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异世》绯舞玥色

14、十四 代理摄政

　　第二天一早，关照下人们要好好看顾我屋中之人后，就赶往了皇宫。
　　“风？你来了？”正在由人服侍着进餐的上官天宇，见到我，两眼一亮，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嗯，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来到床边，侍女自动让位，探了探他的脉，已无大碍，只是元气大失，没什么精力，要慢慢调养。
　　“好多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医术，而且很好，御医们都有些惊奇呢。”在你沉默，避居王府的日子里，学了这许多东西让自己忘记么？
　　看他突然转黯的眼，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昨天的事想好了么？”还是转移话题吧。
　　“啊，对了，差点忘了。我早就准备好了。来人，把昨夜写好的圣旨拿来。”
　　皱了皱眉，“你昨天熬夜了？”已经垮掉的身子还想继续折腾么？
　　“没有，我只是口述，有专门的人誊写。不累的。”温和的面孔立刻荡开了轻柔的笑。
　　“那也不好。”想了想，转头看向太监总管：“陈公公，以后要按时侍候皇上休息，任何事不得打扰。可压后的压后，紧急的就让人通报本王吧。”
　　“啊？……是。”原本想反驳的，可是看见皇上喜悦满足的笑脸，眼里只有王爷一个人，哪看得见自己？反正皇上的身子确实静养要紧，而且，归来的王爷看来柔和了很多，应该不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再说皇上的圣旨中可是已经将蓝溟国托给了这个人，我能说什么？只能答应。
　　于是，在停止上朝半月后，在逍遥王爷回来的第二天，蓝溟又恢复了早朝。并且，圣旨有宣，皇上身体不适，在养病期间，由逍遥王爷出任蓝溟摄政王，全权处理蓝溟所有事宜。圣旨一宣，朝堂哗然。
　　坐在王座旁另一张略小的宝座上，冷冷的看着台阶下乱成一团的众人，有同意的，有反对的，也有不言不动，只是观望的，众生百态啊。
　　“怎么，各位大人对皇上的决定有疑议么？”
　　乱哄哄的吵闹中，还在争吵的众人耳边竟然传来清晰的声音，抬头看见远远的宝座上正冷眼看着众人的摄政王。暗中惊起一身冷汗。传闻逍遥王爷身手高强，今只这一手功夫，就绝对可见一斑。
　　“启禀摄政王，摄政王素来醉心于武学，不知对政事是否也详熟在心？”是尚书右丞韩元。
　　“右丞之言，是不相信本王了？”前世领导的集团帝国，各方面的管理架构决不低于一个国家。
　　“不敢，只是下官等已经习惯了皇上的方式。不知是否能够合乎摄政王的要求。”虽是说来恭敬，语气却一副怀疑。
　　是啊，一直外传醉心武学，将近六七年几乎足不出户的人突然掌政，任什么人都不会轻易相信。
　　“一件事情可有千万种方法来解决。上位者是头脑，执行人是手，二者相协，哪种方法最快捷有效，最适合具体情况的解决，就用哪种方法。天道多变，怎可固守一成去解决所有变化的事情？”墨守陈规么？那就只能被历史淘汰了，因为你落在了历史的后边。
　　“臣，受教。”韩元愣了愣，随即躬身入列。
　　众人听后，也是表情多变。有震惊的，有无动于衷的，有嘲讽的，也有不屑的等着看笑话的。怎么，对蓝溟的逍遥王爷如此的失望么？
　　“列位大人没有异议了？那好，早朝正式开始。哪位大人有本上报？”这么多天，应该积压了不少，只是不知这些人精会不会以此来刁难我？还是真正的早朝议事以解决问题？
　　“臣有本。”文官中有人出列，根据恶补的消息，应是户部尚书黄礼。
　　“黄大人请讲。”没想到是一直在旁旁观并未参与讨论的人。
　　“日前，锦日城因为人多，地少，无法按量缴税，许多人要求离开城，到他处求生。如此一来，会使锦日的农业、安全等方面均遭到破坏，而其他城镇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下官想请摄政王明示解决之道。”
