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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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本官可是清官
文州刺史收到洛水郡传来的文书，看完之后，心里惊讶。
刘勇刚向他询问李郡守的背景，就被李郡守收拾了。这姓李的没想到年纪轻轻，却是个狠人。一上任就动了当地的恶霸。
文州刺史思量了一下，缓缓言道：“这个姓李的年轻人，日后必定是个人物。”
刚当官，便除恶霸，既得到了美名，又得到了利益。
随从好奇地问道：“刺史可要结交其？”
文州刺史点头：“下个月家母过寿，给他送一份请帖。看他会不会把握这次机会。”
随从颔首：“遵命。”
李郡守正在督造房子。
赵主簿收到信，火急火燎地跑到施工现场。
“太守，文州送来了一封信。”
李郡守停止扇扇子，接过来拆开阅读。
看完之后，他不屑地说道：“这贪官竟然邀请李某去参加其母的寿宴。李某是那种与他同流合污的人吗？”
说着，李郡守将信中夹带的请帖丢到地上。
见状，赵主簿连忙弯下腰捡起来。
“这……”
赵主簿拿着请帖，目光扫向周遭，寻找凌云的身影。
知道赵主簿想找凌云，李郡守告诉他：“他在那边帮忙扛东西。”
赵主簿点头，朝李郡守指的方向走。
见到凌云，他出声叫道：“凌兄弟！文州那边送来了一张请帖，文州刺史的母亲过寿，请太守去赴宴。”
听了这话，凌云放下沙袋。
拍了拍手，他走到阴凉的地方，开口问道：“什么时候？”
赵主簿看了眼请帖上写的日期，告诉他：“下个月初十。”
凌云问道：“文州是不是比这边繁华？”
“这是自然。”
赵主簿觉得凌云又打主意了。
他好奇地问道：“凌兄弟有什么想法？”
凌云望着正在干活的人，漫不经心地言道：“既然文州刺史邀请太守过去赴宴，那就去吧。”
“仅仅是去赴宴？那要准备什么礼物？”
赵主簿觉得凌云肯定还有其他想法。
接触了一段时日，凌云的性子他也有些了解了。
“就把上次写的零头带上。”
赵主簿惊讶：“送给文州刺史？”
这不是涉嫌贿赂吗？
赵主簿低声言道：“只怕太守不会同意。方才收到这封信，他直接将请帖丢在地上，不太愿意赴宴。”
“他不想去正好，我们两人去。”
凌云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望向建房子的人。没注意到李郡守来了。
李郡守走到赵主簿身后，正好听到凌云说的话，脸色不悦地说道：“你们也不许去！”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赵主簿被吓了一跳，立马回头转身看向身后。
“太守何时过来的？”
也不知道李郡守听了多少。
李郡守回应赵主簿：“李某听到你们说要去文州赴宴。”
得知他没有听多少，赵主簿心里稍安，转头看向凌云。
李郡守也在看凌云，一脸严肃的对其说道：“文州刺史是个贪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李某不屑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你们也莫要亲近这种人。”
凌云告诉他：“自从封了刘勇名下的商铺，城内大半商铺都歇业了。难道太守想一直这样吗？”
赵主簿就知道凌云去文州另有目的，果不其然！
李郡守皱着眉头问他：“你有何建议？”
“到文州招商。让商人到洛水郡投资做生意。”
说话的时候，凌云掏出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赵主簿眼睛明亮，出声言道：“是也，不能让那些商铺一直空着。洛水郡关了这么多商铺，需要新的商人过来这里做生意。”
当地的百姓，除了部分人过得好，大部分人的生活都不太行。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招商，只有几个商人有钱租铺子做生意。其他铺子空着没人管。
既然洛水郡招不到商，不如到别的地方招商，让其他地方的商人来洛水郡做生意！
