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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霸道总裁小逃妻2 ...

  •   虞歌在廉价小旅馆里半死不活地躺了五天。

      她一天只吃几块饼干,直接喝自来水,开着窗户吹冷风,从第二天开始就上吐下泻、高烧不退。

      到了第五天,444忍不住道:“宿主,恕我直言…你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到时候攻略目标可能都不愿多看你一眼。”

      虞歌踉踉跄跄地爬进浴室,憋着气冲了个凉水澡。

      她一边打哆嗦一边教育系统,“4啊……电影里演的貌美如花的病美人都是假的,真人生病了就是这么狼狈的。”

      这就是从虐恋组带出来的敬业精神!

      她扶着洗手池,看着镜子里那张惨白而憔悴的脸,唇边缓缓漾出一片笑意。

      “444,楚思端现在是不是还住在启南区的那栋别墅里?”

      “是的,”系统道,“宿主打算怎么接近对方?”

      “我…我打算打车接近。”

      一小时后,楚宅。

      虞歌站在铁栅栏外,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宅院中的景观。

      当年的玫瑰花园里如今只剩下枯枝败叶,看起来已经许久无人打量,院子内的仆人们来往匆匆,对别墅周围衰败的景致熟视无睹。

      她围着别墅绕了半圈,最终停在了正门前。

      “宿主…你不会打算在这儿干等着吗?”

      “嘘…让子弹再飞一会。”

      她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声犬吠。

      一只金色的成年拉布拉多隔得老远,拖着牵引绳,正拼命向她飞奔,跑得四脚离地,像颗硕大的子弹头。

      而在猎犬身后的不远处……

      楚思端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正阔步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虞歌还没来得及细瞧攻略目标的表情变化,就被狗扑了个正着。

      拉布拉多踩在她身上,尾巴都甩成了螺旋桨,非常热情地扒着她猛亲。

      虞歌被大狗湿漉漉的鼻头一碰,眼圈骤然红了,她哑声道:“大黄……。”

      她和楚思端在中学时代就约定过,长大后一定要一起养一条大狗,而大黄正是对方送给她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

      宠物搞不懂两个女主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它遥遥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立刻辨别出是消失许久的小主人回了家,于是本能的冲过来表示亲近。

      楚思端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被大黄扑倒在地的,是个气色青白的年轻女人,面色雪白,几乎能望见皮肤下淡色的血管,连唇上都只覆着一层浅淡的水色,唯有眼梢却泛着大片薄纱般的殷红,看起来可怜得紧。

      她正艰难地伸手,抚摸着大型犬的背部,细白伶仃的手臂从袖口中露出来,像是一截舒展的枯瘦花枝,仿佛单手就能牢牢圈住。

      她的外表同四年前毫无二致,只是似乎更瘦更憔悴了一些,像株荏弱而娇气的菟丝花,一掐就会死似的。

      这人……

      赫然就是她那在婚礼当天逃婚、留下话说要和真爱私奔的前女友。

      楚思端面沉如水,藏在镜片后的目光沉而冷,如潭似渊,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她已经找了虞歌整整四年。

      起初是难以置信,想要和对方当面讨个说法,后来也渐渐接受了所爱非人的事实,但她却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夜以继日地搜寻分析,试图找出这位前女友的行踪。

      她痛恨虞歌,却依然想将人抓到自己的眼皮底下。

      而虞歌却宛若人间蒸发,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给她留下。

      楚思端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疯了,与虞歌相爱的十年不过是她的一场幻觉。

      而此时此刻……

      她四年以来唯一的执念与梦魇,居然猝然出现在了她的家门口,就如她当日突如其来的逃婚一样。

      楚思端轻声笑了。

      她平素里冷漠惯了,一笑起来,反而有种别样的嘲弄意味,惹得身侧的保镖都忍不住侧目而视。

      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虞歌,声音听起来又低又阴沉,透着显而易见的冷意,像裹挟于寒风中的霜雪。

