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
-
“你什么意思？”老胡几乎是大怒，他松开了抱着张三的手，冲到了原随云的跟前，几乎是摇着他的肩膀在质问着，身后的张三松了口气，似乎是为了不用再负担老胡的重量。要知道老胡那一下，他差点就跟着没了。
被摇晃的原随云嘴角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面的意思，大抵也只有凌云卿明白：“这个是怎么形成的？”他不认为自青之后他没有了帮手，其实这件事无论这么想都觉得有点奇怪。
无他，如果说渊是他意外碰上的，但是青的出现包括后面一系列的事情都不是正常人能操纵的了的，原随云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无争山庄的少庄主，哪怕他有蝙蝠岛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力量。
而这些疑问在他通过山主看见宫九还有两个黑袍人时就解开了疑惑，所以他看着原随云：“你知道这一切的话，说明青和他们有过交集，而你也和他们有过交道对吗？”
“是的。”
“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想到用青的眼睛的，因为很少有人知道只有妖的眼睛可以与人呼唤，且适应性高于其他任何生物。换句话说若你是拿人眼作为替换，你有可能看不见，但是妖的眼睛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但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原随云依旧作者，不为所动。
“是的，我还知道，在这座岛屿里面，除了我们几个和其他几人外，恐怕现在这座岛已经没有活物了。”凌云卿叹气，他猜到了原随云想做的一切，但是无力制止，事件早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发生了，现在不过是收尾罢了。
“。。。”原随云没有说话，而其他听到这些话的人则脸色大变，他们没有想过原随云真会做出此等出格之事来。
“你简直就是个大混蛋。”胡铁花都不知道如何骂人了，只是一味的再说这对方是个混蛋这种话。
“你们该走了，从这里出去，来到最初由锁链的位置上去，只有那里是唯一的出口处，岛屿的其他几个口子都已经。”
话是没有说完，但是众人了解他的意思，“我已经传信给戚少商了，去那边你们会遇到他，但是有一点，无论岛里发生什么，都不要过来，不要回头。”
凌云卿在交待着一些事情，但是陆小凤的心里却充满了不安的感觉，他不能说些什么，在原随云和凌云卿的对话里，那些含糊不清的东西显然是关键，但是对方不想让他知道，或者说凌云卿不想让他们知道。
“云卿，你一人？”
“对，这种事也只能我来了。”
“说好了我们在外面等你。”陆小凤有点不放心，在走之前叮嘱了他一遍：“不要逞强，有事就赶紧过来找他们，左右就在那边。”
不是不想去，而是这件事只有凌云卿能做到，不是不想帮忙，但是人太多有时候会成为一个负担，反而麻烦。
歪了歪头，看着还在努力起身的梅花鹿询问：“东三娘，你留下跟着我，山主老爷，您还有力气吗？”
梅花鹿摇了摇头，自己就站起来了，而东三娘也乖乖的跟在了凌云卿的身边，虽然老胡问他为什么要把对方带到身边，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含糊不清的对着楚留香示意把老胡带走。
“这是我们的世界，东三娘也是。”平静的强调让楚留香明白了他的意思：“保重。”拉住了老胡带着人走了。
“那么现在轮到我们了。”
众人走在另外一条道路，还遇到了蓝大夫人旁边的两个少女或者说熟人，一个还在哭哭啼啼的叫做华真真是楚留香的红颜知己，另一个对着老胡就是一顿嘲讽，他是高亚男，老胡的恋人或者说是准备结婚却被老胡逃婚的受害者。
两位浪子满脸尴尬的看着这两个熟人一下子不知道说点什么，但是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只是着气氛还是僵硬了很多。
随着越发的往上面走，终于他们看到了光芒，听到了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众人加快速度，冲到了上面，只是下一瞬瞬间他们的表情僵硬了。
沙滩上，到处都是尸体，肢体血肉横飞，那是相互斗殴所致的，有些尸体上还有这奇异的痕迹，像是被谁给吃掉了一般，还有些还剩一口气的，嘴里呢喃着不是我，对不起等等话，没多久也咽气了。
