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集》陆远山

26、终结

　　斯塔尔走过肮脏的街道，行遍了这个小小的国家，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拯救的人了。
　　有无辜的人吗？在他们向邪神祈求怜悯时，灵魂就已经被吃掉了。
　　失去灵魂的怪物不值得怜悯。
　　斯塔尔用从克希拉那得到的力量唤起海浪，吞噬了珍珠之国。
　　那些腐烂的，恶臭的，疯狂的都沉没在大海的怀里。
　　只剩下那艘白桦木的小船，上面放着泡过水的烫金诗集。
　　深潜者被巫师和海妖赶回了海沟里。斯塔尔碰到了安德里亚，她不准备再回永恒之国了。
　　“我有一个比你小几岁的女儿……我想去看看她。”
　　“我已经四十岁了。”在永恒之国生活的安德里亚看起来也很年轻，和吸血鬼做了某种交易的斯塔尔也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安德里亚沉默了。
　　斯塔尔牵着星光去往深海。
　　沉没文明建造的神庙，没有宝藏，只有一个女人躺在邪神的尸体上。她脸上充斥着幸福，抱着自己凸起的腹部。
　　斯塔尔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警惕的侧过身保护自己的肚子。
　　“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克希拉。”她只是来检查一下克希拉的使命有没有终结。

　　是的，群星之子的目光中，女人孕育的只是个没有灵魂的孩子。
　　克希拉的使命已经终结了。

　　斯塔尔的支线任务算是完成了。

　　斯塔尔剖开那庞大的尸体，找到了那颗有了裂痕的珍珠，用星尘抹去了瑕疵。
　　她将珍珠递到女人面前。
　　女人呆滞的目光渐渐有了集中的点。
　　克希拉只是吻了一下她的灵魂，她的精神很快就能恢复。群星会在孩子降生时落下一个灵魂填充幼小的躯壳。
　　克希拉将女人送到了岸边。
　　在她离开后，哈芙吐出嘴里还没有转化完成的紫色珍珠，那是克希拉的另一只眼睛。

　　……

　　群星落下的灵魂被当成了养料，哈芙在命运的指引下去往金百合王国，她通过绘画挣钱，来养活自己和那个紫色眼睛的孩子。
　　“我要走了，群星的封印已经完全解除。”她说出这句话，期待哈芙挽留她。
　　“好。”哈芙摸摸她稚嫩的脸，将视线放到未完成的画作上。
　　“你不想和我离开吗？”
　　“不，克希拉，不，我不会和你离开。”
　　“我知道了。”她说了两个不，克希拉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但哈芙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也不会在她的身上。
　　“我也是克希拉，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呢？”
　　“因为你不是她。”其实，我已经分不清我爱的是克希拉还是那段记忆了。
　　“我的灵魂虽然是旧神的碎片，我的记忆却是克希拉和旧神的融合，我的眼睛，你不是说和克希拉的一模一样吗？不能爱的更多一点吗？哪怕只爱克希拉的部分也可以。”
　　“我还是会继续为她祈祷。”
　　“你要等很久的时间，那不是人类等的起的，初非你也接受转化，像当初的克希拉一样。”
　　“好。”
　　本以为会被拒绝的克希拉难以置信的抬头。
　　“会很疼。”
　　“没关系，这样我也经历了克希拉的痛苦。”
　　只从外表看不出哈芙的变化，她颤抖着等待疼痛的余韵消退。克希拉离开了，离开前告诉了她召唤深潜者们的话语。
　　哈芙在屋子里走了几圈，除了清脆的蹄音外与以往相比也没什么区别。
　　她握紧了重新镶嵌的珍珠胸针，诚心的祈祷。

作者有话说

　　斯塔尔是另一本小说爪牙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