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的话，请你说爱我》小小沐

5、chapter5

　　躺倒床上已经是十一点半后的事情。床头柜上的手机也很无聊地躺着，只有信号灯在不停地闪着。
　　手机。
　　我一把抓过手机，在名片夹里搜索。搜索“邢子轩”。

　　“星星很漂亮。”
　　“嗯。”
　　“好像每次跟你在一起时星星都很漂亮。”
　　“嗯。”
　　我突然觉悟了，我刚刚应该毫不犹豫地一个人回家，至少到我家的那条路看起来没那么漫长。
　　“任晓莜...同学。”这是这一天第三次被吓，很别扭地被吓。
　　“晓莜，”之前的“嗯”来“嗯”去的就算了，只有这个我不想让步，“那种叫法很奇怪，而且你比我大。”
　　“哦。”邢子轩把右手放进衣袋，“那你，记下我的号码吧。”
　　这是在表示“我对你有意思”吗？如果是，我可以原谅那个明明回答了“哦”，却用“你”把我给搪塞回去的你。
　　“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这么突然就...”
　　“帮我监视子硕吧。”

　　名片夹的姓名位置原来是这么亮的，那三个字有些许刺眼。
　　右手食指在通话键上游走了很久。
　　“...”听筒处传出了奇怪的噪音。
　　下一秒看到屏幕正中的“通话中”字眼时，我才缓过神，直想把听筒往耳朵里塞。
　　“喂？听到吗？”听筒里的声音还是很缓和。
　　“那个，是我。”
　　“你是谁？”我才想起我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号码给他。
　　“任晓莜。”
　　“嗯。有事吗？”
　　“嗯...刚才忘了把我的号码给你...”
　　“好的，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等...等一下。”也不是明天以后就不能再通的电话，只是暂时，不想挂断。
　　“嗯？”邢子轩真的是把度把握的很好。
　　“刚刚忘记说了，生日快乐。”
　　“谢谢。”
　　“那我，挂了...”被手机紧贴着的耳朵慢慢地回复它应有的形状。
　　“等等...”这两个字让我的耳朵回到了2秒前的状态。
　　“怎么了？”
　　“子硕的事情，谢谢你肯帮忙。”
　　“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帮到你。”快要被忘记的事情又在一瞬间很清晰地记了起来。
　　“嗯。那，早点休息。”
　　“拜。”
　　通话后的手机，经历了十秒钟从亮到暗的过程。我的心也是。

　　“帮我监视子硕吧。”
　　“监视？子硕她...怎么了？”我从没想过我的人生会和“监视”这样的字眼有交集。
　　“说监视好像太过了，只是想你在学校的时候帮我看好她，别让她乱跑。”
　　邢子轩所谓的“乱跑”是指像上次那样的事情吗？和红头发阿吉跑掉的那次。
　　“阿吉的话没关系，他是很有分寸的人。”邢子轩似乎能猜到我在想的事情，“但其他人的话，请尽量不要让子硕去见他们。”
　　“嗯。所以说，阿吉是例外吗？”
　　那个红头发、吃我冰的人是个有分寸的人。这一点并没有让我始终不能理解，后来我非常赞同这个说法。
　　邢子轩停顿了很久，似乎在脑海里面搜不到想要用的词。
　　“是...”说完随即自己推翻了说法，“不，还是尽量不要让她上课时间跑出去。”
　　邢子轩说，他们爸妈因为工作经常不在家，所以他得好好照顾邢子硕。但邢子硕从来不是听话乖巧的人，一旦跑出去，很经常宿醉在外，彻夜不归。
　　他们的关系比起兄妹而言，更适合说是夫妻。邢子轩是在家操持的妻，而邢子硕是很经典的夫。虽然这么比喻有点失礼，但脑海中翻滚着的画面却没有被其他的什么东西替换掉。
　　“我也不希望一天24小时都盯着她，那样是真正的监视，可至少希望她不要和一堆男生在外面通宵不回家。放学后的时间我能看着她，可是上课时间就没办法了。我知道她要溜走都是在那个时候。”邢子轩轻轻叹了口气，“即使不是两只眼睛都看着她，也希望至少她能在我一只眼睛的视线里。”
　　“你是个不错的哥哥，子硕她能了解的。”
　　“那你能帮我吗？”
　　“嗯，让我帮你吧。”

　　◆你的另一只眼睛，能够留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