唯有金灵芝还活着，只是眼神里有着恐惧和茫然，她似乎被吓的不轻，两个姑娘快步过去，将这个小姑娘抱在了怀中，安慰着，顺便带着她一起离开。而原随云看着被吓到的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转移了视线。
此间种种，让楚留香他们毛骨悚然，但是他们还不得不继续往前走，因为在岛屿上存在着凌云卿所说的安全出口。
“我头一次感受到了你的可怕。”楚留香对着原随云苦笑着，没错，应凌云卿的请求，他们把他带上了，或者说就算是凌云卿不说，他也会带着他的。
“香帅过誉了。”原随云不声不响的回复着，只是此时他那黑漆漆的眼眶已经被一双眼睛填满了，那是凌云卿给他的陶瓷眼睛。
他还记得当时这位卖药郎对他说的话：“我虽不知道你到底背负了多少，又为何执着于光明和黑暗，我不是你，也无法说什么，能说你的，只有那些被你伤害的人。
但是我想，若是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你所看见的世界会不会是更加光明的？不是妖的那种能让你看到异类的世界，只是普通的眼睛。那么你是喜欢红色的眼珠还是绿色的眼珠？”
那时卖药郎应他的要求将一对陶瓷做的黑色眼珠放在了他的眼眶里，冰凉的触感，令他在那一瞬间想了很久，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他曾经看到过而后又失去的世界。
“哪怕是一瞬间也好，去看看蓝天白云吧！同时用这双眼睛见证你自己犯下的错误。”
再后来他是看到了蓝天白云，真的很美丽，也很好看，没有了异类的世界，只是一种普通的视角，微风佛面，还有遍地的残骸，这是他的计谋造成的。
“也就这样啊！”他感叹道，同时将视线转向了金灵芝：“你很美，对不起。”他笑了，笑的像一个孩子：“岛边缘有一个求生小艇，你们可以拿去用，但是我想神龙捕快他们也快到了，你们可以等着。最后香帅，能麻烦你给父亲说一声对不起吗？”
楚留香默然：“我觉得你可以自己说。”
“做不到了。多谢香帅。”他冲着楚留香一拜。
随后胡铁花冲过来的一瞬间，他化成了飞灰消失在其中，原随云死了，这是所有人的答案。而老胡也停下了脚步。
“他这是？”
“他死了。他活该”金灵芝低声哭泣着，似乎明白自己的爱人回不来了。但是她也明白，作为蝙蝠公子，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香帅，这件事可以不告诉其他人吗？你可以告诉原老庄主，但是这江湖你可以不说吗？”金灵芝哀求着，但是楚留香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远处突然出现了强烈而又可怕的雷电，一道道的往下面劈着，伴随着雷电，他们看到了岛屿的枯萎，海水的沸腾，那几乎是神迹的一幕,，让众人说不出话来。
岛屿另一侧，在两人出来的时候，凌云卿看着东三娘，对着她说：“我既然能让原随云看的见，我也能让你看的见，你想看见吗？”
东三娘沉默：“我想，可是我的眼睛已经没了。”
“这个不是事，你是喜欢红配绿还是蓝配紫？”
“普通就好。”东三娘被这神奇的比喻给逗乐了，她想不出来为什么世人会有红配绿这种奇特的配色。
但是凌云卿只是让他闭上了眼睛，假模假样的划开了他的眼皮，然后告诉他，可以看见了，而东三娘就真的看见了，她看见了蓝天白云，还有刺眼的阳光，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她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活的，虽然她已经死了。
“谢谢。”伴随着阳光的上升，东三娘闭上了眼睛，任由凌云卿将短剑拿了出来，听着叮叮叮的三道想声，从她的身上划过。
“现在该我们了。山主老爷。”凌云卿半蹲着看着梅花鹿，看到对方点着头，随他从岛屿的一侧走向岛屿的另一侧。
第一站就是之前的酒铺，也就是老胡之前嚷嚷着要喝酒的铺子，此时，掌柜的在门前已经等了他们许久了。
“大人，好久不见，您课安好。”胖胖的老板对着梅花鹿就是一拜，在山主的同意下，凌云卿一个一个的记录了他们的名字还有死因，许是之前掌柜的拿出了一些证据，又或者是山主告知了事实，总之这些还有理智的鬼都同意让凌云卿斩断他们，至于不愿意的，雷符伺候。
就这样，他们扫荡了酒馆，而后来到了有着孩童玩闹的地方，那里的孩童看到山主后，露出了笑容，有些大的知道自己死了，见到它时，就知道时间到了，那配合的样子，不禁让凌云卿感慨，有些时候小孩子倒是比大人豁达。
