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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短篇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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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素还真
那年,八趾麒麟带着年幼的谈无欲来到半斗坪,指着面前的温润少年说,无欲这是你师兄素还真,以后要和师兄好好相处。
谈无欲抬起头,夕阳下的少年,笑的一脸温暖。
二、半斗坪
年幼的谈无欲,脸圆乎乎的,像团子一样。
素还真总是说,无欲你的脸真软,摸起来真舒服,不知道咬一口会是什么滋味。每每听见,谈无欲总是吓得就跑,扑到师父怀里眼泪哗哗地说,师兄要咬自己。师父听见总是哈哈大笑,说师兄不会真咬你,他只是逗你玩呢。次数多了,谈无欲便不再害怕,有时脾气来了,将小脸凑到素还真嘴边说,你咬吧。惹得素还真直笑。
半斗坪,谈无欲渡过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那时师父宠他,师兄疼他。
三、无忌
那天,师父领着一个孩子,对素还真和谈无欲说,这是你大师兄素还真,二师兄谈无欲。
无忌长得很可爱,肉嘟嘟的脸,嵌着一双圆圆的眼。无忌的脾气很好,无论素还真怎么逗他,还是围着他转,软软地叫着师兄。孩童的声音,粘腻在一起,像糖一样,甜到心里。不像谈无欲生气就转过身,谁也不理。
十岁后的谈无欲,开始长身体,身形渐渐拔高,脸越来越瘦,显得人越发清俊。素还真总是感叹他,团子变成瓜子,不好玩。谈无欲眼一翻,瓜子总比大饼好。
于是,素还真改捏无忌,边捏边说还是无欲的脸摸起来舒服。气得谈无欲转身就走,回到房间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怎么就变成了瓜子脸。
四、离别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素还真下山的日子。
素还真低头在房里收拾衣物,把衣物一件件叠好放进包袱。谈无欲木然地站在那,心里说不清什么感受,五味陈杂。无忌走上前,拉住素还真的衣袖,含着眼泪说,大师兄,你真的要走?素还真放下手中东西,摸着无忌的头说,无忌,师兄会回来看你们的。
谈无欲牵着无忌站在山坡上,目送素还真离开。初升的太阳,有点刺眼。素还真踏着万千光彩,头也不回的离开。谈无欲揉揉酸涩的眼,牵着无忌回屋。于是,谈无欲没看见,素还真回过头对他的背影说,无欲,江湖再见。
五、江湖
谈无欲下山时,素还真已名满天下,人称“清香白莲素还真”,亦称“日才子”。再见素还真,被称“月才子”的谈无欲一脸得意。素还真满脸笑意,无欲你来了。
什么时候开始失衡,谈无欲并不清楚。也许是从叶小钗开始,也许是从月怎可同日争辉开始。一切都脱离轨道。渐渐地,素还真的眼里不在有他,有的只是江湖,莲叶相随。谈无欲想既然入不了眼,那就天上人间吧。
当剑刺入对方身体,谈无欲以为自己会死,也许死了就解脱了,就不用追逐他了。素还真的眼里,流露着自己不懂的情绪。谈无欲闭上眼,有什么润湿了眼角。
眼睁睁地看着无忌吸走自己功体,谈无欲的心犹如坠入冰窖,刺骨的疼。原来这就是江湖,无情的,冷酷的,令人心碎的,痴迷的地方。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散落脸庞。
谈无欲失踪。
素还真望向明月喃喃自语,无欲,江湖不见。
六、号昆仑
退隐的日子总是很轻闲,谈无欲每天除了跟随恩人练习太极心法,就无所事事。
