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之乱》不不雀

5、逝

　　这一次的行动他们大获全胜，衣服换下，将手上干涸的血渍洗尽。
　　夜晚凉如水，梦中，浅央看到了一双双怨恨的眼睛，泛着幽光，向她索讨着他们的生命，一声声的尖叫，不绝于耳。
　　惊慌中醒来，她的额上有着大片的汗水，拂袖擦去，再也没有了睡意。
　　走廊中，松千望着月，浅央坐在了他的身旁，传来了松千低哑的问话。
　　“你也是梦见了么，那不甘心的眼神。”
　　浅央没有回答，同他一起抬头仰望着天空，一颗颗星子密布在无云无垠的天空，一闪一闪，风，轻轻吹过，吹拂着她的发丝。
　　松千看着自己的双手，靠着浅央的肩，轻喃着，“我仿佛看到我的手上有洗不干净的血腥。”
　　浅央微笑，月色下，她同松千一起看到了手上的殷红怎么也洗不干净。
　　两个人，静默的抬头，星空依旧，从他们的手染上血红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暗处，人影轻轻的离开，他们没有发现。
　　烛光的摇曳，一杯清酒在纤细优雅的的手指中贴上了淡粉的薄唇，他转过头，遥望夜空。
　　梦想的面前，即使是牺牲任何人也在所不辞。
　　夜漫漫，无眠夜。
　　在这之后，他们啥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杀之不竭，他们的手再也洗不清，死在他们手上的也数不清。
　　如果说平日所杀的只是普通的喽啰的话，那么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他们的对面是幕府中有着不小的地位的人。
　　那人静静的坐在轿子中，只是冷笑。
　　他的侍从向他们从来。
　　刀无情的落在了浅央的身上，她吃力的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面对面的是一双嗜血的眼眸和嚣张的笑意，转身间，笑意不再，那人张大了嘴，发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声音，便倒下了。
　　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血还汩汩的从伤口处流出，黑色的夜行衣黏湿，血腥在黑夜中蔓延。
　　一个又一个的，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体力也越来越不支。
　　而对面的松千也吃力的挡着对方的利刀，身上也添了不少的伤痕。
　　“撤。”终于，浅央听到了大人不甘的那一声。
　　用尽力气，将对方的刀击飞，跟在了大人的身后，浅央带着伤步步紧跟。
　　看身边，没有了松千的身影。
　　停下了脚步。
　　浅央的声音有些颤抖，“大人——，松千、松千他——”
　　他的口中依旧只有一个字，“走。”
　　浅央还想说些什么，他冷冷的回眸，浅央只得闭上了嘴。
　　回过头，依旧没有看到松千的身影和他的笑容。
　　浅央看着眼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对松千挂念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惦念，转身，折回跑去，几步后，人被重重的拎起，背道而驰。
　　她大吼着，“放开我。”
　　回答她的只有知了的鸣叫声。
　　泪，无声的从脸颊上滑过，滴落在了他们走过的路上。
　　夜晚，坐在院子前的走廊上，寂静无声。
　　松千没有回来，浅央就这样等了一夜。
　　她明白，松千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个爱笑的少年，他的笑容可能她今生再也无法看到。
　　三年的相处，终究还是生离死别。
　　身上的伤隐隐作痛，她想她永远不可能忘了今夜，她的朋友死在了那条阴冷的小路上。
　　浅央想着，也许，在某一天她也会和松千是一样的命运，死在别人的刀下。
　　梦中，松千无助的向她伸出手求救，当她想要上前拉住他手的时候，松千消失了，横在面前的，是大人冷峻的颜容，无法跨越。
　　再然后，天亮了。
　　再再然后，二年内，她的刀一直尘封着，没有染过血，原本三人居住的屋子，一下了空旷了许多，只剩下她和大人。
　　大人总是沉默的眺望着远方，很少和她讲话。
　　她好怀念，好怀念松千那爽朗的笑声，还有讲笑话逗她开心。
　　很久之后，大人又带回了一个叫北村的孩子，带着浓重的杀气和仇恨，尊敬的叫大人一声“老师”。看着她，淡淡的，没有笑容。
　　有时，看着那个和她相仿的少年，浅央总会想起松千那亲切的笑容。
　　偶尔，她也会避开那个少年，因为她不喜欢那少年满是刺的眼睛，她喜欢的是松千那阳光的，没有戒备的春节的笑容，所以她接受不了北村代替了松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