      “看来逃婚之后,你过得也不怎么样啊。”

      楚思端俯身拎起牵引绳,硬是把大黄从虞歌身边拽走了。

      她牵着狗,大步从前女友身边绕了过去。

      在见到虞歌的那一瞬间,她其实有无数问题想要质问对方。

      想问她当年究竟为谁而逃婚。

      想问她有没有真心爱过自己。

      想问她……

      这几年过得如何,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在外面有没有受过苦,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虞歌陪伴她走过太多年,会关心对方已经成为她的本能。

      但她再也不会问出口。

      答案对她而言已经无关紧要,现如今,她想要的,只有虞歌的痛苦。

      被抛弃、被背叛、被玩弄、被羞辱……

      这四年以来日日夜夜的煎熬,她都要加倍奉还给对方。

      楚思端挺直了脊背,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

      “阿端,阿端。”

      然后,她就听见了虞歌小声的呼唤。

      那声音不大,还有些喑哑,同年少时一样,又轻又软的,像是在恳切的哀求。

      “阿端……。”

      楚思端陡然止住了脚步。

      她侧过身,瞥了对方一眼。

      “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我…我知道。”

      虞歌挣扎了几下,都没能从地上成功站起来,她仰望着楚思端,眼睛里像汪着一泓雪水,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悔恨与痛楚。

      “我没想要什么,我只想有一个还债的机会。”

      她咳了两声,眼泪顺着下巴滴到水泥地上,留下了几个圆形的水印。

      “阿端…我不指望你原谅我,让我呆在你身边就行……好吗?”

      楚思端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笼在了虞歌的脖子上。

      她微微加了点力道,当即就在雪白的颈子上留下了一圈红里泛白的指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了,嗯?”

      触手的皮肤潮湿而滚烫,沾了她一手冷汗。

      楚思端立刻意识到她为什么站不起来。

      虞歌在生病,而且病得很厉害。

      她可能是在外面混得走投无路,所以才想要回头投奔自己;也可能是被所谓的真爱抛弃,才会突然开始对曾经的爱人感到愧疚。

      楚思端脑子闪过无数阴暗的猜测,她下意识地将手撤开了。

      【感化程度:2%】

      下一秒,瘫坐在地上的虞歌就像只乞求主人同情的幼犬,猛地抱住了她的胳膊。

      “我错了,阿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走。”

      楚思端把刚才还在掐她脖子的手又重新伸了回去,一把扯住了她的长发。

      “行啊,我不走。”

      她硬逼着虞歌扬起头,语气里带着种说不出的恶意。

      “我让你留下,但到底能忍多久,就看你自己了。”

      楚思端将狗交给了保镖,亲自将虞歌抱了起来,走进了别墅大门。

      还债?可以啊。

      与其放任猎物自己死在外面,还不如带在身边,一点点折磨。

      她这四年来经受的所有痛苦,一定都会让虞歌自己来尝。

      楚思端垂下眼帘,阴冷的目光宛如一张黑色的蛛网,将虞歌严丝合缝地笼罩在其中。

      而虞歌对此毫无察觉。

      她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愣了几秒,才像四年前一样,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楚思端肩膀上,那双因高热而水雾蒙蒙的眼睛里都溢出了笑意。

      仿佛有了这一个久别重逢的亲密拥抱,就能令她完全忽略对方不善的态度与言语。

      虞歌的脑海中又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我靠…她要是重新接纳了你,那岂不是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早着呢,”虞歌叹气,“她肯定是憋足了劲要虐我了。”

      444不解,“她既然都已经抱你了…虐也应该不会太狠吧?”

      “……不,”虞歌道,“她可能是怕我提前被虐死吧。”

      楚思端一进别墅就吩咐管家,“去联系医生,叫她现在过来。”

      老管家四年前就已经在别墅里伺候,非常了解两位女主人之间的恩怨,他有些惊愕地多看了虞歌两眼,但没敢多嘴。

      他小心翼翼地问:“楚总,虞…虞小姐还住在主卧里,是吗?”

