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一卷·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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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客栈休息了一日，观潮一早就醒来了。
窗外习惯的第一声鸟儿欢快的叫声，已经变成了喧嚣的闹市，观潮却一点也不觉得吵闹，甚至觉得十分的亲切。
她穿好衣服，走到床边，推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气。
上京河上又热闹了起来，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商贩，还有早点摊子升起的袅袅炊烟，无一不在展示着这一派繁华的景象。
一个小乞丐忽然出现在眼帘，小小的身影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中，胸前似乎紧紧的抱着什么。
观潮正疑惑着，就看到他身后追上来一个手持棍棒的男人，一边凶神恶煞的喊着：“别跑！小兔崽子！把包子给我放下！”
行人纷纷被撞到一旁，有人对着男人指责他撞到了自己，有人企图拉住那逃跑的小乞丐，无奈小乞丐灵活的像一条鱼一样，滑不溜秋的几下就没了身影。
观潮站得高，能看到他三拐四拐的，窜进去了一条小巷子里去了。
举着棍棒的男人环顾四下，终于跟丢了小乞丐的人影，气的站在原地高声叫骂了一顿，才愤愤然的转头离去。
一早上，就看到这一幕。观潮脑中不觉闪过昨日在魏府的时候，魏兴怀同燕斜阳说起的黎川水患的事情。
临京城中，尚且有不知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黎川的百姓们，恐怕是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可惜，自己现如今什么都做不了。观潮垂眸，关上了窗户。
就听门外一个温和的声音道：“师妹，你起了吗？”
方才沉下去的心转瞬又扬了起来，观潮立马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打开门，扬起一个娇俏的笑脸。“师兄！我早就起来啦！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你呢。”
虽然少女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燕斜阳却仍旧从那眉心看到了一丝丝的忧愁。他笑了笑，“走，师兄带你去好吃的。”他没问，或许是因为对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若是她不主动说，自己也不会总是追问。不想让她觉得是在被自己束缚着，监管着。他希望，她在自己身边成长，却不会约束着她的成长。
观潮一听到好吃的，眼神一亮。“好啊，我刚好肚子饿了。”
燕斜阳好笑的点破对方。“你什么时候肚子是不饿的？”
观潮顿时一噎，不满的道：“师兄你莫不是在嫌弃我？”
“哪儿有。”燕斜阳告饶道：“是师兄说错话了，唔，那就罚我，请咱们的小师妹，好好的大吃一顿。然后，你想去哪儿，告诉我，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观潮嘻嘻一笑，一副得逞的模样道：“好啊！”
“你呀，诶，小心点看路。”
“知道啦。”
离开了凌青山的少女如同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儿，走在临京城繁华的街市上，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从这头逛到了那一头，几乎将所有的摊子都逛了个遍。
手里拿着一块糖糕，吃的不亦乐乎。
身后的青年则一只笑眯眯的跟在她左右，不管她说什么，想要什么，都不假思索的全部应下来。
一直走到一个茶摊前，燕斜阳叫住少女。“师妹，走了这小半日了，累不累，不如在这里坐下来喝口茶，歇歇脚。”
“好啊。”观潮正觉得有些口渴，当即同意。
两人寻了个位置坐下，茶摊的老板走过来，笑着问：“两位要喝点什么？咱们这里有今年新上的尹川小青梅，虽然比不上青茶那么贵重，但胜在生津止渴，走累了，喝一杯，刚刚好。”
“诶，这个我倒是没喝过。师兄，要不要尝一尝？”观潮听得新奇，询问的看向燕斜阳。
燕斜阳不置可否，“好，再给来一盘茶点吧。”
“好嘞，两位稍等。”
观潮拿出手里之前买的小物件，一件一件的摆弄着，还在嘴里嘀咕着：“这部孤本送给苏怜师姐，这个葫芦埙送给三师兄，这金丝孔雀线送给四师兄，啊，还有这坛杏花霜送给二师兄.......”
“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的？”燕斜阳似乎有些失望的说道。
观潮不解的重新翻看了一遍，疑惑道：“哪，哪儿有少？其他师兄师姐们的，也都有买——”她手下一顿，对面青年笑意吟吟的看着她，脸色瞬间绯红一片。“我，我不是已经送你了嘛。”少女的语气里带了一点撒娇和羞涩，惹得青年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眼见着少女恼羞成怒的作势冲他挥了挥拳，说着要回师门去告诉师父，忙安抚的讨好道：“好了好了，是师兄说错话了，不逗你了。”
正巧这时，茶摊老板将他们点的茶和点心都上来了。“两位久等了。”
观潮喝了一口茶，清凉的茶水一入口，便觉得口中的干燥减少了许多。“诶，师兄，你快喝喝看，真的有梅子的酸甜味道，好好喝啊。”观潮还是第一次喝到这小青梅茶，十分欣喜的问老板，“老板，您这还有多余的茶吗？我想买点带走。”
“自然是有的哈哈，我就说，来咱们这喝过这小青梅的都会喜欢上的。”老板笑呵呵的自夸道。
观潮点点头，“真的很好喝，是吧，师兄？”
“确实不错。”燕斜阳笑道，“师父应当也会喜欢的。”拆穿了少女的小心思。
还惦记着会被师父责罚的观潮红着脸小声说：“我才不只是担心被师父责罚呢，我是真的觉得师父会喜欢这种味道。”
“是师兄多想了，还望小师妹不要怪罪呀。”
“你们二位，可是凌青山的少侠？”茶水铺老板还未离开，笑呵呵的看着这两个师兄妹斗嘴，忽然插话问道。
“正是，这是我师兄。”
“那，二位，此番下山，难道也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吗？”老板好奇的问。
观潮一愣，她看了眼燕斜阳。
燕斜阳放下茶盏，“不是，我们只是下山来办事的。”
观潮发现燕斜阳对武林大会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话语间也是一副不想详谈的样子，她却想起二师兄祁昇之前说的今年的武林大会要在绥阳城举办的事情。
原本她打算去那边一趟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可是，看燕斜阳的样子，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隐约还有些冷淡。
那茶水摊老板也听出来了，讪讪一笑，便退了下去。
观潮等老板离开后，顿了顿，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来。“师兄，那个武林大会——”
“嗯？”
“就是，有点好奇。毕竟，我一直在山上嘛，从没接触过山下的江湖，咱们真的也有话本里写的武林盟主什么的吗？”观潮好奇的问。
燕斜阳无奈的笑道：“都让你少看点那些话本了。”
“二师兄带给我的，他那里还有好多呢，比如快刀手李新明的发家史，南派腿法大师王仁德的后院之火，还有那个什么江南第一美人柳嫣儿与她的——”观潮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她发现，对面燕斜阳的脸色越来越沉，阴沉的仿佛聚拢了一大片乌云般，顷刻间便能下起暴雨来。
“还有什么？”燕斜阳咬牙问道。
“没......没什么。”观潮小手扣着桌子边沿，不敢抬头直视对方。
“好，很好，师兄都记下来了。”燕斜阳沉声说道，“看来，你二师兄最近的确是有些闲了，等回去了，有必要向师父禀明，让他去后山闭关修炼一个月才是。”
“一个月？”观潮小小惊呼一声，那岂不是要憋死二师兄了。
燕斜阳哼了一声，观潮立刻不敢说话了，低着头继续做鹌鹑状。
本以为，这样就算过去了。
结果，等他们二人晚上回到客栈，已经打算好第二天清晨一早就回凌青山时，就接到了师父的传信。
“二师兄偷偷下山，一个人跑去绥阳城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一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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