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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章 ...

  •   皇太子胤礽,自幼聪慧好学文武兼备,八岁时就曾射杀过一只虎,十二岁时已读完了《四书》《书经》并深通义旨,且人又生得修长高挑面容俊朗,端是那“君子端方温润如玉”,无论是康熙这个帝王,还是那些宗室、大臣,对这个皇太子都是极满意的。

      打死他们怕是再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心目中风光霁月的皇太子殿下,竟然在太后的热孝期内还在跟女人厮混,甚至让人怀孕了!

      听到消息的大臣们都懵了,而太子殿下胤礽简直是要疯了。

      那天夜里他早早的歇下了,那宫女进来伺候,他也没管,毕竟每天夜里都是会有奴才在旁边守的,谨防夜里主子有什么需求,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怎么就迷迷糊糊将那宫女拉上床厮混了起来。

      翌日一早醒来发现那情形他自己都惊了,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给那宫女灌下了避子汤,原以为一切都水过无痕,毕竟只要不怀孕,只红口白牙的说他跟女人厮混那是绝对站不住脚的。

      可是就在今儿早上,那宫女却在当差时、在一众奴才的眼皮子底下干呕了起来……等他收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这事儿就跟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前朝后宫。

      原还以为一切不过都是意外,可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算计自己,否则消息怎么可能会传得这么快?

      “那宫女呢?”胤礽咬牙切齿,他得知道背后是谁在指使!

      就见那小太监面色苍白,诚惶诚恐的回道:“方才发现她……她在屋子里投……投缳自缢了……”

      胤礽面色一沉,“死了?”随即反应过来,只怕怀孕是假。

      且不说就那一次能不能刚好就怀上,他可是第一时间就给灌了避子汤的,几乎再无可能,而若是她不死,那假怀孕轻轻松松就能被揭穿,可是一旦她死了,旁人又会怎么想?定会以为是他这个太子看东窗事发,想弄个死无对证解开自己目前的困境,故而将人逼死了,甚至可能是他直接将人给弄死的!这就又添了一道罪名。

      真真是临死都要算计他一把,太狠了。

      究竟是谁会这样针对他?

      胤礽心里很烦躁,也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要找索额图商议,话到嘴边才想起来索额图不在京城了,而他一直住在宫里,更不可能养什么幕僚……突然间,他就有些泄气了,也有些茫然。

      原以为自己是大清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真等遇上点事儿了才突然发现,原来他竟没有一点自己的人脉势力,他的所有一切其实都来源于皇阿玛罢了。

      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少年,多年来又一直有康熙看着护着,并不曾真正经历过什么事,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显然让他很有些不知所措心乱如麻。

      而与此同时,消息也飞速传遍了整个京城的角角落落,事态发酵迅速,太子的口碑也瞬间一落千丈。

      “太子殿下,四阿哥来了。”

      胤礽有气无力的叫了声“进”。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太子殿下在底下那群弟弟的眼里几乎就是天上的云一般的存在,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而胤礽在兄弟们面前也向来是自信高傲的,又何曾如此颓败过?

      胤禛的脚步就微微顿了顿,进来后行了礼,才说道:“二哥,皇额娘已经在想办法控制宫里的谣言了,但是宫外……”

      他说的是“谣言”,这倒是让胤礽心里舒服了些,脸上表情也缓和了些。

      “有劳佟娘娘为孤操心了,不过这会儿控制不控制其实也无所谓了,宫外坊间都传遍了。”说着,嘴角便露出一抹自嘲的讥笑。

      胤禛抿抿唇,道:“幕后之人也是有心算无心,是算准了不给二哥想对策的机会……皇额娘也算是消息灵通的人了,可这般都还是没来得及,几乎是同一时间各个角落就都谣言满天飞了。”

      这是在帮佟芷柔解释了,以防太子以为佟芷柔故意拖延坑害他。

      胤礽就摆摆手,道:“你不必如此,孤也不是那蛮不讲理之人,背后那人连一条人命都搭进去了,能轻易放过孤吗?必定是早就做好了布置的,孤心里有数,你放心。”

      胤禛就微松了口气,皇额娘掌管着后宫,可偏在皇阿玛离开之时让太子二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是真怕皇额娘会因此而被迁怒,甚至是被怀疑,还好太子二哥应是没那想法的。

