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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情敌” ...

  •   句溪晨约沈稚在周末见面,就在谢然住的私立医院门口的咖啡厅
      沈稚拿不准主意就和朋友说了这件事,想让她们支个招该如何面对疑似情敌的女孩。
      包伊宁分析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电视剧里演的都来源于生活,要小心她使诈,比如事后陷害啊冤枉啊故作矫情说打她巴掌推她什么的。
      “你幻想的那些事她都不会做。”
      沈稚哭笑不得,虽然她对句溪晨了解不多但对方大方得体,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而且她是个大美女,大美女不会背地里搞花招。
      “人生如戏,沈小稚你还太年轻,宫斗剧看少了”,包伊宁摸了摸姜卉的肚子,捏着嗓子说:“姨姨说的对不对呀小宝贝,你在妈妈肚子里就要好好的学哦,以后才不会被欺负。”
      “你才吃了辣条,去洗手”,姜卉打掉她的手,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很嫌弃,不满的踢了踢妈妈的肚皮,惹的包伊宁兴奋不已。
      “哦哦宝宝踢我了!别这么小气嘛,再给我摸摸。”
      沈稚也好奇的摸了摸,宝宝快八个月了,姜卉闲不住,缝制了很多可爱的小袜子小鞋子,虽说没有外面买的精致但却是独一无二的心意。
      母女还没有见面妈妈却已经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可爱的东西都送给她。
      抵达咖啡厅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沈稚找了个靠窗边的位置,隔绝周围不时扫过来的目光。
      “抱歉我来晚了,不介意我带一个熟人吧”,句溪晨温和的声音迎了过来,她后面跟着严冬。
      沈稚客客气气的站起来打招呼,“没有,是我来早了,你们要喝点什么?”,
      约的是8点,现在7点56,她们很准时。
      “两杯美式谢谢”,句溪晨点完单顿了顿,接着说:“重新介绍一下,句溪晨,心理医生。我和你本应该没有任何联系,可五年前我在Y国认识了谢然,之后他一直是我的病人直到现在。起初我也只是为了完成一个课题,就记录他每天干什么做什么事,之后这个初衷变了质,不可否认他是一位很吸引人的男性,就算我清楚的明白这是荷尔蒙在作祟,也没办法移开眼睛。”
      一旁的严冬眼睛都圆了,显然没料想到句溪晨会这么直白,他跟着过来完全是偶遇后句溪晨说有话要说才跟来的,谁能想这么劲爆。
      句溪晨面不改色的继续说:“坦白讲,到目前为止我看不出你的身上有什么是突出的或者...吸引人的,当然,除了出挑的外貌。”
      沈稚拿不准这算不算先给一棒子再给颗糖吃的‘示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对方明显是在等她说些什么。
      “我是沈稚,目前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和谢然认识了很多年,但真正相处的时间比不上你和他。我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美,不是漂亮是美,每个方面都很完美。”
      句溪晨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谢谢你极高的评价,所以我很纳闷为什么我会比不过你,他会选择你。”
      “我不知道”,句溪晨的话点醒了她,她对这次会面的如临大敌不就是为了证明谢然选择自己没有错吗,可这又有什么用,相爱不应该是靠这些来衡量的。
      “这份选择,我不敢说一定正确,但至少现在对我和他来说是最好的。我喜欢他,所以,我认为他的选择没有错。”
      严冬觉得自己漏了什么重要信息,“你和谢然好上了?!”
      沈稚认真的点了点头。
      句溪晨对上沈稚的眼睛,忍不住笑了笑,“我争不过你,我在谢然身边待了五年,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还是抵不过你的存在。从一开始赢的就是你,也只有你能赢,沈稚,你得到的是所有的偏爱。
      沈稚微微一愣,“所以你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觉得我这几年太亏了,想找个人诉诉苦罢了。我认识谢然是因为家里的嘱托,为了和苏家的外孙,继承者的头号候选人搞好关系,你能想象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让谢然记住我的存在。之后听说他是因为在国内犯了事被流放来的,我就不打算和他深交。
      有天晚上我车被抢劫了,谢然帮了我,我第一次发现他有情绪失控的症状,因为他把对方打到没办法站起来,不是泄愤的打法,是恨不得把他弄死。
      可能是因为职业病的缘故,我会观察周围的人把他们当作实验对象,谢然是很特殊的,我邀请他来做心理治疗,起初他并不愿意,后来却突然又同意了。他隐藏的很好,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信任我。在数次催眠后,他让我越来越着迷,我研究的同时也心疼,甚至一度恨上伤害过他的人,包括你。”
      沈稚不理解,“我伤害他?”
