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钱氏自顾自的继续说：“大丫脑子灵光，嘴巴又甜，肯定能讨顾夫人欢心，别看顾小少爷才六岁，长得是一表人才，往后顾家的家业，那还不都是他的？大丫过去是享福的，到时候铁头和铁蛋也能去学堂跟着读书，咱家日子也好过，老大家儿子多，到时候给你们过继一个……”
老太太越说越远，听那意思，是准备卖了她，让家里几个孙子过上好日子。
她下意识的看向宋氏。
宋氏表情沉下来，“娘，咱们家还没到要卖闺女的地步。”
她奶也被这话激怒：“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卖闺女？那是把大丫送去享福的！”
平日里宋氏百依百顺，可不会和她奶顶嘴，这时候却说：“童养媳是那么好当的？”
“那是要住进他们顾家，看人脸色行事，小小年纪还要帮着人干活，人家孩子一句玩笑话，顾家那样的人家，看得上咱们宁宁的出身？到时候婆婆处处挑刺，咱家拿了他们的好处，宁宁受了委屈咱们能挺直腰杆找顾家讨说法？”
钱氏眼神闪烁，不过片刻就硬气起来：“你这话怎么说的，大丫哪有那么娇气？熬一熬不就出头了？”
“我不同意。”
宋氏面带怒意，态度坚决，撂下这句话就回屋。
她爹也说：“娘，大丫是我亲闺女……”
钱氏瞪了他一眼，“你回去好好想想。”
然后她自个儿就回屋，“砰”的一下关上门，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头有多大怒气一样。
姜宁宁还想着，外头这么大的动静，大房和三房怎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大伯母和三婶可都在屋里的。
这时候她爹娘正商量着对策，门关的严严实实，姜宁宁从窗户缝看见三婶进了她奶的屋。
她溜出去，想听听这两人在合计什么。
姜宁宁绕到屋后，窗子开着，正好能听见她三婶说的话。
“娘，这事就这么算了？”
她奶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能成，那可是顾家啊！人家没准看不上咱家，老二一家又不愿意……”
三婶道：“娘，可若是大丫不去顾家，二哥往后咋办？嫂子就生了这么个赔钱货，没儿子到底是立不住，大嫂那边您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两个儿子可是她的宝贝疙瘩，哪舍得过继给二哥？我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一个儿子，唉……要是从族里过继一个，往后咱家的田地岂不是要便宜外人？”
“娘，要我说，若是大丫嫁去了顾家，嫂子想着把自家孩子过继给二哥，是去享福的，没准她就同意了呢？”
她奶继续说：“你说的有理，没得便宜外人，不过若是大丫能被顾家看上，你这肚子可得争气，到时候把你儿子过继去。”
姜宁宁看不见她三婶的表情，却能猜到此时她肯定是暗自得意。
她心想，她奶和三婶想得太简单，若是顾家有意，早就派人过来了，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家里人就这么吵吵个不停，还不如考虑考虑今年家里能做些啥多赚些银子来得实在。
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她奶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你二哥这边倒是好说，就是顾家那边，没准人家到时候就说是孩子一句玩笑话，没得让人家看笑话不是？”
姜宁宁又听她三婶不急不慢的说：“娘，这有啥好担心的？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顾家家风正、爱惜名声？顾老爷为人最是正直，女儿家的婚事能轻飘飘的一句‘玩笑话’带过去？往后让咱们大丫怎么说人家？顾家家风正，若是村里头传出不好的话，想来他们会把大丫接过去的。”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
她又听见三婶继续说：“娘，您说大丫嫁人，家里没兄弟帮衬，能嫁个什么好人家？顾家当真是不错，听说他家在京城还有当官的亲戚，而顾小少爷天资聪颖，顾家为了他，专门从城里请先生过来，还办了学堂，往后他是有大出息的，咱们大丫过去给他家当童养媳，哪怕往后只能当顾少爷的妾室，都比嫁给庄稼汉好，我瞧着瞧着顾夫人和顾老爷，都不是刻薄的人，往后总不能亏待大丫和她爹娘？”
姜宁宁听完她说的这话后，眼皮子一跳，她早知道三婶不是个省油的灯，却没想到，三婶这般黑心肠，正经人家，谁愿意把姑娘送给人当妾啊？
这年头，女子名声比命还重要，嫁人更是第二次投胎，她三婶为了讨那些好处，为了膈应她爹娘，竟然会这般歹毒。
若只是坏她名声往后不好说亲，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若是万一真的逼顾家人过来，让她过去当童养媳，那可就坏了。
