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神影》摸了傻瓜

16、病友对话

　　“你家里人呢？”张晓慧柔弱的一面让陈胜有点不自在，便随口问了句。
　　“我当他们死了，他们也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张晓慧揉了下眼睛，带着哭腔说，“你呢，你家人怎么也没来照顾你？”
　　家庭矛盾很深啊！
　　陈胜认为，不是全部人都有资格当父母，毕竟当父母不用考证，但毋庸置疑，绝大多数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只是有些父母使用的方式是错误的，不是过度保护，就是只养不教。
　　“都在外地，他们想来也来不了……”陈胜停顿了一下，幽幽的说，“我爸妈在我这个年纪就生下我了，可我完全想象不到我现在有孩子会怎么样，这太可怕了！”
　　“你能生孩子？”
　　“不能。没对象咋生，你给我生吗？”
　　“滚！啊……痛！”张晓慧叫得太用力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好好休息吧，注意形象，养好身体，我们一定会度过难关的。”陈胜知道抗病毒药物已经在张晓慧体内发散了，这让她变得很虚弱。
　　“你刚才和谁说电话？”张晓慧捂着起伏的胸口，侧头望着陈胜。
　　“一个——朋友。”陈胜停顿了一两秒，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定义李书文和他的关系。
　　在他看来，李书文英俊帅气，在国防类机关工作，身份神秘，话不多，为人正经直白，是个不错的好人。
　　“你家里人呢？”这次轮到张晓慧问陈胜了。
　　“你脑子是不是糊了，我好像刚和你说过吧，我家人都在外地，广东肇庆的一个新开发区。现在城封了，他们想来也来不了啊。”
　　“你和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呃……我该怎么说？”陈胜有点伤脑筋，但还是找到了出发点，“这样说吧，他们在一穷二白的时候生下了我，在照顾我之余，拼命工作赚钱，但几乎没有时间陪我玩。可以说，我是在孤独寂寞和自娱自乐中长大的。因为家里穷，又听说补牙很贵（小时候确实贵），我的牙齿坏掉了，也不敢和他们说，拖了很多年才补好。”
　　他接着说，“我读中学的时候，因为怕别人看到我的蛀牙，说话一直不敢张大嘴巴，像个小女生似的。当时非常怕排队体检。我的人生，随波逐流，没有任何期望，没有谈得来的朋友，什么也没抓住……”
　　说到这里，陈胜停住了，露出苦涩的笑容。
　　张晓慧没想到陈胜过得还挺苦的，迟疑了好几秒才接着问：“你小时候的梦想呢？”
　　“忘了。”
　　陈胜不想再吐露心声了，那让他在面对张晓慧的时候，感觉很怪异，像被剥开了似的。
　　她又不是心理咨询师，我干嘛和她说这些？
　　“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吗？”张晓慧问陈胜，但不对方回话就说了出来，“我想做考古学家，发掘历史，那一定很有趣。我们会到古墓里探险考古，找到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遇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揭开时间长河中未知的一段历史。我认为官方正史不一定是真的，但帝王的陵寝会给我们提供很多参考资料。”
　　陈胜心想，她考古学家没做成，做个盗墓贼还是没问题的，毕竟骗人和偷东西都很有一套。
　　张晓慧好像还在说自己的事情，但渐渐的没了声音，只响起沉沉的呼吸，她睡着了。
　　陈胜也在输液，这时药力扩散，让他的大脑变得昏昏沉沉，他坚持修炼了一会，还是没顶住困倦，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没过多久，陈胜就被叫醒了，原来是午饭时间到了。
　　护士小姐姐送了午饭过来，现在要给他们量体温。
　　陈胜的体温降到了38.5℃，张晓慧却提升到了41℃，烧的很厉害，再高一点，估计脑子都快烧焦了。
　　比起清淡的早餐，午餐有很多蔬菜和肉，营养丰富，陈胜还很有胃口，大吃了一顿，但张晓慧却吃不了几口，一直想睡觉。
　　陈胜知道，她的病情加重了，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她可能也要步老人后尘了。
　　第二天，张晓慧不得不戴上呼吸机，在做雾化吸入治疗，她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困难。
　　第三天，睡觉的时候，张晓慧时常说胡话，又哭又笑，让人心酸。醒来的时候，有时却以为还在梦中，很少有真正清醒过来，她似乎快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好在没有攻击人的迹象。