      “当然不是,”楚思端面无表情,“把二层最小的那间客卧收拾出来吧。”

      她把虞歌暂且抱进主卧,放在了沙发上。

      “我让你进门,你就得听我的,”她淡淡道。

      “希望你能明白,你没资格对我的安排提出任何质疑。”

      虞歌咬着牙,神情既惶惑又哀伤,她沉默了良久,才非常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她道,“都听阿端的。”

      二层的那间客卧……最初是给家里的阿姨住的,阿姨在五六年前过世,此后就一直空着。

      现如今倒是便宜了她。

      楚思端能允许她踏入别墅大门,就已经是仁至义尽,她又能奢望什么呢。

      难道还能依仗着前任对她的一点点同情就请求对方的原谅吗?

      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是她自己不配。

      虞歌闭上眼,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纤长的睫毛像结了露水的疏草,配上那张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几乎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楚思端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开了卧室。

      这个女人不值得她心疼。

      只要看不见…她就不会心疼。

      虞歌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慢慢睁开眼。

      444问:“宿主,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444啊,”虞歌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地窝进了沙发里,“你听说过我们虐恋组最出名的操作吗?”

      “……什么操作?”

      她重新梳理了一遍剧情线,漫不经心道:“追妻火葬场啊。”

      虞歌在当天晚上就管家请进了客卧。

      她接连一周都没踏出卧室一步,老老实实卧床养好了病。

      而楚思端也像当她不存在一样,中途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虞歌不得不再次主动出击了。

      她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替楚思端布了一大桌家常菜,都是从前她经常做,而楚思端说过喜欢吃的。

      晚上八点,楚思端回到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站在玄关处迎她的管家,而是终于养好病、出了房门的虞歌。

      她那天穿了条深色的连衣裙,衬得她头发愈发黑,皮肤愈发白,站在灯光底下静静等待的模样,活脱脱就是楚思端在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所见到的幻影。

      于楚思端而言,虞歌不仅是爱人,更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家人。

      可她不仅仅出轨、逃婚,还了无音讯地消失了四年。

      “呵。”

      楚思端嗤笑了一声,连招呼都没打,冷着脸进了门,一踏入客厅,就看见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一眼就看出,这桌上的每道菜都出自虞歌之手。

      虞歌没爹没妈,一直会自己下厨做饭,从中学时起就常常给她带饭,大学毕业后更是直接接管了她的一日三餐。

      毫不夸张的说,虞歌的手艺,几乎是她在这世上最熟悉的味道。

      气味是有记忆的。

      闻着客厅里的味道,楚思端想起了虞歌从前给她送饭时的眼神。
      那双眼睛隔着热汤上蒸腾的水雾,清澈而温柔,满满当当地全是爱意,仿佛她是世上最念旧、又最长情的恋人。

      后来,这双眼睛的主人和别人跑了,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是拜托一个陌生人、当众转告给她。

      楚思端徐徐走到桌前,回过头,恰好对上虞歌期待的眼神。

      一如当年、又干净又温柔。

      她端起一盘炸藕夹,放在鼻端深深嗅了两下,然后踩开垃圾桶,连盘子带菜都扔了进去。

      咔嚓。

      垃圾桶里传来一声脆响。

      虞歌垂下眼,脸上的血色在霎时间退了个干净,简直比生病时还要难看。

      她茫茫然地张开嘴,又把话全咽了回去。

      “别再多此一举。”楚思端看起来异常的镇静自若,“我现在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她叫人把餐桌上的菜收拾干净,自己独自上了楼。

      虞歌那副既委屈又无措的表情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使得她上楼的每一步都走得分外挣扎。

      ……原来糟蹋别人的心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痛快。

      【感化程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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