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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谢然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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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砸的啪啪响。
沈稚迷糊着出房间时正好遇到从楼上下来的妈妈。沈妈妈打了个哈欠转身上楼,“刘姨昨晚说给我们送汤圆来,大概是没带钥匙,小稚你去看看。”
沈稚拉开门看到一脸狂躁的严冬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严冬?你怎么来了?”
“大小姐,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沈稚有些懵住了:“我手机没电了好像。”
严冬捏了捏眉心,“谢然打过电话给你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沈稚不免紧张起来,严冬这么着急,谢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也不清楚,柯谅行那家伙半夜发消息说谢然可能出事了,我还想他是不是有病,可之后打谢然的电话一直关机。”
“谢然不是回家了吗?会出什么事?”
“我知道还能问你,柯谅行没必要骗我,谢然真没打电话给你?”严冬又确定了一遍,接着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现在去B市找他。”
“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跑上楼,果断的换了衣服拿起手机和充电器又翻出了身份证。
“小稚谁啊?”
“妈妈,不是刘姨,是包包来找我,我忘了和她约好今天去图书馆,我走了啊。”
“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啊。”
严冬已经没在门口,沈稚追到小区门口,举起手机喘气,“我手机关机了,谢然可能打过电话或者发过什么消息。我和你一起去B市。”
多一人少一人也没差,严冬上了车给她手机冲上电,“开车要八个小时太慢了,我们坐飞机去,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沈稚把手机开机,真的有一个未接来电。
严冬:“我看看,这个号码所属地是B市....你怎么没接?”
沈稚:“......”,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把铃声设成震动也一定会接陌生人的电话。
按照那个号码打回去,对方关机了。
“但愿不要出事”,严冬冷哼了一声,“他那个疯子妈不知道会怎么对他。还有苏家的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谁不恨他恨得牙痒痒。我明明告诉过他再忍忍...”
沈稚听的云里雾里。
一下飞机,严冬又打给柯谅行,“既然你说谢然出事了,那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快说!”
“你还真去B市了?”,柯谅行在严冬发火前又说:“看在他帮我的份上,我也帮帮忙。虽然我不知道他确切的位置,但你们可以去他家找找,不是苏家,是他爸名下的房子,购房时间比谢然出生的早,偏僻人少,最近几年都不住人,先从那里找起吧。”
“知道了。”
严冬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往柯谅行发来的位置赶过去。
“师傅,去俊苑。”
“小伙子,我们这儿俊苑可多了,有苏氏集团家的俊...”
“大们就去那。”
司机犹豫道:“那里远得很,车费少说都要五百。”
沈稚急得不行,“多少都行,麻烦您快点。”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俊苑,毫无疑问的富人区,保安坚决不让他们进。
“叔叔,我们是来找朋友的,他家就在里面,我们第一次来所以你才觉得脸生,让我们进去吧。”
沈稚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礼。
“不行,你们联系业主,让业主给保安处打电话才能进。”
“啧”,严冬不耐的想要硬闯,沈稚忙把他拉住,“叔叔,我们真的是来找朋友的,他叫谢然,你有印象吗?高高瘦瘦的,最近才回来。”
这片土地开发商家里的人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保安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谢谢叔叔。”
“谢少爷两天前回来的,一直没出来过,苏小姐家已经很久不住人,前天好像在开派对。”
保安的话云里雾里的,沈稚没时间多想,顺着保安指的方向,一家一家的找。
“奶奶你知道谢然家在哪吗?”
“不认识。”
“阿姨,你知道谢然家在哪吗?”
“不知道不知道。”
别墅区很大,B市比Q市还要冷,沈稚就算跑的再快也被冻得手脚冰冷。
“爷爷,我们是谢然的朋友,你知道谢然家在哪吗?”
老爷爷看着面前冻的脸颊鼻头发红的小姑娘,指了指后面,一旁的老奶奶打开老爷爷的手拉着他走,“指什么指,跟那种死孩子管你什么事,一天天的跟神经病一样。”
沈稚有些不悦,但还是冲着两位老人的背影道了谢。
谢然不是坏孩子,至少在她心里不是。
老爷爷指的这一栋比其他的都大,但因为被挡在最后面,光线不足看起来有些昏暗。
门窗紧缩,花园里长满快有人高的枯草。保安说的没错,确实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
“喂,你别哭啊,这不是找到了嘛。”
沈稚下意识的擦了擦脸,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哭,可能是脸色太差让他误以为哭了。
别墅的铜制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一对男女走了出来,又关上了门。
女人是很出众的长相,看起来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柳叶细眉,薄唇红艳,身材凹凸有致,男人很年轻,长相出众身材健硕,只是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慌张。
这是谢然的母亲,沈稚想,不光因为相似的五官,更因为那双几乎一模一样的浅眸。
女人问:“你们是谁?”
