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带球跑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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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个女人的线索了。”
戚少庭说得莫名其妙，翁兴言却知道他的意思。
他只告诉翁老太太，穆家千金没有得逞，却没有告诉翁老太太，戚少庭中招之后，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生了关系。等到第二天戚少庭醒过来，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以戚少庭的骄傲，怎么能允许这种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出现？因此，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那个女人的踪迹。只是，华夏那么大，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不知姓名和身份的人，谈何容易？
“找到了？怎么找到的？”翁兴言也起了点兴趣。
戚少庭说：“有私家侦探重新排查进入过那家酒店的所有人，最后把一个报废的监控修复之后，发现有个人在那个时间点经过我的房间，第二天早上才出现。”
好巧不巧，戚少庭当时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以免被穆家钻空子，特意选择了他们戚氏旗下的酒店，还让管理人员把他那一层的监控关闭。谁能料到，这样的举动，使他的追查陷入困境呢？
要不是有个私家侦探突发奇想，把酒店换下来的所有监控都带回去，还维修成功了，恐怕戚少庭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
别的不好说，从监控里看不清人脸，却可以看出来，她穿的是酒店里当时的服务生制服。于是戚少庭让酒店管理那边找出了三年前的排表，最后发现有个年轻的兼职大学生第二天就离职了。对比身高体型，差不多可以确定就是她。
翁兴言和戚少庭碰杯：“能找到是好事。”最起码不用担心是穆家的阴谋，或者有谁在暗中窥伺着戚少庭。
“那人现在在哪里？”
“在陵定县。”戚少庭轻轻摇晃着酒杯里的酒业，扯开一抹像自嘲又像讥讽的笑：“灯下黑。”
“叫什么名字？”
“简意迟。”犹觉不够，戚少庭继续说道：“还有个儿子，很有可能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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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歌云并不知道那边戚少庭有了简意迟的消息，正准备动身过来见她。
她还在教简初景读《道德经》。
“……皆知善，斯不善矣……恒也。”
——直看得系统头疼，如果它有头的话。哪里有人教四岁不到的小孩子这种东西啊！
而简初景却神奇地跟上了晏歌云的节奏，提问道：“那么多东西可以互相转化，那善恶呢？也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吗？”
“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不就是这样？”晏歌云慢吞吞地嚼着薯片，语气随意：“比方说，有一个人，他事业有成，孝顺他的父母，对他的朋友真心以待，对于他们而言，他是不是好人？”
简初景应道：“是。”
“那同样是这个人，他冷待他的妻子，致使她抑郁而终，你觉得对妻子来说，他是怎样的人？”
简初景若有所思：“……坏人？”
“倒也不完全称得上坏人。”晏歌云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肯定：“抑郁而终这样的死法，本来就是多方面的原因。如果妻子能够果决一点，和他离婚，是否又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只可惜，简意迟从与戚少庭相遇开始，就一步错，步步错。她没有绝对的错处，她的选择也情有可原，却不免让人唏嘘她的遭遇。
如果，她能果断地和戚少庭离婚。
如果，她选择打胎。
甚至如果更早，她努力学习，掌握一门足以养活自己的技能，等等。
诸如此类，简意迟的人生绝对会截然不同。
简初景有点懵懵的：“那就……不是坏人？”
晏歌云被小家伙蒙圈的表情逗得一乐：“没有绝对的好坏，简初景。我们永远也无法说，我是个善人，因为你不会知道，你在行善的过程中，又是否同样为恶。”
“可是，大家不是在说，要做个善良的人吗？”
简初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晏歌云要跟他说的并不只是表面的这些内容，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隐藏在她的话背后。
他沉默了一会，仰头问晏歌云：“那么，你想说什么呢，妈妈？”
简初景有着不同于他这个年龄孩子的敏锐。而晏歌云对此毫不意外。她反问简初景：“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简初景回忆着她所讲的内容，试探性地问道：“是善与恶吗？”
