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剑圣养成指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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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自己的一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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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祖父大人。”
“嗯，莱茵。”
照常早起的威尔海姆结束晨练后遇到同样早起的孙子莱茵哈鲁特，两人不咸不淡地打招呼。
主要是威尔海姆的态度不咸不淡。
其实，威尔海姆对这个天才孙子总是有些手足无措、感情复杂。
如果不是莱茵突然继承“剑圣的加护”，特蕾西亚就不至于在与白鲸鏖战时孤立无援。尽管知道加护转移是无法预料的事，尽管再三安慰自己白鲸已被神奇的双生子斩杀（甚至白鲸肉都在元老院和魔导士的争执下被细细拆卸投入不同的领域），但一想到心爱的妻子曾陷入危险、几近死亡，剑鬼便无法保持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难以不迁怒。
同样的，作为长辈的他无法割舍亲情的羁绊，无法忽视那副与妻子相似的面容，和尚且年幼的孩子小心翼翼去克制的充满敬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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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就算有特蕾西亚充当润滑剂，两人的氛围总是有些尴尬。
自己有当好“祖父”的角色吗？
他忍不住询问自己。
接着，威尔海姆想起自己不争气的、整日烂醉的儿子，深深叹气。
倒不如说，他们是否有给莱茵应有的温暖记忆和无忧无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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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鬼的目光一直紧跟着背负龙剑“雷德”的少年身影，看他进入校场，对面是负剑而立的少年少女。
杰拉尔德颔首，示意热身后即可开始教学。靠着银发少年的杰拉尔丁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嘟囔着“不要早起”“早起的虫子被鸟吃”之类的话。
当然，没忘记给早起的弟子一个鼓励。
红发蓝瞳的少年微微笑着，神态放松，流露出轻易不可见的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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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遇到了这对双胞胎。
威尔海姆将迎回平安归来的特蕾西亚时所想之言再次重复，随即转身进入宅邸。
如果做不到像正常的爷孙一样相处，那至少，他可以为莱茵挡下外界的窥伺，让年幼的剑圣有充足的时间成长。威尔海姆这么想着，第三次推掉元老院「将莱茵哈鲁特·范·阿斯特雷亚纳入皇家骑士团」的指令。
剑鬼的傲气一如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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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的剑术真棒！不愧是我的弟子！”
杰拉尔丁半蹲着，递给莱茵毛巾和水。刚和杰拉尔德来了一局比试的小孩调整呼吸，额头沁出汗液。
红发少年的脸庞微微发热，不知道是仍不习惯杰拉尔丁直白的连串的夸赞，还是剧烈运动后的生理反应。
不想见她自夸的杰拉尔德发声：“少臭美了，那是因为莱茵天赋高还肯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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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来说，被世界意识百分百宠爱的莱茵哈鲁特应该是无人可敌的，普通的挥剑便是灾难性的输出。但对于献祭手臂和灵魂碎片以换取绝对力量的两人，仍有和莱茵哈鲁特对决的一战之力。当然，三人怎么都不可能出现涉及生死的战斗，那退一层次的对决就是“家家酒”玩乐，带着指点和逗弄的意味。
尽管如此，莱茵也会认真对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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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莱茵！天下第一！”
“只要莱茵赢了，杰尔就要吃双份蘑菇！为了（本来会给我吃的）蘑菇，冲呀冲呀——”
“杰尔必输杰尔必输求求了！！！！”
银发少女极其偏心的应援让场上的某人气到动作停顿，眼刀狠狠向下甩。
“不准偷换奖励，你已经够挑食了。”
“略略略——”
她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模样选择继续应援。
“莱茵，加油！！！”
“是，杰拉尔丁老师。”
莱茵哈鲁特破天荒地应和少女的玩笑，惊得双生子同时发声。
“诶？！”×2
真是出人意料。
而此时莱茵脚步变换，躲过刺来的一剑，趁杰拉尔德愣神的片刻发起攻击，手腕偏转，剑刃便横于那人的腰侧。
——胜负已分。
“承让，杰拉尔德老师。”
莱茵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从他发亮的眼眸可以看出，确实是高兴的。
不是为胜利。
单纯是为了和两人的交往。
为相伴，为打赌，为突然开的小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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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银发少女冲上前将胜者搂了个满怀，冲一脸震惊的杰拉尔德做鬼脸。
对面的剑士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有对莱茵“居然学会耍心机了”的欣慰又复杂，以及对杰拉尔丁的“绝对是你带坏小孩”的敢怒不敢言。
杰拉尔德没像少女一样吵吵嚷嚷“莱茵天下第一！”，他接过少年的剑，吐字清晰地表达欣喜：“不错，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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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间正经的气氛很快被得意的杰拉尔丁破坏。
“蘑菇！蘑菇！笨蛋杰尔要吃双·份·的·蘑·菇！！！”
“闭嘴。”
“杰尔输啦嘿嘿。”
杰拉尔丁扬眉吐气，巴不得向每一个路过的女仆宣传杰拉尔德的首次败绩，从未如此期待用餐时间。
“好吵，闭嘴。”
“我不我就不。”
夹在中间的莱茵熟练地拍拍两人，常年握剑的手不像普通小孩般肉肉的，力道很轻，然后一左一右的手都被牵住。
双生子贴心地用正常的那边而不是机械臂牵住少年，传导过来的热度很快地驱散清晨的寒意，汗液蒸发后下降的体温有所回升。
回暖的血液流淌，心脏有力地跳动，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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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被理解、可以自然相处。
对于莱茵哈鲁特来说本是不可触及的美梦，现在却是平平淡淡的日常。
如果说要挑选最幸福的时刻，那就是现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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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开饭！”
少女举起机械手臂，语气兴奋。
“早餐没有蘑菇。”
“诶？这不就太可惜了吗呜呜呜呜，好不容易看杰尔输一次，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可以点蘑菇汤的，老师。”
莱茵适时提醒。
“真的吗？”
“是的。”
“真是的……”被两人结盟“欺负”的杰拉尔德忍不住吐槽，“你们两个都收敛一点啊。”
又因为少年人雀跃的眼神收了声。
当然，银发少年皱着眉吃下双人份的汤就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剑圣养成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