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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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选明德？”徐曼曼问。
明德于上世纪创校，获许面向全国招生。校长徐老先生拿出一百万，作为奖学金直接发给最优秀的十名学子。
明德一战成名。
此后十余年，天才络绎不绝。
徐珍娜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明德的办学理念，就是请最顶级的老师，培养最出色的学生，实现最璀璨的梦想。”
明德注重全面发展，课外活动多，但是近年来，在高考背景下，家长们反而更青睐某水模式。再加上不少公立学校也开始设立奖学金，明德的竞争力在不断下降。
“当然是因为钱。”林语涵说。
“一中和附中也承诺免除你的学杂费，并且给你奖学金。”
“但是你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今年H市的中考状元去了一中。”
“你不能这么比较。”林语涵说，“首先，明德会对学生进行面试，根据表现发放奖学金，我的奖学金很高，而她的，据我所知很一般。其次，我极度缺钱，哪怕明德给的只多一分，我也会选明德；而她家里条件还算不错，如果明德和一中给的差不多，考虑到学校的管理模式，我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她选一中。实验条件不同，作对照组是要出问题的。”
创校之初，百万奖学金由十人平分。之后经过数次改革，徐氏设立基金会专门负责奖学金考评发放工作。奖学金一人一策，每个人获得的数额不等，获奖人数也不再进行限制。
徐曼曼总结，“还是钱的问题。”
鉴于兄弟学校相继设立奖学金，明德如果想要招徕更多的人才，那么必须得加钱。虽然徐珍娜对她有求必应，但是经过这么多年，多位股东入股明德，董事会不再是徐氏一言堂，而是多了一群抠馊的老头老太太。想让他们拿钱，比登天还难。
她看起来颇为郁闷，林语涵安慰道，“听应宇哥说今年招生情况不错。虽然市状元去了一中，但是前五十里有四十人来我们明德。不仅如此，还招了二三十个外省的优秀学生。”
明德招生规模不大，一级不过二百人，二三十个真的很多了。
徐曼曼觉得反常，“为什么？”
“因为路一白。”林语涵说，“当年应宇哥也是为了霄昀哥来明德的。”
路一白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李霄昀人格魅力堪比男频主角龙傲天，但不是每年都有路一白和李霄昀的。
就很烦。
这种烦躁的心情在林语涵走后达到顶峰。
甚至不能说是烦躁，而是窒息。
姑父和姑姑外出参加酒会，原千诚和李霄昀不知做什么去了，家里只留她一个人。
空荡荡的，像极了前世姑姑、姑父相继离世后，她被李霄昀软禁。
李霄昀和路一洲合伙创立公司。公司泄漏商业机密，损失惨重，他们怀疑她是盗取商业机密的人。彼时姑父还在，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保住了她，李霄昀和路一洲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没多久姑父去世了，而路一洲找到一些指向她的证据，意欲报警。为了李家的名誉，也为了姑父“看好曼曼”的遗言，李霄昀阻止了路一洲，没让她进监狱，而是把她关在小白宫里。
李霄昀说她病了，需要静养，禁止外人探望，又没收了她的手机，于是她被迫和外界断绝联系。
足足两年，除了李霄昀，她见不到任何人。
大学毕业后，方应宇留学深造，出国前夕上门拜访，想要见她一面。
李霄昀三言两语，哄得方应宇以为她真的到国外治病，出国后就能见到她。可其实那天，她就被锁在楼上的琴房里。她想要求救，但是被堵住嘴巴、捆住手脚，绑在椅子上，喊不得，动不得。她拼命的用头撞墙，撞到头破血流，但是琴房的隔音做得太好了，方应宇到底没听到。
“咚！咚！咚！”
徐曼曼从回忆中惊醒，发现辣椒被锁在外面，蹲在窗台上狂拍窗户。
徐曼曼把窗户打开，放辣椒进来，不期听到楼下吵吵闹闹，嘈杂得很。
她往外看，天已经黑了，外面下着雨，花园里停了一辆陌生的迈巴赫。
文化中心见过的精英男士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打开后车门，略过了一会儿，原千诚头重脚轻的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扶着精英男士横七竖八、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之后干脆挂在精英男身上。
“这是喝了多少。”徐曼曼喃喃自语。
她所见到的原千诚，向来是妥帖稳当的。哪怕是第一次见面时他们被狗追着跑，原千诚也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快准狠的带她摆脱追击。
这样不省人事的醉鬼，她还是第一次见。
原千诚似乎听到了什么，抬起头向楼上看，迷离的目光与她相接，顿时变得清醒了。
但是神色清醒不代表脑子清醒，他烫手似的、飞快的甩开精英男，站直身体，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了两分钟，突然高声大喊，“徐曼曼！”
