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如是》深巷

30、风雨欲来（2）

　　当董鄂来访的时候，梵音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讶。淡淡的招呼，淡淡的茶水，甚至是淡淡的交谈。只是当董鄂离开的时候，梵音送了她一幅画。董鄂把它拿给名臣的时候，名臣笑了笑，以为总算落实了一步。画作很简单，只是色调颇不同于它者，也就青、红两座山峰间，一座院落静谧的存在着。似乎是四月间，山寺桃花始盛开，粉嫩粉嫩的，灼灼其眼，不可方物。董鄂继续道：“梵音还说，见凤凰山水，突然对‘落英神剑’有了新的领悟，借贵宝地闭关修炼，所有事宜由碧落全权负责。”

　　名臣颔首，觉得这样也好。当董鄂告辞出去的时候，这位一贯冷静自若的公子终于忍不住：“别后，一切可好？他，待你可好？”董鄂不动声色，语气平静：“多谢关心。一切都好。”说罢，不再言语，径直出去了。名臣知上次风疆是知道了他对她多年的爱慕之情，又或者她对他的朋友之情？能算吗？不管怎么说，终究她是如愿了，如愿嫁给了他。又哪管那时的他是否全心喜欢她，起码从这件事来看，他的心中还是有她的，毕竟这么多年了，江湖传闻也是夫妻和睦，夫唱妇随。哪还关自己什么事，又何曾关自己什么事？说我不争取，我又有什么资格可以争取，就这样吧。

　　碧月将茗烟送来的信递进来的时候，碧落和碧琚都在。梵音拆开信瞅了瞅，是南宫的告辞信。信中说有急事连夜离开了湘西，不及告辞还望见谅，以后有事可遣宫羽。看信后的梵音似乎也无诧异之情，让大家坐了。“我已向湘西王示意我们置身事外，但桃叶度的立场宗旨大家是清楚的。危害百姓的事，我们决不做，有利于社稷的事，我们一定要做。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由碧落全权负责，我要你们尽量阻止这场战争，一切以和平为根本。当今圣上是难得的圣主，一心为民。若圣上有什么旨意，你们尽量协助。”

　　梵音不容大家发问，继续道：“有一点你们一定记住，不管事态怎么发展，我要你们最后都安全的离开，给我毫发无损地回到桃叶度。天大的事有我顶着。”梵音喝了口水，接着说：“我已对外宣称闭关修炼，今夜就离开，我会尽快赶回来。”直到这个时候，碧落才有空发问：“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度主一定要去吗？属下怕处理不好。”

　　碧桃将那个消息报告过来的同时，附了一段话，亦是问她相同的问题，她一定要去吗？哪怕心里隐约觉得不可能，哪怕是那样不堪的事实，就是退一万步一切就是那样的，一切都必须接受。那么多大内高手能人方士，如果都没有办法的话，自己这一趟又能有多大效果。只是，只是，这些问题有存在的必要吗？怎么可能不去，怎么放心不去。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如今看来南宫鹤应该也是往月氏去了。

　　梵音没有正面回答碧落的问题，只是让她放心，相信她可以的，并提出真遇到难题时可找宫羽商量。碧月因为后来，有些一头雾水，却乖巧的什么也没问，她知道，她隐约的知道有很多事都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