      胤礽倒也不是真一点没怀疑过佟芷柔,毕竟她的权势的确是目前宫里最大的,行事很是便利,不过相较于佟芷柔,他其实倒是觉得惠妃的嫌疑最大。

      胤褆多年来与他这个太子处处较劲,前朝之上明珠与索额图也是愈发正锋相对,狼子野心显而易见,索额图不止一次提醒他要对惠妃母子多加防范,还有皇贵妃母子……但是细想之下,胤禛却从未对他这个太子二哥露出过丝毫不臣之心,素来都是敬重仰慕的,而皇贵妃也并不曾有过任何出格的言行,向来深居简出处事光明,不该插手的更从不去触碰,很是本分得体。

      想到这儿,胤礽就看向面前的弟弟,问道:“孤一时也摸不着什么头绪,刚好你在这儿,不如就帮着孤一起寻思寻思,究竟是谁最可疑?”

      胤禛欲言又止,显然是心存顾忌。

      胤礽见状就直接说道:“你尽管说,孤恕你无罪。”

      胤禛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弟弟愚见,此人这一出大戏唱下来,无非就是想要败坏二哥的名声,一旦二哥的品性被大臣及百姓质疑,必定威望大损,甚至可能会引起皇阿玛的不满,到那时……储君位不稳……”有心人自然就有了机会。

      这点道理胤礽自是早就想明白了,不过听他说的这般直白毫无遮掩,心里的那点怀疑倒是又减轻了些,愈发觉得惠妃才是那面目可憎之人。

      “你所言甚是。”胤礽脸上的表情又缓和了些。

      待胤禛走后,他便叫人重点去查惠妃了,然而他怀疑惠妃,怀疑佟芷柔,却显然已经将几年前那个因为他而失去儿子的女人给忘了。

      “娘娘。”常嬷嬷脸上带着笑从外头走了进来,见自家主子又跪在佛像前诵经,心里就是一叹,也不打搅了,就站在旁边候着。

      细算下来,平妃也才不过双十年华罢了,正是一个女子最美最有魅力的年纪,可她却从几年前就终日只伴着青灯古佛度日了,常年一身青色衣衫,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头上珠钗尽去,只用一根绸子绑着青丝,每日不是在抄佛经就是跪着在诵经,整个储秀宫都是终日静悄悄的,木鱼声几乎就是唯一的生气了。

      外人要么是以为她只是在装模作样,要么就是以为她已经心如死水了,但其实她不过只是想用余生为自己那可怜早夭的儿子祈福罢了,祈祷他转世能投在一户平凡的人家,父母疼爱、小富即安。

      故而,每每这时她都是全心投入极尽虔诚的,脸上甚至都只有一片祥和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木鱼声止,常嬷嬷忙上前搀扶她,主仆二人相携离开了小佛堂。

      “何事?”平妃淡淡问道。

      常嬷嬷笑了笑,轻声说道:“太子去查惠妃了。”

      闻言,平妃淡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当年皇贵妃的提点之恩,这些年的照料之情,这回我便还给她了。”

      旁人或许还尚未发觉佟芷柔的谋算,但当年那一句提点之后,她就知道,这位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

      此次算计太子是因为她自己的仇恨,但是嫁祸给惠妃,一来是顺势而为,毕竟惠妃的确嫌疑最大,二来却也不过是为了还佟芷柔一个人情罢了,大阿哥和太子斗得越凶,才越方便谋算不是。

      “事情都安排妥当,趁如今皇上不在京城,再仔细盘算盘算,是否有何错漏之处,该弥补的就赶紧弥补了,别等到时候皇上回来了就晚了。”说着,平妃不禁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你说,若是我那好姐姐知道赫舍里氏的人脉到头来却反倒成为了对付她儿子的武器,她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

      但凡是这些大家族,又有哪个在宫里没点势力呢?更何况当年赫舍里皇后还是中宫之主,可惜死得太早,儿子又太小,没落到她儿子手里,反倒便宜了后来为了家族进宫的平妃,更是人算不如天算,谁想后来又会发生那样的仇怨呢。

      几年的蛰伏经营,那等死忠的奴才早已经被她舍弃了,余下的不过都是墙头草,有好处就办事罢了。

      常嬷嬷听见她的话,就冷哼一声,“就是真爬了出来,她最应该去找的人也是皇上。”

      “是啊,‘溺子如弑子’这个道理,皇上也该懂了。”平妃冷冷的笑了。

      就是叫她来说,也是觉得太子本人的确是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的,但是康熙这个当皇阿玛的却平白给太子招来了许多麻烦,暂且不提她的这份杀子之仇,就是其他那些嫔妃阿哥,又有几个心里没有不满甚至怨愤的?同样都是皇上的儿子,怎么就区别如此之大?大阿哥愈发跟太子不对付,处处作对别苗头,当真仅仅只是有了野心吗?何尝又不是因为嫉妒?