该第三站了，这里是怨气最重的地方，因为这里当时在最下层死去的女子的埋骨之处，还有一些江湖仇杀的埋葬处，在这里，有的宛若没有智慧的人偶，呆呆的，有的在不断的哭泣着，还有的则在地里面种着，嘴里还不断谩骂。
对于这些，凌云卿不知道说点什么作为安慰，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只能通过符咒强行驱散这些可怜的鬼魂。
其实若多点时间，可能他就不用这么粗暴的手段了，但是山主已经撑不住了，它快要到极限了。
“抱歉了。”凌云卿就在这些哭喊声中，在这些我们做错了什么的声音中，将他们轰杀至魂飞魄散。
最后，他们回到了原点———蝙蝠岛的拍卖行最下层，那里还是像之前他们看到的那样，黑漆漆的，各种声音混在在一起，唯一变化的就是东边第三间房间里永远的少了一个人——东三娘。
“这位爷，将鼻烟壶赏赐给我吧！”
“你一个瞎子，又看不见，况且这蝙蝠岛里面又不允许点火，你要这个有何用？”
“小女子，摸着这上面的文字，像是描述家乡那边的。我想。”
“就你，配吗？”还是那个耳光，还是那个侍卫，还是那个姑娘，只是这一次少了一个陆小凤和楚留香。
“山主老爷我们开始吧！”凌云卿不忍再看下去了，他不想再继续了，山主也明白，于是肃清就开始了。
“什么人？”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道火焰烧成了灰烬。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这里的众人纷纷戒备起来。
“你们已经死了，死了有很久了。”凌云卿的嗓音是沙哑的，因为这个事实过于的残酷了：“这里是一个循环，你们是联系不到蝙蝠公子的。现在愿意说出自己名字的出来。”凌云卿点燃了火折子，在这微弱的火光下，看向了还隐匿着的众人。
“你说我们死了？也对，我们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坐在地上的女子幽幽的说道，他的手拿着刚刚掉在地上的鼻烟壶——那是凌云卿将侍卫处理了之后落下的。
“你叫什么名字？”他蹲下来，问询这位女子。
“名字，我没有名字。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名字，而这些大爷也是没有名字的，因为他们不敢说。”女子笑了，她的眼里含着泪光。
“这样啊，对不起了。”凌云卿站起来，对着女子道歉，没有名字就意味着三个条件中的一个达不到，也就是剑是拔不出来的，他只有直接将他们杀死这唯一的法子了。
“有时候，我倒是希望自己会向和尚一样念经。”
“宿主！”系统不说话了，它知道凌云卿只是抱怨了一下而已，而且这个阵法就算是会了结局也是一样的。
“我明白。”不在抱怨，只是将手中的符咒撒了出去，红色的火焰在各处点燃，他们惊慌失措的跑着，叫着，唯有这些女子，在火中静静的呆着，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
“不烫啊，我们真死了啊！”触摸着火焰只感受到温暖，他想起来了，自己早已死去的事实。
“多谢。”这是所有被困的女子给与的回馈，他们如东三娘一样是笑着的，与之相对的其他人，凌云卿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处理完之后，随着山主来到了曾经关着他的地方。
那是最后的阵眼，也是凌云卿将自己所画的一千多张符咒完全解放的位置，刺眼的雷光，漫天的轰鸣声，将这里渲染成焦土，阵法荡然无存，天道也重新联系到了这边，而施术者本人也是过后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了。
“山主老爷，我们完成了，山主！”转头的凌云卿就看到了一只倒在地上的梅花鹿，扩散的瞳孔证明了这只鹿已经死去了。
“抱歉！”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带着这只死去鹿来到了上面，看着这里逐渐被雾气掩盖，周遭的树木开始枯萎。
“铛！铛！”不同于凌云卿手中短剑的声音，出现在这里的更加厚重，也更加的沧桑，这是蛇的声音，在山主死去，没有新山主诞生的时候，蛇会吃掉老山主的尸体，暂代山主职位，直到新生的山主出现。
白色的大蛇来到了他的身边，在其注视下，一口吞下，而后来到蝙蝠岛的最下层陷入了沉眠。
树木重新散发升级，海水不在沸腾，雾气也消散了，伴随着岛屿变化出来的是一个背着药箱的男人。
“云卿。”看着这个人，在岛上等待的众人笑了。
作者有话说第78章 第 7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