如果不加派兵力过来，“玉臣”又怎么有机会趁虚而入呢？

　　如此厚望，可不能辜负呀……

　　原镜眯了眯眼睛，对蛮蛮下达了第一条指令。

　　下方，盾兵护送着搬运木桩的族人，抵挡着不断飞来的回旋镖，在火彻底熄灭之前爬上围墙，回到了领地内部。

　　“该还击了。”

　　大祭司蛮蛮抬起手，一排弓箭手立刻做好了准备。

　　与敌人不同，弓箭手们并没有准备燃烧箭，反而拿出了一堆……芋头。

　　而弓箭手们的羽箭则都被拿出了箭囊，戳进了芋头里。

　　蛮蛮回想起自己有一次碰到了生芋头的汁液，浑身发痒的样子，忍不住对伟大的女神有了新的看法。

　　虽然她知道惹怒了女神的人会受到惩罚，但这种惩罚方式……

　　蛮蛮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形容。

　　在蛮蛮怀疑人生的目光下，一排排涂了芋头汁的羽箭飞了出去，打在了那些投掷回旋镖的敌人身上。

　　由于敌人身上穿着厚重的皮甲，只有四肢缺少保护，羽箭也只能给他们造成一些皮外伤。

　　好在蛮蛮只需要让他们受皮外伤。

　　没过多久，芋头汁就发挥了作用。

　　围在外面的敌军开始有人坐不住了。

　　他们的伤口在芋头汁的作用下，变得又疼又痒，想抓又不敢抓，不抓又实在痒得厉害，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箭塔上的人看到外面像猴子一样扭来扭去，四处乱窜的敌军，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惜看到这一幕的另一个人却心急如焚。

　　伊甸园的某个节点上，玉臣看着战场上迟迟没有变动的人数，心里暗骂“镜”做事拖拖拉拉。

　　明明可以涂毒一套带走那些投镖手，为什么要涂芋头汁？

　　野外从来不缺有毒的东西，难道“镜”的属民就一样也没发现过？

　　玉臣知道，战线拉得越长，他自己就越危险。

　　其他玩家毕竟不是傻子，时间久了，万一“一只小菜鸟”冲上头的热血退了下去，一切就全完了。

　　玉臣以为自己耍了所有人，却不知道，原镜正在看他的好戏。

　　虽然没办法看见玉臣那张仿佛便秘的脸，原镜仅凭想象，也能描绘出个大概。

　　她略显放松地往后一靠，枕着手臂，陷进伊甸园棉花糖一般的座椅里，等着“玉臣”主动开口。

　　讨论组的其余三人里，只有“黑马王子”知道原镜的大致计划。

　　至于“玉臣”和“蒙蒙细雨”，因为不知情，所以以为被困在堡垒里的原镜一定也想速战速决。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在冬季结束之前，原镜不仅不想快速结束战斗，反而想把战线拉得越长越好。

　　只有在野外受够了苦，“一只小菜鸟”的属民才会无限渴望堡垒里面的生活。

　　可是守卫堡垒的人却绝不会让他们攻进堡垒。

　　他们如果想进入堡垒，唯一的方式只有归降。

　　蛮蛮接到了原镜的命令，自然也不会对“未来的族人”下死手。

　　战场上的人你来我往地交火了好几天，却谁也没能对对方造成太大伤害。

　　讨论组里，“玉臣”终于沉不住气了。

　　【玉臣：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在堡垒里坐吃山空，真等到物资消耗完了，小菜鸟就不战而胜了。】

　　不等原镜说什么，“黑马王子”这个大嘴巴就率先替原镜解释了起来。

　　【黑马王子：？】

　　【黑马王子：镜没有告诉你们咱们的计划吗？咱们这次本来就是要耗死外面的人啊！】

　　玉臣有种不好的预感。

　　【玉臣：什么意思？】

　　【黑马王子：我和镜的人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物资了，现在部落里物资充沛，又有足够的人防守，只要不浪费，挺到明年春天都没问题。

　　不过一片领地能养活的人毕竟有限，小菜鸟的人守着这里，能打到的猎物只会越来越少。

　　到时候，他们要么每天派出一队人专门去更远的地方捕猎，要么就得饿肚子。这风餐露宿的……又怎么可能不羡慕堡垒里的生活呢？】

　　【玉臣：原来是这样，还是你们脑子好使，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蒙蒙细雨：唉，就是时间拉得太长，感觉容易出变故。】

