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成双对》于恦

2、第 2 章

　　走到闹市街头，天空中仿佛燃起一朵玫瑰，层层花瓣向外延伸，染红了天边。
　　林九州徘徊了一会儿，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反正都破瓶子破摔了，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大门一开，烟雾你追我赶的从门缝钻出来，林九州只看见一团一团漆黑的雾呼在他脸上，吓得他后退几步，门差点夹到手上。
　　＂咳咳…他妈的曹伟国！＂他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一脚蹬开门。
　　果不其然，狭小的房间里推积着麻将桌，原本该四人一桌却十个人挤在一张桌子，烟雾逃窜着升上天花板，电线裸露在外的电灯一闪一闪，像苟延残喘的老人。
　　人们只是低着头盯着桌面，偶尔发出狂吼，用力一拍桌子，林九州努力挤出人堆，冲到最后边的桌子。
　　＂人已经满了，看别人的吧！＂曹伟国头也不抬的玩着游戏。
　　林九州强忍着怒意，把他的手机抽走。
　　＂哎…你他妈哪来…＂曹伟国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谩骂着起身。
　　在看见浑身气的颤抖的林九州后，竟停了下来，笑了起来。
　　＂臭小子，离家出走够了？这下看出林月那女表子的另一面了吧，我跟你说了，女人都是烂货，如果你……＂
　　＂够了。＂林九州平静了下心情，嗓音沙哑的说，＂如果你想对我说的只是这些废话，我宁愿回去。＂
　　语毕，他不顾身后不堪入耳的咒骂，三两步冲进屋子锁上门。
　　这间房子本是林月的嫁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给了曹伟国，现在这间屋子其实是个杂屋间，至于其他屋子，都被曹伟国拿去当打麻将的屋子了。
　　再者，曹伟国有暴·力·侵·向，所以林月才会不惜一切离开这里。
　　林九州背靠着门仰着头，目光都呆滞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恶心的人…
　　想到自己骨子里带着那种人的血液，他就止不住的厌恶，厌恶自己。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颤抖起来，血液沸腾了，仿佛也在鼓舞他去做什么。
　　＂滚啊，都给老子滚……＂林九州蜷在门边，指尖紧绷着抓住被汗水浸湿的衣襟。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天忽明忽暗的，微弱的光透过窗口探着头，忽的，门外发出一阵巨响。
　　林九州这才睁开半闭的双眼，却没有开门，听着外头互不谦让的吵声，意识到了什么。
　　妈的，这帮人是夜猫子吗？
　　他扶着墙站起来，因为蜷着很久的身子僵硬得像石头，轻轻一动就炸了。
　　＂我操……＂他痛得扶着腰，摸索起包，抽出一张带着油渍的单子。
　　几个红字描粗的大字——德善高中。
　　还挺有三好学教育那味。
　　林九州捏着干净的那一角，小心地叠起来塞回包才一头栽在床上。
　　＂呼……＂长长吁出一口气。
　　希望这三无学校没有什么像曹伟国那样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