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番外 莫临渊x林岳云5 ...
-
10
“哈欠。”林岳云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有一个想法在大脑中盘旋，为什么他要上班？好想躺平啊！
一杯拿铁被放在桌上。
“你还挺执着？”林岳云毫不客气地拿起喝了起来，自上次猝不及防被莫临渊抱住之后，虽然他很快就挣开了，但是莫临渊却开始了他的攻势，每天都雷打不动来他办公室，找各种理由。他一开始当然是拒绝的啦，但是，他抬眸看莫临渊。
莫临渊只是垂下眼帘看他，许是因为眼尾微微上扬加上个儿高的关系，当他看着人的时候，总是有种缱绻的深情感，让人忍不下心去拒绝，时间一长，他也从拒绝到习惯对方的馈赠。
总觉得被温水煮青蛙了。林岳云又打了个哈欠。
“昨晚又熬了？”莫临渊抬手抹去他眼角因为打瞌睡流下的眼泪，看到对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的红痕，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
“谁让大家天天催更呢？”林岳云打掉他的手，“你怎么还不走，我们可是你甲方啊，别在这儿摸鱼！”
莫临渊收回手，耸了耸肩：“放心，前三个副本已经在测试了，近期准备上线体验服。”
“动作挺快，才半年功夫啊。”
林岳云有些讶异，怪不得莫临渊这工作室在业内名望这么高，效率相当可以啊。
“毕竟我们不像你们，可是天天加班加点啊。”
“啧啧，我们可基本上都是七点下班，只有前台姐姐辛苦点，要七点半。你们每天都忙到几点啊？”林岳云好奇。
“怎么？”莫临渊看他，眼中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没什么，既然你回去那么晚，就不要每天守着我的更新抢沙发啦，还有手绘图什么的，也少弄点，早点休息。”
“不可能，”莫临渊看向林岳云，“对于自己喜欢的，就算是再晚再累也甘愿，你不也是这样吗？”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我明明是为了你好好吧？”林岳云没有错过对方眼中转瞬即逝的失落，只能无奈叹气。
***
晚上十点，陈飞提了一大袋夜宵上来，分发给还在加班的同事们。
分发完毕，陈飞啃了一口汉堡，整个人那叫一个神采飞扬，连聊八卦都有劲儿了。“哎，隔壁不是说不加班吗？居然这个点儿还有人在？”
“至少人家是偶尔才加班，哪像我们呀？”
“行了，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其他同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我看策划组那块儿灯还亮着呢。”
“叮~”
莫临渊：【在加班？】
林岳云看了眼终端，看见是莫临渊发来的信息，还挺惊讶。他回道：【没有啊。】
莫临渊：【陈飞刚看见你们组办公室的灯亮着。】
林岳云皱眉，发了好几条信息给他：
【不可能啊，我没让人留下来干活啊。】
【他看错了吧？】
【等我问问行政，看看有没有人留下来】
等他跟行政发好信息等待回复的期间，他又收到了莫临渊的消息。
【我就说你现在也成了压榨人的资本家了？】
林岳云火速反驳：
【开玩笑，他们加班，完成的东西我不还是要看，那么晚发给我，那不是我也要被迫加班了，每次下班我都催着人走的好吧？】
【再压榨也比不过你这个天天全公司加班的人（白眼）】
莫临渊见他少有的这么有活力地回复，不由得笑出声，引得周围人注目。
“陈总，莫总是看见啥了，这么开心？”某个被不幸推出来的人问陈飞。
“还能看见啥，他老婆咯？”陈飞也是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忽地，他见本来在笑的好友脸色一变，对他说道：“报警，我们去隔壁一趟。”
***
“怎么样？”
“不行，云端里所有的副本草案及终稿都全部删除，从小方的账号追踪到已经发到了某个未知邮箱，但无法查询到对应的位置。”小方就是那个深夜在办公室窃取了全部创意的小偷。
听到技术人员的回答，林岳云和程天羽的心都凉了。
“小方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有人用某种药物控制了他，要挟他。”程天羽翻了个白眼。
“du···品？”怎么又是药？林岳云有种微妙的直觉。
“不知道，这个案子现在好像转到什么专门的科去了，之后可能还需要找我们调查。烦死了，这下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要推翻重来了。”程天羽现在是又急又气，《惊梦》（游戏名）发布的时间可不是说延迟就延迟的，预告早就已经发了，体验服的上线时间就在三个月后，可是，副本创意泄露，为了降低被人说抄袭的风险，他们必然只能重新做，这哪来得及？
林岳云抿紧嘴唇，越是这种着急的时候，他越是冷静了下来，任何事情都一定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的。他看向技术员，说道：“稿件的去向，先不忙，吴哥，您先试试能不能先把我们云端的这些数据恢复，就算后期如果有人用了，我们也有证据告他们。”
“至于新副本，我们组这边会在半个月内搞定，”林岳云看了眼终端上的信息，“作画那边沟通了最快也是半个月，临渊，你那边两个月够吗？”