想起功力尽废的自己,陷入泥渊不可自拔,茫茫然不知所事。整天躲在角落,用酒麻痹自己,那时自己就是一江湖落拓人。如果不是号昆仑,自己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谈无欲跟号昆仑说,自己与师兄对立,与正义背驰,杀了无数江湖豪杰,连师兄妹妹也是死在自己手上,问他为什么要救这样一个恶人。号昆仑淡淡地说,世上谁人无错,抛弃过往活在当下,你就是自己。净从秽生、明从暗出,谈无欲你该懂得。那一刻,谈无欲潸然泪下。
七、执着
拜别恩人,谈无欲离开。
化身六丑废人助素还真,也想过以真身再入世,托公孙月送手巾给素还真,以为他会认出自己。没想见面,仍称自己前辈。认不出,亦或不想认,谈无欲猜不出,也不想再猜。
六丑废人,形劾具丑。
如果,不是邓九王打碎六丑身体,谈无欲相信自己会一直用六丑身份活下去。
素还真再见谈无欲真身,即不惊讶,也不憎恶,淡淡地就像他是无关紧要的人一样,礼貌而疏离。放在以前,谈无欲一定会热嘲冷讽一番,如今也只是淡淡笑过。他从没想过素还真能原谅他,他想要的只是再次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就好。
素还真对谈无欲总是不冷不热,谈无欲也不再事事针对他,两人像是普通朋友,而不是同修百年的师兄弟。
素还真与叶小钗,一前一后,一明一暗,合作无间,默契的连谈无欲都自叹不如。也曾嫉妒过,怨恨过,为什么站在他身旁的不是自己,而是叶小钗。现在想想,花开见叶,莲叶相随,永恒不变。日月本就不同天,自己何苦强求,以前自己真得太过执着了。
八、朋友
谈无欲一生只有两个好友,公孙月,慕少艾。
公孙月总是身穿红装扮成少年郎,俊俏的模样不如迷了多少女儿家。谈无欲很喜欢跟她聊天,没有女人的娇柔,也没有男人的粗狂,像沐浴在三月的春光,温暖而舒适。为此,另一红衣美人经常对他怒火中烧,每次看到红衣美人的脸,他就想大笑,阴川蝴蝶君真是很有趣呢。蝴蝶君散尽阴川黄金,苦等公孙月十八年,终于守得云雾见天开,抱得美人归。
十八年,守得一人长相守。而自己百年,却不见人回头。
慕少艾身袭暖黄长袍,让人记住的不是他俊俏的面庞,而是眼角醒目的刺青。慕少艾和公孙月有天壤之别,公孙月懂得进退,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慕少艾聒噪的很,整天说个不停,又爱捉弄人,搅得谈无欲每次都想甩袖走人。慕少艾见他有暴走的迹象,总是笑着说,啧啧,这表情真难得。谈无欲,别老绷着一张脸,像药师我多笑笑,不好吗?谈无欲很想说,你再笑靥如花,小鸟也不会对你笑。
怎样的深情,让药师做出那样的决定。得到药师的死讯,谈无欲惊得说不出话。不明白,药师这种晶莹剔透的人,怎么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事有千种,轻重缓急,为什么单单选择这种。也许,真是爱惨了,才会拦下所有,只想那人平安。殊不知,留下的人最是痛苦。
九、离情
谈无欲一直都清楚,叶小钗对于素还真的重要性。素还真为了换回叶小钗,愿亲自涉险,拿命交换。
日月可以不同天,莲叶不能不相随。当素还真说出这句话,却字字砸向谈无欲心间。早就明了,以为不会再痛,没想到麻林的心,还可以再疼的。
谈无欲望向素还真,叶小钗,素续缘,嘴里微微发涩,莲花早有莲叶,莲子莲心相陪。
再次伤重让谈无欲想起初见素还真,那个夕阳下对着他微笑的少年,就那样毫无预备的落进心里。
看到起点,看不到终点。谈无欲知道自己终是飞不过那片莲花池,即飞不到彼岸,也无力再回头,那么就向上飞吧。离开不属于自己的莲花,找寻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谈无欲,再隐。
素还真回头看向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知道,谈无欲是真的退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心头空落落的,像缺失了一角。努力将这种扰乱心扉的情绪赶出去,抬起来头微微一笑,自己又是清香白莲素还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