　　朝堂上一片寂静。
　　“锦日气候及地理情况如何，多山？多平地？”这确实是个大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城镇动荡。
　　愣了愣，虽然不明白摄政王之意，还是据实回答：“锦日气候温润，平地少，土地的肥沃和贫瘠度也不相同。”
　　想了想，“关于这个问题，我有个建议，还请黄大人联系锦日实情后，判断是否可行。”
　　“摄政王客气了，请指教。”
　　“为了保证各地的稳定，将问题单独在锦日内部解决，将会事半功倍。针对锦日人多，地少的问题，我们可以分成三部分来解决。一是针对土地肥沃处。若是在山地处，可以考虑开垦梯田，以增加土地的利用面积；若是在平地，可以考虑采用多种作物交叉种植，合理密植的方法，同样可以提高土地的利用面积。二是针对土地贫瘠处。可以将蓝溟其他与那里土质相同的贫瘠地的作物引用过来，同样的条件下，应该能活，而且，大自然中还有很多能够让人食用的作物并不需要特别好的环境。三是土地的开垦度不够的问题。锦日目前人多，所以开发土地的人力不是问题，可以由官府联系国内商号，以文字形式做出承诺，提供愿意开垦者以低息贷款，待土地收成之后，按照事先协议，给与一定的补偿。相信很多商号都会为利益所趋的。但是，开垦中一定要注意，土地已经贫瘠的，绝对不能再过度开采，否则破坏了水土保持，不出短短几年，将带来洪涝灾害；如果过度利用，不给于土地缓和，则会使那些本已经贫瘠的地方沙漠化，到时就不只是洪涝灾害，更会引起沙尘暴，影响整个气候条件……呃，众位大人？”
　　“怎么了？本王说的有什么不对么？”说的口都干了，才发现大殿上的人都已经呆住了，还有几个人竟然泪光闪闪的看着我。这是什么怪反应？
　　“不，不不，虽然有些词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听起来摄政王您的主意应该可以解决困扰了我蓝溟几年来的大问题，所以，下官等有些失态，请摄政王见谅。”激动的语气都颤抖了。
　　拿几年没能解决的问题问我，呵呵，原来一开始就想给我个下马威啊，果然都是人精。
　　“没关系。只要能早日解决锦日的问题，保护蓝溟的安定，就不枉本王中大人这一计了。黄大人有什麽听不明白的，请尽管说。”天都亮了好多了，肚子有些饿了，唉，四五点钟的早朝啊，真是件痛苦的事。
　　“多谢摄政王大谅。下官想请教何谓作物交叉种植？何谓合理密植？”
　　“所谓作物交叉种植，是指不同农作物之间的间作，套作。比如，可以在玉米田里间作大豆等矮棵作物，嗯，两垄玉米间隔四垄大豆就不错，这样可以在合理利用光照，温度等资源的条件下，使同样的土地种出更多的作物。当然也可以选择复种，比如在同一生长季节内，前期种植早玉米，玉米收了以后再种马铃薯，白菜等作物，使作物一季两熟甚至三熟，就可以提高同样面积下，土地上的作物产量和品种了。黄大人不防联系当地的农业好手，摸清作物的特性，选择合适的方法。至于合理密植是说，即使作物密植可行，但前提是要做到合理，不能过密，以防影响了作物需要的阳光，温度等，但也不能太稀，就达不到密植的目的了。这样说，黄大人可清楚了？”
　　摸了摸额上的汗，躬身施礼：“多谢摄政王指点，下官受教了，绝大多数已经听懂，下官认为可以施行并有效解决困难，但还有个别之处不甚明了，还请摄政王有空时能够不吝赐教。”
　　“能够解决问题就好。黄大人客气了，本王随时欢迎。”但是现在可不可以先放我回去？
　　难啊，看看队列里几个望着我眼光闪闪的人，相当的热切，蠢蠢欲动的样子，唉，肚子，你就再委屈下吧。
　　“还有哪位大人有事禀报？”
　　“启奏摄政王，鉴于刚才您所言改善锦日状况的几点建议，臣有事请教，何谓低息贷款？”