      就只单看二人的名字,其实差距就已经很明显了,大阿哥叫保清,意为保佑大清,而太子却叫保成,仅仅只是希望上天能保佑他好好长大成人罢了,相较而言,这才真正像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祝福。

      等着看吧,底下的小阿哥一个个接连长大,太子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那个男人会知道,他所谓的疼爱其实不过是将太子推向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你记着些,等风头过去,叫人悄悄给那丫头的家人送一笔银子去,多给些。”

      “娘娘放心,奴婢记着呢。”

      那宫女是自愿的,家里两个弟弟眼看都已经十四五岁的年纪,排着队等着要成亲,底下还有一个幼弟和幼妹,上面还有年迈的老太太要养着,她那父亲也是没有办法,只好上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抓些猎物去卖了,却没想到遇见野猪群被活活拱死了,如今家里没了顶梁柱,原就不富裕的日子更是艰难了起来。

      找到那丫头时,那丫头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以她的一条命为家里那老老小小一家几口人换取一笔足够吃喝不愁舒舒服服过完一辈子的钱财,她觉得很值。

      也是无奈的选择罢了。

      却说胤礽这边才查到一些眉目,就收到了来信--皇阿玛感染了风寒持续低烧,如今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叫他前去接驾。

      而另一封则是索额图的来信,只说皇上已经知道了他在京城发生的事,很是生气,让他尽快想好对策说辞,哪怕没有证据,必要时候直接逮着个人扣帽子也无所谓,隐隐还暗示了最佳人选、当然也是索额图所认为的最可疑之人--惠妃。

      胤礽从没想过京城里的事能瞒得过自己的皇阿玛,但是真到这会儿,他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犯怵,真真是头疼欲裂。

      却也由不得他迟疑,再如何胆怯,也只能立即收拾行李启程前去迎驾。

      因为知晓皇阿玛只是感染了风寒,并无甚大碍,加之心里一直在担心会被皇阿玛责骂,甚至可能会叫皇阿玛对自己心生不满……胤礽一路上走来一颗心就没落下去过,时时都在想着说辞,想着如何喊冤如何哭诉。

      于是等见到康熙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皇阿玛恕罪”,而非关心龙体安康,再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并无甚关切之色,于是本就对他这段时日在京城闹出来的事心生不满的康熙就愈发愤怒失望了。

      胤礽跪在地上半晌也没听见喊起,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心里当即就咯噔一声,小心翼翼看了眼康熙的脸色,却见阴沉如水,霎时一颗心直直的往下落去,惶恐的同时,不免又感觉有些委屈。

      自己是皇阿玛一手养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皇阿玛还不清楚吗?怎么也能跟外人似的,对他的品性产生质疑了呢?

      胤礽心里委屈,也就不说话,不叫起他就这么跪着,换了其他任何一个阿哥,都是绝不敢这般任性犯倔的,也就只有他了。

      康熙见他这般,无声轻叹,冷声道:“保成,你让朕很失望。”

      “皇阿玛?”胤礽猛地抬起头,一脸愕然,接着委屈道:“皇阿玛难道也不相信儿臣?”

      “朕之所以失望,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因为你身为太子,被人算计至此竟毫无办法解困!”康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自幼就跟在朕的身边长大,这些年朕对你也算是言传身教毫无保留,而如今朕才不过离开京城一阵,你就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来,如何能叫朕不失望?”

      胤礽听他这么说,先是松了口气,只要皇阿玛相信他就好。

      紧接着这一顿训,他就更委屈了,“儿臣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背后那人定是谋划已久了,根本不曾给儿臣一丝一毫反应的机会……”

      “你就是太蠢笨!”康熙毫不留情的怒骂,“那日早上醒来发现事情不对你就应该当机立断将那宫女给处置了,如此一来不管对方有什么后手,也不过都是死无对证,可是你这些年来却顺风顺水惯了,竟连这点警惕之心都没有,竟是丝毫不曾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由此错失了最佳良机,给了对方发挥的机会。”

      “弄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虽无辜,却也不冤,怪只怪你自己太蠢!”