李郡守若有所思，也想到了这些问题。
犹豫了片刻，他开口说道：“可以到文州招商。但是李某绝不去赴宴！”
凌云点头：“好！”
几人商量好后，打算下个月去文州招商。
出发前一天，李郡守看到赵主簿跑去库房，特地跟过去。
“老赵，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赵主簿被李郡守吓了一跳，这人走路没声音吗！每次都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向李郡守解释。
凌云的意思要把零头送给文州刺史。如此文州刺史才会帮他们举办招商活动。但是这件事不能告诉李郡守！
赵主簿自以为偷偷摸摸，没想到被李郡守发现了。
“我、我清点东西。”
李郡守一脸怀疑地盯着他：“清点东西为何要把这些装进箱子里？”
赵主簿僵着脸，正想着如何说谎。
凌云从外面走进来，出声说道：“过去招商，不得带点东西？”
李郡守转头望向身后，对凌云说道：“难道要送礼给那些商人？这绝对不行！李某可是个清官！再说了，向来都是商人给官员送礼，哪有官员给商人送礼的？”
凌云解释道：“带过去展给他们展示，让他们知道刘勇在洛水郡做生意赚到了多少银子。如此其他商人才会心动，前往洛水郡做生意。”
李郡守将信将疑，对他们说道：“那也用不着带这么多。万一被贼人盯上，在路上将这些东西偷了怎么办？”
“有太守在，小贼都得绕着走。”
凌云的话，吹捧了李郡守。这让他心情不错。
李郡守对他们说道：“既然你们不嫌重，那就带上吧！”
赵主簿松了口气。还是凌云有办法哄李郡守！
李郡守特别叮嘱道：“这些东西可贵重了，你们装的时候小心些，路上也要小心些。”
凌云跟找找主簿点头：“明白！”
李郡守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开。
“方才吓死我了，每回太守都是突然出现。”
赵主簿捂着心口，小声跟凌云说话。
凌云笑着言道：“日后记得关门。”
赵主簿点头，指着这些东西问道：“这些够了吗？”
“拿一部分出来。送一半给文州刺史就行。”
赵主簿疑惑：“可是你不是说送零头吗？”
上回赵主簿在文书上想写列了一份单子。刘勇的家产，哪怕是零头，也值不少钱。
“若是全送给文州刺史，你觉得他会相信太守舍得把这些赃款全送给他吗？必定会猜疑文书上的账目有问题。从这零头里送一半给他，如此他才会相信太守愿意分一半油水给他。”
赵主簿觉得有道理，笑着说道：“凌兄弟似乎很了解文州刺史，难道认识他？”
“素未谋面。”
凌云低头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赵主簿改口聊起其他话题：“我们三人都离开了，若是洛水郡有事情，谁来处理？”
听到这话，收拾东西的动作停顿，凌云抬头看向他。
这个问题，的确需要好好讨论。
两人收拾完东西，去找李郡守。
李郡守一听这两人要把他留下来，不乐意地说道：“本官乃洛水郡父母官，这次招商活动岂能不参加？没有李某去文州，谁来主持这个活动？”
凌云对他说道：“正因为太守是当地的父母官，所以更加不能离开了！你若是离开这里，万一出了事，谁来处理？”
李郡守皱着眉头，看向赵主簿。
赵主簿连忙摆手说道：“凌兄弟没去过文州，赵某要带他过去。”
李郡守看向凌云，对他言道：“要不你留下。”
凌云挑眉说道：“难道你们不怕我趁机搬空库房里的东西，直接溜走？”
李郡守：……
这的确不放心！
沉默了一下，李郡守缓缓说道：“凌兄弟真会说笑，李某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凌云摇头：“那可未必。”
李郡守：……
他看向赵主簿，出声说道：“要不李某留下吧？”
赵主簿立马点头：“甚好！”
最后，李郡守留在了衙门。
凌云跟赵主簿拉着一大箱东西，离开了洛水郡。
来到文州当天，下了一场雨。
凌云跟赵主簿狼狈地拉着东西，走进一家酒馆里。
“听说洛水郡新来了一位太守，刚上任就把当地最有钱的商贾刘勇办了。”
“洛水郡的刘勇，这我可听说过！在洛水郡可不得了，听说当地有一半的商铺都是他的。”