　　“启奏摄政王，臣也想请教，何谓开垦梯田？何谓水土保持？何谓过度开采？何谓荒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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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停，各位大人不要着急，一个个慢慢来，我会一一解说。”揉了揉闷涨的太阳穴，唉，自作孽，不可活啊。不过，他们这样积极，至少说明他们还是很好学的，对本职还是上心的，这对蓝溟来说是个好事，虽然，对我此时的肚子不是什么好事。
　　一通激烈的讨教与解说后，却引出了更多的话题，我就成了灾荒中的一个香饽饽，人人争抢，完全推翻了之前朝堂上的不屑，与讥嘲。
　　可是，日已正午，总不能为了讨论一天都不吃饭，所以让他们将所有的奏折都统一交到御书房，下午在御书房接着处理。
　　我总算在吃饭时享受了一刻轻闲。
　　下午，当各位大臣都到齐时，我已经将全部奏折批完。
　　拿出其中一本，严肃的说：“对于奏折，我想提些建议，首先，奏折是报告情况的，所以只需要时间，地点，客观事实，人物这几个必备要素，其他的不需要也没有必要。你们写的痛苦，我和皇上看的也痛苦，所以，一定要简洁，去掉所有漂亮的形容词。”
　　看下面神色各异的人，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还有，对于要报告任何有关灾害的奏折，必须要在呈报前抢先针对灾害做出应急安排，尽量将灾害降到最低，否则，等折子批复下来，你所负责的地方也完了。奏折的意义就没有了，只剩一纸空文。各位大人认为如何？”
　　“摄政王说的是，下官谨遵教导。”也许是上午的解说起了作用，现在的人已经没有上午那种蔑视不屑的意思了。
　　又是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
　　终于等到全部告退，我都想瘫在桌子上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人和方式都无法很好的适应。
　　让三个侍卫分别带着三摞奏折向上官天宇的寝殿走去。
　　“见过摄政王。”一路通报，走进内殿。上官天宇正在休息。
　　“风，你来了？第一天上朝，感觉如何？还好吧？”看我郁郁的样子，他的眉也皱了起来。就想坐直身子。
　　压下他，让他舒适的坐躺好，然后让人将奏折分别在床前的小几上放好。
　　“风，这是奏折么？拿到这里做什么？不是已经下旨让你全权处理了么？是不是有人说什么？我……”看到我的动作，他又有些疑惑，激动起来。
　　明明是个清雅的人，怎么一到关系到我的事情上，就变得这样沉不住气。
　　“你坐好，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上朝一切都很顺利。就是有些累罢了。”唉，被追问了一整天。
　　“很累么？呵呵，我刚刚即位时，也是这样的，适应一些日子就好了。你休息下吧，这些奏折我来看就好。”说罢，就想拿过一本去看。
　　“你好好躺着休息，这些我早已看完了，只是来告诉你一些基本情况。你闭着眼听就行了，如果觉的我的建议不好，就告诉我，我再修改。”要是你能看的话，我就不会自找罪受的当这个摄政王了。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就剩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偶尔，有一阵清雅柔和的声音传出。气氛安宁而温馨。
　　因为我的概括能力挺强，毕竟有前世相似的职责所在，所以能很准确的抓住要点，几百字的奏折，我几句简短的句子，甚至是几个词，就可以概括了，然后再简要说一下我的意见，他再说一下是否同意。很快，不到半个时辰，所有奏折就全部让他明了了大概。
　　拿出其中的几本，单独放在一边：“还有几本只是歌功颂德，或是纯粹弹劾某人的。你若有兴趣，可以看看，但不必费心，我看了，没什么重要的，想查办或是奖赏，完全可以在你病好后，再进行，不用着急。”
　　看着这样的风，看他这样的做法，上官天宇疑惑不解，感动于他为自己着想，却也有他是不是还没放开当年那件事的不安，温润的眼有些急切：“风，你无需这样的，你既已是摄政王，就完全可以处理一切事，不必告诉我的。”