　　第四天，张晓慧依旧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陈胜再次拨通李书文的电话，他有点急了。
　　“按你说的，XJ已经入侵到你那位朋友的大脑了，她的大脑在发炎，产生幻觉，一直这样下去，她会失去自我意识……”
　　陈胜听不下去了，着急的问：“特效药怎么样了？快做出来了吧？现在这些药都不顶用啊！她快死了……”
　　“没那么快，你太小看人类的抵抗能力了，你这不是一直抑制住XJ的扩散增殖吗？只要守住大脑……”
　　“我是能坚持久一点，但我能感觉到，那些寄生虫正在我的体内不断复制，不停的占据我的细胞，一直这样下去，我也要完。我很担心我这位特殊的朋友，我…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死掉啊！在这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已经锁定理查德·克莱德曼了，只是没有把握生擒他，以便获得更多的情报，谁也不知道他现在进化到哪个地步了。再过两天，伞剑能做好。到时候，你也来，必要的时候，搭把手……”
　　“我明白了。”
　　陈胜继续修炼抑制体内的XJ寄生虫病毒，这是场持久战，他要让身体的状态保持良好。
　　“陈胜，陈胜，醒醒，假小子，二级残废，快醒来，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陈胜被一阵刺耳急躁的声音打断了修炼。他睁开眼眸，看到张晓慧撑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瞪着他，鼓着腮帮子，脸颊通红。
　　“干嘛啊你，有病啊？”陈胜没好气的说。自己之前那么担心她，这毒舌女不是还生机勃勃嘛！
　　“我…我……”张晓慧支支吾吾，咬着银牙，闭着眼睛说，“我想上洗手间。”
　　她的声音像蚊子似的。
　　“什么啊？我没听到。”陈胜其实已经听到了。
　　“我要上洗手间，我要小便啊，你这聋子，听到没？！”张晓慧快尿出来了，气的大呼。
　　“护士小姐姐呢？”陈胜有点纳闷，张晓慧之前站不稳的时候，都是护士小姐姐陪她上洗手间的啊。
　　“我按铃了，没人来，估计忙着呢！你帮我，我快憋不住了！！”张晓慧说着，慢慢挪动下身，伸出双腿，就要从床上下来。
　　陈胜急忙拔掉手上的针管，去扶张晓慧，帮她把输液管子拿掉。她手臂上做了针引，一会再接回输液管就行了，不用重新扎针。
　　双人病房里就有洗手间，设置在阳台边上，就十来步的距离，里面还有浴室。
　　很快，陈胜就把张晓慧扶到洗手间里，站在门口问：“你自己能搞定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还想做什么？是同性恋，美得你！”张晓慧翻白眼，让陈胜快把门关上。
　　洗手间内是坐厕，陈胜看张晓慧坐上去了，便把门关上，立刻就听到了一阵引人遐思的水流声，声音持续了快一分钟，看来她确实忍了很久。
　　张晓慧红着脸尿完了，一阵舒畅，正想用纸巾擦一擦，却发现自己竟虚脱到无力站不起来了。
　　而且下一秒，她的视野转起了圈圈，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啊，我快晕了。
　　命悬一线，她已经顾不上羞耻心了，捂着脑门叫道：“陈胜，你进来，帮帮我，唔，我快不行了。”
　　“真的吗？我没听错吧，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真的要进来了。”门外的陈胜闻言，狐疑不定，再三确认。
　　“快进来，你怎么这么墨迹，像个男人好吗！”张晓慧气得破口大骂，差点直接晕倒。
　　门没锁，陈胜一扭门把就把门打开了，只见张晓慧双头捂头，难受的坐在马桶上，裤子和小内裤还挂在小腿上，上衣的下摆遮住了关键部位，只露出白嫩的大腿和浑圆的膝盖。
　　“瞎看什么，闭眼，扶我起来，我要穿裤子。”张晓慧知道陈胜在乱看，恶狠狠的叫起来，但她实在有气无力，声音显得软绵绵的。
　　“你扶着我的肩膀站起来，我替你穿裤子。”陈胜看到张晓慧正盯着自己，只好乖乖的把眼睛闭上，在她面前蹲下，还不忘警告道，“你别太大力啊，我的肩膀还没好呢。”
　　“行了，你别偷看就行。”张晓慧小心的扶着陈胜的双肩站起来，她把主要支撑点放在陈胜的右肩，免得给他左肩的伤口太多压力。
　　陈胜闭着眼在张晓慧小腿上摸索起来，嗯，感觉滑溜溜的，他倒不是趁机占便宜，而是真的看不见，在找裤头呢。
　　等他把张晓慧的裤子提上去穿好，张晓慧的脸已经红得像个大苹果。她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叫他帮她拿纸巾擦一擦那里，幸好没那样做，不然真的羞死人了，而且很怪异。
　　陈胜按下水箱按钮给马桶冲水，扶着张晓慧说：“你大便可千万别叫我啊，我受不了的！”
　　“你去死吧！”张晓慧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