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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晋江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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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溪这澡洗了很久,身上每一处都被他搓遍了。
唐渡留给他的痕.迹像是一块一块不小心沾染的颜料。
洗完澡,什么都顾不上想,原溪蜷进被子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原溪腿间多了一种冰凉的感觉。
他不敢多想上药的人是谁,平静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
唐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了一份报纸,身上是昨晚被随手扔了的黑袍子,胸口开了一大片。
只一眼原溪就低下头,朝餐厅走,装作没有注意到唐渡。
报纸翻动发出“沙沙”声,唐渡的声音跟着响起:“我帮你约了医生,早餐以后就会来。”
原溪称得上是慌张地小跑过去,唐渡在看报纸没有抬头,他只能去牵他的衣服引他注意。
开始好几下,唐渡都没有理,仍是慢条斯理的,眼睛在报纸上移动着。
很快原溪就反应过来唐渡是故意的,他拉的动作的确很轻,但跑来的脚步声不小,唐渡不可能没有听见。
原溪有些生气地皱了皱眉,指尖刚刚松开袍子,手腕就被握着拉回去,脚跟撞到唐渡小腿,拖鞋飞了一只,另一只还悬在原溪脚尖,被他拱着脚背吊着,人又坐在了唐渡腿上。
唐渡不介意原溪撑着他的肩膀,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腕,问:“怎么了?不愿意?”
原溪总算找到机会点头。
唐渡圈紧原溪的腰,空出来的手轻而易举抽了他的裤带要往里探,被原溪一把抓住了。
原溪的手比唐渡小了一圈,只沿着虎口抓到他一半的掌心,唐渡反握住,五指从原溪的手背嵌进去,强硬地往下带。
感觉到原溪的挣扎,唐渡加大了力气,一偏头,嘴唇刚好落在他因为往后仰而深陷的颈窝边。
“不是不让医生看吗?那就我看。”
原溪摇头,手被牵着勒出泛白的颜色,最后无济于事,一下卸了力气,控制不住倒在唐渡肩头。
“好多了。”
唐渡拍了拍他的腰让他站起来。
“药都放在你床头,先去吃早餐。”
元旦有三天假期,学校不上课,出去做兼职的画室也不上课。原溪不知道唐渡的行程,但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吃完早餐打算去学校画室。
原溪在房间里给唐渡发了消息,走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唐渡在看手机。唐渡听到他下楼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到一边重新拿起报纸,淡淡地交代了一句:“早点回来。”
原溪只是脚步顿了一下,没答应他。
陈叔在外面等他,原溪跟着他往地下车库走,在快上车的时候原溪拉住陈叔,在他面前打手语,问:“一定要开这辆车吗?”
陈叔看懂以后愣了一下,说:“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问一问唐先生。”
听到要问唐渡,原溪好像又不是那么愿意了。
他坐进车里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陈叔发了v信:那麻烦您帮我问一问,车可以低调一点吗?
学校的画室今天没有人,元旦回来就是考试周,大多数学生选择在这个假期好好出去玩一玩。
原溪才坐下没多久,就收到一条余泽明的消息,问他要不要参加摄影社的活动。
摄影社是原溪加入的唯一一个社团,最初是因为寝室里的三个人都参加了他才去的。后来因为家里出事,相机也跟着一起卖掉了,原溪就很少出现在社团里。
余泽明知道原溪的为难,便说:只是出去玩,不是工作,不需要到处拍。去的是凤山的温泉酒店,一起来玩吗?
能躲开唐渡,原溪当然是很想去的,但是他又想到昨晚唐渡对余泽明的反应,只跟余泽明说:我考虑一下。
晚上陈叔来接原溪的时候车已经换了,是街上常见的品牌。
陈叔打着方向盘说:“是唐先生下午临时让人去提的。”
车子驶进别墅的区域,原溪给唐渡发了v信:谢谢。
得到唐渡联系方式的那一天,原溪很狼狈。
家里最后的积蓄用来安葬因为意外的车祸而双双去世的父母,各路债主听说原知方和何瑶死了,更担心手里的钱收不回来,约了个时间聚集到一起去找原溪讨债。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指指点点,根本没有人想听原溪说什么。
自诩理解的人把出租屋翻得底朝天,原溪靠窗站着,看他们从房间里扔出翻烂的书,旧颜料盒,毛都分叉的画笔,最后一无所获地走出来,给了原溪一耳光。
“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不指望你还上了,卖了你都值不了几个子儿!”
“这家人什么玩意儿,自己惨还不够,祸害别人!”
骂骂咧咧进来骂骂咧咧离开,来讨债的人因为原溪那雷打不动的冷漠神色而更加火气冲天。
一巴掌不够还加上一脚,拽着他的衣领推推搡搡。
但是谁也清楚,无济于事。
大门被用力踹开,摇撼破旧的楼房,邻居老婆婆又忍不住,走过来扯大嗓门喊:“原溪!搞什么呢!”
原溪捂着被踢到绞痛的小腹,缓慢地走过去,把颜料盒捡起来。
原溪很爱惜颜料,颜料盒的每一个格子里,不同的颜色泾渭分明。
那天他打开盖子,心疼地发现,黑色的颜料流进装有白色颜料的格子里,再也不干净了。
他还没能站起来,手机响了,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是一个职业化的女声:“您好,原溪先生,我是华舟总裁唐渡的特别助理,我叫陈景韵,唐总想见您,具体的时间地点以及唐总的联系方式会以短信告知您。”
说完陈景韵就挂了电话,原溪的手机屏幕一暗又一亮。
vx,电话号码,时间地点,全都有。
商圈很少有人不知道唐渡。原溪第一次是在原知方的口中听说他,后来他们在一次商业酒会上见过。
原溪不会说话,就算去了酒会,大多数时间也只是自己坐着吃东西。
那次厅里暖气开得太大,原溪觉得不舒服想出去透口气,沿着走廊不知怎么就到了露台。
露台上灯很昏暗,能依稀看出两个男人的身影。高大一些的那个一只手撑着露台的大理石扶手,指尖夹着一根烟,烟头冒出一点火星。
那人侧脸线条锋利,表情漫不经心。
另一个人扶着他的肩膀,两人的脸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