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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霓雨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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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酒还是喝了,用柳芜的话说:“拆了我的摊子,怎么也得谈谈赔偿问题吧?”
所以,现在,我,柳芜,正坐在一家名为“客云”的酒家里大眼瞪小眼。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此时柳芜心里想的是怎么把千刀万剐变成具体可实施的行动,让我痛了又痛却想死也死不了。
而我想的则是依照魏子往常的习惯他会采取什么手段,我又怎么应对。
所以酒桌上难得的安静。
随手拿了手边是水猛灌了几口,才鼓起胆子道:“我先说好啊,你的摊子不是我一个拆的,是我们两个拉扯的时候坏的,所以你要负一半的责任;而且摊子会坏的起因也是你要请我喝酒我不从,所以你就应该负八成的责任,剩下的---”我咬咬牙,希望这剩下的两成责任不会让我倾家荡产:“剩下的,我负。”吐出这几个字,我咬碎了牙,再灌几口:奇怪,怎么这杯子里的水好像都喝不尽似的。呵呵,聚宝盆现实版吗?
直到脑子有些发晕了,我才发觉刚刚喝的好像不是水。
更完了,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我是被一阵忽大忽小的争吵声弄醒的。
头还疼的发晕,想多睡会儿,一阵阵的争吵却在我脑子里膨胀缩小,疼!
忍无可忍,我随手抓了什么东西狠狠掷过去:“给我闭嘴!”
万籁俱寂,我刚刚松了口气,一个重物忽的砸在我身上,同时一阵夸张的哭丧声传来:“55555,小张,对不起,我不该昨天没理你,让你和这头狼去喝酒,害你被这头狼给吃了,555,你的清白啊,怎么办啊,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我被吵的烦死,忍不住吼:“给我闭嘴,你这白痴,在胡说什么,什么嫁不嫁人,你TM有毛病啊?”
那重物,也就是小小苏,听了眼睛一亮:“是哦,你怎么还会嫁人嘛,你已经嫁给我了嘛,哈哈。”
“死苏你给我起开,快被你压死了。”真受不了这个笨蛋,总是自说自话的让人抓狂。
“嘿嘿,小张不要害羞嘛,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脸红个什么?”死苏还在不知死活的唠叨。
“老---夫---老---妻?”某兽人的声音阴森森的让人头皮发麻。
“呵呵,哈哈,这个人鹿血喝多了,在发热抽风,我们不用管他,呵呵,哈哈。”我难得的感到危险,连忙撇清:开玩笑,那时为了离开兽人星球被骗婚就算了,现在要还是因为这个被人扁就太不值得了。
要不说兽人就是兽人,先是兽然后才是人,所以现在这个兽拎了小小苏就走,一句废话都不再说。
我敬佩的看着兽人的高大身影,羡慕:看看人兽人,就是敢做敢当,估计小小苏要是刚刚试图反抗,也许他就敢在这里给我表演个现场真人版,刺激!
“怎么?羡慕了?你要想要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你场现场版的。”一个声音近在咫尺的道。
我被吓的一抽脖子,回头,怒吼:“你丫有毛病啊,躲别人脖子后头说话?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不?给我滚下我床!”
柳芜无辜耸肩:“是你死拉活拽要我陪你睡,我都牺牲了自己的清白了,你还嫌!”说完还很幽怨的看我一眼,再一眼。
我丧气:这就是我坚决不肯喝酒的原因。我酒量奇差,而且一旦喝高了,就会揪住身边随便什么人一定要人陪我一起睡,否则那是不依不饶。
“那谢谢你昨晚的照顾,改天一定请你吃饭。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吧?”没办法,理亏嘛!我又是个忒善良的孩子。
“饭不忙吃。本来昨天就是去谈赔偿问题的,结果你又醉了,那我们现在不妨开始谈谈。”柳芜笑的温暖正直,如果他不在这么笑的时候色情的摸别人的大腿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谈就谈,你个混蛋把手先给我拿开,靠!痒死了!”我不耐,同样是男人,他摸个什么劲儿?
柳芜笑的更愉快:“那好,我们就谈。我的饰品全部是我自己设计制造出来的,昨天在摊子上的基本都是第一次面世。本来可以大大的赚一笔,可是被你砸了摊子,结果不但连一成都没卖出,还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白白负担摊位费和雇工费。而且一旦我的产品面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就会有数不清的仿品出来,到时候我的饰品也只能和别的仿品一样卖极低的价格,这又是一笔大的损失,再加我的精神损失赔偿,再加昨天的饭钱和昨晚的度夜资,你说要多少钱才够赔?”