　　看到最后一句话，原镜抿紧了嘴唇。

　　当然容易出变故了，毕竟有人心怀鬼胎。

　　原镜手指划动，翻看着部落内部的画面。

　　在划到“玉臣”的大祭司所处的位置时，她的手停了下来。

　　“玉臣”的大祭司红光满面的，早已不像前几天那样惊慌失措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被“玉臣”重新任命为了大祭司。

　　这个可怜的小人儿以为自己重新获得了神的认可，却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颗恰好能派上用场的棋子而已。

　　怕被察觉，原镜的目光并没有在这名大祭司的身上停留太久。

　　看起来，“玉臣”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不过原镜也能理解对方的心理，毕竟筹谋了这么久，怎么能忍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一只小菜鸟”喜欢兵行险招，“玉臣”也未必不是如此。

　　投入的越多，就越放不了手，不过是大多数人都拥有的赌徒心态罢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随着严冬的到来，天气也越来越冷。

　　比起刚刚入冬的时候，气温又下降了很多。

　　堡垒里面的人全都换上了更厚的兽皮衣，堡垒外的人却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他们只能依靠篝火和自身的脂肪来取暖。

　　然而战斗的时候，人是不可能总待在火堆旁的。

　　堡垒外的人每每看到箭塔上吃着美味食物、喝着肉汤、穿得暖和和的弓箭手，内心的酸涩简直无以言表，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偏偏“一只小菜鸟”奉行暴政，只一味地驱使族人进攻，其他的一概不管，越发使得族人私下里怨声载道。

　　趁着这个机会，原镜派出了能说会道的侦察兵，借着夜色的掩盖，偷偷翻出围墙，给其中几名敌人，送去了厚皮衣。

　　愚忠有什么用？你的神又不会在你寒冷的时候给你加衣服，一切只能靠自己。

　　这种想法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了。

　　剩下的，都只是时间问题。

　　与此同时，部落里，大祭司蛮蛮换下了平时华丽显眼的装束，穿上普通族人的衣服，带着“蒙蒙细雨”和“黑马王子”的大祭司，偷偷溜进了存储物资的山洞。

　　“有——唔……”

　　“黑马王子”的大祭司没等说完话，就被蛮蛮捂住了嘴巴。

　　蛮蛮压低声音，说道：“我的族人观察他很多天了，本来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的盟友当中会有叛徒，可是……”

　　剩下的话不用蛮蛮再说，其余两人也已经看见了。

　　其实蛮蛮心里也非常后怕，如果不是女神降下神谕，她也不会在战况胶着的时候，想起来防备友军。

　　三人藏在暗处，看着“玉臣”的大祭司鬼鬼祟祟地摸进山洞，从随身的兽皮袋里拿出了两块打火石。

　　打火石相撞的噼啪声在安静的夜色里格外刺耳，但由于堡垒里都是“自己人”，蛮蛮并没有设立专门的人看守物资，以至于这声音只有在场的四人能听见。

　　“你在干什么？”

　　在火星引燃了一小堆茅草的瞬间，蛮蛮带着其余两人，从暗处冲了出来。

　　……

　　【镜：解释一下吧，玉臣，别告诉这全都是大祭司自己的主意。】

　　亲眼目睹了一切之后，“蒙蒙细雨”没有为自己的“好兄弟”辩解。

　　事实就在眼前，“玉臣”的人总不可能配合“镜”的大祭司演戏吧？

　　【玉臣：对不起，我只是急着结束战斗。你的部落就在这里，当然觉得困在这里多久都没问题，但我和蒙蒙细雨的部落可不在这，离开的越久，我们的部落就越可能被其他人占领。】

　　【黑马王子：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被刺友军？再说了，把粮草都烧了，背水一战，你就能保证一定能赢？】

　　【蒙蒙细雨：算了，反正玉臣也没真的造成损失，咱们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黑马王子：啧啧啧，就你会掉舍利子，端水大师。】

　　话虽如此，这个时候强行把玉臣的人赶出去，只会增加敌人的数量。

　　更何况玉臣的人如果真的要出去，原镜就得打开城门，平白给敌人冲进来的机会。

　　这样想着，原镜转了转眼珠儿，打出了回复。

　　【镜：算了，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以后我会安排人手看守粮草，为了互相监督，我们三个人都要派人看守。

　　我已经退了一大步了，大家应该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其他人不知道，在大家忙着打字讨论的时候，原镜已经命令蛮蛮，派出了一个五人小队，向着“一只小菜鸟”的大本营去了。

　　她倒要看看，“玉臣”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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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