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守护你——终极同人》若薇 之枯

97、第 97 章

　　直到脩离开，灸舞才颓然地坐回到沙发上。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了回去，怔怔地看着脩离开的方向出神。［第几次了？逼着你离开。脩，你应该已经很讨厌我了吧？又骚扰夏天，轻薄寒，还和师父……］咬得死紧的下唇几乎要破皮出血的时候，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抚过，救下了那已经红肿的唇。

　　耳边传来的叹息让灸舞终于回神，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师父。

　　“师父……”［不行！眼泪不准掉下来！我是最最坚强的灸亣镸荖.舞！铁时空的盟主！］拼命地睁大眼睛向上看，灸舞生生逼退了眼眶里来势汹汹的潮水。

　　因为是逆光，而且眼睛里还很潮湿。灸舞看不清楚师父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百般的疼惜：

　　“苯小舞……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原谅呢？”虽然自己在之前问过小舞，要不要帮忙，但没想到竟然一语成真。现在的小舞，就算自己真的拥有了，也不过是个不再快乐的孩子……

　　“没办法，我做不到啊……”灸舞闭上了刺痛的眼睛，摇头。

　　不忍心地伸出手，神行者用自己的大掌盖住了灸舞的眼：

　　“眼睛不舒服的时候，把汗流出来会好一点。”

　　轻轻地拿开神行者的手，灸舞扯了扯嘴角：

　　“师父，我没事，真的。”［谢谢你，师父！还有，对不起……］

　　“傻小舞……他根本就没有怪你啊”［就算要怪，也只是怪你没告诉他自己着魔了而已……］叹了口气，神行者觉得自己真是悲哀啊，竟然还要帮脩讲话。

　　“我知道。只是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没有办法原谅那个出手伤了脩的自己！还让脩有机会用身体挡下夏天的攻击并转换成原位异能传给自己……］灸舞原想就越恨，为什么每次都让脩来守护自己？还用那么伤的方式！

　　轻轻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灸舞闭上了眼睛，说话的语气很淡，很淡：

　　“呐，师父。你知道吗？我最近都在做一个梦。里面，是极阴之日那天。防护磁场破掉了，然后是魔，很多很多的魔，他们就这样冲进铁时空……”轻轻地抱着双臂，灸舞无法自已地微微颤抖着。咬紧下唇让自己平静下来，抬起头，对神行者扯了一个惨淡的笑：

　　“脩那个笨蛋，把我困在95招待所里面。虽然看不到外面是怎么的情形，但是那种异能不断冲击的波动，即使是在95招待所里面我都被深深的影响到。等一切过去，我终于冲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死掉了……”惨白的脸上布满了哀伤，灸舞那痛苦到哭不出来的样子让神行者心痛到无以复加。坐下来紧紧地把这个颤抖的少年拥入怀里，轻轻地抚着他单薄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仿佛回到很多年前。那个小小的身影，会在雷电交加或者噩梦缠身的夜晚，抱着大大的枕头，冲进房间，然后迅速地钻到自己的怀里。小小的身子微微地抖着，却死命咬着嘴唇不出声。那个时候，自己也像现在这样，一下，又一下地抚着他的背……

　　有多久了？很久了吧？好象是小舞五岁生日那天，自己告诉他将来所要承担的使命和责任之后，就再没有过了。说着要坚强，要独立的小舞，哪怕是被自己丢到灭里面和魑魅对砍到快要死掉，也没有过这样脆弱惨淡的样子。

　　［就那么爱他吗？小舞。爱到连梦中的自己都都没有办法原谅？爱到就宁可这样轻易地就丢掉自己的幸福还有依靠？当初那份信誓旦旦说要和自己命轮抗争的气势，那份不服输的倔强呢？到哪里去了？］将心底的愤怒生生压下，神行者只能就这样，安静地听着怀里的徒弟说着那个梦，无声地心疼着这个从未有过的脆弱的灸舞。

　　“真的好苯啊，只留我一个，有什么用呢？师父，他真的好苯啊……”用右手撑着额头还有眼睛，灸舞笑得几乎没了血色。

　　那个真实得如同亲身经历般的梦境，在每个安静的夜晚，如毒藤般地蔓延着，反复着……渐渐地，交织成荆棘的茧，把无力挣扎的灸舞，死死地锁在里面。

　　每一次从那梦中醒来，自己就越发地憎恨自己。这么弱的自己，怎么原谅？拿什么来原谅？

　　原谅，原来也是需要勇气的。脩，对不起！我无法原谅自己，如同我无法原谅梦中的你……

　　“那只是梦……没事了，大家都会活下去的。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