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记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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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女侠吗……
自那天晚上神秘女人出现之后，雪珞常常望着飞儿发呆，想象着她所没有见过的飞儿的另一面——做为女侠行侠仗义时的飞儿。
从没接触过的生活，从没关注过的人生，无法想象。
“飞儿，你做女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有一次，雪珞在给飞儿做衣服的时候顺口问道。
“什么样子啊……”飞儿想了想，“就平时的样子啊。没什么两样吧。”
“……没什么两样吗？”雪珞怀疑地看着她，“那你做女侠和做丫鬟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不同啦！做女侠的时候路见不平就可以拔刀相助，真是畅快淋漓啊！可是做丫鬟呢，看到不对的事情还得忍着，真是憋屈啊！”说到这里的时候，飞儿的眼睛瞟向雪珞，那眼神仿佛在说，比如某人的浪费粮食现象……
“是吗？真是委屈你了哦！”雪珞白了她一眼，转过身去不理她，继续手里的活计。
飞儿嘿嘿笑着，转到雪珞面前：“可是，也学会了很多。以前的我直来直往，不会隐忍，也不会转弯，可是现在呢，也知道有时候如果此路不通，换个方式去处理，可以更轻松地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是吗？”
“是呀。”飞儿坐在雪珞身边的凳子上，靠着桌子手枕着头看向屋外的天空，“师父说，世界上没有白走的路，我们所经过的每一条路都能让我们学到东西，所以不管走的是直路还是弯路，在路上遇到的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要坚持自己，一直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飞儿的师父好有智慧啊！”
“嘿嘿，那是当然！”飞儿说起师父的时候，满脸崇拜和自豪：“师父不但教我武功，还教我认字，教我做人的道理，是世界上最好、最厉害的人了！我的名号，就是她给我取的呢！”
“红莲吗？”
“是的！”
“为什么给你取名号叫红莲呢？”
“我是红门的传人，红是师门之姓。师父说，希望我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永远清清白白做人，正正直直处事，所以给我取名号为莲。”（作者：原来飞儿的名号是这么来的啊……可见江湖传说多么不可信……）
“原来如此……是很适合飞儿的名号呢。”
“嘿嘿……没有啦……”
“对了！”雪珞突然灵光一现，“你还记得那天在淑女街吗？”
“嗯？怎么了？”
“我给你选布的时候，那个女人拿起一块红布，说那个颜色适合你，你还记得吗？”
“啊……好像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你是红门弟子，她当时拿起那块红布，是不是在暗示你什么啊？”
“哎？”
“她恐怕知道你是红门弟子呢……哎？她不会是你师姐之类的吧？”
“不可能。红门规矩，每代只收一个女孩做弟子，我是唯一的红门传人。不过……你倒提醒我了，她可能是我学徒时期认识的……啊！难道是她？”
“是谁？”
……
七年前。
林飞儿陪同师父到青梅镇调查儿童失踪事件，正无处下手之际，林飞儿自告奋勇充当诱饵，引犯人出洞。
“飞儿，你随为师学习两年，武功虽大有长进，但这次的对手连我都感到棘手，你独入虎穴，实在太危险了！”
小小的飞儿听了，抬头一笑：“师父，我可是红莲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当她真的被一伙穷凶极恶的坏人抓去关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房子里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如果，师父找不到我怎么办？如果，在师父找到我之前我被杀了怎么办？
当她开始胆怯的时候，听到旁边传来“呜呜”的哭声。
“谁？谁在那里？你们是那些失踪的小孩吗？”飞儿顿时高兴起来。太好了！找到他们了！
“……是……是我们。”黑暗中，有一个小孩的声音怯怯地回答。又有几个孩子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是来救你们的。这里有多少人？”
“别骗人了，你自己还是小孩子，怎么救我们？”又一个声音回道。
“只要我们想办法，就一定能出去的！”
“哼，说得倒容易。”突然，飞儿身边不远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又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外面看守又很严，怎么出去？就算侥幸逃过看守，也有可能马上被抓回来的。”
“是啊……”角落里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他们说我们要是敢逃跑，就打死我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
“咦？”
飞儿站起来，目光坚定地环视着发声的方向，奈何什么也看不见：“不试试怎么知道会被抓回来？你们还想回去见爸爸妈妈的吧。我虽然没有爸爸妈妈，但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呢。怎么样？跟我一起出去吧！”
周围静了下来。呜咽声慢慢停止了。
“……想”
“想……”
“想出去……想出去见爸爸妈妈啊……”一想起疼他们宠他们的爸爸妈妈，这些小屁孩的眼泪鼻涕马上就流了一脸。
“好，那就听我的。这里有多少人？”
“不知道……大概7、8个吧……”
“才7、8个而已吗……”
“其他的关在一个大房子里，那里关不下了才把我们关这里的。”
“都在这里吗？太好了！来，我们先弄清楚这里有几个守卫……”
当飞儿在向这些孩子了解情况的时候，刚才在她旁边发出冷冷的声音的孩子依旧不为所动，她脸上泪迹未干地抱膝坐在那里，低声冷嘲道：“一群白痴！想从这里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死定了！”
“我们不会死的。”
“哎？”那孩子没想到自己的低语被飞儿听到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要我们不想死，谁也不能让我们死！”飞儿狠狠地握着拳头，全身都在颤抖，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想活着是我们自己的事，没有人能左右！”
那孩子愣了，没有再说话。后来，飞儿靠大家提供的信息以及从守卫那里巧妙取得的情报，经过周密分析后，制定好脱逃计划，最终和跟踪她留下的线索寻来的师父里应外合，带领大家逃出了那个地狱。
当飞儿带领大家离开那间黑屋子的那一刻，有个大约十岁左右穿着富贵的小女孩走到她身边，深深地望着她，问：“我叫辛芷兰，你叫什么名字？”
飞儿得意地叉腰指天道：“我就是大名鼎鼎，专爱打抱不平的红莲女侠！”
……
“啊……一定是她没错了！原来是她啊……”飞儿越想越觉得应该是她没错了。
“原来如此。”雪珞微笑着看着她。我竟不知道，我的飞儿，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啊。“飞儿，你为什么会想做女侠的呢？”
“咦？为什么想做女侠吗……”飞儿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我最初跟随师父只想学点功夫让自己不被欺负，后来就变成了想保护我身边的人，再后来就变成了想保护世上所有的好人，结果，不知不觉就变成女侠了，哈哈……”
雪珞看着飞儿说起这些的时候云淡风轻的样子，忽然好心疼。她走到飞儿面前，伸手抱住飞儿。
“飞儿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一直以来一个人，辛苦了……”
飞儿一愣，从未流出过的泪忽然像决堤般涌了出来，浸湿了雪珞的衣襟。
“嗯……”
“她不应该是任何人的丫鬟，包括你。”
呐，飞儿，你知道吗？在你抱着我哭的那一刻，我发现我并不希望你做我的丫鬟，永远被你照顾，我想变得强大，在你需要的时候，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供你休息。虽然我已无法参与你的过去，但你的未来，我想要守护。
“你反正要走的，不是吗？因为你的天空根本不属于这里。”
呐，雪珞，你知道吗？自从那晚知道这个国家将大乱之后，我一直在矛盾中。如果战乱开始，我该怎么办呢？是留在你身边，还是离开，去执行我的使命？不想明知外面战乱四起我却躲在安全的环境里当做没看见，可是，也不想离开你。
辛芷兰只说对了一半，我的天空不属于这里，可是，我的家却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记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