“不。”晏歌云摇摇头：“那离你太远了。比起善恶，你更需要注意的，是本心。”
“本心？”简初景咀嚼着两个字，茫然无比。这就超出简初景能够理解的范围了。他再怎么聪慧，也只是个四岁不到的孩子。
“不懂没关系，先记着，以后慢慢想。”晏歌云揉揉简初景的脑袋，轻松地转了话题：“下半年你就要上幼儿园，有什么想要的么？”
简初景说：“我想跳级。”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晏歌云的意料：“跳级？为什么？”
“因为妈妈教我的内容，比小学所教授的知识还要多吧？”简初景用的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可是上学本来就不只是学习知识。”晏歌云自己都没有留意到，她唇角微扬，笑意浅淡而柔和：“接触其他人，交二三好友，见识形形色/色的人，这是和学习知识一样弥足珍贵的经历。”
但是简初景留意到了。他盯着晏歌云半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点头应下：“好，我不跳级。”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晏歌云把书合上，说：“你该去洗澡睡觉了。”
简初景没有任何异议，乖乖跳下椅子，还不忘说一声：“妈妈晚安。”
等简初景走了，系统默了默，说道：【宿主，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简初景的年龄？虽然可以理解宿主想要教导简初景从善的心情，可这些说辞好像有些深奥？】
晏歌云诧异地问它：【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在教简初景为善？】
系统：【？？？】
系统震惊得数据流都乱了一秒：【不是吗？！】
【当然不是。】晏歌云理所当然道：【我自己就不是善类，为什么要我去教简初景做善人？】
系统：【……可宿主不是来做任务的吗！】
【简初景为什么会成为后来的样子？】晏歌云不答反问。
【因为缺爱，又目睹了简意迟的自杀。】系统尝试作答。比起上个世界要等着晏歌云的答案，它显而易见地进步了许多。
【嗯。但我给不了他爱。】晏歌云的眉头都没动一下，说的话漠然又冷淡，无端就让系统想起，面对郁静安的邀请，她也是这样，不曾动容。
晏歌云继续说：【我只会教他怎样强大。】
当强大到不为外物所动时，也就没什么能够使简初景移心易性。
晏歌云其实还有些遗憾：【要不是在这个世界，简初景可以拜入山门。他的敏感，非常适合修道。】
【……】系统就很恍恍惚惚地问晏歌云：【你是不是还没有死心？】
【嗯？】
【没有死让简初景走灵气复苏流男主之路的心。】系统幽幽地说道。
晏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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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酒吧里，翁兴言沉默良久。
久到戚少庭都察觉出不对劲。他问：“怎么了，兴言？”
翁兴言斟酌了片刻言语，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我可能认识。”
戚少庭：“你怎么会认识？”
他想到某些可能性，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看上她了？”
“什么啊，别瞎想。”翁兴言有点说不上心里什么感受，似乎有些复杂难辨。这谁能想到，自家老爷子的“小友”，会是朋友三年前春风一度的“缘分”呢？
戚少庭问：“那是怎么回事？”
“你也知道，我爷爷奶奶住在陵定县。老爷子喜欢花花草草，那位简小姐就是开花店的。前阵子我爷爷不是成天炫耀他得了一株赤阳兰？那兰花就是简小姐卖给他的。”
“咳、咳咳……”戚少庭一口酒险些呛住：“就是那个五十万的兰花？”
五十万对戚少庭来说不算什么，他更在乎的是这背后代表的价值。一株兰花五十万，那么，十株呢？百株呢？戚少庭不了解花卉市场，可有五十万的花，必定有更昂贵的奇花异草。这样的吸金能力，让戚少庭都有些意外。
“对。”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翁兴言就全盘相告：“今天我去看望我爷爷奶奶。恰好赤阳兰出了点问题，老爷子就让我去接人，我就是那时候见到的简小姐。”
“那她的身边有小孩子么？”戚少庭更注重这件事。和后代相比，五十万完全不值一提。更何况，那还是个男孩。
翁兴言顿了顿，淡淡道：“有，四岁不到。”
翁兴言回忆着简初景的相貌，大概是小孩子还没长开，他的样子和戚少庭并不十分相像，反而更像他的母亲。那种超脱年龄的通透，简直和他的母亲如出一辙。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翁兴言紧跟着又说：“我家老爷子很喜欢她，叫她‘小友’。”
戚少庭“格哒”把酒杯放到吧台上，若有所思：“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陵定县。”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带球跑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