“阿姨,我们是谢然的朋友,他在家吗?”
女人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尖锐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笑够了,她对男人说:“你听听,谢然那疯子还有朋友呢,真是稀奇。你们回吧,他不在。”
沈稚忙问道:“阿姨知道谢然去哪了吗?”
女人有些不耐烦,似乎想快点离开这里,“我怎么知道,也许又躲在哪里算计着怎么害我呢。小朋友,你可别被谢然那张脸蛋给骗了,他的心是黑的,跟毒蛇一样随时会咬你一口。”
说完,两人便不再搭理他们,坐上门口停着的豪车离开了。
“她是...谢然的母亲吗?”
沈稚不确定了,这个女人可能只是谢然的亲戚,如果是母亲,怎么会用如此恶毒的语言说自己的孩子,这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就是苏箐。”
严冬的话打破了沈稚的期待。
“谢然不在这里会在哪儿?”
“你注意到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神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严冬在刚才那个男人站的位置旁边的杂草里摸索了一下,拿起一枚钥匙。
“钥匙?是刚才的男人扔的”,沈稚的注意力全在苏箐身上,完全忽视了旁边人的举动。
严冬面色有些沉重,“进去吧。”
刻着复杂花纹的黑色大门仿佛在封印着什么野兽,房子里没有一丝光线,屋里屋外的温度没有多大的区别,沈稚摸索着想找电源开关,无果后只好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
进门穿过一条走廊是个很宽敞的客厅,客厅正中间放着一张黑色大木桌,有两米长,上面散乱地放着纸张,塑料袋。
沈稚只看了一眼便转向其他地方,一楼和地下室的所有房间都找过,他们上到二楼。
咚咚、咚咚。
鞋底与地板接触产生的噪音刺激着大脑,谢然强撑着睁开眼,喉咙火辣辣的,身上是熟悉的疼痛,低血糖使他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七岁那年,轻微的上楼声都会导致他产生颤抖的恐惧。
可现在终究不是小时候,恍惚过后他又清醒了过来,苏箐把他关在这儿无非是想让他吐出更多东西。
他不急着走,虽然现在脑子有些迟钝,但他可以慢慢花时间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谢然,你在吗?”
清澈通透的声音穿透门板,谢然猛的睁大眼睛,瞳孔收缩,他慢慢抬起头,越发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木质房门。
门外好像有什么再呼唤自己?
他要不要出去?
“谢然,咳咳!”
每个房间都上了锁,沈稚一无所获。
“上面还有一层,我去看看,你先下去。”
走廊里积起的厚厚灰尘稍有不慎就会吸进气管激起阵阵咳嗽,在第三次听到咳嗽的回音,沈稚放弃了,这栋宛如荒废的房子不可能住人,只会存在饥饿的老鼠。
她想起小时候的谢然,有一次玩捉迷藏,他藏在车库旁的杂物间最深处,直到游戏结束,孩子们告诉妈妈冉冉不见了,妈妈找遍整个小区急的差点报警他才出现。
他躲了整整八个小时。
“谢然,你是不是又躲起来了?”
没人回答。
“我知道你特别能躲,快出来吧。”
年久失修的木地板嘎吱作响,严冬走下来:“走了,没一扇能打开,我们去苏家看看。”
“嗯。”
二楼尽头传来‘啪嗒’的一声。
沈稚猛地跑了过去,直觉告诉她,找到了。
“谢然!”
她没刹住车,扑进谢然的怀里,谢然被撞的朝后退了一步,回抱住她才没有被撞倒。
“稚稚。”
“我没躲。”
谢然说完像耗尽力气一般,整个人朝前倒,无意识地将全身重量压在沈稚身上,沈稚撑不住他,顺势坐在地上,让他能靠着自己。
室内外都是零度,谢然没有穿上衣体温却高的吓人,仿佛快烧起来一样,沈稚的手感觉到他鼓起来硬硬的皮肤下流出了温热的液体。
谢然身上的玫瑰味几乎淡的闻不见。
“严冬,帮帮我,送谢然去医院。”
沈稚声音颤抖的好像她才是失温的那一个。