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妹啊》辞欲

10、限时脱轨

　　林兮不说，小鱼就不问。
　　俩人儿表面上有过了亲密，心里却总是差着点距离。
　　林兮觉得小鱼比较冷淡，真当小鱼开始紧张她的时候，她又不能完全打开自己的内心，让小鱼走进去。
　　小鱼觉得林兮好相处，甚至因为林兮对她的周到，开始抱着那么点儿幻想，幻想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时候，林兮又会往后退一步。
　　患得患失，变成了她们之间，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形屏障。
　　之后的几天，小鱼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研究助理姐姐教她的职场知识，跟林兮的日常行程，陪林兮吃午饭，然后下班独自离开。
　　林兮虽然没有事必躬亲，林氏集团好歹也是上市企业，光是每天要她签字的文件就一大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应酬和会议，露个脸也够她喝一壶的，所以她也忙，外加做噩梦的事儿膈应着她，林兮对小鱼的撩拨就有所收敛。
　　直到周三。

　　林兮发现小鱼去帮她泡咖啡，走路歪歪扭扭。
　　她凑过去问：“腿怎么了？”
　　小鱼的手刚按下咖啡机的按钮，没注意到她跟过来，先是惊得肩膀抖了抖，缓过来才说：“腿没事，是高跟鞋穿不习惯。”
　　林兮稍微皱了下眉，等咖啡泡好，她才把人拉到外面沙发坐下。
　　“鞋脱了，腿放上来我看看。”
　　小鱼不矫情不做作，直接把鞋脱了，腿架到林兮膝盖上。
　　林兮弯腰一看，好家伙，小鱼的后脚跟磨破了皮。
　　细嫩的肌肤是粉红色，伤口处的丝丝血渍看得林兮心惊肉跳。
　　“你这哪买的鞋？自己穿着不舒服也不知道换？”
　　她这话有些不食肉糜的意味了，小鱼低着头，“夜摊上买的，质量不好，又不想浪费。”
　　林兮看她神色有些尴尬，抬起她的腿，轻轻吹了吹气，然后起身去办公桌下找了创可贴给她贴上，也不好再多说别的。
　　只是第二天早上，小鱼贴着林兮亲手贴的创可贴又来上班。
　　林兮从办公桌下拿了双新鞋子给她。
　　“穿这个。”
　　小鱼难得一笑，“那我脚上这双怎么办？”
　　林兮埋头看报表，“让石慧帮你拿去义捐。”
　　小鱼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您……”
　　林兮眼皮都没抬，报表太多不能分心，“不浪费。”

　　休息室噩梦，在里面做点什么这个念头，就被林兮自己给否了。
　　反正来日方长，每天有美人儿陪在自己身边，林兮到没觉得有多无聊枯燥。
　　有了朝夕相处，她渐渐发现小鱼身上的闪光点很多，比如不铺张不浪费，比如待人礼貌做事认真。
　　还有小鱼工作的样子很入她的眼，虽然是个新手上路，但人聪明了，学什么都学得快。
　　不得不说，她开始越来越欣赏这个孩子了。
　　转眼到了礼拜五，林兮眼里终于重新燃起点儿生理上的兴致。
　　早上小鱼出现在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她看到小鱼没穿工作服，而是又穿了一件比较短的短袖，露出下面一截白花花的腰身。
　　“上次不是说，让你不要穿这衣服吗？”
　　小鱼把取好的文件分门别类，放在林兮面前，“啊？上次不是这件。”
　　“有什么差别吗？都是露腰的，你工作服呢？”
　　林兮危险地眯起眼睛，小鱼脖子就不受控制地往后缩了缩。
　　“只有那一套，昨天晚上放洗衣机，忘记拿出来晾干了……”
　　她说到后面，声音都少了底气，简直细弱蚊虫。
　　林兮被她逗笑了，深邃的桃花眼里暗含跳跃的火苗。
　　“行吧，先工作。”
　　整整一天，小鱼那节细腰就在林兮眼皮子底下晃呀晃，晃得林兮心里直痒痒。

　　下班前，林兮被一个临时会议绊住了。
　　等她再回到总裁办，没看到小鱼。
　　她拿了自己的包，快步往隔壁助理办公室走，刚进门就撞见了自己的助理。
　　石慧难得遇到林兮在公司里着急的样子，有点慌张地问：“总裁，是有什么工作小鱼没处理好吗？”
　　“那到不是，她人呢？”
　　石慧提起来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她刚才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才走没两分钟。”
　　林兮点点头，“那你也早点下班。”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石慧连一句“好的总裁”都没来得及和她说。
　　人刚走，林兮心道，现在追下去正好。
　　前面几天，她有提过下班的时候送小鱼回家，都被小鱼用“别人看见不太好”为由拒绝了，并告诉她门口有公交，可以直达小鱼住的地方。
　　所以这次林兮出了林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就直奔公交站台而去。
　　小鱼的确在等公交。
　　车辆到站，一群人涌出来，林兮看见她往旁边连续挪了好几步。
　　紧接着，林兮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急切马上就淡了。
　　随着小鱼挪步子的，还有另一个人。
　　而这个人，林兮再熟悉不过。
　　颜心乐。

