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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疼的是他的心 ...

  •   那天的琴声是马文才弹的。

      他舍不得她离开,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怀里的是小姑娘送的一半玉佩,手背上湿润的他的泪水。

      自己这是…怎么了?

      没有路星斓的书院变得枯燥无味,学子们发现,马文才似乎有点不对劲,他不欺负任何人了,包括梁山伯,每天都在努力读书习武。变得冷淡,除了王蓝田偶尔能与他说话。

      书院。

      “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个变得这么不正常了。”

      “是啊,你看看马文才,自从路星斓走了之后就没有以前那么凶...还有梁山伯和祝英台怎么那么腻歪。”

      “别说了别说了,马文才来了。”
      ......

      马文才面无表情的从他们身前走过去,其实心里酸涩极了。

      是啊,他这是怎么了?原来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路星斓在心里的位置。

      还有一年,怎么才能度过这一年。

      当今这个时代,危机四伏,想来应该是快要战争了。

      书院的日子过得飞快,马文才也从没有从榜上下来过。

      边疆告急,正如所料,朝廷现在正在与反贼斗争。

      杭州还算安全,不过朝廷也开始招兵买马了。

      祝英台五日后就被召回家,王蓝田也因为王家的事回了太原。

      所以剩下的马文才和梁山伯就不得不住在一起,但好在两人并没有发生冲突。

      “文才兄,你和路兄关系那么要好,会想路兄吗?”这是他们交谈的第一句话。

      马文才拿书的手一顿,用鼻子发出声音,没有继续回答。

      怎么可能不想,他朝思暮想的人啊。

      翌日早,才上完早课,梁山伯就被山长喊出去后就没有回来。

      之后大家才在公示栏上看到谢安谢丞相看重梁山伯,推举他为茂县县令,即刻任职。

      “啊?为什么梁山伯就可以去直接做官了?”一学子不服。

      “是啊,还是县令呢。”

      ......

      马文才看着公示栏,不由嗤笑,什么县令?茂县?常年受水灾的迫害,想必是农民颗粒无收才需要一个出头羊吧。

      因为马太守的官职,马文才对这些了解很多。

      当日下午,马文才向山长写了休假书,在山上的万般不舍下,才勉强同意。

      这个局势,马文才忍不住提醒,“今天下动乱,反贼猖狂,不久后就会烧到杭州,还请山长注意安全。”

      山长看着眼前那个还没成年的少年,不由感叹他的大智慧,但对于他的话。

      宁信其真,不信其无。

      ...

      下了山的马文才先去了杭州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休息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赶车去了建康。

      。

      山长也没有想到马文才的话会来的这么快,他收到了朝廷下达的召令,反贼山贼出没,要求书院停办,等待平定。

      为了学子们的安全,山长立马遣散了学子们,一瞬间书院变得空荡荡的。

      “相公,你在想什么?”师母看着正在发呆的山长,担心的问。

      山长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夫人拉着她的手,“文才是个好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师母莞尔一笑,“是啊,想来他与路星斓也是不解之缘呢。”

      “收拾好了吗?我们该回老家了吧。”山长问。

      师母拿出怀里的蝴蝶玉佩,温柔道:“再等等吧,我去帮英台这孩子办点事。”

      作为见证人。

      。

      马文才到了建康,沿路上问了许多人才找到了路府,但看着它的牌匾,心里发慌。

      门口的侍卫没有堵他,可能是因为马太守上次提亲时带着画像来吧。

      管家安顿了他之后,说:“马公子,您稍等,我去通知碧水姑娘。”

      马文才意识不对劲,问:“你家小姐呢?”

      管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最后借口离开了。

      这让马文才更加怀疑路府出了什么大事,因为小姑娘已经多日没有来信了。

      碧水来的时候看见是马文才,惊讶的看着他。

      感受到她的眼神,马文才皱着眉头继续问,“你家小姐呢?”

      碧水看着他,又想起现在一心只知道苏涵的小姐,哽咽的回答,“我家...小姐可能...可能有点不对劲。”

      还没等马文才继续问呢,路星斓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马文才一转眼,看见鹅黄色广袖裙的人。

      “星...”

      “这位公子你找我吗?”路星斓歪着头打量着他。

      奇怪,这个人怎么那么熟悉呢?

      马文才愣住,为什么星儿会...“你...叫我什么?”

