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悲伤的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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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在人们的等待中盛开，美丽得夺目，但是在摘下花朵以后人们必定会精心剪掉花柄上的刺，最好一根也不留……”格林先生信手拿起了床头花瓶里的一朵红色蔷薇，食指按在了一根尖锐的紫黑色刺上——刺眼的红色逐渐变大成一颗血珠，最后顺着皮肤往手心里流。
少年盘腿坐在床上，露出一个微笑。“明明是一起诞生的，最后的命运却是那样……”
“不想当悲伤的刺吗？奥兹。”格林先生松开了手指，花便落在了地上，花瓣散开了。
“我从阿嵬茨里出来的时候就发过誓了——我，奥兹，绝对不信什么命运。”祖母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坚毅的光。
格林先生用还在流血的食指点了一下少年的额头，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印迹，然后淡淡地笑着说：“不过，再怎么不服命运，你也只是命运的傀儡罢了……”
“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我本来就是‘最好没有’的存在，本来就是阿嵬茨出乎意料之外的阿嵬茨的产物，所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就是可能的。对，是绝对可能。因为我不曾是任何人的傀儡，包括后来才束缚我的命运。”
“先有你才有困扰着你的命运吗？呵，真有趣。”格林先生舔了一下手指上的伤口，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喵——”黑猫从格林先生的怀里跳了下去，小跑着出去了。
“笑脸他怎么了？”少年问。
格林先生笑了笑。“啊，八成是去阻挠小老鼠的救兵了哈……真是只恶劣的猫。”
“是啊，好恶劣，就像你……” 少年擦去了额头上的血，目光冷漠地瞥向一边。
爱丽丝在黑暗的梦境中沉睡。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
睁开眼，看见的果然是那张记忆中她一直在追逐的青年温存的笑脸。绿色的衣服，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眸子……即使在黑暗中也泛着迷人的光晕。
“你是……杰……克？”心里再次涌动起一股暖流……自己对眼前的青年曾经怀有过怎样的心思？不知道……只知道……很暖……很暖……似乎只要看见他的笑容就足以使心平静……有着难以替代的依赖感……
“你一定要得到这里的记忆吗，爱丽丝？”屈腿坐在爱丽丝身边的青年温和地问道。
爱丽丝仰望上空的黑色，闭上了眼睛。
“杰克。在我所得到的记忆中，我始终追着你的身影，那么近，却始终看不清你的脸，只能感觉到你的微笑……请告诉我……你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还不能告诉你啊，爱丽丝。”
“为什么？”
“因为你是爱丽丝……”
爱丽丝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亲吻了，惊讶之中睁开了眼睛，发现亲吻她的人早已不见了。
因为我是爱丽丝所以不能告诉我吗？
那我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了……我知道，答案就在我的记忆里。
“我想得到。”
短短的几个字就像一句咒语，黑暗被脏兮兮的金色拨开，一点点消散。
爱丽丝在等待。
究竟会是怎样一段记忆呢？
文森特打了一个哈欠。困倦的眼皮耷拉着，懒懒散散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眼下是在潘多拉本部的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人。艾歌走在他的身边，面无表情，自然也和平常一样。
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艾歌。”
“是，文森特大人。”
“我们回去吧，我很困了。”
“是，文森特大人。”
奥兹摇摇晃晃地走在无边无垠的血池里，脚时不时被池底的东西绊到，无论是血的腥味还是被绊到的感觉都那么的真实，奥兹绝望了。
难道破坏了刚才的空间后就会这样？杰克……骗了我？
“也许杰克也是那个空间的产物吧……”奥兹觉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爱丽丝……
好想回去，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回去……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只黑兔子？”阿嵬茨的意志突然出现在了奥兹身后，怀里还抱着那只先前出现过的白兔子。
“答案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奥兹没有回头去看。
阿嵬茨的意志哈哈大笑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你这样愚蠢的人？哈哈……你绝对会后悔的！会后悔的！哈哈哈哈……”
“爱丽丝疯了……”
“爱丽丝疯了……”
“爱丽丝疯了……”
……
黑色的天幕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红色眼睛，周围到处是细碎的低语。
“呵呵……你会后悔的……那可是黑兔子啊……”阿嵬茨的意志慢慢沉下去了。
“……”
“绝对……”完全沉下去了。天幕上的眼睛也消失了。
奥兹跪倒在血池里，神情木讷地喃喃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不像是阿嵬茨，也不像是谁的记忆。
梦？
哈，也许吧。
“叮铃铃……”
一阵铃铛的声音使基尔敏感地停了下来。话说，从刚才开始就感觉自己被盯住了。
“叮铃铃……”
那声音很近，隐藏在黑暗中，像是幽灵。
“叮铃铃……”
基尔环顾四周，隐隐约约看见一点红色。那是一只眼睛，慢慢由低变高，很快出现在了窗户下——“笑……脸猫？！”天生怕猫的基尔腿肚子没了力气，不单纯是因为笑脸是一只猫，更是因为笑脸猫早就被布雷克干掉了！
“凡是将做出伤害爱丽丝的人，笑脸猫都要杀了他。”伴随着铃铛的响声，笑脸猫举起了一只前爪，把基尔压在了爪子下面。“杀了你！”
“……”基尔想动都动不了了，只有挣扎，没有结果的挣扎。
笑脸猫举起了另一只前爪，往基尔的头挥去——
“住手——”
奥兹的声音突然响起，于是即将要把基尔的脸抓得面目全非的笑脸猫很不甘心地停了下来，放开几乎是在等死的基尔之后就离开了。
“基尔，没事吧？”奥兹抓住了基尔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基尔的左手还在颤抖。
“你不是奥兹。”基尔挥掉了他的手，冷冷道。
“鸦的封印吗？呵呵，真是很有趣的辨认方式呢……”自称也是“奥兹”的少年淡淡地微笑着说道。“基尔，是我在危急时刻救了你呢。你也太无情了吧？”
“你把奥兹弄到哪里去了？”基尔愤怒的目光咄咄逼人。
少年收起了笑容。“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关心那个奥兹呢？我也是奥兹啊……巴斯卡比鲁也是……以为杀了奥兹会使杰克出现在这边的世界从而令阿嵬茨的意志进一步对这边世界的扭曲……真是很过分呢……即使那个奥兹死了……杰克也不会复活的……”
“你……你在说什么？”基尔被少年的话震惊了。
“我在说……奥兹被关进阿嵬茨的罪啊……呵呵……凯宾……不——现在他叫布雷克——他果然没有告诉你们呢……”
“奥兹的……罪？”
“我们存在的本身……就是罪哦……”少年祖母绿的眸子里藏着让人恐惧的黑色深渊，通向他那颗黑色的心灵。
看不透，就像奥兹一样，扭曲，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就在眼前……
他到底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悲伤的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