我的脸随着他的话一路白下去:卖了我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柳芜笑啊笑:“不过你要有诚意的话价钱是可以商量的。”
我犹豫:“什么诚意?”别怪我,通常魏子这么个表情时就意味着我要损失的会更大。
柳芜愉快的道:“我这段时间正好在这里呆烦了,所以想四处逛逛。可是又不愿意一个人四处乱走,所以---”
“所以?”
“所以,你只要答应我让我和你们一起走,顺便负担我的旅费就好,咱们的债就算一笔勾销。”
旅费是让这个冤大头在付,多一个也轮不到自己来担心;据说这个柳芜很厉害,那么,如果自己以后惹了什么事,就又多个帮忙担的,哈哈,这么说都很划算。
“成交!”斩钉截铁。
然后两个人相视而笑,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至于让和柳芜的约定,也没打折扣的被执行了。而结果如何?反正从他们两个的挂彩程度上看来是一样的凄惨,所以剩下的两个也就识趣的没敢问。
本来我们是经由霓雨往魔云去的,但霓云节实在是太热闹,太有趣。所以每天晚上我们都商量第二天就走,但每当到了第二天,就又被新鲜的节目吸引,步子都迈不开了,于是变成明天再走,如此周而往复,转眼一个月过去,也到了霓云节的最后一天。
这是传统的佑圣日。霓雨人自由散漫的让人吃惊,哪怕你是创始神也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但这个佑圣节所纪念的人却是霓雨人唯一的信仰。
就是这个人---云扈,将霓雨的自由思想整理深化,并一手发扬推广,使之慢慢成为霓雨人的行为准则。可以说,云扈是现代霓雨的创立者,霓雨人现在的生活状态皆拜此人所赐。所以霓雨人特别保留了这唯一的一个用来纪念某个人的节日---佑圣节,来纪念云扈。
因为是最后一天的关系,街上的人比以前更多,许多老人也纷纷走上街头,穿着漂亮的衣服互相寒暄打招呼,年轻人更是呼朋唤友,成群结队的从身边拥过。
有几次我都几乎被冲散,幸亏柳芜一直拉了我的手,不过也还是有些狼狈了。
辛苦梳好的发型被冲乱了,脸被挤的热烘烘的,相信那颜色肯定也很好看!
我有些怒:MD早知道这么挤,说下大天我也不会来的,我最恨的就是和人挤挤挨挨的,又热又难过,想看的也都看不到,没时间看,也没心情看了。
柳芜仿佛看出了我的不耐,用力拉了我从人丛中退到一处小巷里。
小巷有些暗,窄窄的。我长出口气,终于能好好喘口气了。
柳芜笑看我松口气的样子的道:“佑圣节就是这样了,你以后会习惯的。其实和别人挤也很有趣的!”
“有趣?你脑子有毛病吧?我以后要还来参加这个鬼节日我TM就改名叫孙子。”我赌咒发誓。
柳芜依旧笑,然后道:“小苏他们已经前面去了,你还要追过去吗?”
“不去,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的。”
柳芜笑的开心:“不去你可不要后悔啊!”
“去了我才后悔!”我斩钉截铁。
5555,人果然不能太铁齿,我后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后悔。
前面已经说过云扈其人,就可以知道纪念他的节日肯定会有他的个性在里面。
每个参加佑圣节的人都可以站到特地搭出的高台上:自恋的人可以唱歌跳舞,表达自己对自己外形的得意,当然也可以几个人或几十个人在一起;再自恋些的则可以出谜题,类似我们的脑筋急转弯儿,答对的人有权利要求出题人答应他一个无伤大雅的要求,无伤的标准从讨个热吻到穿上露点装COSPLAY当年的云扈或一夜春宵。
而最让人喜欢的则是最后一种节目:盖楼,没盖过的请自行去各种论坛恶补。和论坛盖楼不同的是这些盖的都是现场盖,每个人都是极尽妙思要压过别人,而且还可以现场到高台上表演他要说的话。
这才是霓雨人喜欢这个节日的原因:它早已超过了当初设立时的初衷,而是变成了一个奇思妙想云集,让你和别人尽情欢笑,放纵的节日。
自己不是一个人,有这么多人和自己一起欢笑,或者悲哀,那欢笑没被分的稀薄,反是悲哀在人群中消散的不见踪影。
不过让却没有像小小苏一样笑的没心没肺,反而一副深思的样子。
我奇怪的问小小苏他受什么刺激了,小小苏无谓的撇撇嘴:“切,从看了那些歌舞就一直阴阳怪气的。不就是发现人家就算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也还是实力不俗给刺激的嘛,别管他,让他在一边抽疯,我们说我们的。哎,我跟你说啊,我看到有个人跳舞是......”