      “没错,你的离开让他在自责与悔恨里度过了五年,他认为所以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是个混蛋,伤害了所有人,最重要的是伤害了你,他觉得他和他的母亲是一类人,那些想法像拉线的警报一样,随时会在他脑袋里爆炸。”
      句溪晨叹了口气,“我为他治疗了五年,一回来全都不对了,我甚至一度无法催眠他....你是一根导火线,他情绪放大的导火线。”
      一群高中生走进咖啡厅,嘻嘻闹闹的坐在他们旁边。
      沈稚感觉嘴里发苦,艰难的开口,“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他母亲做下的坏事我从来没有认为是他的错,为什么...”
      “因为他在害怕”,严冬突然打断她。
      “你...什么意思?”耳边的嘈杂声使沈稚的脑袋变得迟钝。
      “沈稚,他也是人他也会害怕。你知道他从小生活在什么环境,哪怕他表现的再无所谓,那些残忍虐待的阴影也还存在,他害怕苏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几年他设局做了很多事想报复苏箐,但苏家势力太大,最后都不了了之。高二暑假那年,我们好不容易收集到很多能给苏箐致命一击的证据,你一出事了他崩溃了,崩溃到,想杀了苏箐。
      我劝过他,可他当时的状态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后来,苏家老爷子给了他一个选择,帮他和另一位帮凶抹去放火的罪状送他出国,同时老爷子也会不再保苏箐,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你,包括另一位帮凶都会被公开,苏箐也会继续逍遥法外。你认为他有得选吗,沈稚你告诉我,他能怎么选?”
      严冬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难以想象当时的谢然在面对这样不公的选择时为什么会那样冷静,换作他,可能会不甘心到愤怒,痛苦到绝望。
      沈稚眼眶发红,但没有哭。
      从别人嘴里听到谢然隐藏的过往,比谢然自己说的,还要让人心疼。
      谢然把所有错都归结在自己身上,她竟然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多痛苦。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九岁生日那夜,吃太多蛋糕的她撑的睡不着觉起床找水喝,外面黑漆漆的有些吓人,他让睡旁边的小谢然陪她,摸半天床上都没有人。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声响,她走进去打开灯,看到双手按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小人。
      “你怎么了!我去叫妈妈。”
      “不”,小谢然眼圈红红的盯着她,“我...我不小心,马上就好了,你不可以去。”
      “受伤要找妈妈”,小沈稚不赞同。
      “不行。”
      几个回合的争论后,小沈稚妥协了。
      “...好吧,你疼不疼?你好笨哦,两次都磕到同一个地方。”
      “疼,要很长时间才能好”。谢然眼圈更红。
      “很长时间是多长?”
      小谢然小心翼翼地说:“嗯...可能要到开学后才能好,要一个月。”
      那时候谢然的父亲已经和沈爸说下周来接谢然。
      “那我就照顾你到那个时候。”
      “真的吗?”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我相信你。”
      可是,谢然还是被按时接走了。
      她骗了他。
      笨的人是她,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在跟她说过,他是个胆小鬼。
      句溪晨:“有些事我回来后才知道,现在我更倾向于认为他的心理障碍是PTSD,这是一种无法根治的心理痛苦,就像一棵树,需要不断的修剪枝叶才能防止长大。”
      沈稚好像才刚刚回过神来,“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
      句溪晨点点头,在来之前甚至早在国外,她便知道自己没有可能会胜过眼前的女孩,“他的钱夹里有很多你的照片,开心的你,睡觉的你,毕业照上的你...在见你之前我想过你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能比你强在哪里,但其实你是个怎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希望他过的好,你能让他变得有血有肉,变得能感受到平凡的幸福,这就够了。”
      临走前,句溪晨又说道:“对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帮我吗?因为被抢劫那天,我穿了一条白裙子,腰间有绑带那种很可爱的款式。”
      “他说,很像他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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