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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分分钟需要你》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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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圳请了一个月的假。为此没少说好话。台长的脸半忧半喜,喜的是宁圳请假缘由是要跟着傅子城去演唱会,忧的是这是私人行为与他们台无关。“不拍任何照片,不提供任何采访,不做任何直播”的三不原则一出口,台长的脸就黑了大半。
“扣奖金!奖金!全额全扣!”
“OK。”
“不报销车费住宿费!全不报销!”
“OK,OK!”
“把你的节目移到凌晨而且要你播新闻!”
“……BOSS,这笑话不好笑。”宁圳看他气急败坏地瞎嚷嚷,脸上越是镇定如石,声音轻柔和气得简直快把台长气死。
“你忘了上次的绯闻事件了?”
“您忘了傅子城的解释了?”
PK结束,宁圳,秒杀。
“扣奖金!奖金!全额全扣!”——没事傅子城有钱。
“不报销车费住宿费!全不报销!”——没事反正是要跟傅子城一块住。
“把你的节目移到凌晨而且要你播新闻!”——啊不行凌晨是回(某人)家睡觉(睡觉?)的时间。
只有一个月,没多少场可听。掰掰手指,连上本城的半场,能听上两场半。嗯,最后一场刚巧是假期结束,他得赶晚上九点的节目,晚一分钟也不行。
恨恨地怀想着台长扳回半句的得逞笑脸,棒球帽再往下压了一压。宁圳隔着裤子口袋摸到C城演唱会的票。C城并不是太繁华,却也人气十足。大街上也是城市里最常见的车水马龙,演唱会在体育馆开,体育馆周边有条小吃街,弥漫了小龙虾的味道。每个摊子上都有不失时机地兼卖荧光棒,不时有女生成群结队地来挑上大把大把。
宁圳要了碗米粉,等着无聊就拿出票来看。左边印了傅子城的脸,他从不爱化舞台妆,甚至粉底都能让他别扭。那家伙全身上下倒是皮肤极好,乐得省一笔化妆师的钱。
傅子城竟把门票印成黑白两色,干净线条,曲直明了,抿着的唇线很美好,微有上挑。
一时竟没出息地看痴了。
耳边却响起来本城口音,欣喜的少女音,抬头一看果然是清新少女。“——我的票号就在你后一位哎!”
“嗯?”
“你也来听Zoe演唱会?歌迷会我没见过你。”
“——才迷上不久,第一次听现场。”宁圳装着是个歌迷样子。原来一本正经地,因那句“才迷上不久”又自觉好笑起来。
少女全当那是热情招呼,当即就想拉他去“大本营”。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欣喜而热烈。他看了略有失笑,又勾起嘴角。
装歌迷嘛。谁不会。
“宾馆房间虽不是同一间,好在也是同一家宾馆。”两个人同时说出安慰话语,又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
只是,傅子城的“不是同一间”里的怨念在于,无法“共度良宵”,而宁圳的怨念在于,傅子城的贵宾套房,和他的单人小标间,会不会差太多了啊?
通着电话的两人于是一起纠结一起怨念,少不得说些别的转移愤忿,自然话题转到了傅子城的歌迷会。
“居然没人听出你的声音?”
“有被怀疑过。”
“嗯?”
“当时有人说来说,如果那是宁圳,他从来没放过子城的歌,怎么会是歌迷?”
电话那头得傅子城笑了,笑得一时止不住,又问:“那你跟他们说你叫什么?”
宁圳一本正经地抓正了电话,坐姿也端正了起来。虽然傅子城看不到。
“我说我叫林子祥。”
傅子城彻底笑翻。宁圳似乎看到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时有些失神。舔了下唇没有答话。
“……我说,其他人没有爆笑吗?”
“……她们觉得我在讲冷笑话。然后我很镇定地说,我真的叫林子祥……”
“然后?”
“然后她们就信了。”——还叫我阿祥。后半句自动吞下去。宁圳瞟一眼墙上的钟。“我得挂了。”
“这么早?”
“宁圳听出他意犹未尽的意味,无可奈何:“小人功力尚浅,不幸让丫头们发现了与你同住这个酒店,娘子军们决定十点一刻来我房中集(百度居然审核这个词我囧了)合,号称要在傅大帅呼吸的空气下,重温今晚演唱会的录像带。”
傅子城邪笑了一下:“你和她们一起看?好小子,艳福不浅呐。”
宁圳很伪地狞笑,“好说,你的歌迷肯定同你一样热情。”
“你敢。”立即又添上一句。“不准欺负我歌迷。”
“好。”门口有门铃声。
“乖。”
“……我欺负你。”低低嗓音,尾音刚落就掐了线,笑得不怀好意。
跟着歌迷会有一点好,不必四处闲逛打发时间,而有一点不好,被拖着拉着四处都闹。好在宁圳性情平和,最后竟成了团队的“副队长”。名衔好听,当起来就不一定了。拿海报,提行李,买饮料——全当为人民服务吧。
你歌迷压榨我一点,我回去压榨你三分……
大尾巴狼宁圳抱着一箱矿泉水笑。沈星星——歌迷会另一个稳重“大将”看得莫名其妙,捅捅他的腰,“搬水你都能搬得笑?”
宁圳啊啊了两声回头。看见沈星星怀里一捧的玫瑰,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他不喜欢玫瑰的。”
“哈?”
傅子城从没提到过花一类的事,歌迷会也是商讨了好久才决定用最为保险的红玫瑰。眼前的人只是伸手一指:“他不喜欢玫瑰的。”竟有种气势出来了。
“呃,听一个朋友说的。”宁圳脑中拉起警报,赶紧转移。“他喜欢没有香味的花,最讨厌百合,喜欢雏菊、勿忘我之类的小花。”
其实傅子城喜欢草。家里的窗台上有一个盆里种了一蓬。他是叫不出名字,可傅子城疼爱它得很。说起来还没问过他为什么呢,回去问问。
沈星星绕着宁圳转了几圈,“你,不简单啊。不简单。”
沈星星索性把花的任务交给了宁圳,还想让他上去献花,宁圳哪敢,推塞了半天还是决定由宁圳挑花,沈星星送。
傅子城当晚打电话给宁圳的时候,就抱了一怀的蓝色,拉出一张小卡片。只写了两个单词。
With you.
“你啊你啊,还让个女生送花给我,干嘛不自己来?”
宁圳咳了一下,转移转移:“那女生叫沈星星,很棒吧,她很能干的。”
傅子城翻了个身,蓝色洒在胸膛上,他微微眯了眼。“哦?”
“听说本身也是传媒业的,以后可能会当经纪人呢……”
“……虽说Fiona是要被公司调去开拓欧洲市场,可我还不缺经纪人吧?公司会安排的。”
宁圳干笑。“我就是那么一说,那么一说。”
隐隐听见Fiona在电话那头笑唤傅子城是个好老板,傅子城在电话那头笑得开怀。宁圳的心口似乎有一群鸽子在拍翅膀。
“宁圳,阿圳。”顿了一顿。“我的,宁圳。”
鸽子飞了,“嗯。”
“我很想你。”
站在舞台上,看不见你在底下的哪片荧光里,听不见你在哪片呼喊里,不知道你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上的哪里。我的帽子?眼神?手势?还是什么呢。
我只知道你在看着我。让我唱每一句歌词的时候,都咬着甜蜜尾音,含着浓厚情义。
傅子城低眉,又重复一遍。“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