我点头:实力的问题现在还轮不到我来发愁,反正我形都还没塑,那些就更加离的我远了。
柳芜却有些郁闷:“唉---如果我去,今年的楼王绝对又是我了,哼。”
我笑的开心了些:“你个妖怪,就去了也只是让人们更多了吓孩子的材料而已。”
是谁说的: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那快乐就加倍的快乐。哈哈,经典啊!
柳芜看我又笑的没心没肺的了,不由也苦笑:“能让你开心,我也算没白留下。”
我抖抖鸡皮疙瘩,拱他道:“去去去,给我边儿去,恶心死了,我说你就不能不说让人抖的话吗?”
柳芜委屈的撇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不感动吗?”夸张的捂住脸。
我更恶:“TMD你个死妖怪快给我起开,被你压死了快。”这个妖怪越来越过分了,总是动手动脚的。不过话说我这么敏感做什么?都是男人,挨挨碰碰也没什么的吧?还是......
恶寒,狠狠拿脚踹了柳妖怪几脚,要把他踹开些。
柳芜却没那么容易摆脱,反而更像吸血水蛭一样粘紧了我。
我---败!
小小苏转着眼睛看着我和柳芜,忽然伸手抓住了柳芜领子:“你敢偷我老婆?”
柳芜无所谓的拉开小小苏的手,掸掸衣服道:“我偷?你看清楚了,我这是---明抢。”
小小苏跳起来道:“你这是承认了?啊?好吧,你来,我想我们该谈谈你的赔偿问题了。”
我吐血:“TMD小小苏你个落井下石的,忘了是谁救你出水火的了?”
小小苏回头笑的妩媚:“我记得,所以才要赔偿啊!少了你个冤大头,我可损失多大啊!”然后做痛心疾首状。
我更怒,回头:“让,你不是想要那个没脑子的苏是吗?好吧,我就亏本大奉送了,只要你出的比那边的柳芜多一成,我就把那个苏卖你了,从此我和他各不相关!”比狠,看谁更狠!柳芜就算有什么,至少还没让来的更恐怖吧。
正沉浸在个人世界里的让被我的重磅炸弹给炸醒,惊喜的看我:“真的?你说真的?”
我刚要点头,小小苏从旁边飞扑过来,捂住了我嘴道:“你要敢说,我就,就---”
“就什么?怎么不说了?”我得意啊得意,却在看到小小苏变白了的脸和满脸的冷汗时急了:“小小苏,你怎么了?”
让也奔过来,帮我把小小苏尽量舒服的抬躺到我床上,柳芜则早已赶去找医生。
还好这次来的医生穿着很正常,动作也很专业,很快检查完,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细胞融合分裂过程中有些不适应罢了,以后注意不要太累,不要做太激烈的动作就好了。”
“细胞融合分裂?他不是已经完成塑形了吗?”我还在糊涂,让却已惊喜的抓住医生:“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
医生不耐的甩开让:“不相信就别信,还有很多人在等我呢,我要走了。”
让这个自大狂这次却没暴跳如雷,而是径自在那边傻笑,然后忙忙跟出去了。
我瞪着他的背影: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奇怪?
柳芜笑的贼兮兮的过来道:“想知道吗?想知道求我啊!”
我斜视:这个妖怪在我面前彻底的丢掉了他的假面具,总是以整我为乐。MD斯文败类!
被我眼刀刺到,柳芜摸摸鼻子道:“算了算了,让你说句软话怎么就那么难。告诉你吧---小苏是有了,所以才这样。”
有---有了?什么有了?有了什么?神啊,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事实证明---神睡着了!
所以小小苏肚子里真的有了个真正的小小苏。
我最犯愁的是---这样的话,谁陪我去魔云啊-------
而小小苏,相信他最恨的就是为什么神会睡着,让他受这个苦了。
柳芜妖怪大包大揽的拍着胸脯承诺:既然小小苏这段时间都不宜旅行,就先住在他家里,当然租金另算;而他,则舍己为人,陪我去魔云走一趟。
于是,三个人的旅程又变成了两个;离别,来的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