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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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7点17分，刚刚入学半个月的咒术高专一年级新生伏黑惠，独自踏入了多摩某处的废弃工地。
【这次的任务对象是一只三级咒灵，惠应该能单独解决才对，我还有点事。那么，小惠要加油哦~】
某位老师走在去川前屋买栗子羊羹的路上，漫不经心地想起新收的学生。
尽管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五条悟知晓惠的存在，还要追溯到更久之前……说起来，已经差不多是十年之前的事了。
那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惨烈的败北，刺入颈侧的特级咒具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小命，虽然反转术式早就愈合了那里，甚至连伤痕都没有留下，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是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敌人。
——伏黑甚尔。
——伏黑惠。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他就意识到了少女和那个男人的联系，毕竟这个姓氏不算常见。
而之后，他也从照片上确认了，尽管颇具女性的柔美，但五官的轮廓依稀能看出当年那个男人的影子。
明明超过十年没有再见过，但长得就让他想杀掉的脸清晰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
【大约十一年前】
“——…………喂……救我……”
正要离开的五条悟，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让他差点以为是幻听。
回过头去，就能够看到他刚刚打败的男人，依旧伫立在刚才的地方，头微微垂下，整个身体的左侧，包括被卷进去的左手和胸腹部一起，开了一个巨大的孔，其中的肉|体已经不复存在。
吃了虚式『茈』一击，居然还没死，生命力顽强到这种地步，这就是天与咒缚赋予伏黑甚尔的绝强肉|体。
虽然现·在还没死，但也快了。
刚刚五条悟准备转身离开之前，就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在不断滑落，几近于无，恐怕那个时候他已经失去意识了吧。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都已经沉没的意识是怎么恢复过来的，就算回光返照好了，在这种地方，只要放着他不管，他必定会死。
“……救我……”
这一次，五条悟确定了，说话的人……或者说向他求助的人，的确是伏黑甚尔。
“哈！？”
五条悟忍不住发出声音。
救他？
为什么要救。
敌人。
差点杀了自己的人。
也是杀掉他任务保护目标的人。
虽然对于天内（星浆体）被杀这件事本身，五条悟并没有感受到愤怒，也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算是为那个小姑娘报仇，甚至此刻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干掉了棘手的敌人，身上仿佛有什么束缚被解放了的畅快感。
但是，伏黑甚尔从他的保护之中，杀掉了天内这件事，终究是五条悟人生迄今为止唯一的失败，要说他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他的失败，就该用这个肮脏杀手的命弥补。
伏黑甚尔仿佛没有听出他的嘲弄，他甚至重新抬起了头，目光却没有凝聚在他身上，而是看着前方某处的虚空……大概已经失去了视觉，再度重复。
“……快……救我……”
五条悟收敛起了笑，甚至重新开始在指尖汇聚术式。
日后熟悉他笑容的人们看到此刻面无表情的他，恐怕会感到很陌生。
去死。
一发死不了就再来一发，五条悟就是这么想的。
在回光返照的作用下，伏黑甚尔甚至连说话都利索了许多。
“啊啊……我可没打算死在这里，谁叫我的女儿还在等我……如果我死了，就诅咒你……！”
说完最后的威胁，他仿佛终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直保持着的站立也终于维持不住，整个人向前倒了下来。
五条悟吓了一跳。
“喂……！”
他散去术式走上前，用脚踢了踢伏黑甚尔。
这家伙已经完全没气了。
如果是一般人，到了这种程度已经足以判断死亡，但因为天与咒缚的特殊，即使是活着的伏黑甚尔，作为咒术师的五条悟也很难觉察到对方的气息，此时反而不好判断。
“垃圾——！”
这叫什么事？
想起刚才这家伙的话，五条悟非但没有一丝怜悯，甚至还忍不住怒火飙升。
他生伏黑甚尔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女儿！？尚且还不到十七岁的五条悟，完全无法理解如此可笑的理由，他更加不信这个肮脏的杀手是个顾及女儿的家伙。
……事实上他也没感觉错。
说到底，多半就是随口找个借口求饶而已。
怎么说都是差点杀了之前的他的家伙，五条悟勉强承认伏黑甚尔算是比自己还差一筹……两筹、的高手，可这家伙为了活命居然向敌人求饶。
如此低劣的行为，让差点死在这种人手中的自己，仿佛也跟着被贬低了一般。
但是——
人类死前的遗愿，真的是一种很麻烦的东西，要是刚才直接走掉就算了，可五条悟既然已经听到了那句话，等同于“束缚”已经定下，这家伙要是死了，搞不好真的会变成超难搞的咒灵。
妥妥超特级的那种。
“啧。”
最后，想到恩师平日的教诲，啰啰嗦嗦的好友，抱着要是他这样就死了最好，没死算这家伙命大的想法，五条悟还是把已经99%死的伏黑甚尔拖了回去。
不愧是最强肉|体，那种情况下，伏黑甚尔还是苟延残喘着，被虚式『茈』打成空腔的左半肉|体，在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治疗下重新补全。
不过反转术式也不是万能的，后续他就被送进了和咒术高专合作的医院治疗。
顺便。
刚从医院醒来就丢下巨额的医疗费账单逃了。
……
“伏黑惠，伏黑惠，小惠……还挺可爱的嘛，哎~~~就是，想起讨厌的事了。”轻声念叨着学生的名字，拖着长长的音节，五条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面的颈侧。
从今年的入学名单里看到伏黑这个姓氏的惊悚感，五条悟现在还想得起来。
但这份不虞，在见到伏黑惠的那一刻，却消失无踪了。
没想到那个伏黑甚尔的女儿还挺可爱。
虽然是救了个不想救的人，但伏黑甚尔活着，才有现在的伏黑惠在这里，那么看来他当年的选择也算是救了小惠，这点倒是不错。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可不会将无谓的恩怨，没品地波及到他可爱的学生身上。
想起咒高查到的资料，想必那种家伙也不可能尽到什么父亲的责任，也罢，就让他好好地教~导~小惠吧。
五条悟得意地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