顾小少爷往后要科举出仕的，他们家在官场也有门路，往后出息大着，顾夫人能让自家儿子为了那句戏言娶她这个农户女？
就算能，那也不该是被逼着，若村里的舆论当真逼着顾夫人松口，往后她还有好日子过？
婆媳处不好，瞧她娘就知道有多惨。
她在心中给她三婶记了一笔，她可不讲究现在这一套“以德报怨”的为人处世方式，她心眼小的很。
不过家里头到底是她奶说了算，她又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她奶说话，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个什么意思。
倒是回去时，撞见了小钱氏从她奶屋里出来，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她喊一声“三婶”就回屋。
她爹娘瞧她进来，又问：“你去哪了？”
姜宁宁关好门窗，“爹，娘，我去听奶和三婶说话了。”
说着，她就小声将刚才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最后她还补了一句：“不过不知道奶是什么意思，她没回三婶。”
姜宁宁能想通的东西，宋氏哪里会不知道？
别看她平日不吭声，这会儿火气上来，低声骂道：“这毒妇，我只当这些年她处处针对我，只因她心中记恨着当年的事情，倒是没想到，她这么恨咱们，使坏让咱们宁宁给人当妾，要真像他们这般逼顾家松口，往后还不知道咱闺女要受什么罪。”
姜宁宁倒是知道小钱氏与他们这一房的恩怨。
小钱氏是她奶钱氏的侄女，原本该小钱氏的大姐钱翠花嫁给她爹的，不过她爹坚持要娶宋氏，甚至还在家门口长跪不起。
倒不是她爹娘对不起钱氏，而是在钱氏给她爹说亲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要娶她娘亲，当时钱氏也点了头，毕竟宋氏不用嫁妆，模样也好看，瞧着就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谁知舅母过来说亲，又说宋氏就算是出身好，如今也没娘家帮扶，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倒不如亲上加亲来得好。
钱氏便动了心思，说横竖没成亲，就当家里多养个闺女，姜福来知道，若是这时候作罢，这是断掉宋氏的活路。
一个女人家孤苦伶仃在在外头，还生的这般好看，让她如何撑下去？更何况，他和宋氏成亲，这是早就说好的。
原本和钱家亲事结不成也就罢了，总不能结仇，那可是她奶的娘家，钱家那边坚持，甚至传出钱翠花的话，若是不能嫁给姜福来，就要削了头发当姑子。
姜福来硬气了一回，跪在姜家门口不肯起来，还说他表妹不能嫁给自己，不过是出嫁当姑子，若是先前与宋氏说好又退亲，那真是把人逼上绝路。
当时村里人都说她爹仁义，说钱家人胡搅蛮缠。
钱家女坏了名声，不好嫁，钱氏便做了主，让钱翠花的妹妹小钱氏嫁给她小儿子，也是为了不和娘家闹僵。
至于别的她就管不着了。
小钱氏她姐姐名声坏的彻底，嫁人后日子过得艰难，也难怪小钱氏记恨他们。
可到底是他们自食其果，也不该去怨别人。
姜宁宁又与宋氏说：“娘，我不想去给人当妾。”
她如今才五岁，很多话不方便说，若是宋氏没主意，她再想法子。
宋氏沉默半响，这才转向她爹，面色凝重，严肃而又认真：“她爹，咱家这一房在姜家还有日子过么？”
江福来叹了口气，没接话。
宋氏继续道：“分家。”
姜宁宁知道，她爹认死理，一直以来都不同意分家的，这回倒是犹豫半响，摇摇头，说：“娘那边还没说什么。”
母女俩便知道他的意思了，若钱氏真准备那么做，就得分家。
……
当天，宋氏里里外外忙活半响，直到用过晚食后，都没听见她奶提这茬，村里头也一片风平浪静。
第二日，像往常那般，她和宋氏一起上山，顺便看看她的小白菜。
她爹也跟着一起过去砍柴火。
前天下过雨，这回去山里冒出来不少蘑菇，姜宁宁也不去管猪草，拿着小竹篮就开始摘。
宋氏做的清炒小蘑菇是真的香啊！
再加上蘑菇比猪草稀罕一点，因此涨的经验也更多，没摘多少就升级了。
姜宁宁心想，可千万别给什么树枝石头，她用不上，实在不行，给她几个水果解馋吧……
只是，等她点开升级礼包的时候，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运气爆表，开出了一支人参！
这人参个头不大，只有成年男子两根手指粗细，估摸着有半斤重。
那可都是钱啊！
姜宁宁当即就在人参上裹了一层土，拿去给她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娘，你看我挖到什么了？”
姜福来也在旁边不远处，凑了过来，瞅了瞅，有些不可置信，还有些迟疑：“这……不是人参么？”
宋氏懂得多，她却没有闺女面上的喜色，只是点头。
姜福来得到确认的，当即咧开一个笑容，顾不得手上的脏污，直接把闺女抱起来举得老高，笑得见牙不见眼：“回头我拿给爹娘，看他们还说咱闺女是赔钱货！”
姜宁宁连忙去拉她娘的袖子，哪能就这么便宜她奶？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