      为什么才这么点时间不见,星儿就像是一副忘记自己的样子。

      碧水忍不住在一旁提醒,“小姐,只是你在尼山书院的...”始终还是没有说出郎君二字。

      “是你在尼山书院的同窗马文才马公子。”

      一听到这个名字脑袋就开始发昏,路星斓皱着眉头审视着他,头更疼了。

      “不清楚,这...马公子,今天家父不在家,小女子也有点头昏,所以还请马公子择日再来。”路星斓强忍着脑袋的剧痛。

      马文才眼角发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写信给她,为什么星儿会说出这样话。

      “星儿,我是来找你的,这几日书院遣散了,我回到杭州后就赶来找你了,你别闹了,别吓我...好吗?”

      求求你,不要假装不认识我。

      路星斓心抽疼,脑袋就像被虫子咬蚀,痛到心口。

      这马文才听不懂言外之意吗?怎么不走?

      “马公子想来定是与兄长有交集才认识我的吧,那便是我路星斓的客人。” 路星斓猜测这人可能是通过路修远认识自己的,看这个样子,是对自己情根深种了。

      马文才震惊,她到底在说什么话。

      “星儿?你......”

      “我累了,碧水送客吧,若是马公子实在想念兄长,那就希望马公子来我与苏涵的订亲宴吧。”路星斓扶着额头。

      苏涵!订亲宴?星儿?

      这是怎么回事?

      马文才从来不是好脾气,出了对她以外,但现在却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与别人订亲,怎么能?怎么能啊?

      听到她的话,马文才戾气太重,冲过去死死扣着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似乎要把她揉在灵魂。

      马文才薄唇亲吻她的发顶,小声:“星儿别闹了,乖乖听话,我爹马上就下聘礼了。”

      被抱在怀里的路星斓闻着熟悉的香味,一瞬间失神,但随后就想脱离他。

      “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你怎么这样,我是有婚约的,你...”

      她的唇被堵住,路星斓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时不知道怎么做。

      马文才嫌她聒噪,听到她这么说,还以为是她的玩笑,就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小嘴。

      只是浅吻,马文才并没有停留太久。

      一旁的碧水低着头,没有敢注视两人。

      马文才轻笑:“星儿别闹了。”

      “啪。”

      响亮的一巴掌在房间里回响,路星斓红着脸,因为身高问题,用力扇在他的脖颈上。

      “放肆!路府还轮不到你撒野。”小姑娘硬气的话语让碧水一惊。

      其实那一巴掌并没有那么疼,只是...打在马文才心上了。

      “原想着你是个正人君子,又与兄长结交,邀请你来参加订婚宴,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原来是个登徒子。”路星斓又感受到刺痛。

      “碧水,送客。”

      看着发愣的人,她一瞬有点难受,但还是准备蹋门离开。

      “星儿...”马文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你...真的要与苏涵订亲吗?”他不信,怎么可能会这样。

      路星斓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是啊,我与苏哥哥两情相悦...”

      “那我呢?”马文才红着眼睛打断他。

      路星斓失神的望着他,没有说话,脑袋更疼了,胸口似乎堵着东西。

      马文才没等到她的回答,就看见小姑娘跑着离开。

      他不由苦笑,这么害怕吗。

      碧水在一旁看的心疼,开口:“马公子,我家小姐其实并不是...”

      “她回来后一直和苏涵在一起对吗?”马文才问她。

      碧水发懵,回过神就点头说是。

      马文才自嘲一笑,强忍着泪水,“知道了。”之后就快步离开了路府,上了马车离开。

      留下碧水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

      路星斓跑出去的时候就直奔花园,跑到半路胸口那团东西一瞬间喷涌而出。

      “噗。”一口鲜血洒在百合花上,嫩白的花上点缀着星星红色。

      路星斓跪坐在地下,捂着心口,脑袋里似乎是碎片一点点拼凑。

      。

      她想起来了。

      她全都记起来了,她是马文才的。

      她被自己的苏哥哥灌了药。

      她伤害了来找自己的马文才。

      她看到了马文才...马文才的眼泪。

      想起少年的眼角发红,路星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狂奔到门口,却看到正要拐走的马车。

      “马文才!”

      “马文才!你回来啊。”

      但她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左拐离开。

      路星斓软了身子,又吐了一口鲜血,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门口。

      另一边,刚好路修远的马车和马文才的马车错过,一个离开一个回来。

      路修远看着手里的桂花糕,想着小妹应该馋了,但掀开帘子就看见路星斓倒在血中。

      “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路修远丢下桂花糕,狂奔朝向路星斓。

      抱起她的时候,吓得路修远发抖,他感觉...感觉像是没有脉搏一样。

      情人蛊,起断情绝爱之法。可以让人忘记挚爱之人。

      其反作用是逆血攻心,严重致死。

  • 作者有话要说:  仅一夜之间,她心竟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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