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 两个世界》L月凌洁

18、守护

　　“好了，住手吧，我的妹妹。”亚莉斯亚发觉情况似乎超过了自己预想，表情显得有些尴尬，这回她真的挡在了里卡鲁多身前。“不要做对自己没好处，还便宜他人的事。还有人在后面看呢。”

　　“那些人根本无所谓。”比茜淡淡的说罢，却收回了妖气。

　　“那你也退一步吧。”亚莉斯亚转头没好气的对里卡鲁多说。

　　里卡鲁多不情愿的收回妖力，把爪子变回原样。妖力依旧有着不平，说明他没有消气。

　　就这样，他们回到了伊斯力处。在这段时间里，伊斯力和其他觉醒者一起已经彻底控制了周围的村落。他们很好的隐藏起来觉醒者的身边，将村长的位置放上了自己的人。这样，组织若是来讨伐，村民便是最好的人质，可牵制那些大剑。同时，更能收集情报。

　　就这样，伊斯力在背后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尽管如此，他却没有为所欲为，只是每天过着简单的生活——读书和听音乐。不仅他如此，他更是教训下属不可与人类发生冲突，更是不可随意食人类。若是发现，死路一条。在严格的规矩下，起初有人大胆想逾越，结果没有人能够幸免于死亡，因此后来这条铁律被所有人遵守着。

　　比茜就这样与伊斯力重逢了。她还记得人类时的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伊斯力的。觉醒的她将那个感情定义成无聊的依赖，这种依赖如同孩子被抢去自以为独一无二的玩具一般，开始闹过家家。她成为她再次见到伊斯力会心平如水。事实也如此，她的确很平静的和他打了招呼，简单问候，然后回自己房间休息。

　　回房间后，发现橱窗里被放置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她忍不住拿几件下来比划几下，这是才发现她手心全是汗。原来她把所有的不安和紧张全部捏在了手心里。现在的她，似乎与人类的她并无一二。比茜这才发现，其实她根本不喜欢重逢。这样的再见，毫无疑问地将原本已经合拢的篇章重启，如同一块石头掉入了早已平静的湖里，让湖面再起涟漪。她照镜子，脸上有着红色。

　　这是人类的表情。少女遇见喜欢的人，然后不敢启齿，将所有的情绪藏在心底，却在脸颊流下晕红。原来，即使是觉醒者，很多时候和人类别无二致。到是大剑时期，由于身体的缘故，反而比较容易克制内心。

　　真的很无聊啊，原来这才是真相。觉醒后更能直面自己，因此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仅此而已。一切都没有变化。

　　以前在组织阅读过的书，在这个时候才化成了真正的知识。大剑时期的黑双姐妹更像知识储藏器。那么，觉醒就近好不好，这个很难说。

　　亚莉斯亚和比茜回到伊斯力的阵营大大加强了伊斯力的力量。组织有一段时间特别安静，也是有所忌惮的缘故。然而西方并不平静，露雪娜和拉花娜的妖气越来越不稳定了，看来莉芙洛在实验上煞费苦心，可成效却并不显著。也许是莉芙洛自己也清楚，一旦真正打开了这个收藏品，恐怕她也不能完全控制她们，所以才小心翼翼，甚至犹豫多过自信。她自己是否察觉这份心情，很难说。这些信息来自于黑双姐妹通过另一对双子的妖气波动捕捉到的。

　　“姐姐，如果那个东西真正觉醒，会怎样？”比茜问亚莉斯亚。
　　“不知道，恐怕有的只是灾难而已。她们没有自我意识，只有情绪而已。”
　　“我们之前也差一点变成……”比茜停顿了下，“那个莉芙洛没有绝对的力量却像想控制，恐怕只会玩火自焚。”
　　“没错，我们还是旁观为好。”
　　“嗯，没有谁比姐姐更重要了。”说出这话的比茜想起亚莉斯亚维护里卡鲁多的样子，突然感到心安，她问，“姐姐，你似乎很维护她呢。”
　　“谁？”
　　“里卡鲁多。”
　　“哪有啊！”亚莉斯亚突然脸红起来，她下意识后退少许，“我只是担心你。”
　　“如果担心我的话，你应该站在我前面才对。”被比茜道出心事，亚莉斯亚一下子脸红少许，不作声。见状，比茜也不问了。姐妹连心，很多东西不需要非摆在桌面，心里知道即可。而且，很多时候付出未必会得到回应，这样还不如把它成为秘密比较好。

　　女生心底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秘密。她们自以为能把此保守的很好，以为只要守口如瓶就不会被人发觉，却不知眼神出卖了她们。变成觉醒者并非能解决所有问题，觉醒者之间还有能力高下之分。能够打败别人的不仅靠实力，还需要阅历和年龄。时间，有时候是实力产生巨大鸿沟的根源之一。

　　伊斯力知道亚莉斯亚和比茜并不知晓这些东西。他打算将之埋在心理，真正的藏起来。岁月已经教会他了这些。对于他来说，还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他的世界。即使现实中的世界与内心世界。现实中他想成为土地的绝对主人，内心他也希望自己是个足够强大的人，强大到可以守护一切自己珍惜的事物。

　　伊斯力是第一代战士中最后一个醒来的，也是唯一一个凭借自己意识觉醒的战士。在看到同期一个个成为了怪物，他却固执觉得觉醒未必就是眼睛所见的一样。他深知那些肆意妄为的觉醒者在战士期间内心就骚动不安分，觉醒只是暴露了他们内心而已。伊斯力从心底想把那些任凭自己本能的家伙全部抹去，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秘密阅读过组织的文献，对于那些不安的内容，他历历在目。有很多东西需要用自己眼睛和内心去证实。

　　所以他选择了觉醒。果然觉醒后和自己想的那样，他还是他，没有变，唯一的变化就是力量增强了，需要补充人类内脏来充饥。

　　伊斯力一直在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他靠着清水和瓜果动物生活。他命令手下也这么做，违反者会遭到严格处罚，这条戒律保持至今。

　　伊斯力成为北之王，占据北方土地后一直暗中观察组织。果然组织和他所料，在利用人类做实验。这片土地没有什么妖魔，所谓的妖魔是组织的失败品。至于为什么要让人类之间相互残杀，恐怕还是为了更大的战争。伊斯力想起了一张夹在书中的地图，上面画着他从未见过的世界图案。当年的他无法理解，在成为觉醒者后，利用安静的岁月细细思索，终于将所有的碎片勾画出来了。

　　所以他要去偷袭，要控制亚莉斯亚和比茜，以及除去露雪娜。至于南深渊莉芙洛，伊斯力觉得作为女人的她眼界过于狭窄，只能看到眼前，而忘掉更重要的东西。和她没有话题和合作性。

　　伊斯力合上书本，闭上眼睛，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放下。他并非不知道露雪娜与拉花娜合体后会发生什么。而是在想该怎样利用那场灾难为自己牟利。

　　现在亚莉斯亚和比茜已经回来了。这两个女人没有意识到，无论觉醒者还是人类，最终都会去寻找同类，以及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所以他敢让她们离开自己身边。习惯很难改变。有了她们，接下来就会好办很多。

　　天空很宁静，亚莉斯亚和比茜在一起嬉笑打闹，心底藏着故事，却不知道一场战争的靠近。有时候预测一场战争考的不是捕捉妖气，而是逻辑推理能力。

　　会发生什么很难说，但伊斯力想守护自己珍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