　　她知道颜心乐跟小鱼是好朋友。
　　但她不知道，颜心乐竟然不要家里的车去接，会跟小鱼去坐公交。
　　让她心里不太舒服的还不是这些，如果仅仅是一起回家，好朋友之间也没什么毛病。
　　真正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是从她的位置看过去，这俩人儿，手牵着手呢！
　　在普通人眼里，两个女孩子手牵手站在大马路上等公交，那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而在林兮眼里，和自己有关系的女孩子，牵着别的女孩子的手，而且是在她和对方没有表明结束关系之前，这就让她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直到真的目送两个人手牵着手上了公交车，林兮才回过神。
　　她没去追，那太掉价。
　　但是，林大小姐做了更掉价的事儿。

　　林兮知道小鱼住的那条胡同，所以她回到林氏集团地下停车库，自己开车，直奔小鱼住址而去。
　　这一路之上加速狂飙，她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
　　她不停的回忆，从科大见到颜心乐跟小鱼拉拉扯扯开始回忆。
　　颜心乐那天晚上并不想走，还约她去学校里转转。
　　隔天，颜心乐在葡萄架下问她：“你和鱼儿……”
　　后来怎么的？
　　后来是颜心乐跟着小鱼来了林氏实习。
　　再后来又怎么的？
　　再后来是小鱼时不时就问她颜心乐呢。
　　更甚至每天中午，她都觉得小鱼因为想要和朋友分享工作的事儿，才会提出叫上颜心乐一起吃午饭。
　　现在这些事儿全部结合在一起，林兮就越来越不舒服。

　　难道，小鱼和颜心乐之间，真的有什么？

　　林兮越想越烦躁，在路上她也挣扎了下，觉得跟踪人这事儿实在有点丢面儿，但很快，好奇心和占有欲让她把这些抛到了脑后。
　　今天，她还非得把这件事弄明白不可！
　　如果俩人儿真的瞒着她有点什么，她绝对不可能容忍！
　　冲到胡同口时，林兮把车停在了拐角比较隐蔽的地方，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这才下车、锁车，慢悠悠地往胡同里走。
　　上次来这里那天夜里，林兮满心期待着和小鱼见面，就算积水的坑洼路面，也没让她退却，今天雨过天晴，她却看着脏兮兮的窄巷，有点迈不动步，也有点……不想面对貌似被人耍了的事。
　　以及。
　　穿高跟鞋走这条道，实在为难她了，所以她走得很慢很慢。
　　小鱼和颜心乐是一起进入林兮视线里的。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林大小姐气不打一处来。
　　或许只是送小鱼回家？
　　她在暗示自己，要冷静，别激动。
　　然而……
　　没过多久，她就看到，颜心乐跟小鱼一起往入户处走，接下来两人双双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也是这一个瞬间，林兮脑子里冒出了一幅画面。
　　那天晚上西南方的星星极亮，夜色皎洁。
　　她带小鱼去吃晚饭。
　　“带我去你那看看？”
　　“还没收拾好，很乱。”
　　“怎么？家里藏人了？”
　　“那肯定没有！”

　　事实就是没让她去，却带颜心乐去了。
　　可也许是后来她再没提起过要去呢？
　　也许真的是当时没收拾好，现在收拾好了呢？
　　万一只是颜心乐把小鱼送回家，小鱼客气地请人进去坐坐呢？
　　直到此刻，林大小姐还在挣扎，她就是觉得，小鱼不该是那样的人，颜心乐也没那个胆子耍她，这两个人，不该有朋友之外的关系才对。
　　于是，在等了半天也不见颜心乐出来后，林兮拿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小鱼的电话。
　　偏偏这次出了奇，往常接电话接得飞快的小鱼，没有第一时间接。
　　手机里的“嘟”声持续到第六次，林兮整张脸都黑了。
　　正当她要挂断前一秒，小鱼的声音终于响起。
　　“林总？”
　　林兮板着脸：“下班时间了。”
　　“啊，兮姐姐……”
　　林兮不咸不淡地问：“现在方便吗？”
　　“现在吗？现在有点不方便。”小鱼还真是特别诚实，甚至都不敷衍她两句。
　　林兮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你家里有客人？”
　　“嗯。”小鱼那边儿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刻意压低了音量。
　　林兮腹诽，难道她还见不得人？何况那人还是颜心乐。
　　这一刻，林兮终于来了火，“你要是恋爱了，好歹通知我一声儿，每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算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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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