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情追凶 1-3》宋*贤

111、S.M

　　5月 9号 12：50 AM 星光道某咖啡店内

　　刘蔚手的余温还留在手上，晓晴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被他保护着离开围观人群的感觉，很好，不用害怕被陌生人靠近，不用担心那无谓的触碰。
　　一直以来都是她饰演这保护者的角色，戴着坚强的面具，习惯把恐惧埋于心底，可是，原来这样并没有让自己真正变坚强。
　　自己的脆弱，在刘蔚拥着的时候，表现得那么明显，不自觉地向他的身上依靠，寻求他的保护，想要躲开外头无谓的滋扰。
　　“在想什么？”过了很久，刘蔚才问道。
　　“我在想，明天你可能也会上新闻了。”晓晴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视线从双手转到刘蔚的脸上。
　　是的，如果8年前，在叔父家的时候能遇上他，那么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跟你传绯闻？”刘蔚轻笑一下，似乎并不在意。
　　“你也想到了，”晓晴无奈一笑，“不过应该不会太久，我想那个朱公子这一次吃了柠檬，不会再有下一次的了。”
　　“是吗？！”刘蔚凝视着晓晴的脸，“我看倒不一定。”
　　晓晴明白刘蔚的意思，只是摇头苦笑一下，没有继续这没有意义的话题。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晓晴呷了一口开咖啡，换了一个话题。
　　“我想问你一些关于Annie Ng与她的经理人David Lam还有Starcom的事情。”刘蔚收起笑意，认真起来。
　　“我认识Annie是因为我是她的经理人David推荐进入Starcom的，”晓晴也认真起来，“偶尔也跟Annie一起做一些function，Annie待人不错，当然，我不能说我了解她，只是在这个圈子内大部分当红的艺人都比较自我中心，觉得自己有特权，不懂尊重别人，但是，Annie不同，她对幕后工作人员还有我们这些没有名气的model都很尊重，我记得有一次她无意中提起过，她是为了帮破产的爸爸还债，还有养活弟妹而入行的，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吧，她工作很认真，很少迟到耍大牌之类的。”
　　“那么，她与David Lam之间的关系呢？”
　　“老实说，我觉得David对Annie的关心超过一般经理人对艺人的，”晓晴皱皱眉，“他真的很用心地经营Annie的演艺事业，可能是想要帮助Annie吧。”
　　“夹杂着倾慕与同情。”刘蔚点点头。
　　“那么，当Annie跟罗敬贤拍拖的时候，David有任何异常表现吗？！”
　　“David是反对，蛮激烈的，”晓晴点点头，“可是，我觉得只要是真心的朋友都会这样吧，Jimmy Law的reputation很不好，大家都知道。”
　　“David说他见过Annie收到跟Iris一样的紫色卡片，你见过吗？”
　　晓晴摇摇头，“我跟Annie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工作场合，她的私事我不是太了解，不过，刚刚我看到Tiffany又收到那张卡片了。”
　　“Tiffany Yip？”刘蔚皱皱眉，虽然他知道那张只是上流社会闭门舞会的邀请卡，但是，之前两个收到邀请卡的女人，一个失踪，一个自杀，这张卡在他看来有点像是死亡邀约。
　　“她的反应？”
　　“很开心。”晓晴也明白为何刘蔚会这样问，所以刚才她也特别留意。
　　是不是这就代表Tiffany的死期还没到呢？！刘蔚暗忖着。

