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瞳》龚夕颜

14、故事

　　郭子健抬手看了一腕表，“还差点时间，这样吧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对于他突然岔开话题，大家很是不理解。“故事？这个时侯你还有心情说故事？”凌枫大声埋怨，他实在搞不懂郭子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郭子健没有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故事要从1978年说起，那一年是中国经济改革的第一年，有很多年轻人加入经济改革的大潮，其中最为涌跃的就是多多的父亲凌天纬。凌家祖上都是资本家，世代经商，只是到了凌天纬这一代因为政治原因被迫退出了商界，可是1978年的改革开放给他带来了一个契机。对于做生意绫天纬有着敏锐的眼光和非凡的商业头脑，但很可惜，因为他大哥的原因他的政审没有通过，所以他没能拿到自营主权。”
　　“我父亲？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凌枫困惑的问。郭子健笑着说：“其实和你父亲的关系并不是不大，只不过在那个年代就不同了，因为你父亲在69年潜出了国，为此凌天纬替他蹲了7年监狱，直到1976年□□结束他才被无罪释放。”“我爸蹲过监狱？！”郭子健的话让凌多多惊讶的无与伦比，她忍不住插嘴问：“可是这些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这些事连佩佩都不知道，天哥和慧姐又怎会告诉你。”郭子健回答，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凌天纬虽说是无罪释放，可因为他曾经做过牢而没能通过政冶审查，所以他不能像别人一样能拥有自己的实体。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境遇！”
　　“谁？”凌枫好奇的问。“刘-宇-扬”郭子健故意把这三个字拖得很长，他将目光移向了一位关健人物身上，不动声色的继续说：“刘宇扬在当时的天都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因为父荫他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天都市改革开发办主任的位子，也就是他的这个身份改变了凌天纬所有的一切！刘宇扬是个非常有眼光的人，他很欣赏凌天纬的能力，所以他帮助凌天纬组建了天都市第一家联营港口货运贸易公司。凌天纬还真没让他失望，不到一年他就为公司获利40万，你们现在或许认为没什么，可在那个年代40万就是个天文数字！”
　　郭子健缓了一下，接着说：“可好景不长，就当刘宇扬准备将货运公司全权交给凌天纬的时侯，被他无意间发现有人利用货运公司的免检货柜走私香烟，当时他为了不影响公司声誉并没有将此事声张出去，而只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凌天纬让他私下里查，凌天纬起初不信，后来在他全方面调查之下终于查出了这个人。”
　　“谁呀？”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脸上。郭子健轻轻的吐了三个字“莫加尧。”他此刻显的有些落寞，眼神也中多了一丝哀伤，凌多多从未见过他这样，在她眼中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从容且淡定的人。
　　“莫家属于根正苗红的家庭，在那段非常的时期，莫老爷子非但没嫌弃凌家反而帮了凌家不少，就连凌老太爷入土为安都是莫老爷子一手操办的。所以，凌天纬对莫家可谓是感激涕零，他当然不会把莫加尧供出来，因为他知道走私是要判死刑的，他怎么都不会让莫家唯一的独子绑缚刑场，于是他便试图找刘宇扬私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刘宇扬根本就不听他的，一心想冶莫加尧的罪，也就因为这样他们之间发生了冲突，最后凌天纬失手误杀了刘宇扬。”
　　餐厅中鸦雀无声，大家都为二十多年前所发生的事唏嘘不已，凌多多苍白脸望着郭子健，她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我爸杀过人，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乞求的看着郭子健希望他说的不是真的，可是她失望了，她从郭子健的眼神中读出这一切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郭子健回避了她的目光，凌多多绝望的眼神让他不忍心再说下去，这个可怜的孩子两天之内遭受了成人都难以承受的毁灭性打击，可是为了案子他又不得不继续下去。郭子健艰涩的开口：“刘宇扬的死让正好前来找凌天纬的莫加慧和莫加尧撞见，他们为了掩盖罪行，将刘宇扬弃尸货柜并且焚烧了他，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凌天纬模仿了刘宇扬的笔记写了一份假遗书，将所有的走私罪行都嫁祸给了他，一手炮制刘宇扬因罪自焚的假象。”
　　“也就是说，刘宇扬的后人现在来报仇了。”凌枫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小声的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本书。”郭子健从衣袋中掏出本书扔在桌子上：“这本书叫《撒旦的微笑》是一个署名佚名的作者写的，我在天哥的书房里找到了它。我想天哥写这本书实际上是为了怅悔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本书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你说了这么多，那凶手到底是谁？”凌枫讶异的问。郭子健没有直接回答，他悠悠的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讲这个故事就是想让凶手自己站出来，我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他现在站出来还算是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