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照夜清英 ...
-
胧月，繁星，美人。
不必刻意排布，便是国色天香。
此时，大通钱庄的钱老大却丝毫没有欣赏美丽的心情，他紧紧捏着茶杯，胖脸上，五官挤在一起，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外冒。
将白玉烟杆在花枝上磕了磕，美艳女人轻轻笑了起来：“阿拉~真是奇怪……为什么这样害怕呢？明明所有的决定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做的时候不害怕，妾身说出来就害怕成这样吗？还真是让妾身疑惑呢~”
“你这个妖女休要胡言乱语！”钱老大厉声喝道，“你什么证据说是我造了假银票？！”
“妾身自号照夜清英，您不要叫错了。”美人手指微动，细细烟雾从白玉杆上缓缓上升，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阵草药香。随着药烟的升腾，墨雅韵毫不顾忌地笑起来：“至于钱老爷说的证据……您真有意思，妾身又不是衙门办案，要证据做什么呢？”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没有证据，钱老大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
“您似乎松了口气呢~”照夜清英笑意盈盈地声音再次撞向有钱老大有一丝松懈的心防，“是因为听到妾身说自己没证据吗？若真是这样，那妾身可真是有点失望了~妾身还以为像您这样计划着找人替罪的人物会更精明一点~”
说着，照夜清英从上前两步，仔细端详钱老大：“您能想到金蝉脱壳，您的帮凶就没有这个想法吗？请千万不要告诉妾身您没有同伙，这可是对妾身的侮辱。”
这一句仿佛调笑一般的语言将钱老大刚刚想要脱口的否定又堵了回去，他胖脸一皱，冷声道：“疯疯癫癫，不知所谓！你若是再不走，我就要报官了！”
“那就请便了。”照夜清英慢悠悠，一点也不见急迫，“不过妾身也想问一句，您听过‘疑邻盗斧’吗？或许用在这里不恰当，但意思是一样的。您从没出现在怀疑名单上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但如果您被人检举了，成了怀疑对象……嗯哼~您经得起衙门追查吗？您就这么确定自己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吗？毕竟，您可称不上聪明。”
听闻此言，钱老大气得脸色发青。
“啊，您似乎生气了……真抱歉，妾身其实并没有鄙夷您的意思，或者批判您做法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把事实表述而已。”照夜清英低眉浅笑，“单单只是一个问题：作为一个钱庄掌柜，您是怎么得到岳青的？”
听到岳青的名字，钱老大全身一僵，却立时闭口不言。
“您于武道上并无薄名，是如何控制岳青，胁迫他假死？您与衙门并无联系，又是怎么处理岳青假死之后的扫尾工作？”
“这只能证明衙门有人参与其中，如何证明是我参与其中……”话到一半，钱老大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对，态度不对。
作为一个被冤枉的人，他最正常的做法是不管不顾把人赶出去，而不是在这里追问所谓证据。
无论有没证据，这个女人存在就是麻烦。
一开始到现在，他最该做的只有一件事——
杀人灭口。
钱老大眼神一厉，一柄贴身短匕出现在手中，就朝着照夜清英的脖子抹去。
然而！
只是站着说话倒是没什么，这猛一动作，钱老大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阵阵发黑，手里的匕首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哎呀~还真是人心险恶。”艳丽的裙摆在匕首旁停下，照夜清英弯腰捡起短匕，在手中看了看，不甚在意地在手中转出一朵凌冽刀花，“可真是让妾身吓了一跳呢。”
钱老大心中惊骇，豆大的汗水浸了满脸：“你……你下毒！”
药烟袅袅娜娜，让照夜清英的面目变得更为模糊。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是呀。妾身并非狂妄之人，行走江湖总要有两分屏障。那么，看来这一场交锋是妾身赢了。”
钱老大脸上肥肉抖动，温热的血液从鼻腔往外涌。钱老大强压恐慌，问道：“你想做什么？”
“情报，金钱，妾身全都要。赢者通吃，如此而已。”照夜清英笑道，“还请钱老爷尽快，在鲜血流尽之前让妾身满意吧，”
鲜血越涌越快，在性命威胁下，钱老大立刻将自己的同伙倒了个干净：“是洛马！是捕头洛马让逼我做的！岳青假死也是他一手操办！岳青让人建了一座极乐楼，假银票就是从那里散出来的。”
“唔~还真是不让人意外。”照夜清英摸着下巴陷入思索，又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笑道，“哎呀，原来如此，真是危险，不愧是陆小凤，就连妾身也差点中招了。”
钱老大一愣，不由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陆小凤已经对洛马设套了哦~”
洛马若是被抓，自己也难逃追捕，钱老大不由更慌了，鲜血糊了满脸也顾不上，追问道：“什么圈套？！”
“妾身怎么知道呢~”照夜清英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好心拿出一张手帕递给钱老大，提醒道，“请擦一擦吧，您的血已经流的遮住嘴脸了。妾身建议，还是早点完成交易去看医生比较好。现在，请告诉妾身，您这些年从花家偷走的钱财藏在哪里了吗？”
钱老大：我谢谢你啊。
为了自己的性命，钱老大还是给出了一个地址。
“这次会晤让妾身收获颇丰，不甚感激。”照夜清英起身，微微一礼，“妾身便就此告辞。”
“等等！解药！给我解药！”钱老大拖着软哒哒的四肢向照夜清英爬过去，“所有事都告诉你了！”
“可是。”照夜清英回眸一笑，“妾身并没有答应您任何事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照夜清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