从林岳云口中久违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莫临渊怔了片刻，很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之前做玩家的拟真化比较耗时，如果只是做副本的话，应该可以。”
“拜托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协调的尽管找我。”程天羽先后握住两人的手摇了摇，然后快步离开去商讨相应的公关方案。
“岳云。”莫临渊开口唤林岳云，但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应。他看着对方已经进入工作模式，也不再多扰，这次的事件让他有种不妙的联想，他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他绝不会再让自己重视的人受伤害！
时间转瞬即逝，直到测试版的游戏正式上线之后，林岳云终于从紧绷的情绪中释放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呼出。
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了，他感觉他们组的大脑都要被榨干了！！不仅要在半个月内每人出个副本，接下来的时间内还要不断修副本的bug以及写新剧本（毕竟后续正式版的副本量肯定得上去），得亏体验服只有2个副本，否则真的要累死。
正好此时，一个圆滚滚的智能机器人提着好几袋奶茶过来。他看了看时间，离下班还有半小时，时间刚刚好。他起身对大家说道：
“为了庆祝加班地狱的结束，大家来拿奶茶吧！今天大家可以准时下班啦！”
“耶！”
“太好啦！”
组员们纷纷欢呼。
虽然但是，他作为组长，准点下班依旧是个奢望，他还要顺便盯盯用户体验啥的，他眼神发愣，吸了一口杯中的奶茶，只听到因为杯中空气被吸走、杯子向内凹陷变形的卡拉声。
“唉……”他讨厌加班！！！
忽地，脸上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眼前一片漆黑。
“干嘛啊？！”他伸手想要把脸上的东西拿下来，却被另一双温热的手抓了下来，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低沉但有磁性，“想不想试玩一下《惊梦》？”
林岳云非常诚实地放下了想要拿掉VR眼镜的手，有谁会拒绝观看自己参与的作品呢？
随着莫临渊的一声轻笑，林岳云的视野进入一片绚烂，之后他的脚便踏在了覆满尘土的地面上。
眼前是一小片菜地，再之后是被两米高围栏框住的大片果林，果林下面数十只鸡在低头啄着什么。更远的地方则是成片的山林，身后是砖瓦结构的自建房，大概有三层，门口贴着正红色的对联。
天色还亮，隔壁那户人家四个大人围坐在一张方桌上打牌，一对儿女在旁边疯跑。
“这建模，确实可以啊！”林岳云赞叹道。为了提升NPC的逼真程度，就角色的长相，莫临渊他们是直接从星纪元之前因灾难去世的人员数据库中根据角色需求调取的，所以动起来不会有人造AI的那种微妙的不适感。
“小云！”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过来。
林岳云感觉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地喊了声“哥哥”。
这是怎么回事？他这貌似不是玩家，而是NPC视角啊？而且还没有控制权。
但很快，林岳云就没有空怀疑了，他被少年带着，从鸡窝穿了过去，原来在鸡窝的另一端，栅栏的后边，是一座小山，树木苍翠，他们漫步其中，阳光自树叶的间隙落下，犹如鱼鳞闪烁，脚下是犹带着部分尚未腐败的落叶、的松软的泥土。
“小云，快来！”
少年在前方向他招手，他不自觉跟了上去。
经这几日的观察，这个叫罗隐村的地方风景优美、民风淳朴，所有村民都过着自产自足的生活，似乎是个世外桃源。
这些日子，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的哥哥，如果自己的哥哥不是一生下来就患了基因缺陷，或许也会是这样吧。
虽然没有自主控制权，但林岳云可以看出眼前名叫小雨的少年是个很爱自己弟弟的人，这些日子以来尽带着他在山泉抓鱼、上树捉虫、在绚丽的花丛中“辣手摧花”了，与身体健□□性善良活泼的哥哥不同，弟弟小云生性阴郁、不喜动，总是被村里小孩儿孤立，于是小雨就一直带着他出来玩儿，也因此小云一直将哥哥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人，对一切接近哥哥的陌生人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心，例如，前几日两人在山中花田中救下的一个失忆的小孩儿。
这也是悲剧的开始。
林岳云进来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个副本是当时自己写来发泄的故事，而且只有大纲，难道，当时误发给莫临渊了？