　　“David说Annie跟罗敬贤分手后情绪很低落，行为反常还服用软性毒品，你在圈内有听过这样的传言吗？”
　　晓晴摇摇头，“你也知道，在那个时间刚好是Gary Lai杀人卖器官那案子之后，我都听你的话减少外出，所以推了一些job，再加上，我原本在这个圈子混得就不怎么样，对这个圈的事情知道的就不多。”
　　听着晓晴的话，刘蔚轻笑一下，“你知道吗，我之前就想为何以你的条件，却未能在这个圈里大红大紫呢？！一开始我是以为，那是因为Iris的故意阻碍，今天早上，有人告诉我，原来在这个圈里要红，不是美丽与工作努力就可以的，还需要很多牺牲。”
　　晓晴马上就领会了刘蔚的意思，苦笑一下，“Iris的事情只是原因之一，之后其实还是有很多机会，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也犹豫过，只是，有些心魔我始终无法克服。”
　　晓晴再次低头望向自己的手，以往她很抗拒陌生人特别是男人的触碰，但是，他的手不但没有让她觉得抗拒，而是还觉得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那么，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要走红。”突然，刘蔚若有所指地凝视着晓晴的双眼说着。
　　带着强烈的保护欲的眼神，带点侵略性，但是不至于让人讨厌，这么近距离的对视，晓晴不得不承认，刘蔚的眼神很迷人，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无法抗拒，忍不住想要相信他，依赖他。而且，他很帅，与那些娱乐圈里扑满粉的男明星不同的帅，很阳刚气，很成熟稳重，也很酷。
　　不知道过了多久，晓晴低下头，中断了两人的对视，刘蔚对自己有好感，她感觉得出来，但是，她不适合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无法摆脱的过去，那阴影，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虽然她没有很重的门第观念与贞操观念，但是，她真心地觉得，他值得更好的女生。
　　自己的退却，刘蔚似乎没有在意，只是轻笑一下，继续问着，解除两人之间一闪而过的尴尬，“Starcom呢？你有听过关于Starcom内部的一些不良传闻吗？好像性骚扰，或是虐待、暴力威胁之类的。”
　　“在圈子内Starcom的名声算是不错的，抽佣提成是比其它经纪公司高一点，但是，很少有逼艺人去陪酒、饭局之类的传闻。”晓晴也回复之前的神态，认真地回答着。
　　“老板K.K Ma也是娱乐圈里出名的钻石王老五，有没有什么关于他对旗下艺人拍拖的传闻。”
　　“这。。。。。。真的没有，”晓晴细想了一下，“不过，曾经有传闻说K.K 是Gay的，但是，娱乐圈里几乎每一个超过25岁却1年以上没有传绯闻的男明星都会被人传是Gay的，所以这个传闻也不能作准。”
　　听着晓晴的话，刘蔚也不禁暗笑，记得冬瓜说过，警察局里也有关于自己是Gay的传闻，多荒谬，自己的性取向正常得很。
　　“圈里有谁有S.M倾向的传闻吗？特别是喜欢S的？”
　　（S：Sadism施虐倾向）
　　晓晴望向刘蔚的脸，不禁轻笑一下，不知道为何，从他平时正气酷爆的脸上吐出关于‘性虐待’、‘S.M’的问题，感觉很奇怪。
　　“干嘛了？”刘蔚望着晓晴的笑脸，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意。
　　“我也是个正常男人，我也会看A的，好不好。”刘蔚意会了晓晴的笑意后，摇着头，无奈苦笑，“你知道吗？警察局里居然有我是Gay的传闻。”
　　这一次，晓晴真的笑开怀了，“因为你平常的脸，实在太酷太正气了，很难让人联想到你私底下正常人的一面。”
　　“你不会觉得我一辈子都是跟我查案时候一样板着脸生活吧。”刘蔚无奈苦笑着。
　　“应该有七成时间吧，”晓晴俏皮一笑，“剩下的三成时间睡觉了，估计脸部肌肉会放松下来。”
　　“那我应该多让你看到我的另外一面。”凝视着晓晴的笑容，刘蔚露出一个带点宠溺的微笑。
　　“圈内这类型的传闻很多，几乎所有有名气的男明星与大导演都被人传过，但是，到底孰真孰假就很难分辨，你也知道，这是个是非之圈，很多流言蜚语都是空穴来风，只为了诋毁别人。”
　　晓晴的回答跟David说的不谋而合，看来这宗case比其它的都棘手，因为没有谁的口供是绝对可信的，大家都是道听途说。
　　“那么，以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喜欢性虐待的人是基于一种什么心态，或是哪一些人比较有这种倾向？”晓晴读过很多心理学的书，第一次去她家里搜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李教授也说过，她对这方面很有天分。
　　“我心理学的造诣还不能够提供专业意见，”晓晴微微摇头，“不过，我曾经读过一本关于东南亚妓/女的书，里面说过，喜欢对性伴侣施虐的多是日本人。”
　　“日本人？！”刘蔚皱皱眉，这个有点参考价值，能把范围大大缩小。
　　“日本是一个社会规范非常严格的地方，大家表面上都彬彬有礼，行为严谨，不能容许一点差错，一丝瑕疵，在这样的高压下，人们都把自己的兽性隐藏起来，带着面具小心翼翼地过活，这样子的长久压抑，造成了人性的缺陷，他需要一个缺口去爆发，性行为是人们最隐私的行为，只有自己与伴侣两个人，一般碍于保守的民风，人们也不愿意把性行为跟别人分享，所以，相对的，在性行为中施虐是最安全的发泄其兽性的方法，关起门，没有人看到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么，其实跟民族与基因无关，是跟这种高压有关。”刘蔚有一点领悟到晓晴的意思。
　　“对，”晓晴点点头，“除了日本人，那些为人师表，行为要为别人做典范的老师，还有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正气凛然的政治家，都是喜欢在性行为中施虐的。”
　　刘蔚沉思了一下，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要点，但是，还没能说出个具体来，只是感觉这件事可能比自己原本想象中还要复杂。
　　“那么性窒息呢？我指的是施虐者喜欢勒住被虐者的脖子，他是基于什么心态？”
　　“应该是控制欲吧，控制着对方从愉悦到痛苦的整个过程，对方的生死都操控在自己的手里，就在一瞬间，通过这样来获得满足，其实是一个变相的强烈控制欲望的表达。”
　　“易于常人的控制欲？！”刘蔚再一次沉吟着，表面上又是谦谦君子，不能容许一丝差错，也许，他已经找到了这单Case一个不为人知的缺口。
　　刘蔚抬起头，望向眼前的这女子，她真的很特别，每一次，都在他迷茫的时候为他找到破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