“正是此人！那位李太守以偷税的罪名将其抓了起来。还查抄了他的家！”
“可真是活该！”
若是李郡守在场，听到这些话，必定要翘起嘴角，得意一笑。
赵主簿低声对凌云说道：“他们正在谈论我们洛水郡的事情。”
“嗯。”
凌云望着外面的雨，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这时候，从楼上走下来几个人。
为首的中年男子，文质彬彬，看起来就不一般。
“这不是张刺史吗？原来他刚才就在楼上喝酒！”
听到这话，凌云回头望进里边。
赵主簿也转头看向酒馆里。
凌云忽然问他：“现在应该是办公时间吧？”
赵主簿愣了一下，下意识点了点头。
“他不用上班吗？”
“这……”
两人说话的时候，文州刺史已经来到大堂。
看到门口的雨下得挺大，他微微蹙眉。
身旁的随从拿出了伞，准备为他撑伞。
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赵主簿下意识往旁边退了几步。
凌云站着不动，出声问道：“请问可是文州刺史？”
文州刺史停下脚步，目光上下打量着凌云。
“正是本官，你找本官有何事？”
凌云指着那个湿哒哒的箱子，告诉他：“我们奉李太守之命，将这箱东西送给刺史。”
文州刺史睨眼盯着那个木箱子，心里想着这里边装着什么东西。
想到不久前李郡守收拾刘勇的事情，文州刺史眼睛微微一眯，语气淡淡地言道：“随本官回衙门。”
凌云颔首：“好。”
他冲赵主簿做了个手势，让其过来搬东西。
两人扛着那一大箱子东西，跟随文州刺史上车。
不得不说文州刺史的马车可真是够大的。
文州刺史打量着赵主簿，这人他有印象，以前想告那几位赈灾大臣的状，被人发现了。然后遭了一顿毒打。
若不是看出赵主簿的身份，文州刺史也不会让这两人上车。
回到衙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凌云跟赵主簿将那一箱东西搬下车，故意摔了一跤，将箱子打开。
白花花的银子从箱子里倒出来。
见状，文州刺史心里一喜。果然被他猜中了。这姓李的年轻人派人来给他送礼！这些银子，必定是从刘勇那里得来的！
这么沉的箱子，少说也有几十斤银子！
文州刺史马上让随从帮忙：“你过去帮忙抬抬。”
随从连忙点头，走过去帮忙抬箱子。
来到衙门后院，凌云跟赵主簿将沉甸甸的箱子放在院子里，跟随文州刺史进屋。
文州刺史坐下来，慢悠悠地喝茶，出声问道：“家母过寿，上个月本官给李太守发了一份请帖，他为何不亲自过来？”
赵主簿看向凌云，心里有些紧张。
凌云出声回答道：“李郡守很想过来贺寿。奈何身子不适，不宜出远门。所以派我二人来到文州送礼。外面那一箱子，都是李太守准备的寿礼。”
文州刺史淡定地问道：“本官可是清官，李太守送这么多银子给本官是何意思？难道要贿赂本官？”
赵主簿听了这话，心里唾骂一声。
他低着头，尽量别让文州刺史发现他的脸色。
凌云笑着言道：“我们当然知道刺史乃清官。这些并不是送给刺史的。而是送给即将过寿的老夫人。老夫人可不是官员。”
文州刺史挑着眉头，面色平静地看着凌云，缓缓言道：“家母年纪大了，只怕用不到这么多银子。”
凌云接着回答道：“听说老夫人心地善良，这些银子既然用不到，那就拿来做善事吧！李太守说了，这些银子都是从刘勇那里搜出来的赃款。刺史知道如何处理最为妥当。”
放下茶杯，文州刺史一脸面为难的模样，对他说道：“既然李太守为难，不知如何处理这些赃款，那本官就帮他处置吧！”
凌云露出笑容，告诉文州刺史：“刘勇被抓起来后，名下的商铺都被封起来了。李太守觉得这些商铺空着也是空着，便想从文州招商到洛水郡做生意。刺史觉得李太守的想法怎么样？”
这是在问文州刺史愿不愿意帮个忙。
文州刺史得了一箱子的银子，拿了钱当然得帮忙办事。他是个有道德的人，可不是那种拿钱不办事的人。
捋着胡子，他回应道：“李太守的想法很好。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洛水郡的发展。招商的事情，本官必定帮忙。”
“多谢刺史！”
凌云笑着点头。
“二位远道而来也辛苦了，你去安排他们休息。”
文州刺史吩咐随从带他们去休息。
“遵命。”