　　“你是蓝溟的皇上，也只是你，我作为摄政王只是暂代。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你随时都了解蓝溟的动向，随时接手。”我可不想完全掌权，前世的忙碌确实让我想换种生活方式。
　　“可是，你这样，会降低了威信。”已是摄政王的身份，却还是向我汇报，问我的意见，在别人看来，这样的摄政王并没有摄政实权的。
　　“表面的威信算什么？真正的威信是在心底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这样的威信只会带来无尽的隐患，而且会错乱真正的事实判断。
　　“真正的威信是在心底的？呵呵，风，你这几年真的长大了。父皇母后知道的话，一定非常欣慰的。”而我，也非常高兴，真的非常高兴。
　　皱了皱眉，真的长大？有些不愉：“我已经很大了。”
　　“呵呵，是啊，已经很大了。可以娶妃了。”这些年一直没有听说风有喜欢的女人，也没听说他和哪个女孩子相识过，可是他的年纪也早该娶妻了，之前要不是因为怕他不高兴，早就向他提起了。现在的风，应该可以接受吧？
　　“娶妻？我还没有那个意思。”我的灵魂可是不折不扣的女人，没有兴趣在异世来个百合之恋。
　　“你也有二十三岁了，应该考虑一下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风这样优秀俊美，一定会有很多红颜喜欢的。不用担心。”只会挑的眼花缭乱吧？
　　“这样吧，来个交易，这段期间，我负责将蓝溟挑起，而条件则是，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怎么样？”我可不想被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在这里被绑住一生。而且，就我目前的情况，在这里恐怕无法有爱人，也并没有爱人啊。这样想着，脑中却忽然模模糊糊的闪过两个影子。甩甩头，不可能，想多了。
　　“风是自由的，想做什么事都可以的，不受任何约束。”而我，则会替你清除一切的阻碍，让你真正的自由。
　　呼——，总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目前来说，我还是很满意有他这样一个兄长的，真的不想有一天和他会起冲突。我的性子让我不羁，追求洒脱的生活，我可以为了这个目标，想尽一切办法去争取，也可以牺牲一切去换取。幸好，他是这样的性子。看来，这个世界也并不是那么的让人沉闷失望嘛。
　　于是，自此，我的自由生活开始。
　　因为要代理摄政，为了决策的全面而正确，我需要尽快的恶补蓝溟本国以及各国的情况，于是，政事处理完的余下时间，吩咐人拿来几乎所有的相关文件资料，堆在了御书房，便于我随时取阅。
　　感谢我前世的训练和好用的头脑，成堆的资料迅速的降低，各种信息渐渐在我脑中分类记忆。
　　“咦？这是——”偶然某一本资料上的东西，让我脑中似乎划过了什么，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突然冒出，不会吧？不过，世事难料，也没有完全定性的可能。或许会吧？
　　忽然就来了兴致，命人拿来一些我吩咐的东西，仔细的观察，和头脑中的记忆两相对照，分析，可能是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也或许是记忆有了模糊的误差，竟感觉两者完全一致。
　　于是，惯于设想所有可能的脑子开始自动运转。直到侍卫进来提醒用膳，才猛然回过神来，断了脑中乱七八糟的联想。
　　用饭之后，依然埋头于那几堆文件中，很快，脑子就被其他的消息所淹没，沉浸于各方消息的整理归纳之中。
　　直到夜色降临，那个小小的插曲已被成堆的消息挤到脑中不知哪个角落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