在这个看似桃源仙境的山村，几乎家家户户供奉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山神石像，每隔三年就要献上新娘。主角小雨和小云救下了失忆小孩儿之后，才发现他是近期搬到村子里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因为小孩儿对他们很是依赖，因此三人一直形影不离，也引发了村长家孩子的嫉妒，嫉妒他们攀上了豪富之家、攀上了长相颇为俊俏的小少爷，于是在这次选拔祭品新娘的仪式中动了手脚，选中了小雨（明眼人都看得出小少爷更喜欢小雨）。哥哥小雨自然是不愿意的，但父母以之后会供弟弟出去上学为要挟，哥哥只能同意。弟弟为了救哥哥就假装自己是山神的忠实拥护者想要代替他，但哥哥始终不同意，于是趁着上山采药的时候——
“为什么？！”小雨昏迷前的眼神中带着惊讶、不解、失望。
小云将小雨交到小少爷的手上时，声音里带着颤抖。“一定要带哥哥逃出去！”
得知小少爷因病被家里人送到城里治病的时候，小云知道，他的哥哥已经逃出了这个地方。他穿上长长的嫁衣，掩盖自己浑身上下的伤痕，被抬上山的时候，人踩过的道路中带着泥泞的鲜红。
许是死亡是过于怨恨这可恨的人祭习俗，在濒死之际，他仿佛看见了一团人形黑雾向他飘了过来，舔舐他手上的血痕，当他再清醒时，他发现自己拥有了不同寻常的力量，于是对陷害小雨的村长儿子以及那些支持人祭的村民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活着的人离开了村落，将他的恐怖传说流传出去……
林岳云一身红衣站在村子中央最大的山神石像旁，整个人被黑色人形环抱着，目之所及均是破败之相。
“喂，你这夹带私货啊。”剧情走完，他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我原本设定的结局只是弟弟与众多被献祭的怨魂一起将村庄颠覆，所谓的山神就是被镇压的怨魂，可不是一个有自己神智的邪神！而且，”他转身看向对方，黑雾散去，留下的是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凤眼男子，猩红的双眼显露出他已然入魔的事实，他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往中心一挤，那张俊脸瞬间滑稽起来，“还这么帅！”
“我可不这么认为，”莫临渊抓住林岳云的手，宽大的手掌瞬间将对方略显单薄的手包在手心，“既然祭品是用来镇压怨魂，那为什么小云一来就可以冲破封印呢，必然是因为，他便是山神的命定之人。”
“还有那个小少爷，也是你吧？擅自对原作进行改编可是大忌。”
“可是，我是当事人不是吗？”莫临渊牵着他的手往村外走着，一路沿着当年小雨带着小云出来玩耍的路线，随着两人的脚步，原本灰暗阴森、鬼影憧憧的干枯枝丫发出了新芽，寸土不生的土地铺上了新绿，不知名的花朵开始绽放。
阳光洒下，橙色的太阳花迎风舒展着花瓣，三个少年在其中笑闹着。表情很少的凤眼少年一不小心摔倒在满脸笑意的阳光少年怀里，马上就被另一个和那个阳光少年长相相似的少年拉开训斥，凤眼少年低头看似认错，嘴角却微翘。阳光少年看着两人的互动，也只是无奈摇头。
“其实，当年小少爷喜欢的一直是弟弟，接近哥哥只是为了多了解弟弟，哥哥本想过段时间告诉弟弟真相，没想到却因此惹下祸事。”莫临渊借人物道出了真相。
“所以，现在你来找我，是祸事终于解决了吗？”
“当然，已经被收监了，要去看看吗？”
“不了，他杀了这么多人，怕是要死刑了吧，我没必要落井下石了。”林岳云看着不远处三人的快乐氛围，眼神复杂，仿佛要延伸到不知名的地方去，最终归于一声叹息。
“谢谢你，让我在游戏里看到了哥哥健康时候的样子。”他向后一靠，正好倚靠在莫临渊的怀中，莫临渊下意识地抱住这个难得显得有些脆弱的爱人，点点冰凉砸在环抱林岳云的手上。
莫临渊永远记得他们初遇的那一天，长着桃花眼的少年在向日葵花丛中摘花，正好看见他正在用笔涂抹掉自己刚画完的画，连忙阻止，当时的他正因为自己的画中没有感情而被大师拒绝，少有的情绪上来了跟少年诉说了自己的苦恼。
少年不懂画，也看不懂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他只知道这个画画得和真实的花海一模一样。他一脸鄙视地看着莫临渊，只觉得他凡尔赛，他自己这么爱看小说的人，一个作文常年被老师批白开水的人，一个描写时永远大脑一片空白的人，都还在努力写，这个人画这么好居然心灵这么脆弱。
他把莫临渊臭骂一顿，就说自己可不像他有天赋还浪费，他没有天赋也要继续努力，想不出来他就努力多看他想写的内容相关的素材、图片，就不信他的文不会丰满起来！
没错，从小时候开始，林岳云就是这么个火爆的性子，但就是他这样的、对着未来满怀着憧憬、闪烁着星芒的眸子，深深地吸引到了莫临渊，一向规律的心脏仿佛要炸裂一般剧烈地跳动着，他知道，他找到了他的缪斯。
他那日回家就开始着手画着他心爱的少年，却无论如何绘不出那双耀眼的眼眸，直到他遇到了和林岳云长相一模一样的云舒。
“这个副本，之后删了吧。”林岳云从莫临渊的怀中退了出来，抹去脸上的眼泪。他可不是一直停留在过去的人，此事已经了结，他们都该往前走了。
“好。”莫临渊看着林岳云凝视着远方的眼神中尤带着不舍，手握上对方的。
林岳云没有挣开。
远处，阳光少年若有所觉地看着这两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小雨/云舒：终于可以杀青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番外 莫临渊x林岳云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