随从带他们到一间小屋里，告诉他们：“隔壁是澡屋，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多谢。”
在随从离开之后，凌云关上屋门。
赵主簿正准备开口说话，凌云冲他使了个眼色。
凌云开口说道：“请刺史帮个忙可真是破费。太守从刘勇那里得的银子，将一半分给了张刺史。啧啧，这么多银子，太守也舍得送人。”
赵主簿发现屋外面有个人影，知道文州刺史的随从还没离开，就站在门口偷听。他配合凌云，出声回应道：“是也！”
凌云又说道：“可惜太守这次身子不适，不能亲自过来。要不然就能亲自巴结张刺史了。”
赵主簿盯着门上的影子，心不在焉地说道：“等太守身子好了，下回就能亲自过来见张刺史了。”
“嗯。”
凌云点头，朝榻走去，放下东西躺下来。
赵主簿跟着走过去。
听到这里，随从离开。
回到文州刺史身边，随从将凌云跟赵主簿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听完，文州刺史眯着眼睛言道：“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位姓李的年轻人是个人物。年纪轻轻就懂得这么多规矩，日后必定在我之上。”
随从问道：“小人去清点箱子里的银子？”
“去吧。”
随从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清点完银子的数目，笑容灿烂的告诉文州刺史：“一共是五百两银子！”
文州刺史挑眉，心里满意。
“等李太守身子好了，下回请他过来喝杯茶。”
文州刺史打算正式结交李郡守。
身在洛水郡的李郡守可不知道自己被文州刺史赏识了。
凌云跟赵主簿离开后，他才想起来忘记交代这二人，见到文州刺史要替他问一问文书的事情。
当了一天的监工，李郡守回到衙门，迎接他的是黑狗。
黑狗冲他叫了几声。
李郡守拿出中午吃剩的饭菜，倒在狗碗里。
黑狗立马凑过去吃饭。
洗完澡，李郡守突发奇想，去了隔壁赵主簿的屋子，检查其他东西有没有被凌云他们带走。
清点到一半的时候，李郡守发现花瓶里有东西，伸手拿出来一看，这不是他写的文书吗！
李郡守的脸色瞬间变了。
突然怀疑凌云与赵主簿这次带着那箱东西去文州另有目的！
“这两人带着那些东西，莫不是要送给张刺史吧！”
思及此，李郡守气得脸色发青。
这是在抹黑他的清誉啊！
李郡守气跺了几下脚，在屋子里徘徊。
他指着黑狗骂道：“你的主人竟然想摸黑李某的清誉！早知这两人要去给张刺史送礼，李某必定会阻止他们！”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郡守越想越气，又冒出了离开这里的想法。
黑狗被李郡守骂了几句，凶巴巴的冲他叫了两声。
“汪汪——”
李郡守吓得后退两步，低声骂道：“本来就是你的主人做得不对！”
黑狗往前走，继续凶他：“汪汪——”
李郡守退回屋内，把屋门关起来。
他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洛水郡。
这个烂摊子他不管了！
随凌云跟赵主簿折腾去吧！
越想越气，李郡守气得睡不着，一直在回想来到洛水郡之后的种种遭遇，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
最后，他抱着包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被鸡叫声吵醒了，李郡守烦躁地醒过来。
看到包袱，想起来赵主簿做的事情，李郡守打算趁他们不在，立马离开洛水郡。
刚打开屋门，李郡守就看到黑狗守在门口。
李郡守：……
黑狗冲他叫了两声：“汪汪——”
李郡守无语地看着它，低声哄道：“乖啊！我出去给你买肉吃。你让我出去。”
黑狗往前走了几步，继续叫。
“汪汪——”
李郡守被吓到了，只能缩回屋里。
他低声骂道：“这破地方，连狗也欺负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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