这一声可不得了。仿佛打开了开关，他变身街边小贩的喇叭，高亢的不停歇，“曼曼！徐曼曼！曼曼！徐曼曼！曼曼……”
徐曼曼：……
就，不是很想理他。
精英男士尝试阻止他，但醉鬼是不讲道理的，兀自的喊。见精英男拦不住他，卢安妮也从车上下来，拿着毛巾堵他的嘴。
也许是喝醉了的人力气格外大，也许是卢安妮和精英男士不敢伤到原千诚，徐曼曼打开门的时候，他们还没制服他，三个人纠缠成一团毛线，乍一看还以为是在打架。
她打开手电筒，一束强光笔直的照射过去，卢安妮和精英男士下意识抽回手挡住眼睛，于是毛线团散架了。
原千诚迎着光看过来，如春花绽放、柳枝抽芽，扬起惊喜而真诚的笑容，“曼曼！”
他笑着松开精英男，向着徐曼曼扑了过去，把她抱了满怀不撒手。
徐曼曼：后悔，现在就是后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来，原千诚要闹就随他闹，左右嗓子哑的又不是她，而且方圆十里都是徐家的地，别人听不到，丢不了她的人，她恐怕是脑子抽了才会下来。
现在好了，原千诚是不喊了，但是如落水的人抱着浮木，死死的抱着她绝不松手。
精英男帮忙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徐小姐，抱歉打搅了，我是原总的助手，原氏的副总俞熙。”
徐曼曼矜持的点头，“俞总，您好。”
她想请他们帮忙把原千诚拉走，卢安妮却抢先开口，“那么原总就麻烦徐小姐照顾，我们先告辞了。”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卢安妮和俞熙已经迅速上车，车子加速消失在雨中，留她在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徐曼曼：……
果然她看卢安妮不顺眼是有原因的。
没办法，她只能自力更生。
“原千诚，你抱太紧了。”
“你又要走？！”
“我不走。”
“你还是要走！”
徐曼曼试着讲道理，原千诚却拒绝沟通，非但不肯放开她，反而越抱越紧，紧到她被勒得生疼，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见过喝醉了自吹自擂的，也见过喝醉了就睡的，但还没见过喝醉了就树袋熊似的抱着人不放手的。
哪里像个日天日地日傲天的霸道总裁，分明是个黏人的小妖精。
她甚至怀疑原千诚是不是有什么童年阴影，比如说是不是被父母无情的抛弃过，不然堂堂七尺男儿，无往不利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现下倒不是娘娘腔，但是未免太可怜无助，和传说中的芝兰玉树相去甚远，人设崩塌得过分。
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哄，“我真的不走。”
“我不信！”
“那你怎么才信？”
“你跟我结婚，领证！”
轰隆隆隆隆……
天边袭来一道惊雷，徐曼曼也如被五雷轰顶。
她实在想撬开原千诚的脑袋瓜子看看，看他整天都在想什么，怎么连领证都出来了，别的不说，他们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怎么领。
但是跟醉鬼较真就输了。
她说，“好，领。但是民政局下班了，我们先回家，明天再领。”
“明天一早就领？”
“一早就领。”
好说歹说，徐曼曼终于把原千诚哄进屋。
进屋后的原千诚一扫方才的颓废，变被动为主动，把徐曼曼抱到沙发上。
徐曼曼心生不妙，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曼曼。”原千诚轻声喊她。
或许是刚才喊她太用力，他的嗓音透着几许嘶哑，欺身压上来，“老婆。”
徐曼曼：！！！
她只是说说，他怎么还当真了！
他离她越来越近，黄酒浸渍过的薄唇眼看就要贴到她的额头上，她急中生智，“我们还没领证呢。”
他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儿，可怜巴巴的求她，“我就抱一下。”
“不行！”
他无视她的拒绝，动作不停，她快吓哭了，“那让我在上面！”
他似乎没听明白，脸上闪过迷茫和不解，好半晌，才宠溺的笑了，“依你。”
他抱着她滚了半圈，如她所愿，变成她在上面，傻乎乎的笑着看她。
徐曼曼不知怎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此刻的原千诚，虽然脑子有病，但是是毫无防备、完完全全的相信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单手支撑，另一只手指尖点他通红的脖子。
他注视着她，温情脉脉。
她说，“抱歉。”
掌心摊开，暴露在灯光下的是一管镇静剂。
针头刺入肩颈，他缓缓闭上眼睛。
她松了口气，但这口气送到一半便转为窒息。他人都已经晕了，还硬是抓住她的一只手。
掰也掰不开。
徐曼曼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这人喝得是酒吗，是大力丸吧？
喝得也太多了吧？
未成年是可以喝酒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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