      胤礽张张嘴,突然发觉自己竟无言以对,最终只得羞愧的低下了头,“皇阿玛教训的是,是儿臣太蠢了,失了警惕之心。”

      十几岁的少年,尽管聪慧,心里却仍是没有那么多的阴私诡计,当日早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忘了德行,而非阴谋算计,这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而代价,很严重。

      康熙见他这般颓败的模样,生气失望中又不免带了几分心疼,“罢了,先起来说话吧。”

      “谢皇阿玛。”

      “这事儿你可曾着手去查了?”

      “儿臣来前已经得了些线索……”

      见他欲言又止,康熙就皱起了眉,“查到什么就直说。”

      胤礽就低下了头,说道:“线索指向惠妃,但是儿臣还未来得及再细查,就接到了皇阿玛的宣召。”

      惠妃也是康熙头号怀疑过的人,故而眼下倒也并不很意外,不过他却也不像胤礽那般容易轻信。

      沉吟片刻,康熙又沉声问道:“皇贵妃呢?可曾查过?”

      胤礽闻言不禁一愣,他一直以为皇阿玛对皇贵妃感情很深,怎么还会怀疑皇贵妃呢?

      嘴上却回道:“儿臣查过了,皇阿玛率众臣出发后,皇贵妃的精神就有些不大好,还是四弟天天得点空闲就去陪着,才叫皇贵妃稍微转好了些,应当是没有那个精力去谋算这些事的,儿臣查证之下也的确不曾发现皇贵妃有丝毫不妥之处,且儿臣也试探过四弟,四弟的表现很自然很坦率。”

      胤禛才多大呢?真要有点什么不妥的地方,他是绝做不到一丝痕迹都不露的。

      康熙听罢也不知是信没信,只点点头,又问:“储秀宫平妃,可曾查了?”

      这下胤礽是彻底愣住了,“平妃……不是儿臣的姨母吗?为何要害儿臣?”

      显然,胤礽并不知晓当年平妃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康熙看了他一眼,也不解释,怕太子心里有想法,毕竟那个孩子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你只要记着,日后得多防范平妃。”

      胤礽心中好奇,见皇阿玛不欲多言,也不好再追问,只道:“平妃那边儿臣确实不曾考虑到,并未查证……只是平妃这些年一直紧闭储秀宫的大门吃斋念佛,未与任何人来往,更没有宠爱没有势力,她若想将这事儿做得天衣无缝,只怕并不容易……儿臣还是更怀疑惠妃。”

      康熙不语,他也的确更怀疑惠妃,但却并不真正肯定了,只可惜他人不在京城,错失了最好的时机去查明真相,等他回到京城再去查,只怕已经晚了。

      又想起如今朝中大臣间和坊间都传开了,太子的名声大大受损,已是不可挽回的损失,这心里就气闷得很,一方面头疼于储君之位恐不稳,一方面又失望于太子的城府手段还太过浅显稚嫩,再想到到现在为止太子都没关心过他这个皇阿玛一句……这心里就愈发不是滋味儿了。

      一点不亏心的说,他是真将太子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疼着,当年太子染了天花都还是他亲自衣不解带的照料的,而如今他病了,太子却绝无忠爱君父之念,着实叫他有些心寒。

      想着想着,康熙便愈发气闷起来,挥手道:“你先回京城去。”不想见他,看见他就来气。

      “皇阿玛?”胤礽愕然,这又是怎么了?巴巴的叫他来迎驾,结果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茶都没喝上一口,又要打发他先回京城?

      “赶紧走。”康熙不耐烦的催他。

      胤礽见状只以为皇阿玛真不想见自己,于是只好先行离开,万没想到他皇阿玛只是因为没得到宝贝儿子的关心而闹起了别扭,原也就是说两句软话哄哄就好了,可惜胤礽哪里知道这出呢?

      这回可好,康熙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牙齿都要咬碎了。

      太子殿下被宣召而来,却屁股都没坐热,就又被打发走了,这样反常的情况落在众人眼里皆不免要多想了,只以为许是这次太子闹出来的事惹怒了帝王。

      揣测圣意,是底下人的本能,当下见到如此情形,不少人就开始揣测了,皇上是不是对太子不满了,储君之位是不是要有变故了。

      一股暗潮开始在朝臣间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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